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走后,丁鏡、司笙、凌西澤三人就霸占了偌大一帳篷。
外面沙塵怒號。
里面風平浪靜。
主帳篷的質量是挺不錯的。
不過,擱在外面吹沙塵的人,那可就慘了。戰士們還算好,常年風吹雨打、飽受摧殘,往風里一杵,那就是屹立不倒的小白楊。但是,那群風吹就倒的外援組,則是搖搖欲墜的,感覺在生死邊緣徘徊。
一個個的,苦不堪言。
并且被吹得蓬頭垢面的,讀書人那點“體面”,儼然就成了一笑話。
帳篷里。
司笙坐在會議桌旁,瀏覽著這群外援組的會議資料。
桌上一堆都是圖紙。
外援組只負責機關城入口。而入口的圖紙,資料是有備份上交的,他們拿的就是這一份。
同時,還有司笙弄到手的三百多張地圖,以及各種各樣的資料。
他們的一切研究都基于這些圖紙。
但,研究的結果……不出所料。
“他們有研究出什么門道嗎?”丁鏡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蘋果,隨便擦了擦,張嘴就咬了,同時優哉游哉地踱步過來。
“沒有。”
司笙將圖紙一扔,同時捏了捏眉心。
辣眼睛。
重點都沒找到,在一個圓的外圍來回打轉,還不如阮硯和墨上筠的技術團隊,老實安分地聽從她的指揮,規規矩矩地做模型呢。
——搞個屁的研究。
丁鏡一怔,“什么都沒有?”
“或許在他們看來,有吧。”司笙往后一倒,神情悠閑,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彎了一下,“我們這一行呢,剛接觸個皮毛的時候,永遠都是最膨脹的。”
她已經預見外援組將“機關術”和“簡單”畫上等號的場面了。
“不是哪一行都一樣嗎?”丁鏡咬了口蘋果,問。
“對屁都不知道的人,確實哪一行都一樣。”司笙輕描淡寫道。
凌西澤削好一個蘋果,遞給司笙后,同時又將那一疊資料往旁一推,漫不經心道:“這種不入流的東西,咱們少看。”
“嗯。”
司笙附和地點頭。
丁鏡:“……”還驕傲上了。
兩個小時后,沙塵暴過去了。
外面天色也黑了。
主帳篷的環境很好,讓人待著都不想出去。入夜后,營地統一開啟了發動機,安裝的燈泡一亮,跟在城市里真就沒什么區別。
丁鏡不知從哪兒弄來幾盒自熱火鍋,將三個人的伙食順道解決了,順帶還給司笙順了一堆的零食。
“你們的帳篷收拾好了,現在就可以搬過去。”
墨上筠走進來,話剛一說完,就見到三人吃著水果零食、喝著熱茶飲料的悠閑狀態,眉頭一挑。
——這是來工作呢,還是來度假呢?
——沒一點組織紀律性。
不過,一看到司笙那張絕艷的臉,墨上筠也說不出苛責的話,感慨了下自己的顏控屬性,然后就當沒撞見剛剛那一幕。
“哦。”司笙拍拍手,站起身,同時叮囑一側的丁鏡,“鏡姐,拿下行李。”
隨后起身的丁鏡,險些沒因司笙這話扭了腳。
她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嗯。”
司笙理直氣壯地點頭。
丁鏡:“……”
“墨上筠,你看看你的小師妹——”丁鏡扭頭就跟墨上筠投訴。
結果,墨上筠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截斷她的話,“去拿一下。”
丁鏡:“……”
瞧你給慣的!
“你一直守著他們?”司笙拉上凌西澤,一起走向墨上筠。
“沒有,就看了一眼。”墨上筠淡淡道,“打聽孟姬的人脈網去了。”
凌西澤問:“理清了嗎?”
“差不多了。”墨上筠頷首,往外面看了眼,道,“邊走邊說。”
一行四人便出了帳篷。
外面的風沙一停,整個夜色都像是靜了下來。站崗放哨的都很安靜,外援組被吹了兩個小時的風沙,早就筋疲力盡了,連脾氣都沒有精力跟墨上筠發,就拖著疲憊地身軀回了他們各自的帳篷。
基本沒什么動靜。
“外援組一共九個人。”墨上筠聲音不疾不徐的,“三個老教授,其余的,兩個在讀博士生,四個都是畢業后搞研究的。三個教授,分成三個小組,根據他們自己的意思,應該研究出不少東西來。但是,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嘁。”
司笙不屑地撇嘴。
墨上筠笑笑地看了她一眼,“現在有幾種情況。一,就孟姬一個人。二,孟姬有伙伴。但是,‘伙伴’也分兩種情況。一個是孟姬知道‘伙伴’的存在,一個是不知道‘伙伴’的 存在。”
司笙沒吭聲。
于是,墨上筠又說:“我們現在只能分析‘孟姬知道伙伴存在’的情況。”
“那你看出什么來了?”丁鏡手揣著兜,問了一句。
“孟姬人脈關系簡單,一般跟組里兩個人來往密切。她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所以哪怕是教授都得看她幾分薄面。據我觀察,沒一個符合‘同伴’的特征。”墨上筠道,“至于其他人,沒有一個簡單的,不排除偽裝得好的可能。”
說到這里,墨上筠看了司笙一眼。
司笙理解有誤,道:“他們能來到這里,身份信息肯定被你們扒透了。范子城應該把他們的身份做得完美無缺。這會兒讓百曉堂去查,應該也查不出什么接過來。”
“沒說這個。”墨上筠瞇了下眼,“我是想說,蕭逆和風眠明天到。不如,就讓他們倆測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