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章姿接走了。”
太久沒聽到“章姿”這個名字,司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她問:“怎么回事?”
據她所知,章姿自從和司尚山離婚后,就一直待在章家。時不時來找司風眠,但是,司風眠一般會以各種理由避開,或者讓蕭逆和朋友給他打掩護,總而言之,能少接觸就少接觸。
章姿近期也沒興風作浪。
久而久之,司笙倒是把這人拋諸腦后了。
“她最近找司風眠比較頻繁。”蕭逆沒有隱瞞,直接道,“還是那個問題。”
司笙一怔,“志愿?”
“嗯。”
蕭逆點了點頭。
司笙抿了下唇。
章姿是一直希望司風眠從商的,她覺得搞研究做學術不賺錢,不如繼承司尚山的公司來得好。何況,章姿一直擔心,司笙回司家后會分家產,危機感很強。
這一年來,司笙無時無刻不霸占視野,一個又一個的成就引人注目,相較之下,章姿引以為傲的司風眠、司裳就被掩去了光彩。
章姿肯定會越來越焦心。
讓司風眠從商,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途徑。
司風眠并不是她的所有物。
司風眠有自己的想法、愛好、執著。
這些都是章姿無法理解的。
想都不用想,章姿頻繁地找司風眠,會說一些什么。無非就是一些陳詞濫調,但不僅不會讓司風眠回心轉意,反而還會影響到司風眠的情緒。
“她非得在高考前找風眠?”司笙皺了皺眉。
“她應該不在乎這個,或者說考慮不到這一層。”蕭逆道,“現在有點魔障。”
司笙思忖片刻,道:“你隨時跟風眠保持聯系,一有不對,我們就過去接他。”
“……哦。”
蕭逆看了眼司笙的小腹,勉強算是應了。
這事還是先跟姐夫報備一下吧。
因為司風眠不在,魯管家給司風眠做的兩個菜沒人吃,司笙讓蕭逆拍了照給司風眠發過去。
蕭逆照做了。
不多時,司風眠打了通視頻電話過來。
兄弟倆聊了幾句,隨后,司笙踱步靠近,看了眼視頻。
“什么時候回來?”司笙問。
司風眠想了下,說:“后天吧。”
司笙在蕭逆身邊坐下,翹起腿,將一粒洗好的葡萄干扔到嘴里,不緊不慢地說:“嗯。高考那天我和西澤送你們過去。”
“真的?”
司風眠眼睛一亮。
“……你最近不是愛上睡懶覺了嗎?”蕭逆悠悠然在一旁拆臺。
司笙涼颼颼斜眼看他。
見狀,司風眠連忙道:“我姐!說幾點起,就幾點起,絕對不會拖一分鐘。何況,不是還有姐夫和魯爺爺嗎?”
“哼。”
司笙鬧點小情緒表達不滿。
蕭逆干脆不說話了。
“吃飯了嗎?”司笙轉移話題。
問及這個問題,司風眠下意識朝臥室門口看了一眼,然后輕咳一聲,笑著說:“吃了。”
司笙默了一秒。
沒多說。
她問:“現在是在章家?”
“不是,住我媽在外面的一套房里。”
“就你和你媽?”
“嗯。”
“你們聊得怎么樣了?”司笙問。
“老樣子。”司風眠撓了撓頭發,而后笑了笑,“不過沒關系,等我一高考完,就跟哥去西北,成績出來后在那邊填報志愿,等錄取通知書到手,我再回來。”
司風眠將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過,這也側面證明他和章姿溝通不順暢,完全沒有互相理解的可能。
“嗯。”
司笙頷首。
如果說服不了章姿,那么,逃離章姿,等一切已成定局,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章姿再怎么著,也不可能等司風眠被錄取后,打斷司風眠的腿,將司風眠囚禁在家里不準出門。
姐弟三人聊了半個小時,最后,在司風眠背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里,視頻匆匆掛斷。
“姐,哥,明天再聊啊!”
司風眠掐斷電話。
視頻頓時中止,恢復到微信界面。
“小小年紀,日子過得還挺水深火熱。”凌西澤路過,見此場景,一邊喝水一邊評價。
司笙抓了個抱枕扔過去,“好好說話。”
“不是么?”
凌西澤笑著撈過抱枕,反問一句。
然后,在司笙似有若無威脅的視線下,他收斂了笑:“要不,你讓風眠順著章姿,甭管章姿提什么要求,都先答應了。等填志愿的時候,再暗度陳倉。”
“至于么?”司笙問。
“如果風眠繼續犟下去,萬一章姿發起瘋來,要跟他魚死網破呢?”凌西澤分析道。
司笙一時沉默了。
她不知道司風眠和章姿的具體情況,沒法準確地提意見。
想了片刻,她道:“再說吧。”
雖然司笙準備在司風眠、蕭逆高考那兩天放假,到時全心全意陪他們倆高考。但是,她這邊的工作也不能放松。
這個沒有那么復雜,也沒有那么簡單。
可,她碰上個工作狂小師姐,總是被不自覺地代入工作狀態。原本計劃好的八個小時工作時間,經常在不知不覺間工作了十二個小時,然后在凌西澤的提醒下才反應過來。
第二天,忙了一天的司笙,在晚飯后抽空跟司風眠視頻了十來分鐘,確定章姿沒有對司風眠采取強制性手段后,就沒有說別的,至于凌西澤的建議,也被她忘到腦后,沒有跟司風眠說。
第三天。
高考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