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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夜半離家,清晨踏風歸來。

  傭人們正在忙著灑掃,見先生在外歸來,稍有疑惑。

  徐先生跨大步上樓,隨后,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門。

  見床上人還在睡夢中,微微松了口氣,轉身去了浴室,簡單沖洗了番。

  大晚上的跟一群大老爺們兒玩腦力游戲,總歸是有抽煙的人,難免惹上一身煙味兒。

  怕惹安隅不快,索性是沖個澡在出來。

  在出來,見床上的人動了動,大意是有要醒的意思,男人頂著一身剛從浴室出來的溫涼之氣邁步去了窗邊。

  蹲在身子,伸手摸了摸安隅的腦袋。

  本是迷迷糊糊中掙扎著起身的人,被他這么一摸,徹底醒了。

  睜著朦朧的眸子看了眼蹲在床邊的徐先生,往邊兒上蹭了蹭,近乎貼在床沿。

  徐先生見人跟毛毛蟲似的挪過來,一聲淡柔的笑意從唇瓣間散開。

  如同這晨間清朗的晨風似的,溫朗明媚。

  于是,額頭貼過去,蹭了蹭人挺拔的鼻尖,溫聲軟語問道“睡好了嗎?”

  后者哼哼了聲,他聽出來,睡是睡好了,但是不想起來。

  徐先生笑意斐然,摸了摸愛人的頭發,俯身啄了啄她的鼻尖,笑意悠悠“夜間醒了?”

  “恩、”朦朧中的徐太太蹭了蹭,將鼻尖上的濕漉漉都蹭到了杯子上,軟趴趴的窩在床上不太想動。

  徐先生伸手摸了摸她的腰肢,雖說是夏季,他也只敢隔著睡衣碰碰她,大抵是人還在迷糊中,怕驚著了。

  瘦是真瘦了。

  本就精瘦的人這會兒渾身更是無幾兩肉。

  昨夜更是明顯覺得,為何?

  抱起來鉻手,渾身上下全是骨頭。

  他撫著人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跟哄著晨間沒睡好鬧醒的嬰孩似的。

  昨夜接到電話時,他是擔憂的。

  擔憂安隅夜間醒來沒見人鬧騰。

  但、、、還好,還好,小姑娘乖巧的很。

  安心之余多了又絲絲心疼。

  知曉她這不纏不鬧都是早年間被逼出來的習慣。

  實在是沒辦法。

  但、來日方長,不急不急、趙家那群人給她逼起來的習慣,他都會一點一點的給養回來。

  “怎么了今日?懶洋洋的,跟只沒睡醒的貓兒似的。”

  安隅瞇了瞇眼睛,顯得整個人更是嬌弱了幾分,一雙小手從被子里探出來,摸了摸他。

  這日清晨,徐先生洗完澡出來穿了一身家居服出來。

  淡藍色的短袖配著一條簡單不過的黑色短褲,,居家中帶著休閑。

  偏生這人身材好,妥妥的衣架子。

  安隅伸手扯了扯人短袖,且還往后蹭了蹭,挪出了半分位置出來。

  后者失聲淺笑,又怎會看不出來徐太太的意思。

  也罷,反正還早。

  上了床,側躺在人身旁,伸手將人摟進了懷里。

  安隅的爪子落在他健碩的腰肢上,而后,許是覺得隔著衣服不滿意,從衣擺底下鉆了進去,落在他滾燙的腰肢上。

  似是如此,安了安心。

  往他懷里靠了靠。

  這日清晨,徐先生的一顆心啊!

  軟得一塌糊涂。

  抱著人家,怎也覺得不夠。

  想狠狠蹂躪一番,可見人這一副沒睡醒懶洋洋的模樣也舍不得。

  伸長手將人往懷里帶了帶。

  “怎么了?恩?乖乖,”溫言細語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溫軟的關心。

  懷中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腰肢,似是清醒了些,也憶起昨夜這人不在之事“昨夜去哪兒了?”

  “去總統府了,”徐先生如實回答。

  實則,徐太太已經猜到了,但就是想問一嘴,能半夜三更讓徐紹寒出去的也只有總統府的事兒了。

  “怎沒跟我說?”

  “見你睡得熟,不忍心,”這是實話。

  往常,安隅是淺眠的,近段時間大概是因為藥物的作用,昨夜的手機鈴聲都沒能將人吵醒,他怎忍心?

  安隅恩了聲,摸了摸他的腰側,抱了會兒。

  徐先生摟著她,說著吳儂軟語。

  直至時間差不多了,親自伺候著將人從床上抱了起來,且手把手的伺候自家愛人刷牙洗臉,連帶著衣物都送到了手中。

  好在,鬧歸鬧,洗了把冷水臉的人兒活了些。

  精神頭也好了。

  收拾好下樓,徐黛已將早餐擺上了餐桌。

  入目又是清粥以及幾樣小菜,安隅抿了抿唇,未言語。

  但晨間胃口不佳,半碗粥下去便沒了意思。

  徐黛候在一旁見人放了筷子,心中一咯噔。

  目光落在安隅身上,一句詢問話語尚未說出口,只聽徐先生輕言細語問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吃好了,”她答,話語淺淡。

  看了眼徐黛,示意讓她把中藥端上來。

  徐黛噯了聲,轉身從傭人手中接過中藥,將要伸手遞給安隅卻被徐先生接了過去。

  胃里都沒點什么東西,喝什么藥?

  在瞧這人面色,寒了半分,徐黛在一旁規勸道“太太在吃些?胃里沒東西喝中藥怕是會難受。”

  “吃不下了,”她說著,望向徐紹寒,后者雖未表現明顯,可那張臉看起來稍有些嚇人。

  “再吃些,”男人伸手將中藥放在自己跟前,而后,繞至一旁坐在安隅身旁。

  中式早餐,一碗瘦肉粥吃了小半碗,眼前的蒸餃與培根半口未動。

  這就吃飽了?、

  鬼信。

  安隅嘆息著,稍有些無奈,盯著眼前人。

  不喜,但又不好直接拒絕。

  畢竟徐黛在身后。

  在看看徐先生端起碗一副要喂她的架勢,不得不認輸。

  悶頭,硬生生的將一碗瘦肉粥給見了底。

  吃是吃完了,可這模樣就跟徐先生逼著她吃毒藥似的,一臉的不情愿就罷了。

  且用完餐,也不歹徐先生開口言語,拿起重要咕嚕咕嚕一口悶了,而后,將碗放在從餐桌上,力道不大,但聲響卻不小。

  擱下碗,往常的客套話都省了,直接出門。

  更莫論什么離別吻了。

  徐先生清早起來從云端跌到了地獄,晨間在床上的那番溫存光景此時煙消云散。

  望著人陰沉這一張臉面離去的背影張口的話語愣是沒說出來。

  這人坐在餐室里,看著眼前的早餐,靜默望了會兒,而后側眸望著徐黛,話語清冷“太太身子不佳,且胃口越來越差,黛管家需要我明說?”

  “明白,先生,”徐黛默默低下頭,應允了聲。

  她瞧著清晨的這場早餐,堪比一無硝煙的戰爭,看的心驚膽戰。

  太太那模樣,好似對著屋子里的一切都有意見。

  徐紹寒自己晨間也沒吃幾口,在碰上自家愛人冷著一張臉面出門,哪里還有半分要吃的意思?

  索性,起身,離了磨山。

  主人家一走,徐黛立馬轉身進廚房,去尋原因去了。

  而這方,徐紹寒掐著安隅到公司的時間給葉城去了通電話,詢問安隅有何不妥?

  葉城想了想,道了句“臉色看不起來不大好。”

  徐紹寒聞言,腦子嗡嗡作響。

  晨間,歷經磨山那么一鬧,安隅沒什么好心情,且將進公司,辦公室人人都知曉安總今日心情不佳。

  邱赫來時,只覺這氣氛尤為凝重。

  問了聲,才隱隱知曉事情出在安隅身上。

  上樓,未曾進辦公室,反倒是先敲響了安隅辦公室大門。

  伸手將手中袋子遞過去放在她桌面上。

  “什么?”安隅問,掃了東西一眼。

  邱赫道“宋棠說你最近胃口不好,我們家老太太做的泡菜給你帶了些過來,下飯。”

  安隅聞言,停下手中工作扒拉開袋子,入眼的便是一個白色瓶子裝的泡蘿卜。

  不由感嘆了句“及時雨。”

  磨山飲食清淡,素來以營養為主,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菜里能有些辣椒影子,平日還好,倒也是跟著養一養了,可這段時間,真是讓她叫苦不迭,中藥本就是個折磨人的東西,眼下好了,吃個飯都能讓她備受煎熬。

  “徐紹寒虐待你了?”邱赫俯身問了句,而后非常慷慨的道了句“他要是虐待你,甩了他,跟著我,別的沒有,泡菜管夠,反正我們家老爺子老太太閑來沒事兒就喜歡腌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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