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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同時生病

  大概是神階玄火的煅燒加上千葉冰凌的刺骨寒意,讓容忌忽冷忽熱,陷入昏迷之中。

  他額頭滾燙,臉頰通紅,手腳寒涼,凍到震顫。

  我一邊用冰塊為他敷臉,一邊為他蓋上厚厚的被褥,但他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

  “圣女,族長突然吐血,情況十分兇險,怎么辦……”清羽和清墨風風火火趕來,清羽急得說話都帶著哭腔。

  “怎么突然吐血了”

  我撒開手,正要起身,昏迷不醒的容忌忽然也開始咯血。

  枕頭被他浤浤汩汩的鮮血染紅,我的衣袖也被他的浸得濕透。

  清羽和清墨面面相覷,還是后頭趕至的清輝提議道,“既然族長和殿下都身負重傷且離不開圣女,不若將他倆抬到一起,一來方便圣女照料,二來也省得二人爭風吃醋。”

  爭風吃醋說得好像很在理。

  我點點頭,看來只能這樣做了!

  “清羽,清墨,幫我將他抬至小卓寢殿,就放在小卓臥榻之上。清輝,你速去請靈醫。”

  清羽,清墨起初還拘謹著不敢碰容忌,但見他半天沒有轉醒的意思,索性擼起袖子,一人搬頭,一人抬腳,將他抬了出去。

  清墨俯視著容忌的臉,嘖嘖出聲,“圣女眼光確實不錯!”

  “嗯”

  “殿下鼻若懸膽,高挺筆直。凡間有一傳聞,有此鼻相之人,男主榮華富貴,精力旺盛。”清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還不懷好意地訕笑道,“難怪圣女片刻都離不開殿下!”

  說得好像挺在理,但我片刻都離不開容忌是什么話!

  我羞惱地彈著清墨腦門兒,“小丫頭片子,不許胡說!”

  她十分自信地說道,“圣女想知清墨有沒有胡說,試試不就知道了”

  清羽瞪了清墨一眼,“墨,可別胡鬧!”

  清墨吐著舌頭,神色揶揄,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進了小卓的寢殿,濃郁的血腥氣隨著飄搖的珠簾飄散,小卓慘白著臉,臉上的血尚未干涸。

  他見我進來,忙不迭用袖子擦拭著自己嘴角殘留的血跡,咬著嘴唇盡量使自己臉色不那么蒼白,“姐姐……”

  我命清羽和清墨將容忌搬到小卓身邊,讓他們同衾而臥。

  小卓無辜地抬起頭,如受驚了的林中小鹿,睜著大大的銀眸,小聲說道,“是不是小卓身體總不見好,惹姐姐心煩了”

  我伸手掐了掐他白到透明的臉頰,輕笑著,“怎么會心煩姐姐這不是怕你無聊,將容忌也弄過來,好給你做個伴。”

  “但是,小卓不想和他躺在一起。”小卓小聲抗議著。

  “等你什么時候痊愈了,就不用和他躺一起了。”

  我替他倆蓋上被褥,心下腹誹,這下有你們好受的!這么拙劣的演技,我還是看得明白的。

  “我已經大好了。”小卓朝邊上挪了挪身體,見我沒有反應,只安安靜靜地縮在一角。

  等靈醫趕來,要為容忌診脈時,容忌突然收回手,嫌棄地收進被褥,“別碰我。”

  “這……”靈醫看了看容忌,再看看我,面露難色,“圣女,這位公子不讓老夫診脈,無從判斷病癥啊!”

  “無妨,隨便開個藥方子,別讓他們閑著就行。”我靠在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話本子。

  比起容忌和小卓之間無聊的較量,清墨給我找的這些個話本子可有趣多了。

  “好冷…”小卓蜷縮著身子,聲音極弱。

  “好熱…”容忌將被褥往小卓身上堆。

  我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小卓干凈純澈,肩膀微縮。容忌頭冒虛汗,臉上顯出一絲病態的紅暈。

  我不自覺地咽著口水,這不正是話本子里的場景嘛!

下一瞬,他們該不會如話本子里描述的那樣,相擁而泣,從頭發絲兒道指甲蓋都透著情意吧  我雙眼放光地盯著他們看,從容忌巋然不動的冰山臉上就能聯想出一場風花雪月。

  小卓愈發困惑,看不懂我緣何如此高興,小聲地叫著我,“姐姐,容殿火爐一般,小卓不想和他躺一起。”

  我正津津有味地臆想著,脫口而出,“一冷一熱,你們何不抱在一起,各取所需”

  “你在說什么”容忌弄清楚我的想法,瞬間黑了臉,起身向我走來。

  我將話本藏到身后,頗有些心虛,“我是說,你們身負重傷,應當多躺躺,好好休養才是。”

  “哦這么說來,歌兒十分關心我”

  容忌雙手撐在桌角,將我圈在懷中。

  “別,小卓看著呢!”我尷尬地不敢動彈,怕他當著小卓的面,就開始肆意妄為。

  容忌瞥了一眼小卓,薄唇輕啟,“還冷嗎還冷的話,我不介意在你臥榻下升把火。”

  小卓癟著嘴,搖了搖頭,“我大好了。”

  “哼,再吐血的話,你等著瞧。”容忌一邊警告著小卓,一邊將我扛起,破門而出。

  “容忌,你放我下來!”

  門外族人聚集,看著我和容忌議論紛紛。

  “不放。”容忌輕拍著我的手心,聲音并不響,但足以讓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一陣抽氣聲此起彼伏,而后,他們炸開了鍋般,眉飛色舞地議論著。

  “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可以這樣!”我捂著臉,又是羞恥又是氣惱。

  大庭廣眾之下打我,我威嚴何存,我不要面子的呀!

  容忌胸腔震顫,朗聲笑著,“還不是因為你欠收拾!”

  他扛著我,越走越疾。

  過了好一會兒,周邊只剩下我和他,遍地的鳶尾花映入眼簾。我抬眼看著鳶尾花海的草屋,竟和容忌夢境中的一模一樣。

  “你打算怎么收拾我”我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心跳入鼓。

  他挑著眉,細長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本殿收拾你的法子,只有這一種。”

  他每靠近一步,我就往后挪一大步。等他施施然湊上前,我已經背靠高墻,退無可退。

  “你喜不喜歡我”容忌淺啄我的唇瓣。

  我搖搖頭,雖然平日里我沒少調戲他,但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我就不敢口出狂言了。

  “但是,我喜歡你,很久了。”容忌靠我極近,長長的睫毛掃在我臉頰上,微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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