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開了燈,然后轉身,握住了蘇卿侯的手腕,用力一掰,奪了槍:“是不是覺得全身無力?”
蘇卿侯站都站不穩,踉踉蹌蹌。
“無力就對了。”江織一腳踹過去,俯身,單膝摁在他肩上,“非要來惹我,這就是后果。”
槍口一轉,指向了蘇卿侯。
蘇卿侯身上還穿著浴袍,腰間的帶子松了,衣襟半敞,若隱若現:“還用藥,周徐紡知道你這么小人嗎?”
江織腳下用力,摁著他的肩,把他整個壓在地上,用槍口戳了戳他胸口:“說得好像你是君子似的。”
蘇卿侯渾身提不起勁兒,也就不掙扎了,躺著看江織:“你殺過人嗎?”
江織說:“沒有。”
“你敢殺人嗎?”
江織反問:“你敢試試嗎?”
蘇卿侯雙手撐著地,目光挑釁,胸膛頂著那把槍,他朝他靠近。
江織俯身,伸手一摁,把他摁回去了:“你怎么也不打聽打聽這個酒店姓什么,蘇卿侯,以后來帝都不要隨便落腳,普爾曼是你的地方,但這里,是我陸家的地盤。”
他收了槍,起身,拿了把椅子,用力砸下去。
普爾曼。
“博士。”
金發碧眼的男人推門進來:“博士。”
蕭軼沒抬頭,站在實驗臺前,往燒瓶里添了幾滴試劑,他晃了晃瓶子:“帝都有消息了?”
男人點頭,回答:“小治爺和江織對上了。”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蕭軼笑了笑,把燒瓶放下:“去準備一下,今晚回帝都。”
“是。”
等男人出去之后,蕭軼取下手套,走到辦公桌前,移動上面的相框。隨后,后面柜子移開,露出另外一扇門來。
他開了門,沿著樓梯往下走。
底下是個實驗室,只有幾臺實驗設備,還有一張病床,床上躺著個人,形如枯槁,雙腳用鐵鏈拴著。
“云生。”
蕭軼走過去,又叫了一句:“云生。”
病床上的人動了動,腳下的鐵鏈摩擦出聲音,他睜開眼,目光呆滯。
蕭軼走到旁邊,取了針和采血管過來,他說:“馬上就結束了。”
十一年了,他等了十一年。
帝都,凌晨一點。
“醒了?”
蘇卿侯睜開眼就看見了江織的臉,近在咫尺。
他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張床上,手腳都被銬著,除了頭哪兒都動不了:“湊這么近,”他轉個頭,看江織,“怎么,看上我了?”
江織就在床的左邊坐著,他把旁邊柜子上的醫用托盤拿過來,戴上手套,一手拿了剪刀,一手拿了鑷子。
“別動。”他把剪刀拍在蘇卿侯的臉上,壓著他的臉讓他轉過去,“不然把你耳朵剪下來。”
蘇卿侯右邊的耳朵上戴了一顆純黑色耳釘,耳釘里有微型追蹤器。
江織用剪刀比了比,似乎在找從哪里下手。
蘇卿侯頭往旁邊一甩:“你他媽的就不能用手?”
“不能。”
嫌臟。
江織用鑷子夾住蘇卿侯的耳朵。
蘇卿侯回過頭吼了一句:“江織!”
江織一剪刀下去,很利索:“抱歉,手滑。”
蘇卿侯:“……”
媽蛋!
他耳朵被他剪破了,血順著脖子往下流。
江織用鑷子夾著那顆耳釘,看了兩眼,放在了托盤里,他把手套取下來。
這里是一間病房,除了床什么都沒有,房里沒有窗,只有一扇金屬的門,門的旁邊有一個遞送食物的小窗口,窗口很小,人的頭都探不出去。
蘇卿侯打量了一圈:“你最好別讓我逃出去。”
江織走到床尾,把他腳上的手銬解開:“你要自己出得了這個門,我跟你姓蘇。”
蘇卿侯動了動腿,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歡迎來到仁愛精神病院。
阿晚抬頭就在墻上看見了這一句,不知道為毛,他有點毛骨悚然,瞥了一眼門口的六個“男看護”,更毛骨悚然了。
江織從病房里出來了。
阿晚立馬跑過去:“老板,”他內心很慌亂,“咱這算不算……非法囚禁?”
囚禁。
為什么他覺得這個詞好羞恥。
江織把手里的醫用托盤遞給了門口的“男看護”。
“處理掉。”
“是。”
江織這才回答了阿晚的問題:“把精神病關在精神病院,怎么就非法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阿晚覺得應該把江織也關進來,當然,他不敢說出來,問老板:“那要關他多久?”
“關老實了再說。”
阿晚陷入了深思,這情節,好像他看過的一本耽美……
江織快凌晨兩點才回到家,他一開門,周徐紡就醒了,下床跑過來。
“蘇卿侯呢?”
開口就問蘇卿侯。
江織把人抱起來,放回床上:“關在了精神病醫院。”
周徐紡瞌睡醒了,突然就想起了阿晚給她發過的一本耽美。
“江織。”
“嗯。”
她突然表情嚴肅:“你覺得蘇卿侯長得好看嗎?”
這是什么鬼問題?
“周徐紡,你腦子里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周徐紡搖頭,不覺得那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看過一個書。”
江織對她看過的書沒有了解的欲望:“打住。”
打不住。
周徐紡對那個書印象很深刻:“書里的主角是一位精神科醫生,醫生原本有一個跟他很相愛的女朋友,他們快要結婚了,可就在結婚的前一天,醫生的女朋友被一個男的間接害死,那個醫生為了給女朋友報仇,就把那個男的關在了精神病醫院,日日夜夜地折磨。”
江織作為導演,對這種沒有邏輯的故事也有一點好奇:“后來呢?”
周徐紡:“關著關著,醫生就被那個男人給掰彎了。”
關鍵是親熱戲超多,各種道具……
周徐紡打住,直接說結局:“最后他們在一起了。”
江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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