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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 七十章:臥室內,二人火氣正濃

  2007年十月中下旬,徐先生身旁得力副總喜得貴子,借此,辦了場不大不小的小聚會,地點就在對方家里,一套大平層公寓,足以容納他們這些商界精英。

  眾人到齊時,有人念叨了一嘴:“徐董怎么沒來?”

  “徐董接安律師去了,”一旁,周讓喊了嘴。

  這一聲言語,讓眾人愣了兩秒,隨即有人砸了咂舌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

  “就你這文采,還當老總呢?”有人隨之喝道。

  “那你說。”

  “風水輪流轉,在厲害的男人不還是的回家接老婆,”說完,那人楊眉看了他一眼,笑的一臉得意洋洋。

  這夜,天色將黑,安隅和徐紹寒來時,眾人已經到齊。

  這日下午時分,她將一身西褲襯衫正裝換成了一條秋款墨綠色長袖連衣裙,適當的腰身將她得好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

  二人踏進屋門,本是鬧哄哄的房子瞬間安靜,眾人視線落在門口這俊男美女二人身上。

  徐紹寒他們是看多了,但安隅,少見,且每見一次眾人都覺驚艷。

  “咳,”身后,有人掩唇輕咳了聲,將眾人思緒驚了回來。

  “老板娘好,”眾人開口,整齊劃一的打了聲招呼,嚇得安隅腳尖往徐紹寒方向動了動。

  還不待她挪步,伸手一只大掌扶上了她的腰身。

  “安律師好,”人群中,有人邁步過來伸出自己的右手,安隅回握,隨即松開。

  “早聽說老板跟你結婚了,我一直沒敢說,”盧博說著,忘了眼眾人,而后在道,“我離婚官司,安律師的杰作,虧的我險些連褲子都沒得穿的。”

  說完,盧博忘了眼徐紹寒,一臉痛惜的搖了搖頭,那滿臉難過的模樣當真是毫不掩飾,好似再說,?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怎就偏偏找了個離婚律師?

  人群中,不知是誰沒憋住,噴笑了出來。

  盧博不以為意,在接著道,“不信?”

  “信、”有人答。

  畢竟是行業第一,沒有不信的理由啊!

  你要問安隅此時有何感覺,安隅一定會告訴你,尷尬,實在是尷尬。

  “簡直是損失慘重啊!”盧博哀嚎著。

  隨即似是想起什么,望向安隅聞道,“跳槽嗎?能發家致富的那種。”

  先來說說這個盧博,徐氏集團人事部經理,國際頂尖HR,乃徐紹寒花重金在國外挖回來的實干型人才,能力出眾,但……婚姻不幸。

  安隅聞言,笑了笑,問道:

  “把我挖過去專給你們公司的人打離婚官司嗎?”

  何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安隅這句話,阻了后面所有的話語。

  有人在身后踹了盧博一腳,示意他閉嘴。

  見此,安隅笑了。

  而身旁徐紹寒,一直靜立身旁,看著眾人的鬧騰,不言不語,但面龐上的笑意如此清雅。

  他望著安隅,笑的如此美好。

  生活的溫軟在此時盡顯無疑,一屋子人吵鬧之余想起了家里的新人。

  主人家抱著孩子出來,幾個大男人自然是不敢動手去抱,反倒是幾位女士伸手去抱,而安隅,站在一旁,只是靜看,卻沒有半分動手的意思。

  她不喜歡小孩,一直以來都不大喜歡。

  說不上是何原由。

  更別說,她不敢想自己往后或許也會成為母親。

  “來、徐董跟夫人也來沾沾喜氣,”公司里,年長的女士將孩子抱到安隅跟前,示意她伸手抱一抱。

  而安隅,潛意識里往后退了一步。

  這種事情,旁人都不會有何誤會,換做是誰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第一次伸手去抱這軟糯糯的孩子都不大敢。

  那人只覺得她是不敢,便笑道;“很簡單的,沒那么嚇人。”

  一旁,副總愛人也在言語著;“對啊!就像抱個玩具就好了。”

  而安隅呢?

  沒伸手,她不敢,也不想。

  身旁,徐紹寒望著她,后者視線跟他對上,搖了搖頭。

  這人伸手緩解了她的尷尬,笑著伸手,“來、我來試試。”

  “這看來以后家里下一代的重任要交到徐董手上了。”身旁,有人笑著揶揄。

  實則,徐紹寒對這種事情也沒任何經驗,且還是在副董愛人的幫助下擺好了姿勢才敢將軟糯糯的孩子抱在懷間。

  “娶了個小姑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這話說的無奈。

  隨即望著懷里正睜著眼睛的小家伙道;“你說是不是?”

  白日里殺伐果斷的商界大亨此時卻抱著一個不足百日的嬰兒在逗弄著。

  而身旁,眾人聽聞此言笑的開懷,反倒是安隅站在一旁,雙手有些無處安放,。

  心底多的尷尬因著徐紹寒這句話而泛濫開來。

  他也只是伸手抱一會兒而已。

  一場聚餐,都較為隨意,拋開工作上的事情眾人私底下也能段子滿天飛。

  期間,不知是誰道了句;“就缺了徐經理了。”

  這話一出,和謝呈一起坐在牌桌上的周讓無形中對視了眼,這一眼,深意太濃。

  僅是一秒之間,謝呈道;“徐經理是勤快人啊,你看看我們。”

  這是一句揶揄的話語。

  眾人都知曉,

  安隅好似從未見過徐紹寒上牌桌,但今日,這人上了。

  不僅上了,手藝還不太好。

  全程放水,只負責掏錢。

  且這放水放的比較有水平,旁人不知,坐在他身旁的安隅全程看在眼里。

  他每放一張牌都要瞅瞅桌面上有沒有,看起來謹慎小心,實則實在給人放水。

  安隅看了兩盤,稍有些看不下去了。

  面上無甚表情,心里卻在使勁兒念叨這個敗家男人。

  當真是有錢人的世界她不同。

  安隅正要起身時,這人伸手拉住她的掌心,瞅了她一眼,話語低低道;“去哪兒?”

  “陽臺,”她說,透透氣。

  見不得這男人使勁兒往外掏錢的模樣。

  聞言,他松了人的手,示意道;“去吧!”

  這夜,這場牌,打的比較有技巧。

  一桌子四個人,謝呈跟徐紹寒,外帶喜得貴子的老總在加另一人。

  全程,謝呈與徐紹寒屬于放水狀態,使勁兒往外掏錢,且這二人掏錢掏的比較有水平,自己胡的都是小的,放出去的都是大的。

  起先安隅坐在一旁還能看看,最后,看不下去了。

  但他沒說,

  像徐紹寒如此段位的男人,應酬之地不僅僅是在酒桌上,棋牌桌上送錢也不失為一門應酬之術。

  安隅懂、自然也不會說什么。

  這夜間回去時,時間不算早,臨告別離開、上車后,靠在座椅上的人顯得有些懨懨兒的,不大愛說話。

  盯著窗外發呆,有強光打過來時還會閉上眼睛。

  伸手,一只寬厚的大掌伸過來捏了捏她的手背,話語溫軟;“累了?”

  “恩、”她答。

  “晚上沒吃多少,回去在吃些,”此時的徐紹寒,沒有如同望向一般靠在座椅上,相反的,他直起身子,側眸望向安隅,欲要看清她臉面上的神色。

  斑駁燈光打下來,讓她面色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話語淡淡裊裊,聽不出是何情緒;“夠了。”

  “怎么了?恩?”大抵是聽出她情緒不高,徐先生有些急了,話語溫軟的不得了。俯身看著她捏著她掌心的手緊了緊。

  怎么了?

  沒怎么。

  大抵是晚上的場景讓她有些不舒服罷了。

  但她不能說,于是、隨意找了個借口;“有點累。”

  她側眸,望了眼徐紹寒,話語說出來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男人見此,心落了落地,俯身輕啄她,

  “來、”說著,他伸手將人抱到膝蓋上,摸了摸她的長發,話語軟軟;“睡會兒,到家喊你。”

  這夜的徐太太,心中有事。

  許是有事壓著了,整個人也格外乖巧。

  葉城車技平穩,一路朝磨山而去。

  這夜、徐先生也有心事。

  他的心事與徐太太的心事在某些方面來說,是一件事。

  夜間臥室里,安隅鉆進被窩里,徐紹寒伸手放下手中書籍,伸手將人攬進懷里。

  “安安、”他輕啟薄唇開口,話語溫溫淡淡。

  “困、”她知道他要說什么。

  不想聽,找了個合適的借口。

  “睡吧!”徐先生無奈,啄了啄她的發頂,帶著溫軟。

  安隅是困了,但尚且還沒困到能一秒入睡的地步,所以接下來,徐先生那話她聽見了;“不想生就罷了,以后把貓貓狗狗當兒子養。”

  ”徐太太想,這人可真是有毛病。

  你以為就如此?

  一個能進能退能屈能伸的男人怎會在同一件事情上頻繁的栽跟頭?

  顯然不會。

  他抱著她,也不點她名字,只是就好比自言自語似的呢喃著,說著一些不著天際的話語。

  但話里話外的意思總是離不開那件事。

  未曾見過還好,今日見了副總家的兒子,徐先生的心,癢得不的了。

  結婚生子實乃人生常事。

  結了婚,生孩子也是必然,但安隅給人的態度,不是想晚一些,她就是不想生。

  他說著,鬧著,起先還好。

  安隅這夜間本就心有郁結之火。

  當真以為她不知曉這人今日一定要帶她去的原因?

  往常的每一次她拒絕,這人也不會再強求,可今日之行,他可是敲著算盤帶她去的。

  為何?

  不就是為了前幾日的那場因為生孩子的交談嗎?

  心機婊,當真是個心機婊。

  她猛然翻身,動作大的驚嚇住了身后人,漆黑一片的臥室內,安隅冷淡的嗓音響起,她在質問徐先生;“懷孕?然后呢?生下來?你有足夠的時間陪伴他?你能讓他身處在天家這個環境下不被家族所摧殘?”

  “你別跟我扯那些你盡量,什么叫盡量?我不明白盡量是什么意思,”她阻了徐紹寒的話語,半撐在床上看著他,目光兇狠,在道;“別跟我說不會被家族摧殘,我不信。”

  倘若此時,你問徐紹寒是何感覺,他不會告訴你。

  只因,他自己此時也說不清楚是何感覺。

  前兩次,她尚且還會欺騙他,用些吳儂軟語哄著他。

  可這次,在這漆黑無痕的臥室內,她的話語直白的如同一只利刃插進他的胸膛,讓他血液四濺,鮮血橫飛。

  “所以說我還年輕只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你不想將孩子生在這個環境下。”

  “我不否認。”

  “所以呢?”徐先生躺不住了,他做起身子,伸手按亮了床頭燈,他要看看,要看看安隅此時面上的神色與表情,看看這個滿嘴謊話哄他的女人此時是何表情。

  “你是準備丁克還是準備棄我再嫁?”這話,徐紹寒問的頗為咬牙切齒。

  他深沉的目光緊緊鎖著安隅,不放過她臉面能上任何一個表情。

  難以想象,這個傍晚時分還在一起恩恩愛愛的夫妻此時坐在床上爭得面紅耳赤。

  “所以呢?你覺得我會丁克,我會棄你再嫁,也沒想過要去改變環境?”

  一個業內第一的律師,一個商界大財閥。

  這二人若是斗起嘴皮子耍起字眼來,只怕誰也占不了半分便宜。

  安隅這聲質問,讓徐紹寒沉默了。

  夫妻間的戰爭就是如此,一方偃旗息鼓一方便不會在有聲響。

  就好比此時的安隅與徐紹寒。

  “你從未信過我,對嗎?”

  “你不信我會護住你,不信我會護住我們的家庭。”

  這話、徐紹寒問的平淡,他好似突然之間發現了什么。

  發現了安隅對他從未曾信任過,即便他不惜抱著跟家族翻臉的態度也要保全她。

  即便他放她自由。

  “我不想冒險,”話已至此,安隅覺得在說下去沒什么意思。

  實則她也困得慌,在吵下去,并不會有何結果。

  她困,想睡。

  但顯然有人不給她這個機會。

  “說清楚,”徐紹寒伸手拉住本是困的不行的人。

  他不允許夫妻矛盾過夜,所以自然也不會給安隅睡覺的機會、

  “怎么說清楚?”她問。

  “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徐紹寒不依不饒。

  安隅那句大環境下無疑是傷了這個男人的心。

  這夜、徐先生的不依不饒著實是讓安隅慘叫連連。

  這種苦、來自于心、來自與身。

  倘若你以為他只是言語上的不依不饒,那簡直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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