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族大業,一定會再無人阻擋!
虛幻大千實在是太過多管閑事了,隔著一個宇宙,竟然還要來,洪荒就算滅亡了,也與虛幻大千毫無干系,也難怪祖巫大人們大發雷霆。
原本就有三位祖巫大人折損在了虛幻大千,聽說還是天域帝君動的手,焉能再讓天域少君再接著進行破壞?
不管天域少君有多么強,這里是洪荒,不是虛幻大千,是條龍,那也得盤著!
天域少君真是個蠢貨,自封修為也要來到洪荒,可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行。
天域少君死在這里,虛幻大千的掌控者也絕對發現不了,就不會引起宇宙間的爭斗了。
“哼……”這人又冷笑了一聲,“只要我殺了天域少君,在族中的地位定能夠水漲船高,說不定還能夠修煉永生之法。”
話罷,他手一揮,那些巖漿就滾滾而起。
“唰”的一下旋轉至空中,竟是匯聚成了一團可以照見畫面的鏡面。
鏡面中所展示出來的,正是君慕淺和容輕被困住的那處黃沙平原。
這人看著亡者蚩尤高大的身影,自語喃喃:“現在,就差時間了。”
他坐了下來,開始靜等。
也是這個時候,靈冢之外,昆侖虛方向。
天空之上,有一只急速飛行的飛禽。
一瞬,便是百里!
通體碧綠色,但細看卻能看見有淺淺的金色羽翎,和赤色的雀冠相襯,如同黃金映火。
長長的尾羽在空中劃開一道絢麗的色彩,照出光芒千丈。
遠遠望去,耀眼奪目,神圣而不可侵犯。
這只孔雀本是沖著昆侖虛而去的,但卻在將要進入昆侖虛的范圍內,突然停了下來。
下一秒,“唰”的一下,有聲音破空而來,再看時,蒼穹下已了無了那只巨大孔雀的身影。
地面之上,卻是出現了一個身姿高大挺拔的青年。
正是和菩提老祖分別不久的孔雀大明王。
落地后,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孔宣的神色微微一變:“好強大的能量波動……”
他向來是不怎么來凡間的,上一次來凡間,還是封神之戰的時候,如今也足足過去幾十萬年了。
至此之后,他再也沒有去過凡間。
自然,他不會承認是因為他怕了他師尊的七寶妙樹,萬一又被收拾了一頓怎么辦?
多數的時候,他是待在西方極樂世界,偶爾也會回一趟斜月三星洞,教導一下后來的那些弟子。
對于一只孔雀來說,這種生活是十分的快活的,孔宣特別喜歡看到那些師弟們吃癟的樣子,這樣能夠讓他心情變好。
可壞就壞在封神之戰的兩千多年后,菩提老祖又收了一個弟子,他就有了一個新的小師弟。
小師弟跟他一樣不是人,不過比他更慘,他好歹還是蛋生,但小師弟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這讓他又快活了很久。
但是偏偏他次次吃癟,都是在他這位小師弟的手中。
孔宣委實不能理解,一只猴兒能有那么多伎倆,聰明到人都自愧不如。
是以,自那時開始,孔宣但凡是要回斜月三星洞,一定是避開這猴妖。
不過再后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菩提老祖對外宣稱將他這位小師弟逐出了門外,更不允許小師弟說自己是他師尊的徒弟,在外永遠不得提“斜月三星洞”和“菩提”二詞。
孔宣那時惋惜了很久,不能明白他師尊這個決定,但是他也知曉他師尊性子看似淡然無為,其實固執萬分,決定了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于是勸說的想法也便作罷了。
不過時不時的,他還是會去偷偷看看他這位小師弟。
孔宣想著他們也不在是一個師門了,他也不會再吃癟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他這位小師弟成佛了。
雖然這佛位比他階級低,但一個斗戰勝佛的名號已經能說明很多了。
孽緣。
斬不斷的孽緣。
天賦比不了,唯有他是胎生能夠安慰一下他了。
思緒百轉而過,孔宣稍稍地感受了一下,便看出了這能量波動的大小,他皺眉:“大羅金仙巔峰……”
凡間,何時又這般強的高手?
玉帝和王母也不過是這個水準,但都好端端地在天庭坐著。
其他有此實力的人一雙手都能夠數的過來,他也都認識。
這些有名有姓的人物可不會輕易來到凡間,就算來了,也不可能將自身的力量泄露半點。
太乙金仙的一點能量,都足以讓凡間山河崩毀,遑論大羅金仙了,那更是移山倒海,手可摘日月星辰。
并且,三界早有規定,太乙真仙之上不可以在凡間動手。
“不……”孔宣的眉皺得更緊了,“不是正常的大羅金仙巔峰……”
如此強悍的修為,似乎是強行提升上來的。
他能夠感覺到,這能量在慢慢增強的同時還在外泄著,持續不了一個時辰了。
孔宣終于來了幾分好奇,可仍是興致缺缺。
就算是如此,又關他什么事?
他可是要去見他小師妹的。
孔宣神色一斂,就要重新啟程,可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想法,讓他生生地停住了腳步。
不行。
萬一這大羅金仙巔峰被他小師妹碰上了怎么辦?
聽他師尊的口氣,他小師妹似乎還沒有正式拜入門下,那么修為肯定低于真仙,遇上大羅金仙巔峰必死無疑。
孔宣臉色一變,眉眼厲了幾分。
“轟!”
元神之力頃刻間爆發開來,朝著四周就是一個沖擊,猛地席卷而去。
在這里!
連半息的時間都沒有到,孔宣就捕捉到了能量波動的原點,雙臂再次化為了羽翼,“唰”的一下,驟而俯沖直下。
還是個獨立的空間?
管不了那么多了!
孔宣眉頭一皺,也不看周圍的情況如何,利爪一出,直接撕裂了空間,強行進入了靈冢之中。
白云波蕩,天地重歸寂靜,唯有昆侖虛山巔的白雪皚皚。
而黃沙平原之上,戰斗還在繼續。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容輕已經和亡者蚩尤交手數百個回合了。
若是在他修為巔峰之時,一招便可以取了亡者蚩尤的性命。
可是現在不行。
緋衣男子光潔如玉的額頭上沁出了細汗,眉眼卻依舊冰涼。
他手上還是什么兵器也沒有拿,面對著刀斧皆在手的亡者蚩尤,顯得太過清弱了。
可他的身子仍然挺直,如同寒雪中獨立于山巔的青松,風華清絕。
而這么長時間都沒能取得了容輕的性命,兵主蚩尤已是暴怒異常。
他腳踏土地,又狂奔而來,雙兵其下!
君慕淺焦急:“輕美人!”
她同樣知曉在亡者蚩尤不知疲憊的攻擊下,容輕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偏在這時,容輕回過頭來,對著她微微搖頭,安撫道:“放心,我沒事。”
他微微喘息了幾聲,眼神平靜如初,衣袂一展,也再度迎戰。
“嘭嘭!”
兩道強悍至極的靈力撞在一起,爆發出了強大的沖擊波,道道擴散。
君慕淺看得心驚肉跳。
亡者蚩尤的每一次攻擊,都像是在她心上砍上一刀。
即便還未曾傷到容輕,但也讓她難以平靜下來。
可她又能做什么?
以她現在的修為,連亡者蚩尤一分都傷不了。
但是……她至少能夠給他爭取時間!
打不過,跑還跑不了么?
君慕淺咬了咬牙,手掌一翻,靈力聚起,便對著又將要揮斧劈下的亡者蚩尤打出了一掌。
容輕神情一變,像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出手,脫口:“慕慕!”
君慕淺沒有應答,而是朝著亡者蚩尤冷笑了一聲:“是不是忘了這里還有別的人?”
亡者蚩尤果然被這一招吸引了注意力,他放棄了對緋衣男子的攻擊,轉過身來,手中的巨斧鎖定住了紫衣女子。
“吼——”
一聲長嘯,亡者蚩尤大步跨來,雙目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咚咚。”
雖是靠著蠻力發出的攻擊,但是大羅金仙巔峰的根本修為也讓君慕淺難以躲避。
“慕慕!”容輕凝了幾分氣,雙手在地上一拍,就要趕來。
但下一秒,紫衣女子的身影忽然不見了。
地遁術!
容輕的眉舒展開來,但提著的心并未放下。
亡者蚩尤一斧再次落空,兇戾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現了幾分迷茫。
人呢?
君慕淺擦了擦唇邊溢出來的鮮血,淡淡:“我在這里。”
她迅速偏頭:“我拖住,輕美人,找出口。”
容輕即刻會意。
君慕淺緊緊盯著亡者蚩尤,面色肅然。
可惜了。
這里不知被什么陣法封印住,亦或者是已經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她的天遁術在此無效。
否則,她可以直接帶著容輕出去。
“吼!”
亡者蚩尤的怒火又上了一個層次,怒聲咆哮一聲后,加大了攻擊的力度。
熟悉的力量迎面而來,君慕淺神情微凜。
大道之力!
這巫族究竟用的是什么秘法,竟然如此詭異?
可君慕淺也顧不得想那么多,她沉下心神專心對敵。
地遁術出!
再出!
又出!
“唰唰唰!”
一連串的爆破聲震響在地,這黃沙平原已是千瘡百孔,道道溝壑交錯。
難以想象,這巨斧若是劈在人的身上,會是如何。
在施展了第十八次地遁術之后,君慕淺終于耗盡了所有的靈力,腿一軟,就癱在了地上。
她這具身體委實太弱,她都不敢用肉軀去抗。
可她精疲力盡了,亡者蚩尤的戰力卻不減,掄起兵器,兇猛而來。
糟了……
君慕淺咬了咬舌尖,凝聚了丹田中的最后一股力量,就要再行對敵。
而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咔嚓”一聲清脆的響。
東邊的一處天空突然塌陷開來,露出了白色的光。
君慕淺猛地抬頭。
陣破了!
她緩過來一口氣,喊了一聲:“輕美人,我們走。”
只要出去,她就能夠用天遁術。
她也不想知道靈冢之中有什么寶物,她現在只想帶著容輕離開這里。
方才的容輕看起來更加單薄了,汗水正順著他的下頜一滴一滴的流下,然而卻不顯狼狽,反倒是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他抬起頭來,微微地笑了笑:“好,我們……”
“吼——!”
怒吼聲就在身后,寒刃破空的聲音隨之傳來,幾乎刺破了耳膜。
這一擊,震天撼地!
容輕猛地上前,將君慕淺抱住,在地上一個翻滾,在堪堪躲避了亡者蚩尤的攻擊。
可更強的攻擊接踵而來,在殺伐之道的加成之下,根本避無可避!
容輕眼神一變,聲音驟冷:“慕慕,離開這里!”
他猛地抬手,對著她就是一掌,凌厲萬分。
可這一掌落在她身上,卻分毫沒有任何重量,她也沒有受到任何傷,這一掌揮出的靈力將她包裹了起來,以不容抗拒之勢,直接將她推離了這黃沙平原。
但反之,這一掌卻是將他自己推向了那柄巨斧之下。
位置,迅速換了!
君慕淺瞳孔猛地一縮,厲聲:“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