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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我給你錢

  花芯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氣場大變的皇甫軒。

  她大概是覺得皇甫軒忽然變得如此溫柔不太習慣,因而費勁地掙開了他的束縛,跌落在地。

  “我記起來了!死騙子!你強行同我授粉還不給錢,燉了我的元寶哥哥非逼著我吃,還將我肚子里的小元寶摔沒了!”花芯怒極,伸出細弱的胳膊捶打著皇甫軒。

  “夠了!”皇甫軒反手擒著花芯的雙手,但這次并未對她動手。

  花芯癟著嘴,偏頭看向我和容忌,忍不住嚎啕大哭,“歌兒,金主!死騙子好兇,芯芯怕!”

  “花芯,你給我聽著!”皇甫軒騰出一只手,捂著花芯的口鼻,隨后沉聲說道,“往后,授粉我會給錢,你想生多少個小元寶我都陪著。”

  “啊咧?”花芯沉思了片刻,怯怯問道,“你這么窮,給得起嗎?”

  皇甫軒滿頭黑線,重重得應著,“嗯。”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可不能為了芯芯去劫掠人家的錢財,這很丟人!”花芯如是說著,乖巧地摟著皇甫軒的脖頸,仿若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平靜如初。

  “嗯。”皇甫軒沉聲應道,旋即帶著花芯轉身離去。

  我捂著疼痛欲裂的腦袋,開口詢問這花芯,“花芯!你當真愿意跟他走?”

  花芯雖愛財如命,但亦有底線。皇甫軒燉了她的元寶哥哥,草菅蘿卜命,花芯定然沒這么容易原諒他。

  花芯聞言,回眸同我揮手闊別,“歌兒,一定要跟隨自己的心,一定一定。歉疚不是愛,倘若有一日,你將歉疚當成了愛,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皆會陷入萬丈深淵,永無出路。”

  “芯芯?”我愕然地看著她,總覺得她過去幾十萬年的記憶并沒有隨那陣風散去。

  她凄然一笑,別過了頭,再無言語。

  我怔怔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是知道今日一別即是生離死別,我定不會這么輕易地放她離去。

  “歌兒,頭還疼么?”

  容忌擔憂地看向我,將我隨著花芯遠去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礙事,許是腦袋進水了。”

  容忌滿頭黑線,顯然不信我的說辭。

  下一瞬,他將我輕輕拎起,朝著街尾一家并不起眼的客棧疾馳而去。

  “你做什么?”我一手捂著仍在隱隱作痛的腦袋,有氣無力地詢問著容忌。

  “放心,沒你的允準,我不會胡來。”容忌如是說著。

  聽他這么一說,我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要身上的雙重天劫不被發現,他打算帶我去往何處都無所謂。

  但當我踏入客棧,同久未謀面的南偌九四目相對之時,我的心便沉入了谷底。

  完了!

  若是容忌特意請來的南偌九,為我診治頭痛之癥,那當如何是好?

  到時候,南偌九萬一發現了我體內的雙重天劫,定會一五一十地同容忌說起!

  思及此,我瑟縮著肩膀,悄然掙開了容忌的手,往客棧外跑去。

  “回來。”容忌伸手將我撈入懷中,隨后朝南偌九的方向走去。

  “東臨王急喚草民,所為何事?”南偌九朝著容忌微微頷首,他一頭墨發披散在身后,不扎不束,隨著微風輕輕拂動。

  容忌順勢坐于南偌九對面,自然而然地將我禁錮在懷中,隨后憂心忡忡地說道,“歌兒的身體,似乎出了些問題。”

  “哦?”南偌九收斂起眉眼間淡淡的疏離,將視線移至我身上,凝眉沉思。

  我心虛地咽了咽口水,深怕南偌九看出斷念,連連撇過頭將臉埋于容忌頸窩處。

  南偌九不動聲色地詢問著容忌,“可否同我說說,北璃王有何異樣之處?”

  “她會突然頭痛,一旦發作,痛不欲生。”

  南偌九淺酌杯中清茶,旋即又詢問著容忌,“還有其他異樣之處么?”

  容忌神色有些窘迫,似是想到了什么難以啟齒之事。

  他沉吟了片刻,終究還是鼓起勇氣一一道來,“本,本王沒想過虐待她,一直是控制著力道著的,但她似乎比往常都要痛......照理說,不應該的。”

  容忌指的是破廟中那次?他當真控制了力道?我怎么覺得他像是將我當成了仇敵,恨不得將我撕成碎片?

  我仰著頭,看著一本正經的容忌,詢問道,“當真控制了?”

  “嗯。”容忌篤定地答道。

  難怪他會以為我在哭著玩兒,原來他并沒有完全失控,而是我的身體出了些問題。

  南偌九放下茶杯,忽而將手搭在我的脈搏之上。

  我下意識地收回手,但他竟快我一步,松開了手。

  “神醫,如何了?”容忌焦灼地詢問著南偌九。

  南偌九神色復雜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他一定是知道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砰砰直跳。

  “南神醫,曦玥近來可好?”我見南偌九又要開口,急急打斷了他。

  南偌九眼若明溪,心似明鏡,一下子便看穿了我的意圖。

  他繼而又淺酌著杯中清茶,嘴角笑意微漾,“曦玥她很好,金盆洗手,懸壺濟世。”

  “愿你們白頭偕老。”

  我如是說著,旋即起身輕拽著容忌的衣袖,“走吧,我沒事!神醫定然歸心似箭,想要早些見到曦玥姑娘。”

  容忌狐疑地看著我,忽而詢問道,“你在害怕?”

  “我沒有。”我小聲地辯解著,一時間也找不出更好的由頭。

  南偌九見狀,出言替我解了圍,“東臨王,北璃王,二位一路走來委實不易。在我看來,除了死生,其他皆是小事,二位切莫因為小事傷了和氣。”

  “小事?”容忌細細斟酌著這兩個字,半信半疑地詢問著南偌九。

  南偌九搖了搖頭,“已無逆轉的可能。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若準備好同生共死,眼前的擔憂便不再是擔憂。”

  “神醫所言極是。”容忌目送著南偌九遠去,面色愈發嚴肅。

  “頭還疼嗎?”容忌捧著我的臉頰,琥珀色的眼眸中溢滿心疼。

  我尚未答話,他就將我摟入懷中,越摟越緊,“笨蛋,為何要對我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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