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軍校的新生看著面前帥氣逼人的年輕男人,眼里藏不住的驚奇。
雖然看著是個男人,但他們可都是知道這其實是個年齡比他們小還漂亮的不行的女孩。
而且還是個學霸中的學霸。
即學神。
能考進第三軍校的學生分數都不低,在各自的學校也是學霸一樣的存在,看見陸南這種級別的,眼神里都帶著些佩服。
但除卻這些,還有很多人對陸南有些輕視。
不是針對現實中的,而是針對他們要參演的這幾場戲。
不少人甚至暗暗想,他們這次軍訓借著拍攝的時候,可以好好的玩一把了,比那些學姐學長們運氣好太多。
畢竟,演的再怎么像個男人,本質上也還是女人,這也只不過是拍戲而已,做做樣子,怎么會動真格?
眼睛里帶著輕松的不走心,還有心情跟周圍的人嬉笑。沒有一丁點壓力。
彭星文笑而不語,陸南會不會做樣子,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這種樣子,正是他要的效果。
寧文然初降軍校當教官時,一群年輕氣盛的小孩子見教官比他們大不了多少,長著一張白凈的明星臉,就沒把寧文然當回事,直到后面被虐的哭爹喊娘的,才知道人不可貌相。
寧文然站在高臺上,手里還拿著他自己的手機,一下下轉著,笑容親切。
他周邊站著的幾個老兵,個個站立的筆挺,雙手背在身后,目光嚴肅的望著臺下的學生。
但仔細一看,可以看清他們略帶抽搐的嘴角,跟眼底濃濃的同情。
一群傻孩子們,還不知道他們要面對怎么樣的魔鬼。
寧文然笑著,問著臺下一群剛成年的小孩子:“認識這東西不?”他說著,舉了舉手機,對著臺下示意。
笑話,哪個土包子還會連手機都不認識?
新生們哄笑一陣,然后零零散散一些人回答。
總之沒太把寧文然當回事。
寧文然脾氣好,也不氣。他瞇著眼睛跟只狐貍似的,點點頭夸人:“行啊,不錯嘛,都認識。”
臺下繼續笑。
寧文然讓他們笑了會,突然道:“既然都認識的話,那私藏的手機被我找出來的時候,別裝沒見過啊。”
臺下依然笑,還有些男生哄聲回答:“知道了!教官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私藏的!”
寧文然笑了下,還看了那幾個男生兩眼。
那眼神看得邊上三個老兵皮肉一繃。
寧文然突然從臺上躍下來,手里的的手機被拋到空中,在他跳下后又被接住。
他背著手,道:“站好啊。第一天我不為難你們,就站站軍姿。”他說完,對著站在臺上的三個老兵招招手:“過來,教教他們怎么算站軍姿。”他說完,還笑著補充一句:“對了,別忘了他們是軍校學生,以后都是軍人啊。”
臺上三人敬禮,干脆利落一聲:“是!”
然后兩人跳下臺,一人在臺上做第一遍示范。
新生們的苦日子來了。
兩名教官在示范過后,開始逐個糾正他們站的軍姿。
剛開始還有人不走心,但很快就發現,這下真不是鬧著玩的。
站軍姿說來容易,但也受不了在烈日下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很快就有人汗流浹背。
寧文然背著手,手機被捏在背后轉的漫不經心,兩眼笑瞇瞇的,在隊伍之間穿梭,時不時欣賞一下這些初生牛犢的表情,簡直不能更輕松愉悅。
他在列隊里轉悠了一個小時,新生就站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后,寧文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挑了挑眉,道:“嗯,可以了。”
聽見他這句話的所有新生都認為是他們站軍姿的時間夠了,可以休息了,然而一有人松懈,往地上癱去時,寧文然抬眼,十分驚訝道:“我讓你們休息了嗎?沒有吧?”
新生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寧文然笑的像個魔鬼,自問自答:“既然沒有,你們就繼續站吧。”
說著,轉身晃悠著離開了操場。剩下三名教官強制拉起癱倒的學生繼續站軍姿,寧文然不知去向。
這個不知去向只有十幾分鐘,新生們就知道了寧文然干什么去了。
他身后跟著六七個人,看著應該是軍校的高年級學生,每個人手里都拖著滿滿的一個巨大蛇皮袋,從操場邊緣向他們靠近。
有些人用余光瞟見這一幕,愣了會,然后突然反應過來,猜到口袋里裝的是什么,刷一下變了臉色。
寧文然讓幾個高年級學生將蛇皮袋放在臺子下邊,靠著。
他對著那些盯著他,目光或憤怒或呆滯的新兵道:“瞧瞧我發現了什么?”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一個蛇皮袋,拿出幾包裝滿薯條辣條飲料的零食包,道:“看吧,零食。沒事,挺多的,留著給我吃吧,你們年輕,不要吃這些垃圾食品。”
零食裝了三大袋。
他一邊說,一邊翻,第四個袋子里,裝了煙,酒,撲克,麻將,光碟,各種各樣。
他拿出來,舉了舉,道:“你們娛樂活動挺豐富啊。”
每拿出一件,底下的學生面色就青一分。
三個教官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看著這些情緒開始激動的小孩,心里猜著他們什么時候才能見識到寧魔王的真本事。
年輕氣盛的小孩子總是容易熱血上腦的。
翻到最后一個袋子,寧文然開始拿出被私藏的手機時,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名高大的男生突然站出來,大聲問道:“你憑什么翻我們的物品!?這是侵犯隱私你知道嗎!?你信不信我去告你!”
寧文然挑了挑眉,似乎十分的驚訝,看向男生:“你不知道嗎?我又上過大學,怎么會懂這些?”那張白凈俊美的臉,擺出無辜的表情,看得女生一陣心軟。
男生愣了一下,很快得意洋洋一樣:“你連大學都沒讀過,憑什么來教我們!?還侵犯我們私人空間!?”
三位教官眼神里已經盛滿同情了。
干什么不好,非要在寧大魔王面前充出頭鳥。
那只好第一個被打了。
寧文然一點不生氣,還很認同的點點頭。然后他放下手里的東西,問男生:“你說的挺有道理,那你知道為什么我一個高中生還能來當你的教官嗎?”
他往身后的臺子上一靠,抱著膀子,道:“因為我比你厲害,知道嗎?”他揚揚眉,道:“好了,這位同學,你被本軍校退學了。”
男生愣怔在原地,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退學!?
這個人憑什么退他的學!?
男孩子考軍校,誰不是有幾分血性?
被這樣的毫無道理退學,怎么能忍受的了?
猛然沖上前,一拳頭就揮了過去。眼神還兇得很。
寧文然漫不經心,往后仰了仰,避開了這一拳。
然后兩只手始抱著,很不在意的態度,輕松的避開男生的所有攻擊,最后絆了他一腳,男生便失去所有的力氣,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其他人目睹了整個過程,很清楚這個看著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打得過的。
不會打的知道自己打不過,會打的更能看得出寧文然的可怕,不會自討苦吃。
事實上,寧文然也沒做什么。
軍校早就有了規定,參加軍訓前也集中宣布過規矩。
會被搜出來挨罰是很多人早就做好的心理準備。
只不過是讓寧文然來做這件他們早有準備的事,就變得格外的討厭,格外能惹怒人。
“卡!過!”彭星文舉著喇叭過來喊一聲,然后男生從地上爬起來。
男生是他特意從這批新生里挑的有點身手的,這樣才好控制動作力度跟弧度。
然而男生爬起來后,看著陸南一臉的驚訝跟崇拜。
鬼知道他剛剛打著打著發現自己真打不過陸南時是什么心情。
陸南對他點點頭,向操場邊的休息位走去。
男生一臉玄幻的回到了同學們的隊伍。
彭星文盯著屏幕,又看了一遍,發現幾乎是寧文然軍訓的場景再現,十分滿意。
龔雁遞過水,順便把她的手機給遞過去,道:“南南,很多電話打了進來,是你哥哥的。”
陸南接過,垂眼看了下,在遮陽傘下的椅子上坐下,一邊回撥。
提示音響了幾聲,被人接通。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些危險,又像憋屈,沉沉道:“打電話干什么?”
陸南耳尖動了動,覺得這聲音有些怪。她揚眉:“不是你打的?”
闕澤拿著手機貼在耳邊,走進操場,遠遠看見邊上遮陽傘下神情散漫的人,心里一股火騰騰的。
黑沉沉的眼眸里,眼神看起來莫名的危險,有種看見了要進食的野獸的錯覺。
陸南若有所覺,偏頭看向闕澤走來的方向,挑眉。
她站起身,兩手插在兜里,纖瘦挺拔的身姿套在軍裝里,紅唇白膚,眼尾微翹的桃花眼,瞳仁漆黑,帶著瀲滟的光澤。
還是一頭短發,明明是個女孩,卻帥氣的連很多男人都望塵莫及。
太招人了,招人的讓他想把她藏起來,只能被他一個人擁有。
心里鼓噪著,有股子勁在胸腔里橫沖直撞,恨不得把整個心臟都攪的一團糟。
那片野草,已經長的布滿了整塊心臟,緊緊扎根其中,扯也扯不出來了。
他快步走上前,長腿大步邁開,衣角帶著風一般。
陸南抬頭看了眼站在跟前的男人,問道:“什么事?”
彭星文剛看完拍攝下來的片段,準備去找陸南,就看見一尊大神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陸南跟前,一身氣勢壓迫人,也只有陸南還面不改色。
他心嘴角抽了抽,想了想還是上前,打招呼道:“闕爺,您有什么事的話,可以帶陸南去辦。她今天的戲份已經差不多了。”
陸南瞥一眼彭星文,眼神淡淡的。
賣她賣的挺順手。
闕澤低頭道:“走吧。”
陸南只當闕澤真有什么事,沒說什么,就跟著離開。
闕澤來著車出了第三軍校,直接開往闕家老宅。
陸南靠著副駕駛,支著下巴漫不經心。
覺得闕澤情緒有些不太對,但并不問,等著過會闕澤自己說。
等車子開進了闕家老宅時,陸南才瞇了瞇眼。
闕家老宅她沒來過,但不代表她不認識。
有什么事需要來闕家老宅說?
思緒微動,想起給闕澤的那幅畫。
按照上次闕澤的表現看得出來,她的信仰收集絕對是超過當下存在的水平的。
所以,是闕家起心思了嗎?
但這樣的想法轉了一轉,又消失了。
就算真是這樣,闕澤也不可能把她送進闕家人手里。
她眼神波動了一下,等著看闕澤想要干什么。
闕澤下車,見陸南也從車上下來,聲音有些暗啞的道:“進來吧,這是我家。”
管家到門口準備迎接闕澤,就見一名長相特別漂亮的軍裝青年從闕澤車上下來。
看著闕澤的目光,沒有以往他帶回老宅辦事的那些下屬的恭敬。
偏偏闕澤的目光還很柔和。
管家在老宅工作那么久,都沒見過闕家二爺有過這樣的溫和神情。
他明智的什么都不問,笑著問候道:“二爺您回來了。”
闕澤頭一點,帶著陸南進了老宅。
闕妍正在她三叔家,所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見男神的機會。等她從管家嘴里知道的時候,差點被自己氣死。
兩人一路上了二樓,進了書房。
陸南剛剛走進房間,就撲面而來一股熱氣,氣息灼熱。
她臉色不變,雙眼卻浮現出了許久沒有的危險色澤。
闕澤單手撐著門,跟陸南之間的距離極近,近到鼻尖幾乎相碰。
陸南很高,但比起闕澤,她足足矮了大半個頭。
此刻狹仄的空間里,她微微抬頭盯著闕澤,眼瞳暗紅,嘴角抿直。
冷冷道:“你在做什么?”
闕澤盯著陸南的面容,膽子大到想去觸碰一下艷麗的紅唇。
但看見陸南的雙眼時,硬生生克制住了這樣的沖動。
他滾動了一下喉結,渾身的肌肉繃緊,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但他不敢等了,也不想等。
他縱然猜得到陸南并不喜歡林群,也絕對不會嫁給他,然而僅僅是從別人嘴里聽見將她的名字跟別人放在一起,他都忍不住想將那人千刀萬剮。
“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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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人冤枉了,差點氣到我斷更。我發現我能忍很多事,唯獨受不了被人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