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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晨起、她是局外人

  人生行至30載,徐先生聽聞過禍不單行這一詞,但從未切身體會過。

  直至今日。

  直至今日,當林青海一臉一言難盡將他喚至外面時,他有了退卻心理,不想聽聞他的話語,更甚是有了扭頭就走的沖動。

  林青海望了他一眼,斟酌再三道,“四少夫無甚大礙……但……,”

  他的心情如何言語?

  大抵是從驚恐到害怕,再到高興,然而高興還沒三秒鐘,林青海的這個“最好是”險些讓他站不住。

  這個商業霸主,無論走到哪兒都是控住全場之人,可今日呢?

  男人伸手扶了下墻面,有些站不住,林青海見此伸手虛扶了一下。

  他抬手制止,穩了穩思緒,而后萬般艱難開腔,“你接著說。”

  “不排除是急性腸胃炎的可能,恐怕還是要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林青海這話,說的異常小心翼翼,望著眼前人,生怕自己一個錯言就得罪了這一國太子爺。

  今日不同以往,踏入磨山,他只覺這座山水之居沒了以往的生氣、反倒是多了層陰霾,

  林青海望著眼前人,手心沁上了一層薄薄的濕汗,實在是摸不透眼前人的心思。

  “去安排!”良久,他揮了揮手,示意人下去。

  臥室內,葉知秋臉面能上的擔憂盡顯無疑,眼見林青海將徐紹寒喚了出去,那種緊張感更甚了些。

  見人進來,面色無甚不同,她穩了穩心神,淺聲問道;“如何?”

  “先去醫院做個檢查,”男人說著,轉身進了衣帽間,在出來時,手中多了條披肩。

  這日、安隅接受葉知秋的示好,但并不代表會接受徐紹寒的碰觸,當他俯身欲要將人抱起時,迎接他的是自家愛人不愿與不配合。

  他彎身站在床沿,姿態底下的如同一個耐著性子討好的下下之人,“鬧歸鬧,身體要緊。”

  這話、他說的溫軟,畢竟、心有愧疚。

  若非爭吵,怎會如此?

  徐紹寒想,他這輩子是逃不出安隅的手心了。

  那種爭吵的狠勁兒早就在她絕食中消失殆盡,此時,更甚是愧疚在心。

  他何時有過如此時候?

  鮮少、鮮少。

  唯獨在安隅身上開了一次有一次的先例。

  身旁,葉知秋也加入了規勸的隊伍,可安隅呢?

  依舊是不從。

  她拒絕跟徐紹寒接觸。

  葉知秋的好言好語在此時無半分用處,

  愛一個人,她退縮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利刃,能戳的你血流不止。

  “鬧歸鬧,身體要緊,”他在道。

  但這句話在安隅這里顯然沒有任何說服力,相反的,她頗為不喜。

  此時的徐紹寒,即便是硬氣,也硬氣不起來了,一來、是葉知秋在身旁。

  二來、是安隅身體不佳。

  不能在讓她受氣。

  他試圖婉轉的同安隅交單,但無用。

  實在是無用。

  這夜、葉知秋的好言好語徐紹寒的低聲下氣都沒能讓安隅動搖半分決心。

  深夜將至,安隅的堅持未曾退卻半分。

  這夜、葉知秋留宿身旁,同她說著寬慰話,說著她本人步入婚姻的初級感受,,提及她與徐啟政的婚姻時,這位優雅大方的一國夫人,眉眼間的溫度是淡淡的柔柔的。

  好似這段婚姻,只是一段婚姻。

  安隅靜靜聽著,身后葉知秋道;“我本人的婚姻算不得幸與不幸,但我那個年代,豪門貴族延襲下來的傳統并未完全消散,相反的還異常濃烈,我跟你父親都是那個年代家族里的犧牲者,婚姻這條路,我們一開始走的也并不順暢,但好在,這么多年,堅持下來了,現下也算是過的平淡,所以、當初紹寒自主選擇婚姻的時候我是支持的,自己歷經過的便不想在讓自己的后輩在經歷一番,身為長輩,我希望你們能幸福,即便是身為好友,我亦是如此希望,紹寒的過往或許有些五顏六色,但不否認,他有擔當,爺爺在質疑你的時候,他是極力維護的,包括他不止一次告訴我,讓我將你當成親閨女來對待,安安、夫妻吵架是常有之事,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處理方式,母親是支持的。但萬事以你自己身體為主,好不好?”

  葉知秋的這番話,說的高超。

  那字里行間簡單的描述了她婚姻的悲哀,借她自己來彰顯這個年代的自主選擇權,而后在以父母長輩的身份夸自己兒子一句,不多、但說在了重點上。

  這個年代,找到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何其幸運?

  她大抵是了解年輕人的需求的,否則說話怎能如此一語中地?

  安隅不僅思忖,葉知秋和徐啟政的婚姻倘若是那個年代家族的犧牲品,那么在一段自己不歡不愛的婚姻中能如一顆白楊樹般立在總統夫人這個位置上,屹立不倒,名垂千朽,自然、也有她的手段,或明或暗,或許都曾存在過。

  她放低姿態以好友之勢勸她,支持她用自己的處理方式去處理這段婚姻中爭吵與矛盾,安隅想。

  葉知秋這一招以進為退用的何其高超?

  她說許多,最后一句、何其讓人動心?

夫妻吵架是常有之事,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處理方式,母親是支持的。但萬事以你自己身體為主  瞧瞧,這句話,多暖人心窩子啊!

  天家人、豈是她這等修為可以勘破的?

  這夜、安隅靜靜聽聞葉知秋的話語,未曾應允半句,但內心的泛濫,因著她的話語無限翻騰。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安隅掀開被子起身,在清晨的寒涼之中著一身單薄睡衣站在陽臺感受著這秋日的涼風。

  眺眼遠望,是整片山林之色。

  憶起她與徐紹寒前段時日的恩愛相處,安隅懷疑,那段淺短的日子存在的真實性。

  屋內是依然安睡中的葉知秋,眼前是整個磨山的秋色。

  而她,處在這個中間,不上不下,既成不了天家的一份子,也融入不了這份濃厚的秋色當中。

  院內,警衛巡邏走過,余光瞥見站在陽臺上穿著單薄的女主人,紛紛將直視前方,以恐自己看到不該看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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