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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她說:因為我從未輸過

  一通電話,將安隅和宋棠的談話就此打住,這通電話,算不得重要,但也不能說不重要。

  宋棠只見安隅望著桌面上的手機有一秒鐘擰眉,隨后拿起手機,那側頗為不耐問了句;“何事?”

  那擰緊的眉頭無疑是在告知眾人她此時心情不佳。

  那側,男人沙啞的嗓音流傳開來;“她來了。”

  “恩,”簡短的三個字讓安隅面色稍稍好看了些。

  此時,某醫院頂樓,有一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端著咖啡站在圍欄邊緣,左手電話,右手咖啡的姿態站在高臺之上,冷風吹過,帶動他身上的白衣。

  遠遠望去,有種翩翩君子的感覺。

  “再吃飯,回聊,”簡短的五個字,安隅收了電話。

  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將這通電話持續太久。

  只因,與她而言,并無好處。

  這日下午,二人一起去公司時,聊及唐思和最近纏上身的麻煩,在磨山時,宋棠便想說了,只是礙于徐黛在場,一直沒有合適的場合言語出來。

  此時,宋棠驅車平穩行駛在磨山主干道上,看似漫不經心的道;“唐總那邊的麻煩好像暫時還脫不開身。”

  “對方還是不依不饒?”她問,有些疑惑。

  按理說,依照唐思和快刀斬亂麻的性子,絕不會讓一件事情過度困擾自己,而此次,他似乎沒有這個覺悟。

  反倒是一拖再拖。

  “不太清楚,”宋棠開口應道。

  行至磨山分閘路口,她等了個不算太長的紅燈,而后打了左轉向燈往公司方向而去。

  “唐總平常也不像是拖泥帶水的人,”她道出心中疑惑。

  從一開始,唐思和在安隅的職業生涯中扮演的是陪伴者,同行者的腳步,那個偶爾會勸她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的人,此次在這件事情上浪費了太多時間。

  她想,唐思和什么時候愿意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地痞流氓身上了?

  不太像他的作風。

  這日去公司時,難得的,唐思和在。

  她倒是未曾直奔辦公室,反倒是伸手叩響了唐思和辦公室,里頭,一句清淺的進讓她推門進去。

  “下午要出庭?”見安隅,唐思和疑惑問道。

  安和的兩位合伙人雖說法力無邊,但某些時候,她們對于工作的熱情并不似當初,相反的,隨意的很。

  安隅也好,唐思和也罷,若是無事,說不來便不來了。

  “這幾天手中的案子都分下去了,過來見了當事人,”她說著,伸手拉開唐思和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去,緊接著問道;“你呢?還在被那個案子纏著?”

  唐思和聞言,用手中鋼筆點了點桌面,一副頗為頭疼的模樣。

  “這必定是場持久戰,”他說,道出了實情。

  這場持久戰打到最后誰贏誰輸都是未知數。

  “同無知的人講法律就好比告訴他們西紅柿就是番茄,”看似簡單,三歲小孩都懂,但他們偏要告訴你不知曉。

  這世界,越是無知的人越會觸碰法律。

  安隅聞言,也對此有些頭疼,她側首,一手撐在扶手上,揉著太陽穴,一邊問唐思和道;“強硬點呢?”

  “社會的同情心會毒打你,”他道。

  那些肚妒富如仇的鍵盤俠會用自己的武器淹死他。

  所以此次,唐思和才會在這件事情上耗費太多時間。

  “晾著吧、熱度消下去了在收拾她,”他說,話語平淡而隨意。

  二人正聊著,辦公室門被敲響,隨之推門露臉的是陳宇,他一手扶著門把手一邊露出半邊臉望向辦公室內,話語輕聲道;“安總,有人找。”

  “誰?”她問。

  “好像是跟柯先生那個案子有關的人,但不是鄧女士,對方自稱姓梁。”

  “不見,”她出口便是甩出這個兩個字,安隅大抵是猜到是誰了。

  跟柯先生的案子有關的,不是鄧女士,除了宋棠口中那人還是有誰?

  老板的強勢話語讓陳宇不敢在有半分廢話,點了點頭,拉開門出去了。

  “誰?”唐思和待陳宇走后問了這么一嘴。

  安隅睨了眼人家,沒好氣道;“小三登堂入室找律師,你說這是什么梗?”

  說著,她氣呼呼起身,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揚長而去,那修長的背影在開關門之間消失無蹤。

  眼見她氣呼呼走后,唐思和的陰霾一掃而空,這人啊,且還無奈的撐著腦袋,笑的一臉沒辦法。

說到底,安隅骨子里實則還是有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的本性的  只是藏的深,不被發現罷了。

  小三兒登堂入室一般都是找原配,而今日,卻找到了律師。

  這個梗、實在是初見。

  “安隅。”

  在來說安隅,她氣呼呼離開唐思和辦公室,本以為那人已經走了。

  卻不想,她將將要伸手推開辦公室大門時,身后一身急切高呼響起。

  且還是直呼大名。

  有那么一瞬間,安隅想,這人可真是不知禮貌二字如何寫。

  她回頭望去,只見那人跨大步過去站定在她跟前,沒有禮貌開口道;“我是柯松的女朋友。”

  安隅聞言,將落在門把手上的手收回來,就如此,站在辦公室門前,冷著眸子打量了一眼眼前這個女人。

  隨后那冰冷的帶著冰刀子的目光落在身后前臺跟保安身上。

  后者猛地低垂首,戰戰兢兢開口道;“安總,她一直揚言自己是個孕婦,我們也不好攔著。”

  “哦,”她話語延長,目光看了眼跟前如斗雞一般的女人,開口道;“竟然如此,那報警吧!”

  小三兒登堂入室的找上門來,她自己都不嫌丟人,她們有在意什么?

  身后,前臺跟保安愣了一秒,猛然回神之后開口道;“好的、安總。”

  “安隅、我要見鄧英。”

  “你要見鄧英你找她去,鬧到我公司來是個什么意思?”她擰眉反問,話語帶著幾分不耐。

  “我若是能找到她,也不會找到你這里來,”梁女士反駁開口。

  “我沒義務幫你找人,要么離開,要么進去喝喝茶,你自己選,”言罷,她欲要伸手推開門,正要反手關門的人被阻了動作。

  梁心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撐著她即將要關上的門。

  且話語見帶著幾分不自覺的驕傲;“我要跟你淡淡。”

  安隅視線低睨,看了眼撐著門的女人,話語有些涼薄。

  “我勸你松手,法律沒有規定我必須去讓一個孕婦,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別追悔莫及,”她說著,那寒意涔涔的眸子落在女人肚子上。

  帶著幾分殘酷與冷血。

  那陰沉的話語與寒意森森的眸子無形中都在告知眼前人,她不是在開玩笑,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沒想得罪你,我只想見鄧英一面,”它再度強調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

  安隅聞言,沒了耐心,“那我也在告訴你一遍,這是你們的事情,自行解決。”

  言罷,她伸手欲要一點點撥開門把手上的爪子。

  “我跟柯松真心相愛,不過是想讓她高抬貴手,”她這話,說的自己好似多么純潔無瑕似得。

  好似她跟足夠可以當他爸爸的男人談戀愛是多么純潔無瑕值得歌頌的事情似的。

  猛然之間安隅想起一句話,不要臉的人不分大小。

  有六七十歲無知的老嫗不知法律。

  亦有知法懂法的小年輕踩著法律去宣揚自己是道德的,是正確的。

  安隅笑了,笑的無情無義。

  “梁小姐回去問問你父親,看你父親怎么說。”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自己領悟,”說著,她伸手扒開落在門把手上的手,這一次,沒有半分溫柔。

  如她而言,法律沒有要求她包庇一個孕婦。

  “安隅”她猛然,將自己辦個身子擠了進來。

  門外的人看著,倒抽了一口涼氣,心道,這女人當真是厲害。

  都說懷孕的女人最有母性光輝,今日,她卻強行擠著身子進去。

  就此,安隅不得不松開手。

  敞開了大門即將這個女人放了進來。

  “私闖?”若說前幾句的話語只是有冷意的話,那么這兩個字可謂是冒著隱隱怒火了。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聊一聊?”安隅笑了,隨即問道;“聊什么?”

  “聊你的真情?真情到可以去拆散別人的家庭?且還準備懷著孕登堂入室?還是說,你覺得你找一個可以當你父親的已婚男亂搞,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即便我不去破壞他的家庭,也有別人會去。”

  這是一句頗有道理的話語,有道理到安隅沒了回應的勁頭。

  這話分析開來應該怎么說?

  哦、對。

  他見到野花就想采,不是我,他也會采。

  與其他去采別人不如來采我。

  所以,問題的本質性根源不再眼前人身上,而是在柯松身上。

  她這話啊!有道理的何止安隅哽塞了。

  后面站著的人,以及聽聞動靜趕過來的唐思和也有半分語塞。

  倏而,宋棠將視線落到陳宇身上,那眸光里帶著無限深意。

  后者見此,激靈了一下,問道;“看我做什么?”

  梁女士這一句話,將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將無數男人都推向了火坑。

  “旁人那是旁人的事情,但現在,主角是你,”安隅將話語擺正,讓她看清事實。

  不要破壞了別人家庭還一味的想要去找借口擺脫、澄清。

  “我只是想見鄧英一面,安律師有那么為難?”

  “你這話說的跟你剛剛上句話那般一樣容易,”她本想說,你這話說的跟你去睡別的男人一樣簡單,但她沒說。

  為何?有失顏面。

  為了一個道德淪喪的女人將自己拉下水可不是什么聰明舉動。

  “送客。”

  “安隅,”這人的不依不饒讓安隅沒了半分好脾氣。

  她很好奇,這個口口聲聲歌頌他們是真愛的人到底是抱著什么心態來的?

  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煩什么事兒不好,非得去拆散旁人的家庭?

  本是轉身的人緩緩停住動作,而后慢慢轉身,視線冷冷,嘴角擒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望著眼前這個斗志高昂的女人,她說;“梁小姐大概不知道,這場離婚案一旦柯松輸了,他能分得的財產近乎是寥寥無幾,某種層面上說,不亞于凈身出戶。”

  這是一句警告,也是一句試探。

  安隅想知道,如果那個男人一無所有,只剩下一副年過半百的皮囊,她還會不會上趕著貼上去,說什么采別人不如采我的話語。

  果真,安隅話語落地,那人高傲的頭顱有些許低垂,她望著安隅,有那么一絲絲的輕顫,且最后還強裝鎮定道;“你憑什么說他會輸?”

  “因為我從未輸過,”因為我是業界第一,如此猖狂的話語啊!也只有安隅能說的出來。

  她雙手抱胸如同一個成年的長輩正在看著一個十足少女,那頗為心疼的面龐足以彰顯一切。

  她心疼的是她的遭遇嗎?

  不、她心疼的是這人沒腦子。

  有一個妄想用自己全部青春去賭一個年過半百多的男人的女人是最愚蠢的。。

  那種愚蠢的程度不亞于明知前面是火坑且還上趕著一邊說著什么情情愛愛,一邊往里載。

  這可真是愚蠢至極,回爐重造也改變不了她的智商。

  “你憑什么那個篤定?”她再問。

  此番,回應她的不是安隅,而后身后一眾伸長這脖子看好戲的人。

  “美女,來之前問問度娘,它會給你答案的,”這是一句善意的略帶諷刺的提醒。

  安隅的笑容更是高深莫測。

  “梁女士回去好好想想,一旦這個男人一無所有,你還愛不愛他,”她將“愛”這個字咬的及重。

  隨后再道;“一個年過半百一無所有的男人有什么是值得你愛的?他對你的好?他的人品?還是他自身魅力?”

  “我也在奉勸一句,他對你的好,他的人品,他的自身魅力,比不比得過那個生養你長大的父親?只有傻子才會將自己多年青春堵在一個已婚男人身上、而且還是一個即將一無所有的男人。”

  話語此次,安隅冷漠的視線從這人身上緩緩掃過。

  而后落在身后宋棠身上,后者會意邁步前來帶她離開。

  離去后,安隅站在辦公室中央并未急著回到座椅上,反倒是無奈冷笑了一聲。

  “笑什么?”

  “笑他們傻。”

  還能笑什么?

  ------題外話------

  徐先生:不打算把我放出來溜溜?

不言:沒有你,大家都很好  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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