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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這賤人太不要臉了

  蕭弈忍了又忍。

  他的小王妃嫌棄他,不愿與他共寢……

  偏偏他手頭緊張,連軍餉都得看她的臉色。

  自打娶了妻,他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蕭弈撩起寢衣。

  他一邊盯著南寶衣,一邊被迫羞恥地自己解決問題,丹鳳眼漸漸泛起猩紅,眸色更是晦暗如深淵,仿佛要把少女拆骨入腹。

  南寶衣好奇地張望片刻,小臉微紅。

  猛然抬頭時,對上蕭弈的眼神,她不禁顫了顫。

  他的眼神簡直太可怕了!

  她默默回了被窩,將錦被拉過頭頂,躲在黑暗里數羊。

  帳中傳來他漸漸急促的呼吸,令她十分煎熬。

  也不知過了多久,帳中的動靜終于停歇。

  蕭弈啞聲對殿外喚道:“水。”

  南寶衣悄悄卷起錦被一角,偷眼望去,蕭弈的側顏如平常般英雋冷峻,并沒有因為她的不體貼不溫柔而生氣。

  她彎了彎嘴角,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放下。

  次日。

  用早膳的時候,南寶衣把小碗遞給蕭弈,問道:“我要不要吩咐荷葉她們收拾東西,隨你出宮回府?”

  “不必。”蕭弈給她盛了一碗燕窩粥,“我讓十言重新弄了塊匾額進宮,已經把‘飲水宮’的匾額換成了‘攝政王府’。”

  南寶衣抱著小碗,驚訝:“咱們今后住在皇宮?”

  “嬌嬌不喜歡嗎?”蕭弈不以為意,隨手摘了腰牌給她,“皇宮富貴堂皇,比外面住著舒服。有我的腰牌,嬌嬌若是想逛盛京城也可以隨時出宮去逛,自在的很。”

  南寶衣:“……”

  她是嫌棄不富貴不自由嗎?

  她是驚訝他把府邸搬到皇宮里啊!

  敢對皇宮登堂入室的,蕭弈真可謂古往今來第一人!

  用罷早膳,蕭弈去問楚懷南討要軍餉。

  對他擅自搬進皇宮居住的事,群臣敢怒不敢言,楚懷南攝于城外幾十萬兵馬,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南寶衣帶著婢女們重新收拾妝點宮殿,園林、外殿和寢殿皆都煥然一新,換上了華美奢貴的家私和各種奇珍異草。

  阿弱也被接進宮了。

  一歲多的小寶寶,粉雕玉琢,聰明靦腆,已經能顫巍巍地走上好幾步,還會說“爹爹”、“娘親”、“抱抱”等幾個簡單的詞。

  荷葉等侍女們非常喜愛他,總圍著他打轉,小廚房更是十二時辰準備著牛乳和蛋羹,就怕他突然餓了。

  因為他特殊的背景,蕭弈和南寶衣不打算公開他的身份,只對外稱這是蕭弈的兒子,生母剛生下他就撒手人寰,因此被南寶衣養在膝下。

  今日開春,冰雪消融。

  南寶衣坐在檐下吃茶,看著荷葉她們圍著阿弱逗趣兒。

  云袖給她添茶,清秀的面龐上彌漫著不快,低聲道:“荷葉是個糊涂的,小姐也糊涂了嗎?那孩子是攝政王和其他女人的種,是庶長子,將來說不定要搶走小姐嫡子的一切……依奴婢看,還是盡早殺了,以絕后患!”

  南寶衣笑道:“我喜愛阿弱,將他視如己出。好云袖,你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好好疼愛阿弱成不成?他只是個小孩子呀。”

  見云袖不樂意,南寶衣又與她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勉強讓她放下毒殺阿弱的心思。

  云袖抱起紅漆茶托,沒好氣道:“小姐就是太過心軟……罷了,奴婢不管了,反正奴婢是不會喜歡那孩子的。”

  說完,悄悄瞄了眼南寶衣。

  她彎著眼睛笑。

  笑容又溫柔又乖甜,令她的心頭漸漸柔軟。

  她不禁暗道,正因為小姐對人真心相待,才使得她如此死心塌地地跟在她身邊……

  她別扭不甘的心逐漸平和,終于放下了對阿弱的敵意。

  云袖走后,南寶衣注視著對面游廊。

  一株桃花樹枝椏橫斜地探進游廊,桃枝上隱約可見早春萌芽的青葉,春陽被桃枝剪碎,在青磚上透落斑駁的光影,小寶寶穿著墨青小錦襖,正顫巍巍地努力往前邁步,去追逐因風而動的斑駁光點。

  少女的丹鳳眼溫柔似水。

  她既期盼阿弱快快長大,快快學好本領,將來回到長安為他的親生爹娘報仇,又期盼時光走慢一點,讓這剛出生沒多久,就痛失雙親的孩子,在懵懂天真的童年里多待一段歲月,過得更開心一些……

  春風過境。

  南寶衣想起了溫彤。

  皇嫂嫂是那么溫柔的女子,如果她還在世上,親眼看見阿弱會走路了,她該有多么高興呀。

  她的眼角有些濕潤,仰頭望向碧藍高遠的天空,輕聲呢喃:“皇嫂嫂,我一定會好好教養阿弱的……”

  午膳過后。

  荷葉抱著阿弱去偏殿睡覺,南寶衣正處理自己嫁妝單子,宮女進來稟報,說是皇后娘娘過來了。

  南寶衣擱下毛筆,莞爾:“請進來。”

  宋柔猶如眾星捧月,被宮女們簇擁著踏進內殿。

  南寶衣仔細望去,這女人的膚色變的白皙通透許多,就連走路時的姿態,都比過去更加自信。

  想來,平日沒少抹她送的那罐珍珠膏。

  算算日子,那罐珍珠膏也快要用完了。

  她起身笑迎:“什么風把皇后娘娘吹來了?”

  宋柔皮隨她落座,沉聲道:“蕭弈在朝堂上,問陛下索要四年軍餉,這事兒,你是知道的吧?四年軍餉,整整四百萬兩雪花紋銀,陛下去哪兒給他弄?!”

  南寶衣溫柔地挽袖斟茶:“皇后娘娘,女子不得干政,這條規矩你是知道的,你為何要與我談論這些?正因為我從來不過問二哥哥的正事,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稱贊我賢良淑德。”

  宋柔噎了噎。

  她復雜地盯一眼南寶衣。

  這賤人太不要臉了,真的太不要臉了!

  誰稱贊她賢良淑德了,盛京城里,就沒有一個人稱贊過她賢良淑德!

  宋柔憋著一口氣,道:“軍餉的事——”

  “噓。”南寶衣抬起纖纖食指,漫不經心地豎在唇前,“皇后娘娘,后宮,不得干政。”

  宋柔胸脯劇烈起伏。

  她真想敲爛南寶衣的破腦殼兒!!

  南寶衣仿佛沒察覺到她的憤怒,淡定地將茶盞推到她手邊:“娘娘今日過來,打算與我說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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