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地獄閻王要搶人,他也敢搶!
小團子,你休想從我身邊逃開!
沒人能強迫卓錦初,小團子最終是沒能得逞。
不過,她這只不過是防范于未然而已,她當然是想要留下的,所以在做完這件事,她就立馬開始在心中祈禱。
——身體健康,身體健康……
希望福運再一次發功。
可是,事與愿違,剛降下來沒多久,又開始高燒39度,她再一次有氣無力的陷入昏睡中。
醫生也覺得匪夷所思,明明這血項都有了下降的趨勢,但還是發燒這么厲害,這不科學啊!
這么一個小娃娃,也經不起一直高燒不退啊。
難道是因為她自身免疫力太強了?
卓錦初叮囑卓陽卓然好好照顧妹妹,現在爸媽肯定是六神無主的,不能完全只依靠爸媽。
而后趁著茫茫夜色,他匆匆出了醫院。
又一次來到公家,而且還是半夜時分,卓錦初穿得不多,更深露重,他的發梢上還攜帶著露水。
見到比之前愈發鋒銳的卓錦初,幾位公家人很是詫異,“卓同學,還有什么事嗎?那個犯人,我們已經將她關起來了,正在審問中……”
卓錦初將那裝了黑大褂的塑料袋扔在了桌上,深瞳不期然溢出無形的戾氣,“查查這里面的東西,當時那個女人是用這衣服套住了我妹妹,我妹妹現在高燒不退。”
幾個公家人頓時謹慎起來,“我們先看看。”
戴上手套,略微看了看,黑色大褂,很容易沾灰,顯得灰塵撲撲的。
氣味有點詭異,對公家人來說卻莫名的熟悉。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有猜測,但卻并沒有確定,“我們大致有想法的,但要去審問一下那個犯人。”
“我跟你們一起去。”
雖然規定不合,但卓錦初是英雄,救過那么些孩子,此刻又救妹心切,這些公家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帶他去了牢房。
牢房里,陰暗潮濕,暗無天日,時不時傳來童二媳婦兒哼哼唧唧的聲音。
她被打得很慘,鼻青臉腫,糊著血水,眼睛都難以睜開,早就已經看不清她臉上的那些紅斑了,聽到有人來,她些微抬了眼,見是卓錦初,她不怕,相反笑了。
看樣子,她想要的,達成了。
卓錦初低矮著身子進去了,還陪著幾個公家人。
那黑大褂被撂到了童二媳婦兒的視線里,“說,這是什么東西?”
“我說我說……”就在所有人靜候童二媳婦兒下文的時候,她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血水,細看之下,會發現牙都掉了好幾顆,就是想讓她沒辦法好好進食。
她陡然獰笑起來,笑得像個無賴,“你們猜。”
陡然,一把刀比在了她脖子的頸動脈,她笑容凝結在臉上。
卓錦初笑得比她更狂,“你不是惜命嗎?你傷了我最寶貝的人,我就拿你最怕的來換。”
“你不能這樣!”童二媳婦兒劇烈的咆哮,她自然是怕的,怕極了……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命!
幾個公家人自然是要管的。
“卓同學,你別輕舉妄動!”
“對,卓同學,聽說你成績那么好,還有大好的前途,你要好好想想啊。”
“是啊,你要相信我們。無規矩不成方圓,你不能亂來。”
卓錦初回過頭,輕描淡寫看他們一眼,“那你們有辦法?”
人類的悲歡本就不相通。
他們怎么會明白他平靜外表下的驚濤駭浪?
幾個公家人愣住了,而后不自禁的滲汗,面對這般藐視的眼神,沒人能淡定得了。
審問,特殊時期,時間緊迫,有時候也必須用點非常手段。
否則耽誤下去,折損的就是一條人命。
他們也是見過那小姑娘的,多么如花似玉的可愛女孩,看著就討喜,只覺得心情都明朗了。
耽擱下去,小姑娘沒了,但童二媳婦兒卻活了下來。
好人不長命,但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難道就是他們想看到的嗎?
幾個人咬了下牙,像是在痛下決心,而后轉過身去。
“殺……”童二媳婦兒剛吊著嗓子吼了一聲,卓錦初就將那臟得不行的黑大褂塞她嘴里堵住了,她頓時懵了。
這……這可是……
冰冷的刀刃刺得她肌膚一涼,但更為令她難受的是懼意,完全將她包裹覆蓋,她無法呼吸。
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起,整個人本能的抖如篩糠。
卓錦初是側著切的,他還不至于把自己給搭進去,他還要回去守著妹妹。
但他切的地方很巧妙,足以營造出一種假象。
鮮血順著刀鋒滴答滴答的往下淌,很快就匯聚成了一灘。
童二媳婦兒自然是看到了,她惜命如金,心理素質又不強,沒過一會兒就敗下陣來,嘴里被塞著,她只能沖卓錦初狂點頭,眼里閃著焦灼,希望他看得懂。
公家人雖背對著,但其實還是時不時留意的,一見童二媳婦兒妥協,如釋重負,忙拿走了堵著她嘴的衣服。
童二媳婦兒嚇得屁滾尿流,哪還有那么多的權衡,一股腦的全交待出來了。
原來她娘家不信,也不出錢,為了給她治病,童老二把自己給賣了,賣到深山里去做工,好不容易換了幾百塊。
童二媳婦兒揣著幾百塊去了市里,可市里的醫院也說救不了她,只能讓她去國外碰碰運氣。
童二媳婦兒拿著那錢,恨不得要瘋癲了,就這么幾百塊,她能去國外?真是癡人說夢。
她開了些緩解的藥,原封不動的又拿錢回來了,窮途末路之下,她又極度的不想死,真是到了極端。
她也沒想著把這錢給童英留一點,四處去找算命的,有一天路過了一個老道士,到她家討口水喝,寥寥幾句話,就把她現在的事情全都說中了,甚至就連家里男人不在的事也知道。
童二媳婦兒覺得他神機妙算,而且還沒花一分錢,他又跟自己推心置腹,句句戳中她的心。
正當心思脆弱的童二媳婦兒,聽到這些溫暖的慰藉話語,那自然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