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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摔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天家聯姻,聯的不只是姻,而是兩個家族的繁榮昌盛,可此時,當事人在她跟前說什么?

  成全他就是成全我自己。

  “怎?你覺得自己即將放棄愛情葬身到權利家族很可憐?覺得你現在有勇氣站在我跟前說你也有愛人很勇敢?何莞,從一開始你明知跟徐家聯姻代表了什么,可你依然沒有拒絕,你這么有勇氣,怎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直接拒絕呢?你以為我后悔可憐你,你以為我會相信那你那番什么成全他就是成全自己的鬼話?達到目的就準備過河拆橋了?當了婊子你特么還立什么貞節牌坊?”

  哐當一聲,簡兮抬腿,踹翻了眼前的椅子,嚇得何莞整個人一哆嗦。

  她的強勢,霸道,陰狠。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與徐君珩極像,畢竟,她們在一起圈子里呆了十年之久。

  陰謀手段,說話的語氣,都如出一撤。

  “我沒有,”何莞話語激昂,及其快速的反駁簡兮的話語,因著她那番話語將她說的面紅耳赤。

  “沒有什么?”簡兮怒問。

  “換做任何人都會選擇跟徐君珩聯姻,我不過是眾多人中的一個,別人或許直接邁入到婚姻殿堂中去了,而我,還有勇氣去搏一搏。”

  “那我還得夸夸你了?”簡兮怒斥。

  何莞這話,沒錯,換做是別人或許真的無須選擇,直接邁入到婚姻中去了。

  可她,還有勇氣去搏一搏,拼一拼。

  “說你道德敗壞喪盡天良都是抬舉你了,得了好處卻不愿意承擔后果,你的愛情廉價的如同茅坑里的石頭似的,一文不值,別把勇敢當做你不想承擔后果的說辭,說到底,如你這般的女人是最下賤的。”

  “看起來出身世家,高高在上,委屈巴巴的跟人家訂婚,受人家庇佑之后準備撂攤子不干將別人拉下水,你媽生你這般聰明,都覺得別人是傻子?活該被你拉下水?”

  簡兮言辭激烈怒目圓睜的瞪著何莞,咄咄逼人的話語將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逼到了墻角,險些讓她無地自容。

  “你明明愛了他十年,我現在不過是將原本屬于你的位置讓出來給你。”

  “有本事你一開始別占著啊!”

  “我一開始并不知曉。”

  “知曉你就能不答應聯姻了?”

  何莞不論如何反駁,簡兮都能用冷怒的話語給懟回去。

  真是貽笑大方。

  說什么不知曉,難道知曉了她就不會跟徐君珩訂婚?

  不會。

  像她這般出生世家的女子,又有那么點腦子的,都不會太傻。

  何莞啊!

  心機深沉。

  “你想說你無能為力,沒有反駁拒絕的權利?不、從一開始你就做好了犧牲自己成全家族的準備,因為那決定著你全家人的運程,所以,從一開始你都準備做好犧牲了,為何還要談什么自己也有喜歡的人?此時不管你喜歡誰,都該老老實實的將那個人葬進墳墓里,埋了他,規規矩矩的嫁給徐君珩做你的一國夫人。”

  簡兮步步逼近何莞,后者步步后退,嚇得步伐輕顫,“讓我猜猜,能讓你下這般決定,應當是徐君珩許了你什么,許你什么了?許你只要你在便不會讓何家沒落?他給你洗了腦,給了你去追求幸福的勇氣,所以你才敢去海城找我未婚夫,所以你才敢在我剛跨進首都就約我見面。”

  何莞聽著,只覺心顫。

  她只能說,簡兮太懂徐君珩了、

  她似乎熟悉徐君珩的所有行事作風,知曉他處理事情的手段與方法,是以,她猜的這一切都是對的。

  可她不服啊!

  不服、

  “我若嫁給徐君珩,那是兩個互不相愛的人互相折磨,可若是你,那便是兩情相悅。”

  “說跟你說我愛徐君珩了?”

  “你明明愛了他十年。”

  “愛了他十年就代表要愛他一輩子嗎?”

  猛然,何莞語塞,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簡兮。

  她未曾想到簡兮會說這般話語。

  也未曾想到,這世間真的有那種說放下就放下,說不愛就不愛的女人。

  何其干脆利落。

  “那你愛你未婚夫嗎?你說我在害你,你何嘗不是在害他,你并不是非他不可,他也并不是你的唯一,你只是覺得,,在海城那樣一個小地方,那個男人在家事,長相、能力方面都較為附和你做丈夫的人選,所以你才跟他在一起,所以你愿意埋藏住一切跟他邁入平凡的普通的生活,可你也不過如此,你不敢告訴他你曾經愛一個人愛了十年,你也不敢告訴他你曾經是總統首席秘書,你更不敢告訴她你在首都身處何等高位,在徐家,你或許只是一個秘書,可在徐家之外,任何人看你都是天上的神祗,是那個有能力站在國際談判桌上舌戰群儒的人,但凡是有人知曉你是總統愛著的女人,沒有人敢娶你,簡兮,我是個婊子,你就是個騙子,欺騙人家的感情,欺騙人家的真心,欺騙人家娶你。”

  猛地,簡兮一抬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何莞清秀的面龐上。

  一雙冷眼里冒著熊熊怒火、。

  這一巴掌,毫不留情,何莞只覺的腦子嗡嗡作響,唇邊鐵銹味快速的蔓延開來。

  良久,她牽起唇角,緩緩側眸望向簡兮,不怕死的開口:“我見他的時候,什么都沒說,只是給他看了你的履歷,他震驚的就好像被被人騙了萬貫家產似的,簡兮,男不高攀,女不下嫁,他娶你是高攀,你嫁他是下嫁,但凡那個男人有點腦子,都知道,自己娶不起你。”

  “徐君珩讓說的?”她低沉開口,話語冷的如同寒冬臘月里的冰霜似的。

  “不是。”

  “你回去問他,娶不起我的人不敢娶,娶得起我的人娶了嗎?”

  言罷,簡兮跨大步離去。

  何莞反應過來,猛的追上去。

  在即將出包廂門時伸手拉住簡兮的手腕,卑微開口:“算我求你。”

  猛的,簡兮步伐一頓,回眸,冷涔涔的眸子落在何莞身上,后者臉面上還掛著鮮紅的巴掌印。

  看起來楚楚可憐、

  “求我?”

  “是、求你,”求你回來,成全徐君珩,成全你自己,也成全我。

  “跪下。”簡短的兩個字,帶著怒火與威懾。

  何莞微愣,但在觸及到簡兮那怒視的目光時。

  跪了。

  10年6月,未來的一國總統夫人跪在簡兮面前。

  淚眼婆娑的望著她,祈求她能可憐可憐自己,祈求能讓所有人都得以圓滿。

  而簡兮呢?

  她冷嗤開口:“你享受成果,讓我來承擔代價,何莞,你這算盤,敲的很不錯。”

  這日,何莞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目送簡兮離去、

  她很決絕,滿身清冷。

  孤傲的背影好似末日世界的獨行者。

  強大到身旁不需要任何人。

  六月六日,本該是簡兮的婚禮,可這日,不說也罷。

  徐紹寒清晨起來,便見安隅抱著孩子唉聲嘆氣。

  他望了數眼,見這人沒有半分好轉的跡象。

  許是實在是受不了,俯身,堵住了她的唉聲嘆息。

  朏朏九月,開始不老實了。

  會爬,會翻身,時常鬧出滿身大汗。

  偶爾,安隅帶著孩子玩鬧時,覺得格外吃力、

  小姑娘性子活潑,停不住。

  吃飯都在不停的鬧騰。

  這點、他只服徐紹寒的收拾與管教,每每用餐時,徐紹寒將小姑娘抱在懷里,喂她,她便老老實實的吃。

  旁人喂,那便是一場世紀大戰。

  難以言語。

  為何會服徐紹寒?

  大抵那日,安隅抱著孩子吃飯,小姑娘咿咿呀呀鬧騰著,不老實。

  鬧騰的厲害,將安隅眼前一碗將端上來的燕窩粥給劃拉下來了,安隅擔憂燙著孩子,那手臂去擋。

  此幕,落在徐紹寒眼里,驚得這人心都顫了。

  猛的伸手去攔,卻沒攔住。

  一碗燕窩粥悉數灑在了安隅手臂上,將安隅手臂燙的通紅。

  那晚,徐紹寒發了火。

  伸手將孩子從安隅懷里拎起來扔給徐黛,是拎、不是抱。

  也是很直接的扔到徐黛懷里,拉著安隅往盥洗室而去,拿冷水沖著她的臂彎。

  餐室內,小家伙明顯被嚇得不輕,張著嘴巴大哭。。

  徐黛哄著,怎也哄不好,到底是小孩兒,眼下大家大氣都不敢喘,唯獨這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好似生怕自家父親聽不到似的。

  徐紹寒給安隅上完藥回來,小姑娘本該是哭著停歇了的,可一見徐紹寒,又開始了。

  又開始嚷著嗓子放聲大哭。

  “不吃便不吃,”言罷,這人將孩子抱過來。

  當著安隅的面動了手。

  越哭越打,越打越哭。

  徐紹寒的育兒經是不輕易動手,但若是動了手。必然要讓她長長記性。

  顯然。這個方法效果很顯著。

  往后,每每吃飯,只要在徐紹寒手中,小姑娘老師的很。

  從不敢輕易造勢。

  六月中旬,夫妻二人在平穩極長一段時間之后有了小小的爭吵。

  八個月的朏朏,身旁離不開人。

  這日中午,安隅帶著孩子午休,期間,起身接了通來自公司的電話。

  電話不長,只是財務問些事情。

  因著怕吵著小家伙,起身去了陽臺,且還帶上了玻璃門。

  不想,醒來后的小姑娘不吵也不鬧,睜著圓咕嚕的眼睛在床上坐了小會兒,開始手腳并用的往床邊爬。

  正接電話的安隅只聽砰的一聲響。

  驚得一駭,回眸便見女兒躺在了地上,且還愣了那么一秒,才猛的放聲大哭。

  這是周末,徐紹寒在書房。

  臥室門與書房門都未關。

  徐紹寒擔憂女兒醒來哭鬧會吵著沒睡好的安隅,留個門兒且聽聽響動。

  想著孩子醒來他好第一時間知曉。

  這砰的一聲響,讓這人敲打鍵盤的動作猛然頓住,指尖落在半空。

  似是在想從何發出來的聲響,直至一秒過后,聽到女兒的哭聲。

  他猛的抬步拔腿往臥室而去。

  這一摔,不得了。

  小姑娘臉著地,當時就淤青了。

  徐紹寒進來時,正見安隅蹲在地上將孩子抱起來。

  “怎回事?”

  “摔了,”安隅抱著孩子檢查著,看看還有沒有摔倒哪里,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聲響,帶著哭腔。

  “好端端的怎從床上掉下來了?”

  “我接電話去了,她自己爬下來。”

  安隅話語一出,徐紹寒臉色寒了半分。

  伸手從安隅手中接過孩子,即便如此還是說了兩句寬慰話。

  下午,二人奔向醫院,帶著孩子里里外外的做了一通檢查。

  好在,只是臉摔青了而已。

  10年六月,這是徐先生第一次因為孩子的事情在安隅跟前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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