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就已經死了!”
元云飛說著,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快意。
“兩百年前?”聞言,習東風驚呼了一聲,“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踏入江湖,父母又對我管得嚴,江湖上的事情確實無所耳聞。”
他雖然把元云飛叫元兄,但其實元云飛長了他一萬多歲,只是因為他們都在云洛然身邊做事,所以就以兄弟相稱。
不過,習東風是很忌憚元云飛的,他們之間的修為相差太大,元云飛揮揮手都能殺死他。
習東風難免很是震驚,兩百年前雖然他還未加入梵天宮,如今也知曉那時的元云飛已經即將邁入生死境。
再加上其有著靈女大人做靠山,地位崇高,這個有著“尊主”稱號的君慕淺,竟然還能把元云飛傷成那個樣子?
這個君尊主,到底是何方人士?
震驚的不只是習東風,還有他念叨的君尊主。
“兩百多年!”君慕淺雙眸微凜,輕聲喃喃,“竟然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
靈玄世界的時間流速也未免太慢了,她的感官中過了不到兩年,虛幻大千已經輾轉了十幾倍!
君慕淺不曾去過其他下位面,但是也聽了不少傳聞。
大部分下位面的時間流速是要快于總位面,少部分慢于,只有極少的一部分才會等于。
然,還有一個可能性。
君慕淺微微瞇眸,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虛幻大千的她確實是死了,而在她來到靈玄世界之前,可能這其中渡過的時間有兩百多年。
兩百多年啊……如果是后者,倒是可以放心。
但如果是前者——君慕淺眸色深了深,她可以想象,等她回到虛幻大千的時候,她的敵人已經成長到什么地步了。
“不過……”君尊主嘀咕一聲,“就算本座死了,也不至于兩百年后就沒人記得本座了吧。”
她可是以一己之力滅掉了七大宗門數千名高手,這種動靜,絕對連其他幾域也會驚動。
哪怕她粉身碎骨,《當誅榜》上也定然會有著她的名字。
就這樣被遺忘了?
君慕淺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她想了想,在地下直接刨了一個洞,腿一盤做了下來。
拿出幾個小蟠桃,就開始吃。
一邊吃,一邊聽。
而這時,上面傳來了元云飛嗤笑的聲音,能很清晰地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屑:“當然要無所耳聞了,東風啊,你是不知道,這個君慕淺在當時可是東域的一大禍害,靈女大人為了殺她,廢了好大的力氣,都差點在她身上栽了個跟頭。”
“竟是如此?”習東風更加吃驚了,“那后來呢?”
“不過她當然比不過靈女大人了。”元云飛喝了一口酒,“在無影崖上,君慕淺被靈女大人成功絞殺。”
天知道他在得知君尊主死的時候,有多么的不敢置信和高興激動。
哪怕過了這么多年,這個君慕淺都是他的噩夢。
至今,元云飛的胸膛上還有著當時和君慕淺交手時,所留下來的傷痕。
不是元云飛不想消去,是根本消不掉。
太陰之力本就對男子損傷極大,而靈女大人在太陰之力的造詣上又不高,鏡月宮所有成員都已滅亡,無人能夠將他體內的傷徹底醫好。
元云飛在等,等到靈女大人收服太陰真火的那一天。
他從來沒有那么厭惡怨恨過一個人,君慕淺是第一個!
而聽到這句話,正在吃著小蟠桃的君慕淺差點被噎住了,她猛地咳嗽起來。
云洛然成功地把她殺了?
這種謊話元云飛居然也說的出來?
不過,這大約是云洛然的作風了。
她這位昔日的同袍可極好面子,為了聲望,可以所作出任何事情。
“那還是靈女大人厲害啊。”習東風很有眼色地在拍馬屁。
“這是自然的。”元云飛喝了酒,話也多了起來,“你之所以不知道這個罪大惡極的君慕淺,是因為靈女大人為了防止她擾亂今后東域的秩序,把有關她的消息全部鎮壓了。”
他眼中恨意更甚:“畢竟,君慕淺可是一個大魔頭,傳到你們這些小輩的耳朵里,影響不好。”
“是極是極。”習東風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靈女大人做得極對,這么可惡的人沒有才對。”
“而且……”元云飛還正欲開口,結果下一秒,“撲通”一下,他一屁股給坐地上了,連帶著板凳都四分五裂。
酒樓里都聽見了這個屁股墩兒,靈族人都投過來奇怪的目光。
習東風懵了一下,他連忙上前,將同樣懵逼的元云飛扶了起來:“元兄,您這是?”
怎么做著做著,還能把凳子做壞了?
不會是放了個屁崩了吧?
想到這里,習東風的神色古怪了幾分,他好像聽說,像元云飛這樣的高手,連放出來的屁都是威力極大的。
元云飛的臉色極為難看,他眼神陰沉地看了一眼周圍,才問道:“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地在震?”
“地震?”習東風愣了一下,莫名其妙,“沒有啊,元兄,你是不是太累了?”
不可能。
元云飛被氣得夠嗆,他雖然體內有傷,但也不至于連地有沒有震都分不清。
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一股大力從地面低下傳來,直接把他轟了個正準,到現在他的尾椎骨都是疼的。
他第一反應是有人對他出手了,這卻沒有感受到敵人的氣息。
元云飛自然不可能承認,是他自己摔的:“晦氣,真是晦氣,東風,我們走,先去砂之城。”
“都聽元兄的。”習東風心中暗樂,面上卻是道,“符師聯盟今日正巧也開著門,剛好對我們的任務有幫助。”
元云飛表情冷冷地點了點頭,便扶著自己的屁股出去了。
兩人出去之后,酒樓里的那些靈族人才敢開口說話。
“我還以為是什么高人,沒想到是一個坐著都能摔了的傻子。”
“就是,什么地震,圣靈之輝可從來不會出現這種自然災害。”
“嘖嘖,別說了,人家要面子呢……”
這些靈族們皆沒有注意到,酒樓里忽然多出來了一個紫色的身影。
君慕淺瞥了一眼裂開來的凳子,心中也是郁結不已。
說她是大魔頭沒什么,但居然抹掉了她的豐功偉績?
本座的《當誅榜》呢?!
完全不能忍!
君尊主也沒想忍,便隔著一層地,就直接對著元云飛所在的位置轟出了一拳。
不過她打得不是元云飛,而是他的凳子。
這樣一來,元云飛不會知道是她出的手。
“便宜你這條走狗了。”君慕淺眸中掠過了一抹淡淡的光,“符師聯盟,剛好走一趟。”
砂之城。
靈族的符師并不喜歡與外來的智慧生靈交往,他們比一般的靈族人更加狂傲。
符師聯盟也算是靈符會的一個附庸組織,但是門檻更高。
若想加入符師聯盟,不能低于五級符師。
而今天,也恰巧是符師聯盟重新招收新符師的一天。
門口,有靈族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去去去,別說你們不是符師,就算是符師,你們也是人類,靈魂之力能和我們相比嗎?”他看著面前這對容貌太過出色的男女,很是不屑,“而且,大人們也沒有時間見你們,你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趕快離開吧。”
若非這兩個人身上有水靈族頒發的通行證,早就被打出去了。
一次又一次地來,真是讓人厭煩。
“真的不能進?”扶蘇唇邊依舊含笑,但蘇傾璃卻能感受到有著一股暴怒之氣在他身邊縈繞著。
“說不能就是不能。”這個靈族人還在揮趕,“你們不要白費力氣了,沒用的。”
蘇傾璃眼眸沉了沉:“扶蘇,我們還是先去找小公子吧,她是符師,說不定可以。”
她的精神力龐大,但是靈魂之力卻要弱了一籌,在符師一途上更是一竅不通。
而且,他們無法和整個符師聯盟對抗。
扶蘇微微搖頭,柔和的眸光顯出了幾分銳利:“我是個不喜歡動手的人,但是動的時候,就喜歡動到底。”
“扶蘇。”蘇傾璃扯了扯他的袖子,神色微凝,“沒必要。”
“有必要。”扶蘇輕輕笑笑,“璃兒,你一會兒抱緊我。”
蘇傾璃嘴角一抽:“十七公子,你正經一點。”
而靈族人愣了一下,旋即起來:“動手?你們若是動手,就算有通行證也逃不了牢獄之災,還想動手?”
一道喝聲,這時從符師聯盟里面傳來:“誰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