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又是一日落下帷幕。
黃昏的陽光灑滿總統府時,整個山林都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一整日,滴水未進。
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空曠的房間內,在歷經了徹夜未眠之后她早已精疲力竭,伸手拉過椅子并排而列,躺在了上面。
要什么形象?
要什么舒適?
當生存都成了未知數時,一切都不重要了。
邱赫與宋棠二人可謂是心驚膽戰一整日,被徐紹寒安排過來的華慕巖并不知曉發生了何事。
宋棠輾轉找到了簡兮,那側,默了數秒,直言告知讓她莫要擔心。
左右不過失蹤幾日罷了,讓她莫要但心。
話雖如此,但怎能不擔心?
唐思和亦是處于失蹤狀態。
這日六點整,邱赫抄起衣服離開公司,直奔唐家。
按了許久的門鈴,傭人過來開門,告知唐家主人無一人在家。
霎時,邱赫只覺心頭微塞。
局內人尚且知曉一切,局外人卻如同瞎子般四處碰壁煎熬。
邱赫轉身,正欲驅車離開。
將拉開車門見前方一輛灰色車子緩緩駛來,手中動作頓住。
駛近,見羅薇跨步下車,面上沒有以往的風華與端莊,相反的,稍有幾分疲倦。
“唐夫人。”
“邱律師。”
“我找唐思和,”邱赫直奔主題。
羅薇聽聞唐思和的名字,微微一頓,而后,淡淡嘆息了聲:“邱律師過幾日在來吧,思和這幾日不再家。”
“是處什么事兒了?”
羅薇未言。
邱赫再道:“與安律師有關?”
“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句話能言語清楚的,邱律師守好安好便好,其余的事情聲就莫要參合了,為你好。”
言罷,羅薇并無多言,抬步往屋內而去。
話語尚算客氣,但也帶著幾分無力之感。
那句為你好,不是假話。
眼下安隅與唐思和身陷囫圇,邱赫若是在進來,只怕是安和也守不住。
邱赫目送羅薇進屋,即便是有再多話語也道不出來。
只覺眼前的光亮都不如往日的亮了。
八點整,夜幕徹底降臨,如同一塊黑色幕布被遮擋在上空,沒有一絲光亮。
門口傳來了吵嚷聲,安隅靜靜聽著。
是葉知秋的聲響,她疾言厲色的用著狠厲的話語怒斥左封,而左封一口一個抱歉將她的怒氣都擋了回去,好似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起不到絲毫作用。
安隅起先半撐起身子默了半秒,繼而,又緩緩躺下去。
葉知秋進不來,而她,也出不去。
無用功罷了。
近乎兩日滴水未進,饒是她身體素質在好,也有扛不住的時候。
冬日的黑夜格外漫長又寒冷。
在這間沒有暖氣的配樓里,想凍死一個人,似乎不算難事兒。
八點二十五分,屋外咆哮聲停息。
臨近九點,院子里光線打進來,安隅掀開眼簾看了眼。
隨后,門把轉動聲傳來。
她依舊躺在椅子上未動,了無生氣,好似一個瀕臨死亡的人。
“安隅,”空氣中,一聲小心翼翼的輕喚聲響起。
猛地,安隅瞬間從椅子上坐起來,頗有一副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模樣,滿面驚恐望著站在跟前的安南。
轉而將視線緩緩移至一旁左封身上,而后,本是寡白的面色迅速被憤怒漲紅。
倘若她手上有任何武器,絕對會成為她的殺人工具。
“左警衛是什么意思?”她掌心落在椅背上,強忍著翻騰的怒火望著左封。
“閣下說,到底是父女,臨了還是得見一面。”
“你在給我說一遍,”她疾步而去,伸手狠狠的揪住左封的衣領,即便是他高出許多,可安隅氣勢依舊不減。
她怒目圓睜的瞪著左封,眼里冒著星星火。
若眼光能殺人,左封想,他此時一定碎尸萬段了。
“四少夫人莫要為難我,”左封話語依舊平靜。
即便是此時此刻被人揪著衣領,依舊風度不減。
“難道不是你在為難我?”她怒竭,咆哮,抓著左封衣領的手寸寸收緊。
轉而,不顧安南在身后,直接奔往門口,那模樣似是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在去給徐啟政兩刀。
她急奔出門,身后左封大喝一聲,門口警衛聞風而動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讓開,”安隅滿身怒火冷聲怒斥。
“四少夫人莫要為難我。”
說來說去都是這么一句話。
安隅又豈是認輸的人啊?
抬腿,一腳踹在警衛肚子上。
守住安隅是閣下下的死命令,誰也不可能違背,但今日誰也沒想到她會如此硬氣狂妄。
一時間,亂成一團。
而左封呢?
他很平靜。
只是這平靜并不代表無波瀾。
“安律師,”一聲不輕不重的呼喚聲響起。
安隅轉眸望去,只見左封掏出身上的木倉,緩緩的指向站在屋子中央頗顯局促的安南。
赤裸裸的威脅。
霎時,滿身怒火恨不得能手撕了這些人的安隅如同被放了氣的皮球,望著舉著槍的左封,
望著一臉驚恐與不可置信的安南。
良久,她心頭一抽,望著安南一字一句開口道:“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做貢獻的國家。”
這就是你不管兒女也要做貢獻的國家。
“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到如此,安南還在試圖蒙騙自己。
沒有什么能讓一個從狼窩里爬出來的女孩子感到心寒,如果有,那一定是自己要護著的人瞎了一雙狗眼。
安南話語落地,有那么一瞬間,安隅似是想通了。
她與安南之間沒有什么父女情深的戲碼。
若說此事是她連累了他,那也抵過了他這么多年的不聞不問,誰也不欠誰的。
須臾,安隅眸中猩紅寸寸落下去,她望著左封,面無表情開口:“你殺了他吧!”
這話,無疑讓在場的人為之一顫。
滿面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安隅身上,似是未曾想到身為女兒,她可以如此平靜的道出這句話。
這句算是大逆不道的話。
“不動手嗎?”見左封呆愣,安隅側眸望去,無波無瀾的眸子沒有任何漣漪,似是很平靜的在問他今晚是否用餐。
左封雖說拔出了木倉,可沒有閣下的旨意怎敢動手?
如此,不過也是威脅一下安隅而已。
可誰曾想到這個女人不按常理出牌。
“要我幫忙嗎?”她在問。
邁著穩定的步伐朝左封而去,似是真的準備倘若是他動不了手,她可以幫幫他。
她每往前一步,左封端著木倉的手就顫一分,直至安隅行至跟前,他在想收,依然來不及。
電光火石之間,左封一個專業出生的警衛竟然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從手中奪去了木倉。
安隅反手扣動扳機,直直抵著左封的腦袋。
“讓我不為難你,你倒識相點啊!”她開口,話語依然冷酷。
“我正想著怎么回本呢!左警衛就這么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上午才將將講過,要死一起死。
此時的左封似是才想起來那個說什么要帶著徐紹寒一起死的人有多心狠手辣。
面對自家的父親,她也能舉木倉對著別人。
“安工就這么看著自己的女兒拿木倉對著別人?”
一個長期悶頭做研究的文人墨客,見過最激烈的場面無疑也是別人吵吵架了,何時見過如此景象?
他聽聞左封的話語哆哆嗦嗦的想要開口,卻只聽安隅冷著嗓子道:“好啊!放了他,讓他殺了你。”
嘩啦!
安隅片刻的走神,讓左封成功反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捏住筋絡一個緩轉,安隅手中的木倉支掉落在地,隨即,便是整個人被重重的向后推去。
“砰、、、、、、。”
“哐、、、、、、、。”
前面是安隅撞上桌子的聲響。
后面是院落里車門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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