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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好女婿,你回府探親呢?

  長舌婦……

  李瑟瑟面如金紙,搖搖欲墜。

  她還只是沒有出閣的少女,被天子如此當眾評價,她今后拿什么臉面出去見人?!

  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圣上……”

  蕭弈根本懶得看她。

  也是飽讀詩書的姑娘,怎么就生了一顆這么壞的心?

  讀書不僅是為了增長見識,也是為了修養情操啊。

  他牽起南寶衣的小手,徑直往朝聞院走:“這兩日休息得可好?我在宮里十分想你……”

  李瑟瑟眼睜睜看他們走遠,妒忌和怨恨如野火般滋生,幾乎燒得她滿心滿肺都在生疼。

  南寶珠爬起來,笑瞇瞇地拍去裙上的塵埃,斜睨向李瑟瑟:“天子英明,和那些見色起意喜新厭舊的郎君可不一樣!某些人啊,就是活該!”

  她雙手叉腰,朝李瑟瑟重重“哼”了一聲,吩咐侍女道:“請她們出去,南府不歡迎她們!倒是可惜了這一壺碧螺春。”

  蕭弈牽著南寶衣,回到朝聞院寢屋。

  屋里擺設一如當年。

  只是多了架金絲楠木的搖籃。

  小阿丑睡得正香,還不知道自己父親來了。

  蕭弈替她攏了攏小花被,又摸了摸她白嫩嫩的小臉蛋,才抬眸望向南寶衣。

  她坐在窗邊,正卸下一支芙蓉金步搖。

  秋陽照落在她的面頰上,她的肌膚白膩通透,細頸下的鎖骨宛如玉雕,那一抹凝白朝碧青色的衣領延伸而去,銷魂而風雅。

  他眸色暗了暗,道:“該叫侍女收拾東西了。”

  南寶衣卸下東珠耳鐺。

  她遲疑:“今日便要入宮?”

  “你不愿意?”

  南寶衣抿了抿唇瓣。

  她確實不怎么想入宮。

  祖母老了,頭發幾乎全白,她想陪在祖母身邊。

  前世祖母走得早,這一世祖母多活了五六年,可長命百歲哪有那么容易,季嬤嬤昨日才提起,祖母的頭疾又犯了……

  蕭弈一眼看出她的顧忌,道:“允你出宮,只要你想,隨時都能回來探望親人。”

  見南寶衣仍舊咬著唇兒,蕭弈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她。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嗓音繾綣:“你貪戀南府的團圓,我卻也想與你和小阿丑團圓……南嬌嬌,宮里冷清啊。”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近乎乞求。

  南寶衣受不住他。

  正要答應,想起什么又蹙起了小山眉。

  她站起身轉向蕭弈,雙手抵在他欲要靠近的胸膛上,鳳眼里含著復雜的情緒:“進宮簡單,可我以何種身份進宮?”

  蕭弈一時沉默。

  在他心中,南嬌嬌當然是他的皇后……

  南寶衣洞穿了他的猶豫:“世家不允許我成為你的皇后,是不是?寒老板昨日來探望我,與我說了許多事,我知道的,那些老臣仗著資歷老,每日都要跪請殺了我和沈皇后……”

  她輕輕撫摸蕭弈的眉眼。

  俊美昳麗的眉眼里,透著濃濃的疲憊。

  他經歷了一場戰爭,舟車勞頓回到長安,便開始馬不停蹄地處理擠壓的國事,還要為了她和世家冷戰對峙。

  他頂著多少壓力,她明白的。

  她收回手,鳳眼竟是格外清明:“沈皇后的困局,其實很容易解開。只要二哥哥拿孝順做文章,那些世家必定不敢再奏請殺她。畢竟,天底下沒有孩子弒殺母親的道理。”

  蕭弈盯著她。

  小姑娘說話一板一眼,獻計的樣子像是個謀臣。

  他當然知道保下沈姜很容易。

  可他在乎的從來就不是沈姜。

  他道:“那你呢?你的困局,又該如何解開?”

  南寶衣在寢屋里慢慢走了一圈。

  明艷清麗的小臉上,藏著濃濃的野心。

  二哥哥是她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二哥哥如今能坐擁天下,她自問也算出了很大的功勞,要她把后位拱手讓人,眼睜睜看著別的女人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娃,絕無可能!

  她南寶衣雖然出身商戶,但她就是想嫁個權傾天下的男人,她就是想過一把當皇后的癮!

  她值得!

  她突然轉身:“選秀?”

  蕭弈撩袍落座,看白癡般看她一眼:“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南寶衣笑道:“二哥哥大事精明,在這種家長里短的事情上卻很笨。世家想要什么?不就是想送他們女兒進宮嗎?只要二哥哥提出選秀,他們定然欣喜若狂。二哥哥再借機提出,要讓我也參加選秀,并暗示不會給我太高的位份,如此以退為進,你猜他們會不會答應?”

  蕭弈叩了叩妝鏡臺。

  那群世家,就像是嗅到鮮血的一群水蛭。

  丑陋,貪婪,野心勃勃。

  如南嬌嬌所言,以退為進,未必不是一種好手段。

  只是……

  他無法容忍他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樣站在殿中,如貨物般等待他的挑選和臨幸。

  那樣的上位方式,對她而言既不公平也毫無尊嚴。

  他牽過南寶衣的小手,把她拉進懷里。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世家如同貪得無厭的水蛭,哪怕只是給予一點點血,它們都會拼了命地往上爬,用盡手段,企圖吸干你所有的血液。所以你的提議,我不同意。”

  南寶衣怔住:“二哥哥……”

  蕭弈撥開她鬢角的碎發:“不如,立太子。”

  立阿弱為皇太子,直接毀掉那群人所有的念想。

  叫他們知道,皇家富貴,并非他們可以肖想的。

  他們的外孫,成不了未來的天子。

  南寶衣還沒說話,屋外急沖沖跑進來一個人:

  “使不得!”

  南寶衣驚嚇不輕,連忙從蕭弈懷里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番衣裙,嗔怪道:“爹,青天白日的,你大喊大叫什么?!好歹叫侍女通傳一聲啊,這樣闖進來成何體統——”

  “你是我閨女,跟我說什么體統不體統?”南廣不爽地罵她一句,又笑吟吟地望向蕭弈,“好女婿,你回府探親呢?”

  蕭弈撩了撩袍裾,端過一盞茶,懶得搭理他。

  南廣賠著笑臉:“我剛剛聽見,你說什么立太子。立太子可是大事啊,咱千萬不能草率!且不說女婿你正值壯年無需太子,那蕭定昭也不是咱們嬌嬌嫡親的兒子,你立他做什么?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再等個兩三年,等咱們嬌嬌的兒子出生了,再立不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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