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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儒人雅士,雅人深致

  但他自有韻味,自有風采,如儒人雅士,雅人深致。

  齊素雅愣著。

  “你這……長得,呃,真不錯?”

  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樣子,特別賞心悅目,像是春風般柔和。

  她撓了一下頭,心里突然有種古怪的感覺。

  總覺得,這人……似乎有點面善啊?

  她突然狐疑地瞟他一眼。

  “燕晨,你真姓燕?你該不會是江家的吧?”

  厭宸愣了下,然后一臉無辜地眨眨眼,繼續任由她打量,而那模樣更憨了,更傻了,更像白癡了。

  大坪村。

  一大清早,住在金家附近的鄰居聽見一陣兵荒馬亂聲。

  大金揪著家里的男人一通胖揍,事實上從昨天晚上開始,大金就一直在鬧騰。

  眼下,金家的孩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男人也受了許多傷,卻緊緊地抱著孩子,用自己的身體掩護孩子,隱忍著扛下大金的拳腳。

  “沒用玩意!老娘我累死累活還得養活你們這兩個賠錢貨,兒子有啥用?能給我傳宗接代嗎,能給我養老送終嗎?”大金一邊打一邊罵,惡聲惡氣的,可勁地作踐她丈夫。

  直至過了好半晌,大金似乎是累了,一屁股坐在炕頭上,同時對著丈夫的腦袋狠狠踹一腳。

  “麻溜的,趕緊給我燒火,這炕頭都冷了,你想凍死我?”

  男人顫巍巍地爬起來,他抱著鼻青臉腫的兒子,臉上盡是麻木。

  他一瘸一拐地向外走,臨出門時,忽然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

  “金大花,你會遭報應的!”

  大金一愣,旋即沖過去再次揪著男人拳打腳踢。

  “你個賤人,爛蹄子,你還敢咒我?看我不打死你!”

  直至又過了許久,男人面如死灰,他癱在地上。

  這雪下的是真大,他的人生也早已從出嫁那日開始就迎來了寒冬。

  他寂寥落寞的凄凄一笑,旋即重新抱起兒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江家。

  誰能幫他,誰能救他?

  錯為男子,這世間盡是蔑視。

  他無足輕重,就算被打死,也沒人會為他出頭。

  不……

  他還有轉圜余地,還有一線生機。

  齊素雅喝完一碗粥,凝睇梳洗干凈的男子。

  “你說,你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齊素雅一臉困惑地瞅著他,昨兒臟的不像樣,可今天洗干凈之后,稍微倒飭一下,就變得特精神。

  本來以為這個家伙是乞丐,可如今?

  男人一顰一笑都似透露著良好的家教修養,可偏偏呆滯的眼睛,憨傻的神情,讓這人乍一看真就跟個白癡似的。

  厭宸的手修長又好看,白皙像玉石,但他手上有很多老繭,像是干慣了粗活,而且……

  大概是凍的,手上有幾塊凍瘡。

  此刻,抓著白面包子,他傻乎乎地笑一下,然后薄薄的嘴唇輕輕咬開包子皮。

  一副特別珍惜的吃相,簡直就像朝圣般虔誠。

  仿佛他吃的,不是包子,是稀世的珍饈。

  齊素雅小臉一悶。

  這到底是真傻,還是大智若愚?

  自己問過他很多事情,想打探他來歷,可碰上不想回答的,他總是很軟萌的傻乎乎一笑,總能笑得人心軟,讓自己不好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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