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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玲玲點點頭，“我出手能不辦妥嗎？”
孫武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那就好。”
倪煙一死，其他人根本構不成威脅。
倪翠花連倪煙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到時候鄭家還是他們一家三口的！
鄭玲玲坐在梳妝臺前開始抹臉，有些擔心的道：“你說倪煙會不會發現這件事啊？”
孫武道：“不會的，姜姨不是說了嗎，那個水無色無味，倪煙又不是神仙，她怎么可能會發現？”
另一邊，鄭素玉坐在床上悶聲大哭。
手里緊緊的握著那個玻璃瓶，直接已經微微泛白。
她不知道要怎么辦。
難道真的要去毒害倪煙嗎？
第二天，倪煙去了一趟偵探所。
小周和倪煙已經是老朋友了，見到倪煙過來，小周拉著倪煙道：“煙煙，你快過來看看我這個唱片機怎么了，它怎么又不響了！”
自從上次倪煙幫小周修好唱片機之后，倪煙在小周心中已經是全能般的存在了。
倪煙接過黑色的唱片，安裝在唱片機上，又低頭搗鼓了會兒，而后便有清甜動聽的聲音從唱片機里傾瀉出來，“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
這首歌是鄧女士唱的，不光是在這個年代流行，在后世也非常流行。
聽到這首歌，倪煙的心情莫名的好起來，跟著一起哼唱著。
小周興奮的道：“煙煙，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都行!”
倪煙拍了拍手，一臉傲嬌的道：“要不然道上的人怎么都叫我煙哥呢。”
“煙哥......”小周‘嘖’了一聲，笑著道：“別說，這個稱呼還挺適合你的，以后我就叫你煙哥了。”
小周很喜歡倪煙，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他和倪煙之間就跟兄弟一樣，倪煙在很多時候，都給他一種長者的感覺。
而且倪煙的性子颯爽，不矯揉造作，跟她在一起，不用擔心被算計，也沒有勾心斗角。
和其她女性很不一樣。
倪煙笑著道：“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小周換了張唱片，“我就知道你煙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是有什么事？”
倪煙道：“我想讓你幫忙查下我姑奶奶。”
小周愣了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姑奶奶是誰啊？”語落，小周像是想起來了什么，接著道：“我記得你媽好像是鄭家那個失蹤多年的女兒吧？照這么說，你姑奶奶就是三十年前那個名震京城的京城才女了？”
鄭素玉當年在京城的印象力非常大。
哪怕是現在，仍舊有不少人都還記得鄭素玉。
“對。”倪煙點點頭，“我姑奶奶叫鄭素玉。”
小周道：“你那個姑奶奶以前可是個大才女！我爸之前就特別喜歡她！對了，你想查你姑奶奶什么呀？”
倪煙道：“我想讓你幫我查查我姑奶奶的過去。我想知道過去三十年里，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聞言，小周接著道：“我聽說，你姑奶奶這些年來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好對嗎？”
鄭素玉在此之前畢竟是個具有影響力的人物，所以鄭家隱瞞了她的精神狀態問題，對外宣稱她出國了。
所以除了和鄭家關系親近的人之外，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鄭素玉的近況。
倪煙也沒有隱瞞，“之前確實有點問題，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真是天妒英才，你姑奶奶以前可是個傳奇人物。”語落，小周接著道：“對了煙煙，你查你姑奶奶做什么？”
倪煙很相信小周的人品，便和小周說起了鄭家的事情。
而且小周是個偵探，某些事情他知道的越清楚，就越利于他去調查。
小周聽完唏噓不已，“天哪！你們家的情況也太復雜了吧！我看你還是趁早從那個家里出來吧！”
倪煙嘆了口氣，“我出來簡單，但是我爺爺奶奶怎么辦？”
“說的也對。”小周拍拍胸脯，“煙煙，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保證給你調查的清清楚楚的。”
“我相信你。”倪煙從隨身的包里拿出兩疊錢幣。
“你這是干什么？”小周道。
“訂金啊。”倪煙微微挑眉，“哪能讓你白干活。”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倪煙雖然和小周關系不錯，卻從沒想過要占小周的便宜。
小周輕笑出聲，“你這樣讓我想起了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彼時第一次見到倪煙的時候，倪煙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個很溫柔的美人，但是付錢的時候卻爽快得像個男子漢。
三百塊錢的訂金，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說付就付了。
一直到現在，倪煙依舊非常大方。
那個時候的小周根本就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和倪煙成為好兄弟。
倪煙抬頭想了下，“這樣算起來，咱們認識有兩年多了吧？”
小周點點頭，感嘆道：“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兩年多都過去了！”
“是啊。”倪煙也有些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了。”
小周接著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兄弟把證領了？”
一開始小周并不看好倪煙和莫其深的這段感情，沒想到，這兩年來，兩人的感情不但沒有變淡，反而越來越好。
倪煙道：“等水到渠成自然就領了，現在還不著急。”
“我兄弟過了年就三十了！”小周替莫其深著急啊。
跟他們一屆的同學，有一大半都結婚生子了。
“這話說得好像我不是你兄弟一樣！”倪煙拍了拍小周的肩膀，“放心，你煙哥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小周撓了撓頭，“可是......”
倪煙看向小周，“別可是了，我記得你跟莫其深是同學對吧？與其擔心莫其深，還不如擔心下你自己，你看看你，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還好意思和莫其深比呢？”
小周：“......”這就扎心了。
空氣中縈繞著《小城故事》的旋律，倪煙接著道：“你這個老式的唱功片機在哪兒買的？音質挺不錯呀。”
“舊貨市場。”小周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留意下。”
“好啊。”倪煙點點頭，“這種老式唱片機用來聽戲最有感覺了。”
時代正在發生變化，目前國人追崇的是收音機，電視機，像這種老式的唱片機早就沒有廠家生產了，想買都找不到地方。
“聽戲？什么戲？”小周微微皺眉。
倪煙扳著手指頭數道：“京劇、越劇、昆劇，還有徽州的黃梅戲，喜歡聽什么就聽什么！”
小周無語的道：“現在還有誰聽戲呀！你怎么活的跟我媽一樣！”
八十年代是電視劇和電影撅起的年代。
咿咿呀呀的戲曲只有老一輩人喜歡聽。
倪煙笑著道：“個人興趣愛好不一樣。對了，那件事你記得幫我辦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沒問題。”小周將倪煙送到門外。
“大概什么時候能查清楚？”倪煙接著問道。
“嗯。”小周想了下接著道：“只要是在這四九城里發生的事，就沒有我查不到的，大概兩三天左右會有結果。就是海外那邊有點麻煩。”
倪煙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再見。”
看到倪煙還是騎著那輛大杠自行車，小周道：“煙哥，你這錢也沒少掙，怎么還騎著這個小破車啊？”
“什么小破車，”倪煙道：“我這車才買了兩年，還是新的好嗎？”
倪煙用東西比較仔細，這自行車保養的和新的也差不多。
小周接著道：“我覺得只有小轎車才能配得上你身份。”
別人不知道倪煙現在的身家，但小周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倪煙手下有面館、奶茶鋪、護膚品店、國色天香大酒樓等諸多產業。
四九城的所有女性中只要倪煙稱第一，就沒人敢稱第二。
別說四九城了，當下放眼整個華國，想找個和倪煙并肩的女性，都非常困難。
“小轎車雖然好，卻沒有我和小鳳凰的感情深。”倪煙道。
從剛開始的什么都沒有，到現在的什么都有，這輛著行車見證了倪煙的成長，所以她舍不得換。
“小鳳凰？”小周愣了下。
倪煙拍了拍自行車的坐凳，“就是它啊。”
小周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鳳凰牌自行車......
離開偵探所后，倪煙去了一趟銀行，取了30000塊錢，然后騎車去了京華村。
京華村的水泥路已經修好了，現在不管是小轎車還是農用車，都可以直接開到村子里，下雨的時候，村民們再也不用擔心泥濘不堪的泥巴路了。
好長時間沒來京華村，再次來到這里，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剛到村口，就有人認出了倪煙，“煙煙回來了。”
倪煙趕緊從自行車上跳下來，“王嬸兒。”
王嬸兒朝倪煙身后看了看，“煙煙，你爸媽和云云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沒有，”倪煙搖搖頭，“我奶奶家最近這段時間有點事，我爸媽他們沒空回來，我是回來給大家結賬的，剛好在這兒碰著您了，麻煩您回去轉告大家，讓大家來我家結賬。”
冰肌玉膚的原材料全部都是選用京華村的村民們種植的蘆薈和玫瑰花還有馬齒莧等，所以倪煙每半年給大家結一次賬。
王嬸兒笑著道：“既然你們忙，就別著急回來，我們大家伙兒又不等著錢用。”
倪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本說好的陽歷7月一號和1月1號給大家伙兒結算，這都已經晚了十幾天了。王嬸兒，我先回去，你讓大家伙兒把賬本帶上都來我家。”
王嬸兒點點頭。
雖然倪煙和倪翠花他們搬到鄭家去了，但是倪成貴還生活在這邊。
倪成貴是個勤快人，不但把自己的院子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連同倪煙家的院子都收拾的非常干凈。
所以倪煙回來也不需要收拾什么。
過了一會兒，門外便傳來了動靜聲。
倪煙打開院子門，是吳奶奶來了。
“吳奶奶，您快進來。”
“煙煙，你還沒吃飯吧，這是紅心李，一點也不酸，你快嘗嘗看。這里面我還給你烙了幾張肉餅，還熱乎著呢。”吳奶奶家以前的經濟條件非常不好，平常時間連頓飽飯都吃不上，自從倪煙來到京華村之后，他們家的日子就逐漸好過起來。
聽到倪煙回來的消息，吳奶奶二話不說，就將樹上僅剩的紅心李給摘下來，還火急火燎的烙了幾張肉餅，生怕餓著倪煙了。
那紅心李是吳奶奶舍不得吃，留給在外上學的孫子回來吃的。
現在倪煙回來了，親孫子什么的全要靠邊站。
“謝謝吳奶奶。”倪煙也不管這紅心李有沒有洗，拿起一個就啃。
吳奶奶開心的道：“你這孩子，跟吳奶奶還客氣什么？這李子甜不甜？”
“甜！非常甜！”
過了一會兒，小院子里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和吳奶奶一個心理，生怕倪煙餓著了，這個帶著油果子，那個端著老鴨湯。
等人全部到齊了，倪煙開始給大家結賬。
“林大叔，您家上半年一共580塊錢，您算算對不對。”倪煙遞給林大叔580塊錢。
林大叔笑呵呵的道：“不用算不用算，煙煙我信任你。”
“趙姨，您家是526塊錢。”
“吳奶奶您家是600塊錢。”
手里捏著沉甸甸的鈔票，大家笑得非常開心。
換做以前，他們還在種水稻的時候，一年除掉交公糧之后，最多能掙一百來塊錢，可現在，僅僅半年就能掙五六百塊錢，這五六百塊錢中，只要拿出十幾塊錢來交公糧就行了，他們能不開心嗎？
建華村剛好五十戶人家。
發完所有人的錢，倪煙取的三萬塊錢就剩下一百多塊。
結好賬之后，倪煙又去后面的工廠逛了逛。
雖然她這些天沒在京華村，但工廠依舊在運作，這工廠原本只有十幾個人的，現在已經發展到二十多人了。
確認所有的一切都沒問題之后，倪煙又帶著一些糧油等日常用品去了一趟劉奶奶家。
劉奶奶老了，又包著小腳，也沒有后代，平時想買點東西都非常困難，所以倪煙會定期送糧油等日常用品給劉奶奶。
劉奶奶平時一個人在家非常無聊，看到倪煙來了，她可開心了，立即拿出家里最好的東西來招待倪煙。
倪煙在劉奶奶家吃了晚飯才騎車回鄭家。
過去一天，鄭素玉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些。
鄭老太太正在坐在沙發上陪她說話，對面沙發上坐著鄭玲玲孫武和鄭嫻靜一家三口。
“素玉，明天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鄭素玉搖搖頭，“不想出去。”
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敢出去。
在鄭玲玲沒開口說話之前，鄭素玉都不敢出去。
“不出去總在家這么憋著也不行，”鄭老太太接著道：“你病了這么些年，就一點也不好奇外面變成什么樣了嗎？”
鄭素玉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沒說話，一雙不算渾濁的眼睛里全是哀愁。
鄭玲玲用胳膊肘推了推鄭嫻靜。
鄭嫻靜立即會意，笑著道：“姑奶奶，明天讓我和我媽陪您出去逛逛吧？”
可以嗎？
鄭素玉抬頭看向鄭玲玲。
鄭玲玲道：“素玉姑姑，難得嫻靜這孩子一片孝心，您就成全她一次吧。”
鄭老太太接著道：“素玉，嫻靜這孩子特別孝順，知道你清醒了，昨天晚上特地連夜從學校回來了，你可不要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姑奶奶，你們這是要去哪兒玩呢？帶著我一起吧？”倪煙從門外走進來。
鄭玲玲不著痕跡的看了鄭素玉一眼。
鄭素玉立即道：“我這幾天不想出門，等我想出門的時候，再叫上你們一起，人多也熱鬧些。”
“好啊。”倪煙點點頭。
鄭老太太看向倪煙，接著道：“煙煙你這是去哪兒了，這么晚才回來？”
倪煙道：“我回村了一趟。”
聞言，鄭嫻靜嫌棄的看了倪煙一眼，眼底滿是鄙夷。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張口閉口就是回村，就算給她披上龍袍，她也不像個城里人。
鄭老太太點點頭，“你出來這么長時間，也確實應該回去看看了，怎么樣，那邊一切都好吧？”
倪煙笑著道：“您放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
“素玉姑姑吃橘子。”鄭玲玲剝了一個橘子遞給鄭素玉，并且給她遞了個眼神。
鄭素玉接過橘子，“謝謝玲玲。”
鄭玲玲臉上堆滿了笑容，“素玉姑姑，我小時候最崇拜的人就是您，您跟我客氣做什么，我記得您那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橘子了。”
“難為玲玲還記得你的喜好。”鄭老太太笑著接話。
有倪煙的那一番話在，鄭老太太今天特地注意了一下鄭玲玲。
經過她的觀察，她并沒有發現鄭玲玲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她甚至對鄭素玉特別好。
這樣有孝心的一個好孩子，應該做不出那樣的事才對。
肯定是倪煙多慮了。
鄭素玉吃完一半的橘子，抬頭看向倪煙，“煙、煙煙，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你能陪我上樓看看嗎？”
一聽鄭素玉說不舒服，鄭老太太緊張的道：“素玉你是哪里不舒服？有沒有很難受？”
鄭素玉搖搖頭，“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讓煙煙看看就行了。”
倪煙點點頭，放下杯子，“那我陪您上去看看吧。”
“好。”
倪煙扶著鄭素玉，往樓上走去。
來到鄭素玉的房間，倪煙問道：“姑奶奶是哪里不舒服？”
鄭素玉的臉色蒼白，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我、我頭有些疼。”
“你把手伸出來，我給您把把脈。”
“好。”鄭素玉猶豫了下，然后伸出手腕。
倪煙伸手搭在鄭素玉的手腕上，凝神聽脈。
很明顯。
鄭素玉是裝病的。
但是倪煙并沒有拆穿她，接著道：“姑奶奶，您大病初愈有些頭疼是正常的，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如果您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我也可以給您開一副止疼藥。”
“不、不用。”唯恐倪煙在發現些什么，鄭素玉連忙收回手腕。
倪煙接著道：“姑奶奶，您現在想起來些什么沒有？”
“沒有。”鄭素玉搖搖頭。
倪煙道：“姑奶奶，我既然有能力讓您恢復正常，就有能力救了那個孩子，您不信我嗎？”
鄭素玉接著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不是不信。
是不敢信。
倪煙才多大？
她才十九歲。
鄭玲玲和姜醫生是什么人？
僅憑倪煙一個小姑娘，她能斗得過鄭玲玲和姜醫生？
倪煙微微嘆息一聲，“姑奶奶，您說您日后會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
鄭素玉沒說話。
安靜了一瞬，鄭素玉接著道：“煙煙你渴了吧？我去倒水給你喝。”
“麻煩姑奶奶。”倪煙點點頭。
既然鄭素玉不肯配合她，那只能由她來配合鄭素玉。
鄭素玉走到桌邊去倒水，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手一直在發抖。
她也不想這樣的。
可她卻不得不這樣。
鄭玲玲說了，這里面不是毒藥，不會危及倪煙的生命。
“煙煙，喝水。”鄭素玉將水杯遞到倪煙面前。
倪煙接過水杯，“謝謝姑奶奶。”
語落，她作勢就要去喝那杯水。
鄭素玉心下一驚，連忙道：“等一下！”
“姑奶奶怎么了？”倪煙抬眸看向鄭素玉。
鄭素玉咽了咽喉嚨，眉眼間皆是不安，她這輩子，就沒做過虧心事。
現在卻......
可是她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鄭素玉咽了咽喉嚨，接著道：“沒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這個水很燙，你喝慢點。”
倪煙喝了一口，接著道：“不燙。”
鄭素玉眼睜睜的看著倪煙把一杯水都喝完了，她幾次都想開口阻止，卻沒能張開嘴。
喝完一杯水，倪煙打了哈欠，“真是奇怪，今天晚上怎么這么犯困啊。姑奶奶，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回去休息了。”
“好。”鄭素玉站起來送倪煙。
將倪煙送走，鄭素玉松了口氣。
鄭嫻靜和鄭玲玲站在對面樓上的扶欄前，看著倪煙從鄭素玉房間里出來，好奇的道：“媽，您說那個瘋婆子得手了嗎？”
鄭玲玲看著不停打哈欠的倪煙道：“肯定得手了！你姜奶奶說過了，吃完這個藥，最明顯的反應就是犯困打哈欠。”
鄭嫻靜的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真是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到這個賤人了！”
鄭玲玲拍了拍鄭嫻靜的手，“媽早都跟你說過了，像倪煙那樣的鄉巴佬，只有給你提鞋的份。”
倪煙算什么？
在鄭嫻靜面前，倪煙連個泥巴團子都算不上。
鄭嫻靜接著道：“媽，您怎么不把倪云那個小賤人一起弄死啊！省得我看到那個小賤人就難受！”
鄭嫻靜討厭的小倪云的程度不低于討厭倪煙。
她只要一看到小倪云，就會想到自己小時候。
她小時候，鄭老爺子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她以為是鄭老爺子不喜歡小孩子。
現在呢？
鄭老爺子恨不得把小倪云捧在手心里！
這算什么？
每次只要看到這一幕，鄭嫻靜就嫉妒得不行！
鄭玲玲看著鄭嫻靜道：“虧得你姜奶奶還一直夸你聰明呢！這回怎么變得這么笨了？那個倪云今年才兩歲，她能成的了什么氣候？目前我們的最大的敵人是倪煙！只要把倪煙收拾了，還怕收拾不了那個小賤人嗎？”
鄭嫻靜道：“反正收拾一個是收拾，收拾兩個也是收拾，還不如一起收拾了。”
“一次性收拾兩個，目標太大，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鄭玲玲伸手戳了戳鄭嫻靜的腦袋，“你這孩子，怎么做事都不想想后果呢！以后可不能這么沖動了。”
“我知道了。”鄭嫻靜點點頭，接著問道：“媽，倪煙什么死啊？”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給倪煙收尸了。
鄭玲玲接著道：“你姜奶奶說，這東西要分三次喝下去才會致命，今天是第一次，還有兩次呢。”
“那我得等到什么時候啊？”鄭嫻靜有些不耐煩了。
“別急。”鄭玲玲安撫道：“做大事可不能著急。”
鄭嫻靜瞇了瞇眼睛，接著道：“等倪煙死了，她的東西都是我的！對了媽，您知道倪煙現在多有錢嗎？”
“怎么說？”鄭玲玲回頭看向鄭嫻靜。
鄭嫻靜接著道：“您知道冰肌玉膚吧？”
鄭玲玲點點頭。
現在誰不知道冰肌玉膚？
鄭嫻靜道：“冰肌玉膚就是倪煙的！”
“真的假的？”鄭玲玲驚訝的道。
“真的！”鄭嫻靜接著道：“我是也這幾天才知道這件事的！”
前幾天鄭嫻靜和同學去冰肌玉膚買東西，無意間聽到倪煙正在和員工談話。
這才知道，原來冰肌玉膚是倪煙的！
當時鄭嫻靜就震驚到了！
憑什么倪煙能擁有冰肌玉膚？
倪煙就是一個鄉巴佬而已，她能創立得了冰肌玉膚？
不用想也知道冰肌玉膚肯定是鄭家的產業！
是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偷偷送給倪煙的。
真是太偏心了！
鄭玲玲和鄭嫻靜是一個想法，倪煙就算在厲害，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黃毛丫頭，她怎么可能會創立得了冰肌玉膚？
倪煙要是真的那么有本事的話，就不會在乎鄭家的財產了！
這冰肌玉膚肯定是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送給倪煙的！
“這兩個老東西，真是太偏心了！也不知道偷偷給了倪煙多少好東西，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自己不偏心！”
這還不算偏心的話，什么才叫偏心？
鄭玲玲氣到不行。
鄭嫻靜安慰道：“媽，您別生氣，反正倪煙也活不久了，剩下的東西該是咱們的還是咱們的。”
“嗯。”鄭玲玲點點頭，“那個小賤人是死有余辜！”
倪煙一路打著哈欠回到屋子，剛關上門，她眼底的神色就恢復一片清冽。
鄭素玉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外。
看來那個孩子對鄭素玉非常重要！
倪煙一邊想著事，一邊拿起金針扎在手腕上的穴位上，不一會兒，便有汗珠從她的額頭上冒出來。
隨即，倪煙又去泡了個玫瑰花瓣澡。
泡完澡后，倪煙又坐在書桌前，給遠方的莫其深寫信。
這個時候的信紙非常單調，于是倪煙便用鋼筆在紙上勾勒出一樹梅花的淺影。
紙短情長。
整整寫了兩張紙，倪煙覺得還沒寫到什么實際內容。
第二天，倪煙破天荒的睡了個懶覺。
平時早上七點鐘就起床的她，今天早上一直到八點半都還沒起來。
九點多，倪煙才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
鄭玲玲關心的道：“煙煙今天早上怎么起的這么晚呀？”
倪煙一邊打哈欠一邊道：“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今天早上卻起不來，難受的很。”
鄭玲玲接著道：“煙煙，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呀？”
倪煙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就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聞言，鄭玲玲眼底浮現出諷刺的光。
倪煙聰明是聰明，就是有點過度自信。
她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不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
當天晚上，鄭素玉又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讓倪煙去她房里。
這一次，鄭素玉給倪煙倒了一杯清茶。
倪煙依舊一點不剩的喝光了。
鄭素玉看著倪煙，欲言又止，終究也沒多說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一向不化妝的倪煙卻坐在梳妝鏡前涂涂抹抹。
不一會兒，倪煙臉色蒼白的出現在餐廳里。
鄭老爺子被嚇了一跳，“煙煙，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啊？”
倪煙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可能是最近幾天沒睡好吧，沒事的爺爺，您不用擔心。”
倪翠花瞧著倪煙也有些不對勁，“煙煙，你要不要讓你師傅給你看看？”
“不用。”倪煙笑著道：“我自己就是醫生，媽，奶奶，你們不用擔心。”
上官德輝放下筷子，“俗話說醫者不自醫，煙煙，我覺得你讓你師傅看看吧。”
“真的沒事。”倪煙擺擺手。
鄭老太太有些不放心的道：“煙煙，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啊？如果你不想去你師傅那里的話，也可以讓姜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看著一屋子這么關心倪煙的人。
鄭嫻靜恨不得戳爛了碗里的青菜。
她就讓這個賤人在得意一回，反正她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
倪煙無奈的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真的沒事！你們不用這么緊張。”
吃完飯，從鄭家出來，倪煙把前天晚上寫好的信拿去郵局寄了。
從郵局出來，倪煙去了一趟偵探所。
小周辦事效率特別高。
僅僅三天時間，就將鄭素玉的往事摸得清清楚楚！
倪煙這趟收獲特別大！
“真是太謝謝你了！”
小周抬手，“是兄弟的話就別說謝謝。話說回來，你那個姑奶奶真是太讓我意外了，我沒想到，她.....”
倪煙將資料收到包里，嘆了口氣道：“她也是個可憐人。”
“你臉怎么那么白啊？”小周這才注意到倪煙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倪煙毫不在意的道：“小事，過幾天就好了。”
從偵探所出來，倪煙想起莫其深的囑托，便去了杜爺那里一趟。
很難得的，杜爺今天沒有在佛堂念經。
倪煙到的時候，杜爺正坐在書房里，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自己跟自己對弈。
更神奇的是，黑子和白子居然勢均力敵，分不出勝負。
倪煙沒打擾他，而是在書房閑逛著，打算找本書看看。
在找書的過程中，倪煙意外的發現，杜爺居然有收藏報紙的癖好。
上至五十年前，下至今天早上的。
而且收藏的都是兇殺案。
倪煙對兇殺案沒有興趣，目光觸及到一行字時，伸手把那張報紙抽了出來——
四九城晚報：昨日清晨位于渡口河畔處發現一具無名女嬰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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