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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破陣而逃

  “走!”

  葉修一攬且舞肩頭,旋即化成一道虹光,消失在塵埃里。

  我背靠著梵文陣結界,如釋重負。

  葉修雖不是我的對手,但我眼下深陷在梵文陣之中,乾坤之力大幅受限,正如砧板上的魚肉,毫無反擊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不多時,腰間忽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海浪聲。

  奇怪!自入了第四處古戰場,昆侖鏡形同擺設,怎的忽然又能用了?

  我連連掏出昆侖鏡,目不轉睛地盯著昆侖鏡面。

  茫茫海域中,容忌席地而坐,雙目緊閉。

  “東臨王,你還好嗎?”且舞輕輕撥開眼前的鎏金梵文,定定地站在容忌身前,柔聲詢問道。

  容忌猛然睜開眼,抬首看著眼前笑意炎炎的且舞,冷聲詢問道,“怎么進來的?”

  且舞連連將手中古檀佛珠遞給容忌,“這是我千辛萬苦從顧桓手中奪得的。只可惜,我道行淺薄,無法從他手中救出堂妹,使她平白無故承受著非人的摧殘。”

  容忌神色微怔,倏然起身,冷冷地看向且舞,“她怎么了?”

  且舞面露難色,支支吾吾言之,“東臨王放心,她尚還活著。只不過,被顧桓......”

  該死的且舞!真是不遺余力地用生命在抹黑我!

  我雖有些氣憤,但更多的是欣喜。盡管且舞十分不靠譜,所幸,她終究還是將佛珠交予容忌手中。

  容忌巋然不動的冰山臉上顯出幾分慌亂,他轉而抓著且舞的胳膊,聲音略略發顫,“她在哪?”

  “在,在......”且舞話未說完,雙眼一閉,便栽在容忌懷里,沒了聲響。

  與此同時,昆侖鏡面漆黑一片,再尋不到容忌蹤影。

  我用力地敲了敲鏡面,“什么上古神器,竟如此不靠譜!”

  腦海中,黑盒子氣喘吁吁地說道,“宿主,要怪只能怪傲因那蠢獸!我方才將神力注入到昆侖鏡中,才使得昆侖鏡沖破古戰場結界的束縛,尋至東臨王的蹤跡。但傲因那蠢獸,動不動就撓我的胳肢窩,使得我差點走火入魔!”

  “是蠢了些。不過,你一個盒子,哪里來的胳肢窩?”

  我見容忌并無大礙,心情好了許多,才有了興致打趣黑盒子。

  黑盒子氣急敗壞,“怎么沒有?我全家都有胳肢窩!”

  “噓!”

  我聽聞梵文陣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心中警鈴大作。

  黑盒子亦隨著我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

  嘩——

  頃刻間,鋪天蓋地的上古神水涌入了梵文陣中。

  “宿主,閉眼!”

  黑盒子大驚失色,以殘存的神力替我擋下了迎面襲來的上古神水。

  “該死!誰把上古神水煮沸了!”

  我急急地為自己設了一個結界,但冒著熱氣的上古神水依舊溢進了結界之中。

  嘶——

  眼眸深處傳來劇痛,雙眸仿若被毒水侵蝕一般,疼痛欲裂。

  不多時,兩道血淚奪眶而出,順著我的臉頰,盡數低落在我衣襟之上。

  我緊閉雙眸,靜靜地聆聽著耳邊的風聲,剎那間的放空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宿主,你好好嗎?”黑盒子焦急地問道。

  “可能瞎了。”我如是說著,漸趨平靜。

  反正萬千風景皆在我腦海中,看不看得見,也沒什么關系。

  “原想毀去你的容貌,不成想,竟歪打正著,毀了你那雙令人生厭的眼眸!”

  一陌生女聲乍響,應當易過聲。

  縱觀虛大陸,有多少女人對容忌趨之若鶩,就有多少女人對我恨之入骨。

  我雖懷疑眼前之人是且舞,但亦不敢確定。

  “怎么不說話了?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北璃王怎么成啞巴了?我明明傷的是你的眼,怎么嘴巴也不好使了?”

  梵文陣前的女人一直在冷嘲譏諷著我,她似乎極為恨我,一味地將心中怨氣如數傾瀉。

  我凝心靜氣,試圖為自己重傷的雙眼療傷。

  然,上古神水極其霸道,依舊見縫插針地侵蝕著我的雙眼。

  “你該慶幸成了瞎子,不然,你若是看得到梵文陣外兩寸長的釘板,定然要嚇得魂不附體!”

  來者道行淺薄,即便是隔著梵文陣結界,我亦有法子制服她。

  “吸星大法!”我逆行著周身經脈,將眼前之人拽入結界之中,旋即以千葉冰凌,一寸一寸蠶食著她的身體。

  萬萬沒想到,千葉冰凌觸及到女人身體之時,女人竟化作了一堆稻草。

  傀儡之術?

  我輕輕掃落了衣襟上的稻草,提著丹田之氣,靜靜地聽著結界外的動靜,嚴陣以待。

  下一刻,兩寸長的釘板“茲拉”一聲穿透了梵文陣結界,迅猛地朝我襲來。

  “歌兒!”

  祁汜一聲暴喝,將梵文陣外的女人一腳踹飛,旋即以雙手擋兩寸長的釘板,硬生生地將之化為齏粉。

  “歌兒,你等著!朕來救你!”

  “祁汜,別白費氣力了。”我淡淡說著,心下思忖著祁汜并無古檀佛珠,定然破不了梵文陣。

  祁汜卻執拗地說道,“等著!”

  “祁王,您別白費氣力了!北璃王已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瞎子,又怎么配得上尊貴無比的你呢?”梵文陣外,剛剛被祁汜一腳踹飛的女子站起身,盈盈走至祁汜面前,娓娓說道。

  唰——

  祁汜一手貫穿了女人的心口,怒不可遏,“你是誰?為何如此傷她!”

  女人轉眼化作一堆稻草,軟綿綿地落在祁汜腳下。

  “總有一天,朕會找出你,將你挫骨揚灰!”

  祁汜說著,又是一聲暴喝。

  天昏地暗,山雨欲來。

  我雖看不見他此刻的模樣,但亦能察覺到他周身暴漲的怨氣。祁汜本就是魔神之體,一旦暴怒,其魔氣絲毫不遜色于我的乾坤之力。

  不一會兒,我便被厚重的怨氣所覆。

  “歌兒,別動,怨氣能擋去梵文陣的煞氣。”

  祁汜柔聲說著,下一瞬竟徒手撕開了梵文陣的結界。

  “啊——”

  祁汜單膝跪地,怨念如游龍般沖出心口,彌天蓋地。

  我驚愕至極,“你竟毀了數萬年的修為!”

  祁汜拭去我臉上的血痕,將我輕輕撈入懷中,“傻瓜,修為哪有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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