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靈玉馬上就是天域的女主人了?
女主人不是她婆婆么?
這時,響起了一道驚懼的聲音,正是先前發出慘叫聲的不幸之人:“什、什么女主人?”
“什么?你竟然還不知道?”女聲猛地提高了,怒氣沖沖,“我家主人即將嫁給你們天域少君,難道不是女主人嗎?”
君慕淺眸光瞇得更緊,瞳底冷意翩飛。
嫁給天域少君?
倒真是好算盤。
退一步講,就算真的 同時,她也明白了,這大概就是容輕說的傳言了。
可仙靈玉到底是哪里來的膽子,敢放出這樣的消息?
難道,有什么底牌不成?
君慕淺細細地回想了一下,擰了擰眉。
沒跟仙靈玉接觸的時候,她還真心佩服過仙靈玉。
以女子之身,成就卻不在男兒之下。
若非是要皈依佛門,一定是仙域的新君繼承人呢。
但是接觸之后,君慕淺發現仙靈玉所表現出來的卓越,卻是刻意的。
花離說,仙靈玉在修大愛之道。
但是因為這種刻意,反而永遠都無法修成大愛之道。
現在的仙靈玉,被嫉妒完全蒙蔽,已經徹底和大愛之道無緣了。
可仙靈玉也至少還當了那么多年的仙域長公主,又怎么會做出這么愚蠢的事情來?
前方的聲音還在繼續。
“識相得話,就趕緊滾!”女聲刻薄而尖銳,“若是我家主人來了,你擔當得起嗎?”
只聽“刺啦”一聲,是衣服摩擦地面的聲音。
顯然,那個來自天域的靈修落荒而逃了。
君慕淺下意識地看向了左邊,卻發現她大姐也剛好看了過來。
深夜下,月光彌漫,照得那雙玫瑰紫眸極其的清亮,仿佛大海廣闊。
但此時卻有著細微的殺意破水而出,威壓攝人。
“大姐,你……”君慕淺的話一出口,又止在了唇邊。
因為此時卿云歌側過了頭,挑眉看她。
仍是那般溫暖和煦,卻因為她的舉措而困惑萬分:“小慕慕,怎么了?”
君慕淺神情頓了頓,也有些不確定了。
難道,她方才出現幻覺了?
嗯,應該是。
她大姐這么柔弱,需要她保護才是。
或許也是因為她大姐和方才那人同屬天域,才會有情緒上的波動。
君慕淺笑了一笑:“大姐從天域而來,可聽過這件事情?”
“小慕慕指的什么?”卿云歌眼尾含了絲笑,慢悠悠道,“可是仙域和天域將要和親?”
聽到這句話,君慕淺一愣:“不會吧,還真有?”
“還真的沒有。”卿云歌眸光不動,唇邊勾起一個微冷的笑容,“除了妖域和佛域,天域不怎么和其他域界來往,應該是仙域的那位靈玉長公主自己得了癔癥吧。”
君慕淺頷首。
她還以為她家蠢兇的小叔子被推出去擋刀了。
“我們過去看看。”卿云歌抓住紫衣女子的手,笑得意味不明,“我許久沒有出來,也想看看現在的天域是不是在靈修們心中的地位降低了。”
君慕淺自然同意。
天域在虛幻大千的靈修們心中,向來都是圣地。
萬年修煉,只為能夠前往天域。
兩人根本沒有任何遮掩,朝著前方走去。
不遠處,離著幾個侍女模樣的人。
見其身上的標志,隸屬于仙域帝君宮。
在看到這幾個侍女的時候,君慕淺的眸光頓時一定。
她赫然發現,這幾個侍女的修為,竟然全部在化神境初期!
然,幾個侍女卻根本沒有發現有人靠近了。
“太慢了,這樣下去,如何才能收集到公主殿下需要的材料?”
“沒辦法的事情,幻心花已經消失很久了,咱們找遍仙域也才找到了三株而已。”
“這可不行!長公主說了,至少需要九十九朵幻心花才可以,若是找不齊,這五天后的成親之禮該怎么辦?!”
幻心花,五天后!
君慕淺蹙了蹙眉:“大姐可知曉幻心花是什么?”
終究她的歲數在那里擺著,閱歷不會有比她年長的人豐厚。
“幻心花都用出來了,倒是很有意思。”卿云歌眸光浮動,“實際上,幻心花不會有任何作用,但是若是結合巧妙的陣法,便可以制造萬千幻境,控制上十萬人。”
幻心花是她毀掉的,但總歸是這么久沒有回虛幻大千,偶爾還是會冒出一兩朵幻心花。
君慕淺眼眸一沉:“仙靈玉拿幻心花,莫非是想控制十域生靈?”
“十域么……”卿云歌微微一笑,“這可還做不到,她沒有這個本事。”
某些包藏禍心的人以為她和阿淮不動手,真的是再忌憚天道?
仙靈玉派來的那些侍女也愈加焦急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是,虛幻大千的幻心花在當時的一場大火之中,幾乎全部消失了。”其中一個侍女臉色陰沉,“吾等還是必須去一趟云之彼岸。”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火,竟然能讓整個十域寸花不生。
“云之彼岸?”其他幾個侍女對視一眼,眼神狠辣,“走!”
卿云歌并未阻止,她紫眸微斂,唇邊染笑:“小慕慕,看來我們多了幾個競爭者。”
“那就殺了。”君慕淺并未任何仁慈之心,“那些幻心花也必須毀掉。”
她有一個不好的猜測。
仙靈玉,很有可能也跟來自洪荒的幕后黑手聯合了。
可那團黑霧到底是什么?
洪荒只是一個宇宙,若是鴻鈞和女媧未歸于混沌,又怎么可能任由這些黑霧來到虛幻大千?
看來一切,還得等她公公婆婆出關才能解答這些疑惑。
婆媳二人接著向前走去。
雖然云之彼岸的位置不定,還十分隱蔽,但對于天域女帝來說,卻無處可藏。
卿云歌便有意地帶著自家兒媳婦往正確的位置走。
走了約摸一個時辰后,她一回頭,發現紫衣女子停了下來,從衣襟里摸出了一張靈符來。
卿云歌察覺到了其上熟悉的靈力波動,挑了挑眉。
沒想到,她這個冰塊做的娃有朝一日也知道想媳婦了。
君慕淺有些困惑于容輕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給她傳音,但還是很歡快:“輕美人,怎么了?”
容輕微默少許,言簡意賅:“做夢了。”
哪里是做夢了,她不在的時候,日日夜夜都是她。
“做夢了?”君慕淺眉梢一揚,拖長了聲調,尾音勾著,“輕美人啊,你是不是夢到我了?”
傳音符那邊,嗓音依舊是慣聽的微涼清冷:“嗯。”
“我也想你了,那你好好等我啊。”君慕淺彎起了桃花眸,“我馬上就回來了。”
容輕極輕一笑:“一直等你。”
君慕淺咳嗽了兩聲,有些心虛:“對了,輕美人,我這次出去之后,還認識了一個很好的女子。”
“很好的女子?”容輕又沉默了一下,“怎么個好法?”
難不成,比他還好?
“可好了。”君慕淺很是認真,“我已經和她拜把子了,等我回去的時候,把我大姐也介紹給你。”
一旁聽到這話的卿云歌:“……”
真是越來越不妙了。
她的偽裝倒是可以瞞過任何人,除了某人和她家三個娃。
這要是真的以大姐的身份回去,鐵定會被認出來。
她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功成身退。
容輕也沒有多想,又淡笑了笑,只是道了一句:“好,慕慕,早點回來。”
再不回來,他要出去抓人了。
君慕淺還不知曉某少君又吃醋了,她甚是興致勃勃同自家婆婆攀談,:“大姐,我在給你講講他,他以前真的可過分了……”
此時,天域,少君宮,
容輕放下手中的傳音符,修若梅骨的手指細細撫摸著上面印著的“君”字,眼神柔和下來。
恰如春風繾綣萬分,碧水波瀾蕩漾。
大殿還立著兩個人,此時卻都是靜默無聲。
容輕將傳音符收起之后,抬手按了按眉心。
隱去那抹疲憊之后,他才偏過頭來,神色淡淡,上位者的氣勢不可遮掩。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