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因為百德器械的原材料倉庫“冒煙”,江氏八筆海外訂單,延期了六筆,江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號這天,許九如將江家旁支的幾位董事請到了本宅,除了江氏的集團總經理江織之外,所有江家的董事都到了。
“我們的貨出不了,海外那幾家醫院取消了后續訂單,而且要求我們江氏按照合約的內容賠償。”
說話的是已逝江老太爺的堂侄。
許九如坐在主位:“后面的合作呢?”
江家堂侄搖頭:“我得到消息,他們首選的還是陸氏。”
原本以為陸氏少了百德這個左膀右臂一定會大傷元氣,卻沒想到到頭來是江家吃力不討好。
事有蹊蹺,不對。
許九如吩咐下去:“去查一查,是誰在給陸家供貨。”
江陸兩家格局大變,帝都商界風起云涌。再看江織,這幾天就過得悠哉悠哉了,拍拍電影陪陪女朋友,坐著看看江家上躥下跳。
“6號的航班。”
電話那邊是喬南楚。
江織6號飛M國,目的是江家在外資企業手里的那15的股份。
喬南楚問他要不要陪同,JC有大把的談判高手。
“不用,我一個人去。”
這時,周徐紡皺著臉從浴室出來。
“先掛了。”江織掛了電話,“怎么了,紡寶?”
“想吐。”
周徐紡懷孕已經兩個月了,開始出現妊娠反應——孕吐,尤其是刷牙的時候。
她這幾天因為總想吐,胃口不太好,江織不放心:“我打個電話問問醫生。”
江織最近聯系婦產科醫生聯系得特別勤,周徐紡都不好意思再打擾人家醫生了:“不用打了,是正常的孕吐反應,理想兩個月的時候也會吐。”
江織摸摸她的臉,好像瘦了點兒:“難受嗎?”
“還行。”
“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弄。”
周徐紡搖頭,什么也不想吃:“你今天不是要去片場嗎?”
她不舒服,他哪還有心思出門:“不去了,在家陪你。”
“你是導演,不能翹班。”
她語氣嚴肅,像個領導。
怎么跟姚碧璽說的不一樣,姚碧璽說懷了孕的女人敏感脆弱,要多寵寵多慣慣,要寸步不離千依百順,可到了周徐紡這兒,不要寵不要慣,夜里吃了次酸蘿卜還內疚了半天,說累著他苦著他了。
“不放心你。”江織就想在家陪她,“你最近胃口不好。”
周徐紡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力:“孕婦都這樣,過一陣子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放心去打拼事業吧。”
一點都不想打拼事業只想黏著女朋友的江織:“……”
這時,有人敲門。
江織去開門,是林秋楠和溫白楊一起來了。
周徐紡很高興:“你們怎么一起過來了。”
林秋楠大袋小袋地往屋里提:“在路上碰到的。”
她和溫白楊都是來送吃的。
上午九點,江織去了片場,幾乎隔半個小時就給周徐紡打個電話,趙副導沒膽量去偷聽,不過他遠遠看著,覺得江導最近春風得意。
“江導,”中途休息的時候,江織又摸到手機了,趙副導忍不住調侃了,“給誰打電話呢?打得這么勤。”
江織按的是一號鍵:“我老婆。”
趙副導:“……”
您老婆不是被撕票了嗎?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問。
這是江織出門不到兩個小時的第五通電話,問她有沒有不舒服、無不無聊、有沒有想吃的、想不想他、要不要他陪……
第四通電話的時候其實都問過了。
周徐紡也不會不耐煩,乖巧回答。
“徐紡,把電話給奶奶接。”
“哦。”
周徐紡把電話給林秋楠了。
江織先開得口:“奶奶。”
“嗯?”林秋楠愣了一下。
他語氣沒有很親昵,但比之前已經自然隨意了很多:“徐紡身體不是很舒服,你可以在家陪陪她嗎?我不放心她。”
林秋楠握著手機的手輕微顫了一下:“好。”
“謝謝。”
掛了電話,林秋楠怔了很久:“江織剛剛叫我奶奶了。”
嗯,周徐紡也聽到了。
這是江織第一次開口叫林秋楠奶奶,沒有刻意為之,很自然而然。
“徐紡,能摸摸你的肚子嗎?”
周徐紡愣愣地點頭。
林秋楠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覆在了身周徐紡的小腹上:“小乖孫,我是曾祖母。”老人家輕聲細語,她臉上有笑,眼里卻含淚光,“你曾祖母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你要記住你曾祖母的聲音哦。”
周徐紡好傷感:“奶奶你會長命百歲的。”
林秋楠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7月6號,江織飛M國,次日回。
7月8號,江氏周年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