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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堵出來的好心情

  夜風習習,吹亂了屋外樹葉。

  吹動了湖面。

  晨曦醒來,臥室安靜的無任何聲響,入秋,屋內工作的中央空調早已停工。

  安隅躺在床上,睜著眼簾望著被吹動的紗簾半晌,緩緩轉動身子,身旁空無一人。

  恍惚間以為昨夜只是一場夢境。

  劃過心靈深處。

  靜躺半晌,掀被而起。

  行至浴室準備洗漱,低頭洗臉時,伸手欲要撈毛巾,毛巾卻自己自己“跑”到了手上。

  伸手接過,擦干臉上水漬。

  抬眸時,撞見一雙笑意深深的眼眸中。

  徐先生淡笑悠然靠在一旁。

  俊逸面龐中以沒了昨夜腦海中的疲倦,更多的是一如往昔的意氣風發。

  安隅想:原來不是黃粱一夢。

  這人,真的回來了。

  “傻了?”徐先生淺笑悠然聲在耳邊傳來,將驚愕呆愣中的徐太太驚醒。

  后者伸手欲要將毛巾掛至一旁,卻被人接過。

  只聽徐先生再笑道,“安安肯定在想自己是否在做夢。”

  心思被人點破,徐太太抿了抿唇,沒應允這人的話語。

  實在是沒有清晨同人吵架的心情。

  欲要走,轉身之際卻發現自己被人圈在了懷里。

  徐先生放的是毛巾,圈的是徐太太。

  真可謂是干活撩妻兩不誤。

  抬眸,徐先生依舊笑意悠然,伸手牽起徐太太的掌心,落在自己面龐上,溫軟含笑道,“來、摸摸,看是不是真的。”

  無語。

  實在是無語。

  這人的臉皮堪比城墻。

  徐太太也不是什么軟柿子,不是要摸嗎?

  那就好好摸吧!

  且摸完還點評了一句,“沒手感。”

  她想走,徐先生讓?

  自是不讓。

  “占了便宜就想走?”徐先生向前一步,笑意深深望著人家。

  瞧瞧,聽聽。

  這話的意思好似再說,睡了良家婦男想不負責?

  摸是他要摸的,摸完要人負責的也是他。

  徐先生真不是個好東西。

  都說女人不好伺候,徐先生比女人更難伺候。

  “法律意義上講,這是在徐先生允許的情況下發生的。”

  “徐太太有證據嗎?”凡事講究真憑實據,徐太太沒有證據啊!口說無憑。

  “…………”安律師被人陰了,且還是被老公陰了,這讓她如何對得住首都第一的名頭。

  某人視線淡淡落在自家老公身上,面上冷笑一閃而過,而后快速抬膝蓋,欲要有所動作。

  在片刻之間被徐先生制止。

  只聽男人面色微冷,話語涼涼開口問道,“謀殺親夫?”

  聞言,她冷笑,萬般悠閑自在收回膝蓋,有樣學樣道,“徐先生有證據嗎?”

  徐先生出差數日回來,沒嘗到自家愛人的關懷,反倒是險些遭了毒手。

  可悲可憐!

  但這人是個吃虧的主兒?自是不是。

  這日清晨,徐太太被堵是必然。

  晨間,難得的,安隅未曾聽見徐紹寒電話響起,這多早餐,徐先生吃的舒坦,徐太太吃的稍有心塞。

  只因,徐先生問題實在太多。

  從生活飲食到工作,在休息時間再到與悠悠相處。

  這人從頭到尾問了個遍。

  她本不想回答,可礙于身后一眾傭人在場,也不好表現的太過無禮。

  只得忍著脾氣一一回答。

  徐黛候在身后低眸忍著笑意,

  看著眼前夫妻二人如此模樣,心頭異常暖乎。

  從一開始的惡語相向在到現如今的和平相處,這個過程,太過漫長。

  晨間,徐先生出門前,伸手接過徐黛手中西裝外套往身上套,余光瞥見自家愛人,站在原地候著,似是在等她。

  安隅邁步走進,才聽人淡淡道;“送你去公司。”

  “不用麻煩,”她言語。

  話語無甚感情。

  徐先生的手機里,留著與自家愛人有關的每一條短信,那日的同想到今日的淡漠疏離、讓徐先生稍有些難以接受。

  好似那條短信不是出自自家愛人之手。

  又好似那只是她在某一時刻的一種情緒的表達,并非從內心出發的話語。

  更甚是并非出自她之手。

  徐先生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更甚是在出差數十日回來之后,更加忍受不了。

  這日清晨,徐紹寒寬厚的大掌包裹住自家愛人掌心,伸手接過傭人手中的包包,不顧她的意愿,將人帶上了車。

  難得的,有一日,他選擇親自驅車。

  副駕駛上坐著他的愛人。

  當一滴水落入平靜的池塘時,照樣會引起無數漣漪,徐紹寒猛然想起昨夜這人的不喜與不耐。

  心頭更是顫的厲害。

  這年九月,徐先生出差他國,時間橫跨八月行至九月。

  歸家、卻發現自己好似一只腳已經進了冷宮大門。

  如此思來,男人那顆心都顫了。

  他好似一個瀕臨死亡之人,突然看見岸邊上有人拋了條橄欖枝下來,待他拼盡全力游至岸邊欲要抓住時,突然發現,枝丫被抽走。

  若是未曾看見曙光,他便相信這世界只有黑暗。

  可看見了,還叫他如何相信?

  安隅這時開時關的大門,讓徐紹寒進不得,不敢退。

  他將將走進門前,大門被關緊。

  不敢退,是想候在門口在等一次機會。

  他頭疼,實在是頭疼。

  坐在副駕駛低頭看手機短信的人突然聽聞身旁傳來一聲輕嘆聲,不免側眸看了眼。

  一眼望去只見這人正低頭頗為頭疼的揉捏著眉心。

  她正欲當做沒看見。

  只聽身旁人說道起了這入冬的天氣。

  “入秋之際,忽冷忽熱,最是令人身體不適,安安你說是不是?”

  安隅又望了他一眼,對這人的話語稍有些摸不透,最終只得小心翼翼“恩”了一聲。

  男人聞言,面上表情有了絲毫松動。

  笑道;“我家安安原來知曉忽冷忽熱最是令人難受啊?”

  這句話,徐先生說的是那般恍然大悟。

  安隅好巧不巧,聽出了這話語里的深意。

  只道是老狐貍依舊是老狐貍,不會因為出個差回來變成了小奶貓。

  徐紹寒借天氣擬人的本事可謂是道高一籌,直白而又委婉,意有所指之余且還能夸獎徐太太一番。

  真真是厲害。

  怎能不說這人是個十足十的資本家與管理者呢?

  安隅自愧不如。

  實在是自愧不如。

  見她不言,徐先生笑著空出一只手欲要去捏她的小爪子,卻被人及其小家子氣的躲開,惹的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氣是因為她如此直白的毫不避諱的用行動告知她不喜他。

  笑的是自家愛人原來也有如此小家子氣的一面。

  到底還是二十出頭的效果姑娘。

  即便是被生活摧殘的在堅硬,到底還是改變不了二十出頭的年歲。

  有些東西藏得深也只是藏的深而已。

  他正好笑時,只聽身旁人道了句;“初秋的天不止忽冷忽熱,且還時常夾雜著狂風暴雨與電閃雷鳴,徐先生怕是沒嘗過鮮。”

  伶牙利嘴。

  巧舌如簧。

  能言善辯。

  這些話語來形容徐太太怕是都不為過。

  人生總是要在歷經磨難的路途中奮力前行,比如,徐先生在花費數十日的時間將工作解決完之后,便要花上更多的時間來暖暖自家愛人這顆忽冷忽熱直叫人倍感煎熬的內心。

  不急、不急。

  他有的是時間。

  牢已畫好,徐徐圖之也。

  車輛平穩駛在磨山主干道上,道路兩旁的香樟樹筆直矗立在兩旁,安隅伸手按開窗戶,清晨的涼風灌進來,讓她一個噴嚏來的毫無征兆。

  嚇得徐先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隨后伸手按上車窗。

  且還稍有不悅的冷涔涔甩出兩個字。

  “瞎鬧。”

  安隅伸手摸了摸發癢的鼻子,沒言語。

  但不看也知曉身旁這人面色應當是及其難看的。

  窗外,路旁的樹木緩緩倒退,徐紹寒的車速并不快。

  許是多日不見,珍惜這難得的相處時光,又許是就想安安靜靜的同她坐在一處。

  而安隅心里卻想著,今日怕是又該遲到了。

  何止是安隅,連帶著后面跟著的葉城也是如此想法。

  不是又該。

  是必然、萬分會遲到。

  這日、果不其然,磨山三輛黑色的邁巴赫被淹在了車流中。

  安隅半靠在車窗旁,扶著腦袋,就差唉聲嘆息了。

  這方,徐氏集團會議室內一眾高管候著徐董過來開會,卻不想時間到了,人未到。

  周讓頂著一眾老總炙熱的目光,戰戰兢兢的給自家徐董撥了通電話。

  那側、男人悠悠嗓音傳來;“堵車。”

  首都的交通,一直是令各大領導頭痛的難題。

  無論如何,總是逃離不了堵車的命運。

  再加此時九月開學季,一大批學子涌入這座城,以至于南北交通橫貫堵塞。

  清晨,公司數位老總穿著皺褶的不能看的西裝踏進公司大門。

  前臺的小姑娘們皆知,一眾老總今晨怕不都是扔了豪車擠地鐵來的。

  此時,重要人物堵在了路上,這一堵、沒個把小時怕是不行。

  正當周讓為難著,徐紹寒悠悠嗓音在那方傳來;“會議安排到下午兩點。”

  瞬間、周讓只覺如釋重負。

  謝呈走近,見他如此,暗暗道了句;“沒出息。”

  身為徐紹寒特助,你光是有能力不夠,你得會揣摩老板心思,自古伴君如伴虎,這些年,他的經歷,足以編冊成書,供世人學習了。

  堵車未能讓徐先生心情不佳。

  反倒是他覺得這車堵的很是時候。

  “今日忙不忙?”徐先生安排好工作,將重心都落在了自家愛人身上,特意側眸同她說著花話。

  徐太太聞言,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而上去了。

  “我若說忙,徐先生能讓我趕緊到公司?”

  這怨氣滿滿的話語,徐先生沒回答,反倒是視線落在窗外,在看了眼自家愛人。

  那意思好似在說,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確實是無能為力。

  比如、她晨間七點出門,若是走環城高速,堵車跟她壓根兒不沾邊,這幾日,葉城開車都開出經驗了,知曉哪個點兒出門走哪條路才能繞開高峰堵車。

  徐先生倒好。

  一頭扎進了車海里。

  且這人還看不出半分心塞,到跟個閑來無事可干多的是時間的人似的,大有一副、堵就堵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安隅心頭煩躁。

  不想言語。

  徐紹寒依舊是笑著望向自家氣呼呼的愛人。

  車窗外是一水兒的紅屁股,車內、是男人淺笑嫣然的容顏。

  “惱也沒辦法,眼下正值祖國花朵開學季,這些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梁,給他們讓讓道,也算是我們盡盡地主之誼。”

  瞧瞧、官家出來的人可真是不一樣。

  堵個車還能扯到地主之誼上了?

  若論這個思想來,是不是還得給人家讓個棺材位?也算是盡地主之誼了?

  “我不是地主,”安隅惱聲開腔,她戶口不在首都,她也不是首都人。

  徐先生見她鬧了一早上的別扭,好心情跟地里漲勢正猛的禾苗似的,蹭蹭蹭的往上冒。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安安怎不是地主了?”徐紹寒每每都、同安隅言語時,話語異常溫暖。

  淺笑的面龐配上這溫柔的言語,無論是哪個女子瞧見了,只怕都會失了芳心。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人即便是身家萬貫掌控帝國集團,也依舊能屏去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態低聲同自家愛人淺語。

  說著平常的貼幾話,道著這世間最為情誼綿綿的濃情蜜語。

  “你是雞還是狗?”

  徐紹寒這人,按理說記性是頂好的。

  可婚后,他時常忘記一件事。

  那便是時常忘記自家愛人是干什么的。

  比如、這本是一句情話,卻被自家愛人這么冷颼颼的給懟了回來。

  他是雞還是狗?

  這是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你說我是何我便是何,”反正不管我是何,你都同我一樣。

  安隅不傻,這話能回答?

  自然是不能。

  若是回了不就是罵自己了?

  狠狠瞪了眼半側著身子過來的男人。

  后者不怒反笑。

  且笑就笑吧!他還及其高興的伸手捧過自家愛人的面龐啪嗒就是一口。

  徐太太這張臉啊!

  瞬間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紅的不能見人了。

  正欲怒火噴張,前方車輛有挪動的趨勢,男人面上笑意正盛,跟著大隊伍將車子一點點的往前挪。

  ------題外話------

  忙忙忙、、、晚上做夢都在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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