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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不理徐太太的徐先生

  胡穗開門,只見徐黛提著食盒站在身后,許是東西太多,且身后還跟了兩個警衛。

  這日清晨,徐黛進來,對人客氣有加。

  話語之間端的是大家風范,她伸手將東西擺整齊之后,望著趙書顏開口道;“我家先生說,望趙小姐好生休養,改日在來看您。”

  “勞煩您了,”趙書顏客氣開口。

  徐黛聞言,話語畢恭畢敬,萬分端莊;“不勞煩,先生說都是自家人,范不著如此客氣。”

  “你們用餐,我得回去了,我家太太昨夜受了風寒,身子不利索,先生一人在家怕是忙不過來,”這話、徐黛是笑對趙書顏說的。

  這句受了風寒,該如何言語呢?

  大抵是想告知趙書顏,昨夜之事、、并非只有你一人不舒坦。

  你的身份跟徐家四少夫人的身份比起來,看誰重要。

  話語說完,徐黛稍有些懊惱的抿了抿唇,大抵是說錯話了。

  “嚴重嗎?”這話,是趙波問的。

  “不嚴重,怪我,先生交代我莫要亂言語,怕家里長輩擔憂,”這句怕家里長輩擔憂,她說的異常清明。

  徐黛此行,絕不是白來的。

  昨夜、徐紹寒說,“明日晨間送餐去醫院給趙家人,敲打敲打趙書顏,讓她識時務些,至于如何言語,度量在哪,你自己斟酌把握。”

  此行,葉城對徐黛的佩服又多了一層,只覺這個中年管家一語雙關的本事簡直是神乎其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無人匹敵。

  那寥寥數語下來便讓坐在床上的趙書顏不敢在開口有半分言語。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這日清晨徐黛歸家,徐紹寒正在餐室里給親自動手給安隅布餐。

  見徐黛回來,余光瞥了眼進來的人。

  后者微微頷首,表示已成。

  徐紹寒繼續手中動作。

  若說人生前三十幾年是他一人踽踽獨行的話,那么遇見安隅之后,這人刻意放慢了腳步同她前行。

  昨夜、安隅那番作為,在他眼中,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但即便如此,他陪著她演了這出戲。

  演完之后,點評一番。

  事后,再給她擦擦屁股。

  如此,就好比一個父親在教一個初出社會的女兒做人做事。

  說無寵溺,無愛意,是假的。

  安隅從盥洗室洗完手出來時,恰好撞見徐黛進去的背影。

  昨夜歸家太晚,安隅尚未想起,清晨站在盥洗室洗手時才想昨夜那只黑貓。

  遂問道;“我貓呢?”

  這是一句及其沒有禮貌的詢問。

  沒禮貌到徐先生不想回答她的話語。

  抬頭撩了人一眼,繼續手中動作,

  前行的徐太太步伐頓住了,望著徐紹寒,眨了眨眼睛,摸不清這人是何意思。

  見她杵著不動,布好餐的人伸手停住手中動作,睨了人一眼道;“愣著干什么?過來吃飯。”

  “我貓呢?”她再問。

  還是心心念念想著。

  “你在問誰?”徐先生不管她,拉開椅子坐下去,一句詢問甩了過來。

  “、、、、、、、、、”有毛病。

  她想。

  一句詢問,犯的著他如此上綱上線?

  索性也不問了,拉開椅子吃早餐。

  反倒是她熄火了,徐先生才多看了她一眼。

  心想,就如此了?

  這日上午,安隅在辦公室修改下面送上來的文件,且對面,正坐著組內員工,聽著她用清淺的話語勾出自己方案中的不足,以及各方面的不妥之處。

  身旁,站著宋棠,她靜靜看著安隅,女子側眸的容顏當真是引去了她所有目光,

  這日中午,安隅抽空去了趟醫院。

  心臟科高級病房內,只剩胡穗與趙書顏,這二人單獨相處時,都處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但若是想想撕逼,趙書顏怎也不是胡穗的對手。

  安隅來時,正值午餐時間,趙家傭人送了餐室過來,在伺候二人進餐,

  且還說這惋惜話,大抵是感嘆她苦命。

  安隅推門而入時,阿姨才停住口中言語。

  趙書顏用餐的動作被安隅止住,她望著她,此時的二人,差距頗大,一個一身干練妝容滿身風華,一個一身病服滿面寡黃。

  一人坐,一人站。

  安隅視線從胡穗與傭人身上掃過,漠漠開腔;“介不介意留點私人空間,”

  胡穗聞言,看了眼床上的趙書顏,轉而視線落在傭人身上,那一眼,那人便以識相。

  “感覺如何?”她伸手拉開床邊椅子坐下去,問的平淡。

  “何必來狐假虎威,”她就差直言,此時的安隅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了。

  “狐假虎威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趙小姐要如此想,”她那一聲淺笑、太過猖狂。

  她將人弄得半死不活,連夜做了一場大手術,險些連命都搭上了,此時在來說這個,說她心腸狠辣只怕也不為過。

  “那我還得感謝你了?”

  “不然呢?你該感謝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趙書顏該感謝安隅的地方何止是一點?

  倘若她沒有手下留情,早就將她送進了地獄。

  倘若她在狠心一點,還有她什么事兒?

  “你該謝謝我,能讓你看見明天的太陽,”她冷笑開腔,話語粗俗,而又直白。

  “小小教訓,趙小姐要吃一塹長一智,切莫在干出什么沒腦子之事兒。”

  她來,只是為了警告。

  安隅的警告和徐先生的警告不同,徐先生的警告從深層面出發。

而安隅,直白有力  且無比猖狂。

  言罷,她緩緩起身,

  睨了眼眼前人,轉身離去。

  屋外,只有傭人在候著,胡穗不見蹤影。

  她未曾多想,轉身往電梯去時,卻在電梯口撞見了胡穗。

  那人見她來,視線落在其身上,深深看了眼,未言語,轉身往一旁露臺走去。

  “不弄死她留著干什么?”

  胡穗最為嫌棄的便是安隅那優柔寡斷的姿態。

  “弄死她對我有什么好處?”

答案是半分好處都沒有  弄死趙書顏,趙家的財產不會有她半分。

  相反的,她還要花時間精力去對付這么個人。

  “留著她給你添堵嗎?”胡穗稍有些咬牙切齒。

  “給我添堵?”她似是聽聞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問了這么一嘴。

  在緊接著道;“一年見不了三五次,她如何給我添堵了?”

  你以為這話能堵住胡穗的嘴嗎?

  怕是不行,她冷聲道;“你跟趙波一年見得了幾次?”

  那意思是說,見不了幾次人家照樣也能給你添堵。

  話語落地,安隅沉默了。

  因這里是一方大露臺,恰好今日天氣較好。

  不少病人出來放風。

  而安隅與胡穗的交談自然會因為旁人而壓低聲調。

  這一點,都是二人潛意識里發生的。

  “你這么厲害,何不自己動手??”她冷笑反問。

  “不弄死她,你對得住昨夜我與徐紹寒的視而不見?”昨夜那場戲,若是徐紹寒和胡穗不陪她唱,安隅哪里會將趙書顏送進醫院?

  “你的視而不見說明你內心的狠毒,與我有何關系?是我要求你了?”她反身質問,露臺上的風,太大,吹的她發絲隨意飛舞。

  她伸手,將頭發別至耳后,望著胡穗的目光泛著冷冷星光。

  她妄想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她身上,這一點無疑是在癡人說夢。

  她尚且還沒傻到為旁人做嫁衣的時候,

  “光想算什么?有本事自己動手。”

  她正想與胡穗念叨念叨,口袋手機響起,拿起看了眼,見是徐紹寒的號碼,她本意是想直接掛斷的。

  但思忖著,與其跟胡穗在這里斗智斗勇,還不如接了徐先生這通電話。

  于是、權衡利弊之下,徐先生受寵了。

  若是這人知曉,只怕是該頭痛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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