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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等閑變卻故人心(75)

  而他們的臉,遠看只覺有些猙獰,近看才發現那兩張臉十分詭異,有些地方長出肉疙瘩,有些地方被削了幾塊肉,好似他們經常被削肉,然后又重新長出的一樣,滲人至極。

  然,不止,他們的臉,兩人的身上比起臉,只有更慘。

  在司馬易從壽康宮出來,第一件事不是搞死長文帝,而是將這兩個渣滓從天牢提到暴室,下令要他們天天經受魚鱗剮的刑罰,又不許他們死,用最好的傷藥,最好的補品,日日吊著他們。

  他們曾經加注在甄善身上的痛苦,司馬易要他們千倍百倍奉還。

  司馬滬無力地掀起眼皮,臉一陣劇烈地抽搐,不知是仇恨,還是懼怕,“司、馬、易!”

  司馬易薄唇微勾,“八皇弟,進來可好?在暴室住得還習慣嗎?”

  司馬滬目齜牙咧,“你、不、得、好、死!”

  司馬易笑得俊美無雙,“是嗎?如此,那就得先請八皇弟好好活著,才能看看朕以后是不是會不得好死。”

  司馬滬恨極:“你……”

  婁樂這時突然開口,“四皇子,你見到我姐姐了吧?”

  司馬易看向他,眸光微瞇,“朕可沒見過婁家女眷。”

  婁樂冷笑,“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哦?”

  “她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前世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最是會花言巧語欺騙……啊!”

  婁樂挑撥離間的話還沒說完,驟然對上一雙妖異的眸子,隨即一張臉極度扭曲,暴室里都是他凄厲的慘叫聲。

  司馬易手掌間繞著一團黑霧,蒼白修長的手指輕繞,咔擦咔擦,婁樂身上的骨頭一塊一塊粉碎。

  “你也配說她?”他薄唇冰冷嗜殺地吐出一句話。

  “噗!”婁樂直吐血,血塊中還混著一條舌頭,他整個人跟破布一樣,痛苦至極,生不如死,連暈過去緩解一下都做不到。

  司馬滬絕望嘶吼,“阿樂!司馬易,你有什么沖我來,放過他,他是無辜的……阿樂,阿樂……”

  司馬易嘖了一聲,“倒沒想到八皇弟還是個癡情人,只是,他無不無辜,朕說了算。”

  “司馬易,我殺了你!”

  “八皇弟啊,你總是那么自不量力呢。”

  司馬易似無奈地搖搖頭,下一刻卻直接扯斷了司馬滬的下顎,看著他痛到直翻白眼的樣子,心情似很不錯地哈哈大笑。

  突然,他笑意一僵,那雙無情妖異的眸子倏而璨若星辰,只留下一句“別讓他們死了”便消失在暴室里。

瓊華宮  甄善望著頭上淡黃色的帷幔,鼻尖縈繞的是熟悉的檀香,她眸中的霧氣漸漸消失,轉眸,透過屏風,是熟悉的神龕。

  她默了一下,緩緩起身,剛想伸手揉揉眉心,叮鈴一下聲響,再次熟悉到她頭皮發麻。

  甄善臉色微僵地低頭,毫不意外地在她手腕上看到一個手銬,連著長長的鐵鏈將她鎖住。

  再次被囚禁關小黑屋的妖妃娘娘:“……”

  甄善閉了閉眼,忍住一肚子的臟話,磨著后槽牙,“缺兒!”

  “嚶嚶嚶,娘娘!”

  缺兒掛在她的頭發上,偷偷地把自己藏起來。

  “出來!”

  “娘娘,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甄善:“……”

  妖妃娘娘暴躁到想殺人。

  先不提她神魂的強大,就說這一世她擁有鬼王的修為,為什么還會被那家伙攝魂?

  明明她日日看著他,可什么時候他的力量竟然強大如斯了?

  這絕對是個bug,甄善完全無法接受。

  這次,從頭到尾,她一直十分自信,沒有牽掛,實力強大,等事情了結,水晶心染紅,她隨時都能離開這個小時空。

  然而……

  這車翻得她自己都懵圈!

  娘娘抓狂到不行!

  她抬手將缺兒抓了出來,“你說,這些小世界的天道是不是都是他的下屬?”

  缺兒慌忙地擺手,三連否定,“不是不是不是的。”

  甄善鳳眸瞇起,“沒騙本宮?”

  缺兒嚶嚶嚶,“娘娘,缺兒何時騙過您啦?”

  甄善冷聲問道:“那究竟怎么回事?”

  缺兒對對手指,“就是、就是娘娘您把上神轉世打擊太過了,他覺醒了一絲本體力量。”

  甄善:“……”

  哦,敢情還是她坑的自己!?

  “你確定不是他自己故意加的設定?”

  比如要是她逆了他的意,他就覺醒起來壓制她?

  缺兒迷茫:“設定?娘娘,什么設定啊?”

  甄善按了按太陽穴,只覺腦殼疼得厲害,聽著耳邊鐵鏈碰撞的聲音,更加煩躁了。

  做個玩弄感情,目的達到就甩手走人的渣女怎么就這么難呢?

  妖妃娘娘咬牙切齒,哦,敢情他能渣,她就不行了是嗎?氣成河豚!

  還有,“這個鐵鏈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不僅封印了她的力量,還鎖住了她的魂魄,讓她想來個同歸于盡都做不到。

  越想越氣,甄善直接拋開了自己優雅的偶像包袱,哐哐地摔著鐵鏈,好似這樣就能降它給砸斷一般。

  一只骨節分明,白皙如玉,宛若精雕藝術品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動作很輕柔,卻令她無法掙脫,也無法再砸鐵鏈。

  甄善僵了僵,抬眸,淡淡看向來人。

  少年一身團龍玄衣,眉眼如畫,清冷似仙,薄唇微抿,似有些不悅,讓原本就氣勢逼人的他看起來越發叫人發憷。

  他垂著眸,眸光落在她的手上,并沒有與她對視,仿佛要將她的手盯出一朵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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