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娘娘咬牙切齒,努力壓制滿心戾氣的時候。
圜丘天壇清風拂過,落了小甄善臉上的面紗,絕色傾城的容顏落入了無數人的眼中。
倒吸冷氣的聲音清晰地在空氣中回蕩。
小甄善黛眉輕輕一蹙,云淡風輕地將面紗戴了回去。
可那如同天仙一般的美麗容顏卻刻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中。
癡迷的,嫉妒的,忌憚的,還有恐懼難安的……
小甄善抬眸看去,對上她那好父親不敢置信又驚懼的表情,歪了歪腦袋,眉眼彎彎,似在朝他打招呼。
甄望面色刷地一下慘白下來。
怎么可能?
這孽種怎么還活著?
那種地方,她如何活下來的?
還成為了國師的弟子?
甄望看到這個女兒,別說高興了,滿心只有害怕和厭惡。
他怕甄善報復他,讓他失去了如今所有的榮華富貴,厭惡這個曾經是他靠女人吃軟飯的污點的女兒,想著都是她怎么會沒死?
甄望還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孽種,他現在的妻子平寧長公主才會被帝王厭棄,地位一落千丈,面子里子都沒了,間接地連累他都不再受帝王地器重。
甄望簡直恨死這個小賤人了!
當年他就該直接掐死她,留著她的賤命,結果就是來害他的!
小甄善哪兒看不到她那好父親眼里的殺意和厭惡,不過,比起從前的失望還有傷心,此時她唯有諷刺和可笑。
覺得別人說他吃軟飯很難受?
那他當初為什么偏要哄騙她母親,借她母親的勢力爬上去呢?
這軟飯敢吃怎么就不敢認了呢?
小甄善此時注意力都是甄望身上,卻沒有發現,她旁邊的仁帝癡迷火熱的目光。
仁帝心跳得有些快速,繼位后,這算是他第一次失控。
老房子一旦著火,壓根就沒法救!
銀月最為暴戾的帝王除了皇位,第一次那么想得到一個人。
即便她是神秘莫測國師的弟子,就算他不愿去招惹國師。
但,事在人為!
只要他拿出足夠的代價,他不信國師和靈族不愿將她送給自己為妃!
燕初注意到仁帝的眼神,他眸色冰冷下來。
只是,他緩緩垂下眸子,仿佛什么都沒發現。
一旁的甄善見此,簡直想大笑出聲。
這就是她當初愛之入骨,全心信任的男人啊!
在別的男人覬覦她的時候,他當做看不見,心里還在想著怎么把她送出去吧?
哈哈……
當初她的眼睛到底有多瞎?
愛上這么一個冷血卑劣的男人?
甄善閉了閉眼,手中凝聚魂力。
有些過去,她不是不敢面對,只是看多了,過于惡心!
她向來就不會委屈自己!
至于任性,嗤!
她如果不任性,當初也不會愛上自己的師父了!
然而,在甄善打算打破過去的記憶回溯時,她那便宜表哥不知道是不是難得良心發現了。
她眼前畫面一變,已經是祭天結束回京后,小甄善和余嬤嬤回到了甄家。
甄望在一時的驚懼過后,為了他的地位和榮華富貴,決定拉攏小甄善,跟她打感情牌,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平寧長公主身上。
小甄善倒也沒直接跟渣爹撕破臉皮,畢竟他還是顆有用的棋子呢。
她順勢跟甄望演了一場父女情深的戲碼,還開了不少空頭支票,答應他,會在國師面前幫他說好話。
當然了,什么都是有條件的,不是嗎?
小甄善暗示甄望,想要他們父女感情永固,就不該讓一些曾經破壞他們一家的人存在。
她沒有直說,但甄望哪兒不懂她的意思。
甄望倒不是多舍不得平寧長公主,只是那畢竟是皇家公主,帝王的同胞妹妹,哪兒是他想要就要,想棄就棄的?
小甄善溫柔一笑,“這個父親放心,很快她就不是公主了呢。”
甄望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什、什么意思?”
“父親從前舉報過一次通敵叛國,再舉報一次謀逆,好像也可以的。”
小甄善沒回答他,只是笑著說道。
甄望面色變了又變,“善兒,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甄善:“父親無需多慮,時間到了,你去領功就是了。”
話落,她轉身離開甄望的書房。
畫面一轉,小甄善將紙條綁在一只有點像麻雀的黑鳥腳上,將它從窗戶放飛出去。
“小姐,容妃能做好嗎?”
小甄善拍拍手,“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不說她之前跟皇帝就有殺夫之仇,就說現在,為了她的兒子,她自然會去拼的。”
如今宮中正得寵的容妃,是小甄善三年前,跟燕南游歷途中救下的女人。
她的丈夫因仁帝的殘暴無仁而死,在她自己的意愿下,成了小甄善手里的棋子,送進了皇宮,一步步取信皇帝。
如今,平寧長公主這把利器仁帝已經厭煩了,那勢必他會再給自己打造一把,而容妃憑借這三年不要命相護皇帝,仁帝對她是有一定信任了。
接替平寧長公主,她是最好的人選。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小甄善埋了那么久的棋子,也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刻了。
余嬤嬤有點擔心,“小姐,仁帝除了先前斥責平寧長公主,接下來并沒做什么,他真的會換掉平寧長公主嗎?”
小甄善紅唇微勾,“沒做什么?從前,平寧這老女人和她那對廢物兒女幾乎是天天往宮里跑,仁帝三天兩頭給他們賞賜東西,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崇高的地位,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