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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誰還沒被一兩只狗咬過?

  陸南腦海里的思緒翻涌,一個念頭冒出了點點苗頭,便見風長一般在腦海里無限放大,占據所有。

如果能,如若能  那些臉,一張張的從眼前晃過,走馬觀花。

  陸南垂著眼,眼瞼蓋住了眼底突然不受控制翻涌出的濃烈暗紅,帶著灼灼的能燙傷人的溫度。

  “陸南?”秋城梧看向她,輕聲道。

  像是一瓢冷水澆醒了醉酒后滿嘴胡話的人,陸南眼中的色澤瞬間恢復正常,只是眼白上還帶點薄紅,微微發粉。

  這種事,沒有可能。

  即便她是神。

  何況秋城梧也不一定是宋卿城。

  陸南抬起眼,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叫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圍繞著秋城梧瘋狂旋轉的金色光點,也在陸南恢復理智后,回到她身后,滲入體內。

  秋城梧眼神與她對視一會,輕聲詢問道:“你能吃辣嗎?”

  他的感覺太奇怪,從第一眼開始就覺得認識眼前這個女孩子,還是對他很重要的人。

  然而他可以無比確定,他過去從來沒見過陸南。

  陸南淡淡反問道:“你為什么覺得我不能吃辣?”

  秋城梧回答:“下意識覺得,你應該不會吃辣。畢竟是演員,飲食需要控制。”

  陸南垂下頭,抓著筷子漫不經心回答:“我沒有那些忌諱,能吃。”

  秋城梧點點頭,也沒再做什么。

  興許是他弄錯了。

  兩人心里各自壓了心思,秋棠敏銳察覺些不對,也沒再沒話找話,安靜吃飯。

  吃完飯,陸南沒再停留,秋城梧送她回家的提議也被拒絕。

  陸南戴上口罩,招了出租回景云區。

  秋居閣頂樓,秋城梧眼里的溫度褪去,又恢復了冷如清霜的樣子,眸色淺淡,薄唇微抿。

  秋棠去拿了瓶酒來,坐下開塞,嘴里一邊道:“哥你真不喝酒?你不喝酒到底收藏那么多干嘛?你放外面造福一下我們不好嗎?”

  秋城梧這個人,已經無欲無求的不像個人了,秋棠都佩服他。唯一一點喜好,就是收藏酒,紅酒白酒一概不拘,還建造了專門的酒莊。然而,哪怕他收藏的酒能讓那些酒鬼羨慕死,可秋城梧自己從來不碰酒,就專門為了收藏而收藏而已。

  秋城梧清冷的目光落在秋棠打開的那瓶酒上,秋棠立刻舉起來連連道:“你放心!我沒拿你那些珍藏酒!”

  秋城梧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皮膚有些白的透明,指尖接觸棕色的桌布,帶著種病態的美感。

  “秋棠。”秋城梧冷冷清清的聲音突然響起。

  “嗯?哥你說。”秋棠坐直身體,手里的酒也放下,等著他堂哥發出指令。

  秋城梧摩挲了一下冰涼的指尖,詢問道:“你記得他們當初提出的那個計劃,成功后能做到哪種地步嗎?”

  秋棠怔怔的望著秋棠,說:“你是說‘返神’?”

  秋城梧目光淡淡,沒有在意秋棠的震驚與疑惑,仿佛自言自語:“如果做到,是能夠記起所有的‘前世’,可以做到這一點,對吧?”

  秋棠震驚后終于回過神,繃著面孔盯著秋城梧,眼里沒有了嬉笑的神色,態度極為謹慎的問道:“他們提出的預想里,可以做到這點。哥,你想做什么?如果你想去支持他們,闕家”

  秋城梧淡聲道:“闕澤做不了什么。我也不會。”

  秋棠盯著秋城梧,驚魂未定,忍不住詢問:“哥,你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個?這一向是闕二爺管的事。”

  秋城梧垂下眼,回答道:“只是問問。”

  只是問問?換個人來說這句話,秋棠都可以信,唯獨秋城梧不可能。

  但他也不可能繼續去追問。

  他拿起酒杯,心里亂糟糟的,擔心秋城梧突然起了什么不該的心思,連散發著醇香的酒也變得沒有任何吸引力。

  陸南回到景云區,時間還很早。

  她想起之前答應肖景的事,敲了敲季陶的房門。

  季陶打開門,就見陸南靠在她門口,雙手揣在褲兜里,靠著門框,神色淡淡。

  奇怪。之前出去后回來,心情都會很不錯。

  陸南見她出來,道:“季姐,你有同時帶兩個藝人的打算嗎?”

  季陶瞇起眼,打量陸南:“你想干什么?”

  陸南對著她勾起紅唇,“帶個肖景怎么樣?”

  季陶:“豁,你把我當你的員工用的?”

  陸南歪歪腦袋,笑瞇瞇:“之前不是說帶我沒有成就感嗎?我給你找個能有成就感的。”

  肖景是肖笑的親弟弟,而jx是陸南的班底,季陶清楚這關系,也知道陸南把她放在了什么地位。

  嘆口氣,擺擺手:“行吧行吧,我就是個勞碌命。”

  陸南笑的像個禍國殃民的妖精:“給你加薪。”

  季陶轉身:“走吧走吧,睡覺去。別來這一套,不然讓你知道當初我怎么帶單宗他們幾個家伙的。”

  陸南也不介意,繼續道:“給你報仇。”

  季陶步子沒邁動,僵立在原地。

  陸南:“替你收拾賤人。”

  季陶背對著陸南,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但眼中涌出大片的委屈最后占據了全部,向來冷靜嚴肅,要強了二三十年的女人,此刻眼眶通紅,眼里聚集起濕意。

  她脊背挺得僵直,抓著門把手的手攥緊,竭力壓制著身體的顫抖,嘴唇抿到發白。那一瞬蜂擁而至的委屈,讓她難過的像個小孩。

  陸南道:“誰還沒被一兩只狗咬過?”

  是啊。

  誰還沒被一兩只狗咬過?

  何必要記掛在心上,為只養不熟的狗難過?

  沒有必要的。

  季陶背對著陸南揮揮手:“行吧,知道了。”她頓了頓,又說:“我等著。”

  陸南清清瑯瑯的聲音很好聽,從來不曾在她身上消失過的張狂態度,給了人難以言喻的心安:“放心。很快。”

  季陶:“嗯。”

  第二天很早,陸南便去了周家。

  周家里的人都還沒出門。

  陳陽將車停在周家大宅的鐵門外,陸南讓他等著。

  她回來周家一趟,沒打算多呆。

  周子涵在晨跑,遠遠看見停在大門外的車,已經車邊站著的高挑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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