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在九點多鐘后特別黑,農村沒有城市的喧囂,尤其是村子里聽不到什么狗叫聲,靜得讓人心驚肉跳。
樂爸周秋鳳不肯去睡覺,當距藍帥哥接到消息有一個多鐘之久還沒什么消息,周秋鳳心里特別的慌,她擔心之前聽到的好消息是帥哥們怕他們擔心編造出來安慰他們的謊言。
當某一刻手機震屏與鈴聲同響,周秋鳳差點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把捂著的手機捧高查看發現是小樂樂的信息,立即點開,看到燕帥哥抱著樂善的照片,眼窩一熱,洋不成聲:“樂樂發照片回來了,樂善真的沒事!”
樂爸在手機震響時慌忙查看,看到是貼心小棉襖發來的圖片,喜上眉梢,還沒來得及喊出來,被周秋鳳搶先,忙附合佐證:“樂樂也給我發了照片。”
“真的?快給我看看。”周奶奶急不可待的湊到周秋鳳身邊看向手機,她眼睛不是很好,還是看清樂善的臉,激動的眼角滾下老淚來。
聞聲而望的晁家叔侄與藍帥哥等青年們紛紛站起來圍攏,看到樂家夫妻倆手機上的圖片一張接一張的冒出來,微提著的心也徹底落地,他們何償不知道樂家夫妻執著要等消息其實是有所懷疑。
樂爸周秋鳳一張一張的點開圖片看,看到最后有一行附字,小樂樂說需要去趟太行山找藥材,已經坐直升機出飛,有可能要明天下午才能回家。
看到小棉襖發的圖片,樂爸周秋鳳已經徹底的放心,至于是馬上回來還是明天才回來倒不怎么在意。
周奶奶又抹起眼淚來,晁家叔侄忙著勸一通,讓老人家止了淚,打水泡腳,安安心心的去睡覺,狼王們搬一盆火上二樓,他們值夜只需盯著攝像頭就可。
樂小同學給家里發了照片,果斷的關掉手機,想自己抱弟弟,燕某人讓她先歇歇,他幫照顧樂善,她還真的沒強求,歪在坐椅靠背上閉上眼睛養神。
駕駛室里的兩飛行員深知小蘿莉提心吊膽一整天,需要放松一下,也沒再問什么,駕機直奔s西省,在h南省加一次油,之后再沒停留。
因為是夜行,考慮到安全因素,直升機速度比白天慢一些,用時四個半小時才到澹臺家族居地所在的縣城,因為縣城沒有機場,在縣城的公共廣場降落。
飛機平安著地,燕大少抱著小奶娃和隊友們陪小蘿莉下飛機,一個帥哥扛著裝飛頭降的袋子,從廣場走到大道上打兩部出租車送去澹臺家族住的地方,而飛行員留守小飛機,等著隊友們。
澹臺家族居地在縣城邊緣,倒也難不倒出租車,司機載著客人東彎西拐的一頓轉悠,將客人送至地頭,絕對沒繞路,因為客人們當中有全副武裝的軍人,誰敢繞路純屬吃了熊心豹子膽,司機原本不收錢的,青年們硬是將錢塞給他才收了車資。
澹臺家族居地較集中,但有些房屋也是獨門獨院,樂韻也不知道澹臺家的主院在哪角,干脆打電話給澹臺家主。
澹臺家主與族老們緊守內院等著樂小姑娘駕臨,暗中一刻都沒得松懈,以至有電話時被聲音嚇了一跳,看到自己標的備注是樂小姑娘的名字,立即接聽,知曉人已到家族居地,再次被唬了一跳,問清在哪,立刻一邊打電話通知離得近的族老去迎接,自己也率兩族老匆匆去迎客。
燕大少等人只等得大概四分鐘,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匆匆飛掠而至,人在諸客之前落定即抱拳表示歉意:“諸位遠道而來,澹臺家沒有安排人迎接,失禮之致,請樂小姑娘和軍爺們莫怪。”
“客氣了,我們來得突然,驚擾了澹臺家上下清修,望海涵。”燕行客氣的點點頭。
“燕少客氣,各位請往邊——”澹臺家族族老也不再廢話,引領客人去澹臺家主院。
戴著頭盔的狼王們仍然保持神秘感,跟在隊友和小蘿莉身后。
跟隨澹臺家族老沿一條巷子走幾十米遠即進院子間的通巷,繞得兩個院子,澹臺家主也趕至,澹臺家主迎接到客人,倍感羞愧:“本家子孫不肖不忠,連累了小姑娘,澹臺家愧疚難安。”
“澹臺家主不用愧疚,這是外國異修造的孽,除了當事的幾人,澹臺家其他人也是無辜人員,與我一樣深受其苦。”
樂韻并沒因飛頭降的事遷怒整個澹臺家,要說對澹臺家人有意見也是針對澹臺家那位沾花惹草的渣男,她想暴揍那位眼瞎心盲的渣渣。
樂小姑娘沒怪罪澹臺家,澹臺家主更感羞愧,引幾位有事而來的客人前往主院,一連經過幾個院院相通的院子才至澹臺家的中心主院,因為樂小姑娘時間緊迫,澹臺家主也沒講虛禮請人去主院喝茶什么的,徑自去祠堂院落。
仙醫門人已至,嚴守祠堂院子的澹臺族老們緊繃的弦也松了松,兩人去開祠堂門叫澹臺老三父女們,兩人翻墻越屋的先一步守著去祠堂的院門,以防小孽種們狗急跳墻跑去祠堂毀壞祖宗牌位。
澹臺三爺和兒女住的地方其實是祠堂的外院,真正的祠堂從來不住閑雜人員,只有舉行特別儀式才會讓子孫在祠堂正院的左右廂房住幾天。
前院僅只有兩排“亻”字的廂房,進大門一排有一個角有茅房和一間廚房,“亻”字形的屋一排兩間,總體而言前院十分狹窄。
澹臺老三父女被關禁閉,就窩在狹小的前院,每天白天去祠堂打掃衛生,吃住在小院。
澹臺家族老入院想敲澹臺老三住的房門,發現澹臺老三房間亮著燈,走到窗口透過紗窗見澹臺覓雪姐弟也在,澹臺覓冬應該躺著,父女倆各坐一角。
族老叫了兩聲,在打坐的父母倆一彈而起,澹臺三爺緊張得跑到門口打開門栓:“族老,您有何吩咐?是不是萬俟家族人到了,小冬還昏迷不醒,只怕……沒法見客。”
族老半夜三更忽然而至,澹臺覓雪猜不出原因,唯恐是萬俟家族人來找弟弟算帳,家族要把弟弟交出去,站在床沿一側,心里也無比焦急。
“客人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們收拾一下。”澹臺家族老們冷著臉知會一聲,就杵在門口站著。
聽說萬俟家的人馬上就要來,澹臺父女倆心里火急火燎的,可又束手無策,打重陽聚會回來他們便被家族孤立,面壁思過期間從無人來看望,若是澹臺尋陽澹臺尋歡在家,他們或許還能求一求兄弟倆,可澹臺尋陽尋歡都不在家族,他們也不知要找誰幫說情。
心里慌,唯希望萬俟家族能看在澹臺家族與萬俟家世代友好的份上能從輕發落,不會真的撕破臉追究到底。
樂韻隨著澹臺家主穿過幾個院子到澹臺家外人止步的祠堂院遲疑了一下才進院,從側院進的主院,跨入小院,藥味和淡淡的血味更濃,想來澹臺家主對某人動過家法。
心中羞愧的澹臺家主引著小姑娘進得小院,哪怕有客人在,也禁不住冷臉,馬上就要見到自己不肖的兒子和野種們,他真的做不到喜怒不露形色。
門口站著兩族老,澹臺三爺想張望也看不到外面,聽到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緊張得站立難安,偷偷的從空隙里望想看看萬俟家來得是誰,瞄好幾次瞄到了家主父親,被父親的冷臉給嚇得心驚膽顫。
澹臺家主冷著臉,徑自走到亮著燈的門口,從兩族老之間往內走。
澹臺三爺因害怕父親,沒敢再亂瞅,直到父親到達門口,兩族老站到兩側,父親一腳跨進,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喘。
緊隨澹臺家主的樂韻,隨意掃眼屋子外墻即邁步走進磚砌的屋子,一眼看見兩個熟悉的面孔,是上次重陽聚會見過的澹臺家的其中的父女倆,記憶還很深。
屋子不算寬,約有十二個平方,有一張桌,一邊靠墻擺著一張有抽屜的書桌和二把椅子,臨床也有一張小桌和椅子,床側放著一張椅子,站著一個女青年,中年老人則站在近門不遠的地方。
床是架子床,飛頭降和某個緬國男人生的野種被放在床上躺著,蓋著被子,看不到人,嗅得到氣息。
屋子里沒啥好欣賞的,樂小蘿莉沒有欣賞的雅興。
燕行本著當保鏢的原則,讓小蘿莉與澹臺家主先行一步,他落在后一點,因為地方太小,只有扛著麻袋的狼王跟著隊長,另四人沒跟進。
澹臺家的兩族老落在燕少和一個軍人身后進屋,外面兩位族老立即堵住門,有他們當門神,小孽種若想奪門而出也是如癡人說夢。
澹臺覓雪看到家主爺爺走進來,膽顫心驚之下恨不得當自己是空氣,下一刻,看到從外又進來一人站到家主爺爺身側,那個矮發圓臉的女生面孔太有殺傷力,她吃驚之下“啊”的大叫,露出見鬼似的表情,她來干什么?
澹臺三爺沒敢直視父親,往一邊退開,稍稍遲了一點才看到站到父親身側的女孩子,當時張著嘴,眼睛瞪得老大:“怎……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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