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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金雀臺承寵

  過了好半晌,南寶衣才忍氣吞聲地跪坐到軟墊子上,乖巧地捏起小拳頭,看似是在為他捶腿,實則是鉚足了吃奶的勁兒,想捶到他疼的哭爹喊娘。

  然而少女柔弱,這吃奶的勁兒叫蕭弈受著,卻是力道正好。

  蕭弈翻開一本游記擋住臉,薄唇悄然翹起。

  捶了半盞茶的時間,南寶衣捶不動了。

  她滿臉復雜地盯著蕭弈的腿,這廝是鋼筋鐵骨嘛,她捶得那么用力,他卻連哼都不哼一下!

  她揉了揉酸痛的雙手,泄氣地癱坐在地,轉移話題道:“陛下深夜召臣女前來,就是為了給您捶腿?”

  蕭弈翻了一頁書:“否則,你還想干什么?”

  南寶衣抿了抿小嘴。

  她當然不想干什么。

  她繼續為蕭弈捶腿:“陛下要如何處置薛姐姐和沈侍衛?天下人都稱贊您英明神武,您定然不會重罰他們,是不是?您是真男人,既然薛姐姐心有所屬,您就不該強她所難。何不干脆為他們賜婚呢?如此,既能成全他們這對神仙愛情,又能為陛下營造美名,何樂而不為?”

  蕭弈瞥向她。

  小姑娘垂著頭給他捶腿,露出半截細嫩白皙的后頸。

  她穿著侍寢的桃花粉宮裙,宮裙的衣領過于寬大,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見那兩抹窈窕動人的弧圓。

  蕭弈喉結微動。

  他反復摩挲手里的游記,丹鳳眼逐漸深沉。

  薛瑤和沈侍衛是神仙愛情,他和南嬌嬌又何嘗不是?

  他忽然伸手,拔出她云髻上的玉釵。

  窗外月色朦朧,她跪坐在金殿的燭火里,滿頭青絲傾斜如瀑,經歷了多年的風風雨雨陰謀詭計,她卻未曾被世俗染成別的顏色,南家嬌嬌,她的眼眸仍舊清澈,她有著別的女郎所不曾擁有的溫柔與美好。

  蕭弈伸手撫過她的青絲。

  深邃漆黑的丹鳳眼里,有情欲,有憐惜,有愛慕。

  他握住南寶衣的手臂,將她從軟墊上扶起,又把她抱進懷里,指尖挑開她腰間的繁復系帶,在她耳畔啞聲低語:“與朕歡好……”

  南寶衣呼吸一窒。

  起初的酥麻感過后,她暗暗咬緊牙關。78

  蕭弈這是……

  什么意思?!

  她如今可不是南寶衣,她是顧家女郎,是世家進獻給天子的美人,他怎么能……怎么能讓她侍寢?!

  這是對她的背叛!

  她還沒說話,蕭弈已經翻身把她壓在了軟榻上。

  衣裙委地。

  雕窗未曾關起,秋夜的寒風吹熄了殿中燭火,只剩滿殿皎白月光,映照出榻上少女含羞待放的姿容。

  青絲鋪滿了枕間。

  南寶衣掙扎得厲害:“不要……”

  蕭弈吻了吻她的頸窩,低聲安撫:“我懂的……”

  他懂她的處境很艱難。

  他懂她必須隱瞞身份。

  他愿意成全她。

  南寶衣喘息:“陛下唔”

  所有的聲音都被堵住。

  染著丹蔻的小手,嬌弱無力地搭在他的寬肩上,她的雙腿在空中輕晃,在月色里勾勒出纖細誘人的弧度。

  她的腳踝上還戴著一根裝飾用的細金鏈子,金鏈子綴著兩只精巧的小金鈴,隨著木榻吱呀作響,小金鈴跟著清脆叮鈴,伴隨著少女的啜泣呢噥,長夜里令人浮想聯翩。

  南寶衣起初還能哭著去撓蕭弈的后背,可是到了后半夜,便只能聽見小貓兒似的低低抽噎,間或有男人的悶哼聲。

  他愛她入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熬過了見不到她的春夏秋冬,今夜便是枯木遇上烈火,不燒到將彼此都熔作灰燼,他決不罷休。

  金鈴聲搖了一夜。

  次日,清晨。

  南寶衣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吻醒了。

  她虛弱地睜開眼縫,蕭弈的俊臉近在咫尺,那雙鳳眼里藏著星星點點的光,薄唇溫柔彎起,見她醒了,便親了親她的眼睛。

  南寶衣困倦不已,只是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禁又羞又怒,瞬間就清醒過來。

  這廝背著她和別的世家女子歡好,還好意思這般看著她!

  她推開蕭弈,把自己牢牢卷在被子里,不肯搭理他。

  蕭弈一手撐在榻上,見身下的小姑娘這般氣怒,不禁挑了挑眉。

  可是他昨夜弄疼了她?

  小姑娘的青絲還散落在被子外面。

  他撫了撫她的青絲,道:“昨夜是我不好,你別怪我。”

  南寶衣不吭聲。

  蕭弈又道:“朝中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得回宮了。你就在金雀臺好好休息,對你而言,這里比皇宮更安全,我晚上再來看你。你放心,薛瑤那邊,我不會重罰。那個姓沈的侍衛功夫不錯,我打算留為己用。”166

  說完,被子里的小人兒仍舊一動不動。

  他摸摸被子,喚了內侍進來伺候。

  他走后,南寶衣掀開錦被。

  她生氣地盯向緊閉的殿門,把枕頭狠狠丟了出去。

  春夏被放回來時,瞧見南寶衣百無聊賴地坐在西窗下,面前是一盆被蹂躪完的瑤臺仙鳳,花瓣散落滿地,連她的裙裾和寬袖上都沾染了淡淡花香。

  她好奇:“奴婢聽說姑娘昨夜承寵了?”

  南寶衣翻了個小白眼:“嗯,承寵了,我綠我自己。”

  春夏訕訕:“倒也不能這么說……興許陛下早已猜到您的身份,所以才肯寵幸您。”

  “那個死鬼才沒有猜到我的身份呢,否則定然不會叫我給他捶腿。”南寶衣越發不高興,“昨夜他玩的十分瀟灑快活,當真氣人!”

  她罵完,委屈地低下頭,從花枝上揪下一朵瑤臺仙鳳:“所以說感情這種事,最經不起的就是試探……我不該答應和九千歲的這一場賭約。”

  春夏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昨夜見過天子,看他的面相,并不像是個負心人。

  她不敢觸南寶衣的霉頭,悄悄退出了寢屋。

  而南寶衣承寵之事,很快在金雀臺傳開來。

  昔日門可羅雀的屋舍,在午后迎來了十幾位貴女,都是來向南寶衣打聽蕭弈的消息的,擠擠挨挨的坐了滿堂,到黃昏也不肯走。

  南寶衣干脆叫春夏燙上兩壇酒,邀請她們一起用晚膳。

  暮色四合時,蕭弈抱著小阿丑出現在屋舍外。

  他沒叫宮人唱喏,正要給南寶衣一個驚喜,卻聽見里面鶯鶯燕燕十分熱鬧,南嬌嬌的聲音尤其清脆響亮,夾雜著幾分醉意:

  “什么?你問天子性情如何?我跟你們講,他的性情實在糟透了!毒舌刻薄睚眥必報陰晴不定,絕對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好郎君,你們千萬別惦記他!”

  “啊?夜里那活兒?哦呵呵,你們別看天子長得高大挺拔,實際上數三個數他就結束了,我根本什么都沒享受到呢!隨便一個郎君都比他強!”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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