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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你猜,死在冰窖里的那個女人是誰

  蕭弈瞇了瞇眼,語氣不善:“太子這是何意?”

  楚懷南自知失態,補救道:“寶儀郡主生得美貌,孤一時情不自禁,所以才寫上了她的閨名。”

  南寶衣十分尷尬。

  按照盛京城的規矩,七夕時節,在花燈上題寫別人的名字是告白的意思,她被楚懷南當著未婚夫的面告白,又說是因為美貌而產生的誤會,真是太令她窘迫了。

  “原來是一場誤會。”蕭弈慢悠悠拿過楚懷南的花燈,隨手丟棄在地,“既是誤會,燒了也就是了。”

  楚懷南盯著地面燃燒翻滾的花燈。

  火舌跳躍,將他親手題寫的閨名吞噬殆盡。

  而他連發怒的資格和勇氣都沒有。

  蕭弈是朝堂里炙手可熱的新貴,哪怕他自己身為太子,他甚至也不敢指責蕭弈以下犯上,弄壞他的東西。

  一抹陰沉從他的瞳眸深處掠過。

  再抬起頭時,他依舊笑意溫潤:“世子要給寶儀放花燈嗎?”

  “自然。”

  蕭弈問掌柜的要了筆墨紙硯,在買來的蓮花燈上,題寫出“南嬌嬌”三個力透紙背的行楷。

  南寶衣湊在旁邊看。

  蕭弈屈指敲了敲她的腦袋,哂笑:“湊得這樣近,當心被燈籠芯燒了頭發。”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會那么不小心!”

  少女一手抱著花燈,一手提著裙裾,蹦蹦跳跳地往湖畔跑。

  蕭弈跟在她身后,是極盡守護的模樣。

  楚懷南垂在大袖中的雙手止不住收緊,眼中墨色更濃。

  宋柔挽住他的手臂:“殿下何必喜歡一個有了婚約的姑娘?”

  楚懷南默然不語。

  起初錦官城書鋪相逢,只是對她起了些好奇。

  后來盛京皇宮藏經閣內,他記得她推門而來時,滿宮白色燈籠在她身后盛大招搖,也記得她捧著龍須酥,細聲安慰他的溫柔。

  良久,他道:“情之所至。”

  情之所至……

  宋柔慢慢松開挽住他臂彎的手。

  “殿下從未對我動過情。”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可是這些年陪伴殿下的人,分明是我。如果我與寶儀郡主同樣美貌,殿下會不會也對我動情呢?”

  她出身極好,讀書極好。

  卻偏偏生了副尋常容貌。

  或許在那些貴夫人眼里,兒媳婦容貌尋常不愛花枝招展是好事,但少年郎哪里顧得了那些,他們第一眼看見的總是人群里的美人,而不是什么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相府千金。

  自卑感在心底深處蔓延,幾乎要吞沒她整個人。

  楚懷南正色:“你很好。”

  他固然欣賞美人,但更欣賞的,卻是女子的品格。

  宋柔與他青梅竹馬,他將她看做妹妹,根本無法產生悸動,但南寶衣不一樣,南寶衣是以女人的身份站在他面前的,偏偏這個女人,正巧符合他對女子所有的審美標準。

  一往情深,再正常不過。

  宋柔沉默良久,又道:“你爭不過靖王世子。”

  “她曾鼓勵孤勇敢一些。孤這些年畏首畏尾,毫無儲君威嚴。孤以為,皇位也好,女人也罷,孤都可以試著追逐。想來,她也更欣賞勇敢的男人。”

  楚懷南遠遠注視著南寶衣放花燈的背影,眉梢眼角都是溫柔。

  宋柔閉了閉眼。

  攏在袖管里的雙手,深深刺破了血肉。

  心臟,酸脹疼痛的仿佛滴血。

  湖畔。

  題寫著“南嬌嬌”三個字的花燈,被蕭弈放進湖里,順水飄遠。

  花燈在水面倒映出琉璃般的光影,在行至湖中央時,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水中撈起。

  慵懶歪坐在船舷上的男人,穿一襲藏藍色宦官錦袍。

  他注視著蓮花燈上的字跡,不禁嘲弄勾唇。

  “今夜七夕,大人可要題寫花燈?”

  背后傳來嫵媚的聲音。

  穿石榴紅紗裙的少女,媚態橫生地倚在畫舫槅扇邊,纖細凝白的手指托著一只撲扇翅膀的火蝶,微卷冗長的檀發猶如青絲般鋪散在腰間,籠在花燈陰影里的容貌不大真切,只能隱隱瞧見上翹的朱唇。

  顧崇山把玩著蓮花燈,并沒有搭理她。

  榴花夫人是游走在北魏朝堂的交際花,年初才隱秘地來到盛京城,為探聽南越機密做準備。

  他記得,南寶衣曾問過榴花夫人的事。

  連蕭弈都不知道的存在,她為何會知道?

  “你的家族,是以占卜和幻術聞名天下的巫族。”他冷眼睨向少女,“上元節那夜,你曾在宮巷里利用幻術誘惑南寶衣,讓她往深宮冰窖走。榴花,你知道她的秘密,是不是?”

  南寶衣身居錦官城,卻深諳西廠的構造和規矩。

  甚至,還總能知道一些機密。

  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但又覺得十分荒誕。

  少女低低笑出了聲。

  火蝶在她指尖翻飛,美麗的羽翼抖落星星點點的火光,在觸碰到少女的衣衫時化作灰燼。

  她歪頭:“你相信逆天改命嗎?”

  顧崇山眼眸一瞇。

  少女把玩著火蝶,像是囈語:“那一年,有人在深宮冰窖香消玉殞。他們暴怒,于是天下烽煙四起,諸國被迫卷入混戰。他們求佛無用,于是千萬座佛寺在戰爭中轟然坍塌,無數和尚被逼上戰場淪為炮灰。諸國餓殍遍野,怨聲載道,易子而食……

  “后來,有人葬送三百年國運,有人賭上千古帝位,只為向上蒼換取那個女人的一線生機。”

  少女慢慢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紅著眼睛望向顧崇山:“你猜,死在冰窖里的那個女人是誰,那兩個掀起戰火、獻祭國運和皇位的蠢貨,又是誰?”

  畫舫的琵琶聲,在黑夜里漸漸消褪。

  來自遙遠前世的真相,自黑暗的湖水深處悄然浮上水面,冰冷而又殘酷。

  七夕過后。

  因為南寶珠和金敏的緣故,南家與金家如火如荼地斗了起來。

  凡是南家錢莊做的營生,比如存折和保險,金家勢必要摻和一腳。

  可是金勝錢莊的現銀并不充足,再加上經驗匱乏,兩個月之后,百姓拿著存折上門取現銀,錢莊竟然兌不出銀子。

  這下,各地百姓都慌了,生怕自己存的銀錢再也取不出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登門要求兌換現銀。

  金勝錢莊本就周轉艱難,被這么一鬧,現銀更加緊缺。

  百姓暴怒,甚至公然沖進錢莊搶古董字畫,揚言以物抵債!

今天和畫手大大討論了二哥哥、嬌嬌和顧崇山的人設圖,沒能寫夠三章,但是大家很快就能看見美美的圖啦瘋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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