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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跪在血泊中的少女,像是被困的野獸

  腦海中浮現出魏楚楚掌摑南寶衣的場景。

  蕭青陽不耐地挑了挑眉,毫無感情地賞了魏楚楚幾耳光。

  魏楚楚始料未及。

  她挨打了,她竟然挨打了!

  她雙頰紅腫,立刻哀叫著痛呼起來。

  蕭青陽冷漠地站起身:“魏少謙是什么混賬東西,花天酒地,心性惡毒,甚至與本宮的宮女私通。這種男人,也配迎娶本宮?”

  “殿下!”

  有心腹宮女匆匆跑進來。

  她手里呈著玉璽,還有意外搜到的南家卷宗。

  蕭青陽把卷宗收進懷里,又拿起玉璽。

  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破損的一角用黃金鑲嵌填補,它是一個王朝最高權勢的象征。

  蕭青陽把玩片刻,冷笑:“拿紙筆。”

  殿中鋪開筆墨紙硯。

  蕭青陽負手而立,聲音沉冷威嚴:“皇后失德,著貶為庶人,終身幽禁冷宮。朕自感精神不濟,無法料理國事,因此暫且退位養病,由帝姬蕭青陽執掌東宮,總攝朝綱。”

  她模仿著皇帝的口吻,她的宮女在明黃絲綢上一一落筆。

  寫完,大殿中的世家女眷們面面相覷。

  帝姬,這是要篡位的意思啊!

  宮女擱下朱筆,拿起玉璽,認真地在朱砂上蘸飽印泥。

  正要蓋下去,鳳椅上傳來一聲嗤笑。

  蕭青陽轉身。

  沈姜放下茶盞,慵懶地把玩著深金色甲套,聲音一如既往的嫵媚高傲:“青陽,這就是你全部的謀劃了?”

  蕭青陽不置可否。

  “借著大婚動手,契機選得極好。只可惜心腸太軟,終究成不了大事。”沈姜笑意盈盈,“本宮若是你,就會借著敬茶的機會,直接一刀了結本宮,再控制在場的諸位夫人女郎,當做牽制世家的工具。誒,本宮的幾個孩子,怎的都這般心善?阿寧也是,他若心狠些,又何至于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蕭青陽呼吸漸漸急促。

  她鳳眼通紅,青鋒劍直指沈姜:“你還敢說——”

  話音未落,五道紅色身影從天而降!

  血衛手持不同兵器,猛然襲向蕭青陽!

  蕭青陽被迫后退。

  沈姜歪頭。

  寒風灌進寶殿,她寬大的暗紫色鳳袍獵獵翻飛,斜飛入鬢的精致眉眼,極具侵略之美。

  她微笑著打了個響指。

  無數黑衣精銳從天而降,與蕭青陽的宮女們廝殺起來。

  蕭青陽臉色微變。

  這些人,竟然是事先就埋伏好的!

  沈姜,果然一早就知道她要謀反!

  血衛招式凌厲狠毒。

  蕭青陽單膝跪地,青鋒劍橫在后背,擋住了血衛凌空而來的致命一擊。

  她抬眸,瞳珠遍布血絲。

  殷紅血液,從牙縫中滲出。

  她滿臉兇狠:“你什么都知道……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早已死在南疆,你知道我曾受過怎樣的屈辱!你知道真正愛我的郎君是南家哥哥,可你仍舊拿我當做聯姻的工具!

  “你早就知道我要逼宮謀反,你把我當成了一場笑話!可是沈姜,你是我的母親呀!你害死太子哥哥和皇嫂嫂還不夠,你還要看著我窮途末路!沈姜,你枉為人母!”

  纖弱的少女,爆發出令人恐懼的力量。

  她不顧血衛的襲殺,放棄了所有防御,傷痕累累地襲向沈姜!

  沈姜慵懶支頤。

  她毫無感情地看著飛掠而來的蕭青陽。

  鐵棍橫掃而來,重重擊打在少女柔軟的腹部。

  少女從半空跌落在地,狼狽地滾下御階。

  一襲白衣,早已染成鮮紅。

  她趴在血泊里,吐出一口破碎的臟器。

  青鋒劍早已折斷。

  她長發凌亂,細白的手撐在血水里,顫抖著想去拿她的劍。

  四面八方都是廝殺。

  她的心腹宮女,被黑衣精銳盡數剿殺,像是一朵朵開到荼蘼的嬌花,凄慘而又悲哀地離開了世間。

  “殿下……”

  領頭的宮女腹部中刀,支撐著跪到她身邊。

  “殿下……”她眼中噙滿淚水,“我等未能保護好殿下,讓殿下在南疆遭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和痛苦。來世,當繼續追隨殿下——”

  黑衣人手起刀落。

  宮女身首異處。

  蕭青陽的淚水瞬間滾落。

  四周仿佛陷入詭異的寂靜。

  這一刻,她什么也聽不見了。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雙手各自握著一截斷刃。

  白衣染成鮮紅,滿頭青絲無風自舞,她半邊臉都是血,丹鳳眼藏著刻骨銘心的仇恨,緩緩盯向沈姜。

  她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御階走去。

  幼時,想爬上御階,是為了求這個女人抱抱她。

  如今想踏上御階,是想取這個女人的性命。

  想讓她死……

  黑衣暗衛從背后襲向她。

  兩柄利刃,貫穿了她的胸口。

  蕭青陽連頭都沒回,雙手果決地朝后襲去。

  兩截斷刃筆直沒入黑衣人的心口。

  蕭青陽拔出斷刃,黑衣人倒地而亡。

  她仍舊盯著沈姜,步履沉重而堅定。

  血衛出現在她的四周。

  帶著鋒利彎鉤的鐵索,毫不留情地襲向她,蕭青陽閃避開,斷刃在她手中挽出凌厲的劍花,綻放出攝人的寒芒,格擋開鐵索的襲擊。

  五名血衛變幻出天羅地網的陣法。

  少女被籠在其中,如同困獸般爆發出猙獰嘶吼。

  滿殿貴婦女郎,嚇得肝膽俱碎。

  她們從沒有聽過如此絕望憤怒的聲音!

  這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嘶吼!

  鋒利的彎鉤穿透蕭青陽的琵琶骨。

  鐵棍架在少女的雙肩上,她被迫單膝跪地,滿頭青絲垂落,雙眼猩紅地盯著沈姜,滿臉都是濃烈的不甘心!

  沈姜漫不經心地把玩暗金甲套。

  她朱唇輕啟:“帝姬蕭青陽意圖謀反逼宮,著押入天牢,等候金吾衛審訊。”

  “且慢。”

  殿外傳來清越的聲音。

  蕭弈踏進門檻。

  年輕的皇子殿下,金冠束發,革帶軍靴,一襲丹砂絳綾袍襯得他昳麗俊美,容貌猶如金相玉質。

  他從容不迫地站在殿中,氣度風流。

  再無十二歲那年,初入翊坤宮的拘謹和內斂。

  他無視殿中混亂,微笑:“來給皇妹送親,不料卻撞見了這一幕。話說回來,帝姬謀反,當由司隸衙門審問,何時輪到金吾衛?”

  隔著滿殿血腥,沈姜與他遙遙對視。

  金吾衛審問,當然能審出她想要的東西。

  可如果交給蕭道衍審問,恐怕什么也問不出來。

  沈姜忽然微笑:“阿衍真是愛護妹妹。到底是青陽大喜的日子,本宮大度,愿意放她一馬。魏夫人,你帶青陽回魏家吧。青陽桀驁,你該為她好好立一立規矩。”

  魏夫人愣了愣。

  皇后娘娘這話的意思是……

  她瞟了眼自家女兒紅腫的面頰,狂喜:“娘娘放心,臣婦定然好生教導青陽帝姬,叫她做個賢婦!”

  蕭弈挑了挑眉。

  被迫跪在血泊中的少女,像是被困的野獸。

  心腹一個都不剩。

  就這么嫁進魏家,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吧?

  他想著她曾親昵地喚他二阿兄,想著她對南嬌嬌的好,想著她在那個雪夜里的謀劃……

  他表情柔和,淡然地打了個手勢。

  十言立刻帶著侍衛上前,不由分說地將蕭青陽護在保護圈內。

  蕭弈溫聲:“母后,想動青陽,先動兒臣。”

嗚嗚嗚我少更了我錯了,我給大家表演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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