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一說完,“唰”的一下,所有修煉者以及眾魔神的目光齊齊地掃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眼神早已不一樣了,不再是嘲諷冷漠,而是敬畏討好。
菩提老祖走后,氣氛雖然還有些壓抑,但還是鮮活了不少,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去結交君慕淺,可沒有人敢先動。
玉帝和王母自然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們站在高處慣了,向來是俯瞰凡人的,還是接受不了自己去討好一個凡人,就只能僵硬地在一旁站著。
這時,廣闌走上前去:“小師……弟,你這是要?”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君慕淺的烏櫻,突然間神色一變:“小師弟,她是……嗚嗚嗚!”
后面“阿修羅族人”五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君慕淺干脆利落地捂住了嘴巴。
這舉動本來打擊不了廣闌,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不知烏櫻姑娘你家在何方?”他看見他們和尚廟的小師妹極為一副深情的模樣,感天動地一般,“等我學成出師之后,定會去找你。”
烏櫻直接傻了,但不是被嚇的,是高興到了極點之后的呆滯。
廣闌:“???”
不是,他們這小師妹怎么回事?
女扮男裝也就罷了,怎么還真把自己當個男子,去調戲姑娘了呢?
偏在這時,君慕淺的聲音更加溫和,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柔情似水:“烏櫻姑娘,我嚇到你了?”
廣闌一把捂住心口,可謂是痛心疾首:“小師弟,你、你簡直……”
喪盡天良啊!!!
他突然間明白,他們為什么是一眾和尚廟了,師兄弟們有多則百萬年都沒有討上媳婦的,原來是因為他們不懂怎么哄女人。
烏櫻羞得臉都紅了,結結巴巴地開口:“公、公子可與我在這玉牌上交換靈識,到、到時候公子出來之后便可通知我,我一定、一定出來迎接!”
天助她也!
本來以為這個人類一定已經將她拋到腦后了,沒想到還記得她,看來,果然還是饞她的美貌。
如果說她先前還只是想利用這個先天之體的擁有者,但現在不同了,這個人類搖身一變成了菩提老祖的弟子,她若是能夠死死地抓住,她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
若是以前冥河老祖還在的時候,阿修羅族公主的地位也低了圣人之徒一籌,更不用說,如今阿修羅族式微,冥河老祖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到時候,只要她吹一吹枕邊風,就能夠讓這個人類幫她奪得阿修羅族的大權。
縱然蘇傾璃真的是冥河老祖之后,那也要跪下來給她俯首稱臣。
只是短短幾秒,烏櫻就已經幻想出了一副盛世宏圖霸業,眼神更加嬌羞了。
“唔……好。”君慕淺極為坦然地朝著廣闌伸出了手,“師兄,你有這玉牌嗎?借我用一下。”
說來慚愧,她來到洪荒這么久,好多日常的事情還不太清楚。
這所謂的傳訊玉牌,她還真沒聽過。
“小師弟,我這兒有新的,你用吧。”廣闌從靈戒之中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玉牌,“用靈力打下烙印即可。”
君慕淺頷首,接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的,玉帝和王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對視了一眼之后,皆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這容慕也不例外。
只要有了弱點,就好對付了。
玉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衣少年,忽然開口:“瑤池,這蟠桃盛宴,還有多長時間?”
王母愣了一下,腦子忽然就上線了,算了一下,回答:“還有三天的功夫。”
這三天說的是天上的時間,而天上一天,凡間便是一年。
而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雖然是在三界之外,但時間流速卻是和凡間相同的。
玉帝聞言,眉頭皺了皺:“三年?恐怕是長了些。”
這容慕的天賦和修煉速度委實太過可怕了,從上次四九天劫引起他的注意之后,一路到如今的真仙,滿打滿算也就是一年的時間。
一年,就從最低級的修煉者飛升成了真仙!
對于旁的天才來說,一年都不一定能夠突破元嬰期。
再來三年,又加上菩提老祖的教誨,就算是突然之間成為太乙真仙,他都是信的。
“昊天,你不必擔心,我已經有了法子了。”王母冷笑了一聲,“只要他來蟠桃盛宴,就算是大羅金仙,我們也絕對有理由殺他。”
“哦?”玉帝來了興趣,“什么法子,你說。”
王母將她的計劃有條不紊地講述了一遍之后,道:“就是這樣,這法子永遠不會過時。”
“好!很好!”玉帝緊皺著眉頭展了開來,哈哈一笑,“這個法子,雖然上不得臺面,但當真是好啊!”
如此,他就不用擔心這個容慕了。
想到這里,玉帝轉身,面朝眾魔神,朗聲道:“諸位,天庭還有要事要處理,朕和瑤池要先走一步。”
等回去之后,他再好好地收拾王母!
話罷,又對著長生大帝和青華大帝吩咐說:“你們一會兒將修為排在前三百六十五的人帶上天庭來。”
長生大帝和青華大帝恭敬地應道:“遵命,陛下。”
玉帝和王母離去之后,昆侖虛陡然又清凈了不少,其他魔神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也都互相找了一個托詞離開了。
倒是赤精大仙十分的不甘,氣得七竅生煙,狠狠地瞪著白衣少年,不愿意離開。
玉鼎真人神色微變,低聲呵斥:“赤精,你瘋了,容小友現在和我們是平輩,就算今日不是生死斗,他殺了你徒弟,你也沒話說。”
赤精大仙的身子一僵。
不錯。
菩提老祖或許在修為上要比元始天尊差上那么一籌,但同為天道圣人,地位一樣。
就算君慕淺再年輕,既是菩提老祖的關門弟子,那就和十二金仙是平輩!
赤精大仙心中更是憋屈,他冷笑了一聲,色厲內荏:“看著吧,這小子遲早有一天要玩完。”
他也不再停留,拂袖憤憤離開了。
君慕淺掃了一眼,對廣闌道:“師兄,你也先離開吧,你把路線給我,我到時候自己回去。”
“好。”廣闌也不多問,將一枚玉簡給了她,壓低聲音道,“小師妹,你可要盡快啊,一群師兄都等著你呢。”
君慕淺眼皮一跳,莫名地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了一種“圖謀不軌”。
她朝廣闌拜別之后,身形一閃,用天遁術離開了。
君慕淺這么一走,其他修煉者也便走了,走的時候都喜氣洋洋,心想著回去之后定能夠好好地炫耀一番。
太乙真人拍了拍肚皮,打著酒嗝,還不忘給哪吒傳音:“徒弟,這一次你可真是猜對了,果然在關鍵時刻,就有人來保這丫頭了,就差那么一下啊!”
若是廣闌或者菩提老祖晚來那么一步,后土都會動手。
哪吒道:“早說了,這小丫頭的氣運之力很強。”
“為師也知道氣運之力強會運氣好。”太乙真人撓了撓頭,嘟囔道,“可這也好到絕了,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什么氣運,羨慕不來啊。”
惆悵了一會兒,太乙真人嘆了一口氣:“不說了,既然危機已經解除,為師就回乾元山了,你若是還想在凡間逛逛便多逛逛,玉帝被當眾打臉,回到天庭之后也定會大發雷霆,避避難吧。”
哪吒聳了聳肩:“我又不怕玉帝,我知道了,我去找找猴子在哪兒,跟他打打架,幾萬年不打,手癢。”
“哎哎!”太乙真人還想說什么的時候,發現這傳音已經被自家徒弟單方面終止了。
算了,他還是回去煉丹吧。
某個獨立于三界之外的地方——
仍是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氣勢恢宏。
下一秒,后土就被踹了出來,當即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道冷冷的聲音落下:“以為你比他們聰明,本尊卻未想到,你也是一個蠢貨!”
居然去挑釁菩提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