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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弄不弄死她、隨你高興

  周讓以為的是歸家路程,而徐紹寒說的,是黃泉路。

  這日夜間,常姓老總在環城高速出車禍,四車連撞,當場身亡,且事故起源還是他。

  那夜,周讓整夜沒睡,他坐在自家陽臺上,乘著涼風,看著這個城市頂層的最高建筑。

  那隱在黑暗中的建筑啊!若隱若現,讓人看不真切。

  他不敢睡,怕做噩夢。

  ‘怕夢見徐先生說的黃泉路,更甚是怕夢見那包他親手包的茶葉。

  這個男人,光明正大將人請來喝茶,光明正大送人茶葉,最終那人卻死在了交通事故。

  有一個長期活在光亮世界中的人,突然你將他扔到黑暗中,他是害怕的。

  自那日開始,周讓不敢一人獨居,他頻繁的來往謝呈公寓,只為有個伴兒。

  而那事過后,謝呈的一番話讓他至今都記憶猶新。

  他問;“你覺得z國走到現在最為困難的時期是什么?”

  他想;“解放?”

  聞言,謝呈笑了;“是改革。”

  他又說;“你以為公司里的那些老總是什么?那是徐先生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他不將那些人踩下去,又怎能站在高顛之上,想將一個企業顛覆,你要花大量的時間、經力、人力、物力,更甚的是還要有流血的戰爭,但當然,流的、只能是別人的血。”

  這個男人在建設時期使勁陰狠手段去殺伐,新如今,他投入大量金錢去做慈善企業。

  就在不久前,他以夫妻二人的名義建立了慈善基金,幫扶留守兒童。

  今日、事情再度重演,徐紹寒將手段用在了蔣闌珊身上。

  而此時,周讓再度面臨這種事情時,是淡然的。

  好似得心應手,在也不會訝異,驚奇,接受不了。

  這夜間,徐紹寒歸家時,安隅睡了。

  他歸家,輕手輕腳躺下去時,欲要伸手將人攬進懷里,熟睡中的人盡是不耐之意。

  他俯身,說了兩句軟話,輕哄了幾句。

  這人的強勢霸道無時無刻不再上演,他想得到的,無論如何也要得到。

  次日清晨,下起了小雨,從昨日的24度一下子降到了十六度,晨間起床,窗戶未關,徐紹寒起身晨跑之后,沒了熱源,窩在床上的人都稍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索性起身,也算是乖巧的,尋了身比較厚實的外套。

  徐先生從在健身房運動歸來見她老老實實添衣加物,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著汗噠噠的面龐輕啄了啄她。

  惹得安隅抬手抹了抹面龐,滿臉嫌棄。

  此舉倒是沒有讓徐先生不耐煩,反倒是笑的更愉悅了。

  清晨,磨山的報紙送進了餐室,安隅端著杯子站在桌旁時隨手翻了翻,突然動作停在了時事新聞報紙上。

那大篇幅的圖案下寫著大大的標題;新聞臺主播發生車禍  看到此時,安隅在想,那人或許是蔣闌珊。

  正欲往下看時,肩頭一只寬厚的大掌落下來,且還帶著淺淡的不悅聲響起;“吃飯好好吃,站著像什么。”

  瞧瞧,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呢,便被徐先生打斷了。

  他的手,在她肩頭并未過多停留,只是輕輕按了一下。

  安隅坐下去,伸手將手中報紙推給他。

  男人伸手端起牛奶喝了口,睨了眼。

  沒說話,復又將視線落在她身上,似是再問,重點在哪兒?

  安隅伸手點了點大標題,落在新聞臺主播身上。

  徐紹寒似是恍然大悟,這才道;“新聞臺主播多了去了,是哪一個?”

  安隅見這人裝瘋賣傻,沒好氣的睨了人一眼,伸手嘩啦一聲將報紙抽過來,正欲詳詳細看時,手中的報紙不見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乖乖的,”這是一聲警告性的話語。

  而安隅,想一探究竟的心情此時無比旺盛。

  “你覺得會是誰?”她問,手中湯勺與瓷碗發出輕微碰撞聲。

  這日的早餐,牛奶稀飯加油條。

  徐先生沒有理會安隅的詢問,反倒是伸手招呼拿塊毛巾給他擦手,隨后、男人空手拿起餐盤里的油條,細長的指尖將它們撕成一小截,而后伸長手往安隅跟前去,輕聲道;“張嘴。”

  清晨時分的磨山,便已經開始上演夫妻恩愛的戲碼了。

  僅是徐紹寒這一動作,安隅霎時面色緋紅,輕嗔了人一眼,隨即看了眼傭人,這一看,不得了,臉更紅了。

  隨即伸手欲要接過徐紹寒手中的油條道;“我自己來。”

  男人修長的手往邊兒上去了去,躲開了她的動作,在道;“張嘴,摸來摸去,臟不臟?”

  徐紹寒訓斥安隅的時候,會讓人聯想起父親訓女兒的場景。

  那溫軟的話語,微擰的眉頭,以及寵溺的姿態,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極像了。

  安隅怎能好意思?

  半晌沒張嘴,而這人,堅持不下。

  身旁,徐黛抿唇輕笑,招呼了傭人離開餐室,將空間留給二人。

  安隅這才張嘴,含住了他撕扯開的油條。

  你以為僅是如此嗎?

  并非。

  這一整根油條都是徐先生慢條斯理的喂給她的。

  臨了,男人伸手解決自己跟前的早餐,結束后,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才道;“去看。”

  話語簡潔明了,讓安隅頗為不是滋味。

  人性的丑陋面是每個人都有的,包括徐紹寒,在尚未得到安隅的心時,他求的只是她的心。

  在得到安隅的心之后,他想要的更多。

  想要她的依附,想要她的溫軟,更甚是想要她的一切。

  安隅去了嗎?

  并未。

  徐紹寒或許忘記了,他的太太也是一個異常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對于他如此命令性的話語,是不悅的。

  感受到安隅的目光之后徐紹寒才意識到,自己太過強硬了。

  心想,罷了、道個歉吧!

  隨即軟了軟話語,“去吧!”

  前一句跟后一句的區別之處在于,溫軟了許多。

  2007年十月,蔣氏集團千金發生車禍,此消息一出瞬間轟然了整個圈子。

  就連向來不問世事的安隅也震驚了,反倒是徐紹寒,那淡然的模樣好似真的是事不關己己不關心的姿態。

  這日清晨,他倒也是不急著出門,反倒是吃完早餐的人頗為悠閑的靠在椅子上看著自家愛人一本正經的翻看著眼前的報紙。

  及其有耐心的等著她看完。

  此時,人民醫院門口各路記者匯集在此,試圖挖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觀望許久一無所獲。

  而此時,躺在病房里的蔣闌珊心里無比清明,他這場車禍來的邪門兒,昨夜,她與徐紹寒分別以后,從一環汽車開車至二環,再然后到三環。

  這一路上她隱隱約約覺得身后有人跟著自己,但幾番觀望之后并未找到證據,于是她想加快速度回家、卻不想在三環線上發生車禍,而這場車禍的起因卻是因為自己超速。如此舉動,好比一群狼在驅趕著一只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羊。那群野狼將她驅趕到一個圈子之后,活活將她給逼死,

  有那么一瞬間,蔣闌珊知道,徐紹寒這人,當真是不可招惹,倘若是你敢招惹,那必定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這個男人太過狂妄,法律在他面前,不過是擺設而已。

  此時她不用下去看也知曉,醫院底下必定聚集了各路記者,對于她昨晚出車禍的事情更甚是五花八門天花亂墜的描寫,身為國家新聞臺主持人。如此一場車禍,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車禍,他尚且還有活路,可如果是醉駕酒駕這些罪名,她這輩子恐怕就完了。

  此時,蔣闌珊深刻的體會到什么叫民不與官斗。

  什么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這日上午,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冷颼颼的,吹的人體態通涼。窗外雨水灑落到窗子上,而后順延而下,消失不見,她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景象,一顆心像是這外面的天氣一樣,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永不停歇。

這日上午,蔣闌珊手機收到一條未知短信;了表謝意,蔣主播收好  隨后,哐的一聲,手機像個燙手山芋似的,被她扔下了床。

  嚇得一旁的護士一個驚顫。

  了表謝意?

  她險些在這場車禍中變成殘廢,而與他們這些天家人來說,只是了表謝意?

  蔣闌珊想,她到底是低估了天家人的心狠手辣。

  這日上午新聞臺主播出車禍的新聞,在網上彌漫開來,有人猜測有人關注、更甚是有人大張旗鼓的渲染這件事情,以此事謀取利益,而身為當事人的蔣闌珊,從開始到現在并未出面,發出任何聲明。

  正是因為如此,讓那些癲狂的人更加癲狂,讓那些肆意渲染的人更加肆意。

  這日上午,安隅到事務所時,宋棠與一種律所成員都在圍著這些事情展開討論,且還熱火朝天的做出了點評,對于蔣闌珊這次的車禍,先是從個人利益,再到國家利益,再到電視臺里一一列舉出來。

  期間,有人不免感嘆道;

  演藝圈向來是個殘酷的地方,蔣闌珊這一撞,國家新聞臺主播的位置只怕是要讓給別人了。

那可不,由來只有新人笑這個車禍出的可真不值、賠了夫人又折兵  損失巨大不說,更甚是興許還會丟了工作。

安隅站在一旁聽聞著,雙手抱胸,目光落在地板上,似是在思忖什么  接著,只聽人在道;“你們猜蔣闌珊下去誰會上來?”

  “我猜是趙清顏。”

  話語落地,原本低頭看地面的安隅猛然抬眸,視線落在同事身上,僅是那一瞬間,趙清顏那個名字在她腦海中過了數萬遍。

  趙清顏?

  蔣闌珊。

  若是相比起來,她寧愿后者還在那個位置上。

  趙清顏。

  呵、安隅保證,如果上新聞臺的人是她,她絕對會將趙清顏送進醫院。

  不會讓她白白撿了這個便宜。

  期間,宋棠回眸,便看見有一冷酷身影離開大廳,轉身朝辦公室而去。

  辦公室內,安隅將手中衣物掛在衣架上,而后淺緩邁步至電腦前,伸手拉開椅子做下去,打開電話,看著今日的新聞。

  隨即,伸手在電腦上調出趙清顏的新聞。

  望了許久。

  安隅痛恨趙家人不是假的、這些年,但凡是是聽到關于趙家人的一些什么事情,那種痛楚,好像是埋藏在我地底幾萬年之后,突然之間迸發出來。

  就好比今日,她晨間門時心情應當是極好的,可當聽到趙清顏這個名字時,那滿身的陰孑之火噌噌噌地冒出來。如何都壓制不住。

  倘若蔣闌珊出車禍是為了給趙清顏做嫁衣的話,那么她寧愿蔣闌珊這個位置讓給別人,也不要讓給趙清顏那個賤人。

  一個人幼時傷害過她的人,現如今無論怎么說,安隅都不想她在從中獲得一絲一毫的利益。

  電腦屏幕上放的是趙清顏的資料,從她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大學以及出社會之后的種種行為,都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而這眼前的資料,是官方的資料,是過濾過的,都是好的,

  但她的電腦里尚且還存在另外一份,那另外一份是趙清顏在高中時期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墮胎的資料。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將這人一腳踩進谷底,讓她永世不得翻身,讓趙家的旁支羽翼被折斷。

  結婚之后,她忙著跟徐紹寒斗智斗勇,根本就沒心情去收拾趙家人,而此時,當她與徐紹寒的斗智斗勇結束之后,她在想,要不要去收拾那個狼窩里的人。

  趙家人,遲早是要收拾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旁人總說年歲漸長之后會原諒年幼時的悲痛,而安隅與之恰恰相反,越是見證過這個世界的美好之后,她便越發痛恨那些踩壓她的人。

  “在想什么?”

  宋棠推門進來,見她在發呆,開口輕輕問了嘴。

  安隅抬眸望向她,伸手關掉網頁,靠在座椅上望著進來的人,話語清冷問道;“在想要不要讓趙清顏撿便宜。”

  宋棠淡笑,但也沒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妥之處,反倒是一手撐在椅背上,一邊笑道;“成不成全她、那還不是隨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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