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一日,他跟三年前一樣,對風吟出手,她也同樣會對他刀劍相向。
風吟與他……
“不需要比,也沒有必要去比。”
甄善突然抓住他的手,凝視著他的眸子,沉聲說道。
言燁心口微窒,“甄善,沒有什么是絕對的。”
“言燁,我不會讓我們再成為敵人的。”
“世事無常。”
“所以,你才更要信我。”
言燁閉了閉眼,不語。
甄善無奈又挫敗,卻也知急不得,心中嘆息一聲,緩緩放開他的手。
突然,他猛地抓住即將要脫離他掌心的柔荑,死死握住,卻又在瞬間,觸電般甩開。
甄善一怔,心里的郁悶在觸及他泛著紅暈的脖子和耳朵時,沒忍住拍著小桌子笑了出來。
言燁:“……”
“阿燁,喜歡你就說嘛,做什么要那么傲嬌又悶騷?”
“閉嘴!”四皇子惱羞成怒地吼道。
“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有一絕招,能讓本王馬上閉嘴。”
言燁明知她定然說不出什么好話,但也不知是太好奇,還是太想她閉嘴,抿了抿唇,“何法?”
“有個詞,阿燁定然不陌生。”
“什么詞?”
甄善黛眉輕挑,青蔥如玉的手指放在唇瓣上,眸帶春色,一字一頓,挑著尾音,魅惑啟唇,“以吻封緘。”
言燁:“……”
“甄善!”
“哈哈,別生氣嘛,本王說的是真的,來來,要不咱現在就來試試。”
“你給本宮……”
“閉嘴、滾出去,是吧?不是說風吟外的男子跟我們一樣豪邁嗎?你看看,比小媳婦還羞……淡定,別動手,咱這馬車可經不起你一掌的,這荒郊野外的,一時間也難到第二輛,當然,阿燁要是想跟本王共騎一匹馬兒,本王也是非常愿意的。”
“甄善,你別過分了!”
馬車外的玄衣衛聽著向來冷漠如冰、仿佛沒有七情六欲的越國四皇子如此氣急敗壞的聲音,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殿下不愧是她們的殿下,連麒麟子都能逼得幾近崩潰。
趕車的向壹也默默為自家殿下抹了一把辛酸的眼淚。
殿下這是剛出虎口,又落狼窩,還要清白不保。
嗚嗚,太可憐了!
在言燁無數次想將某個混賬女人拍下馬車中,他們終于到了風吟京城。
甄善先送他到自己的王府休息,吩咐下人照顧好他,才進宮去見自家皇姐。
朝凰殿,女皇看著自家妹妹平安歸來,徹底松了一口氣,走到她面前,眸光擔憂又無奈地說道:“皇姐不是說了,讓你慎重考慮與越國四皇子的婚事了嗎?”
這還沒成婚呢,對方連累她墜入懸崖了,要是成婚了,還得了。
“皇姐,命格一說,不過無稽之談,再說,臣妹得天子庇護,何懼一個克妻之命?”
“萬事就怕有個萬一,小善,天下男子無數,那越國四皇子真有那么好嗎?”
“皇姐,天底下不缺優秀男兒,可偏偏就只有一個言燁。”
甄善輕聲地說道,言語與當年她要去從軍一般堅定不移。
女皇嘆了一聲,“你呀。”
甄善握住她的手,輕笑,“皇姐,您放心,臣妹答應過你,一定會為你好好守著風吟的。”
“你好好的才是皇姐畢生所愿。”
“您別擔心。”
女皇搖搖頭,知曉自己妹妹執拗的性子,也知她向來有主見,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是對言燁不滿意,但也沒想著去做那拆散有情人的惡人,更不愿因此傷了她們姐妹的感情。
“何時帶他來見皇姐。”
甄善摸摸鼻子,無奈一笑,“再過段時間吧,皇姐,他性子額……有點靦腆。”
女皇詫異,聞名大陸的麒麟子怎么都不像是個會靦腆的人。
莫非,“他對你無意?”
不會吧?不說她皇妹戰功赫赫,風華無雙,就她的容顏,往那一站,哪個男子能拒絕的?
甄善反駁,“才不是,皇姐,你怎么也對我那么沒自信呢?他就是有點傲嬌,心里不定怎么喜歡臣妹呢。”
“是是,哪個男子不拜倒在朕的皇妹腳下?”
“……皇姐,您這話聽著就很沒誠意。”
“有嗎?”
“您說呢?”
女皇溫柔地笑著搖搖頭。
甄善默了默,鄭重道:“皇姐,幽州四城的事情,謝謝您。”
雖說那四座城池是她打下的,但她是臣子,攻下的城池就是女皇的,哪個帝王都不會喜歡將自己的城池拱手讓人。
可她皇姐卻沒有半點猶豫就同意她的奏請,無條件的信任。
女皇摸摸她的頭發,溫柔道:“你我姐妹之間,何須用這個謝字?”
甄善抿唇一笑,輕輕頷首。
攝政王府 作為女皇唯一胞妹,風吟的戰神,甄善的府邸自是極致寬敞奢華,雕梁畫棟,亭臺樓閣,白玉橋,卵石路,假山流水,何處景色不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