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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五章 運氣爆棚

  樂韻有點懵,燕帥哥除了老買菜送給她,沒送過其他玩意兒,這次送什么給她?或者是又有什么事要求她,所以先送東西示好?

  “什么好東西?”她很好奇,捧過小盒子,麻溜的打開蓋子,揭開紅布,看到一塊晶瑩美麗的玉。

  看到白如羊脂,美麗溫潤的自然玉石,驚訝的望向帥哥:“這個你哪來的?”

  “我師叔給我的,我不懂欣賞什么玉呀翡翠呀,在我手里沒得埋沒了它的美麗,送給你玩賞。”燕行說得云淡風輕。

  “你師叔給你的見面禮,我不能要,你自己收著。”樂韻知道它的意義,將盒子蓋起來還遞回去,君子不奪人所愛,她不能奪人見面禮。

  “我師叔說這個不是見面禮,只是第一次見面總不能什么都不給,先給塊玉,免得別人以為師叔不認同我,就是一般的禮物,你收著就是。”燕行堅決不肯收回來,小蘿莉難得有喜歡的東西,他手里剛好有,現在不投其所好等待何時。

  “真不是見面禮?”燕帥哥堅持要送玉給自己,玉又正合自己心意,樂韻很喜歡,追問了一句。

  “真不是,師叔說正式見面禮沒有帶身上,等我師父帶我回鐘離家再給。”

  “不是你師叔給你的見面禮,我收啦,禮來尚往,等我那塊大料過來,你挑塊去打造佩飾。”

  “不用,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方便佩帶飾品。”他難得送點東西給她,小蘿莉還講禮尚往來?

  “你可以送給親戚啊,你有你太姥姥家那么多長輩。”

  “長輩太多,不能厚此薄彼。”

  “……”樂韻撇嘴,這不是故意拉仇恨么?他太姥姥家人丁興旺,她……至今不知樂家來歷,囧,沒法好好聊天的節奏。

  沒法聊天不用聊了,將美玉取出來,羊脂玉純白無瑕,細膩溫潤,極品的美玉,沒有人工雕飾,像沐浴天池水中的少女,美麗高潔。

  摸一摸,溫潤感好似入沁心菲。

  感受到玉的潤心感,樂韻暗中感慨,她的靈魂與和田玉才是最相和的搭配啊,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養心之物,能讓自己心靈感到安靈的就是護心寶,她的護心養心之物是和田玉。

  燕行看著小蘿莉杏眼閃著星星光芒,猜著她應該是非常喜歡的,心底有暖意化開,唇角蕩開一抹溫溫的微笑。

  美玉潤心,樂韻怕傷著它,又將它先放回盒子里,蓋起來,連盒子一起塞進自己的背包里,閑著無事,關上開料間的卷門,拉上燕帥哥去街上找美食。

  作坊是隱世高人的,她才不擔心有人能從坊主眼皮子底下偷翡翠原石,再說又沒人知道她有塊好料在阿玉作坊里,完全沒擔憂。

  小蘿莉想瘋,燕行奉陪到底,陪同她去街上東溜西逛,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不喜歡奢侈品,偏對那些木啊、竹子啊等原制品感興趣,不淘貴的,只淘生態品。

  反正他頂著的是別人的臉,所以不怕被人笑話,陪著小蘿莉胡鬧,她膽子真的挺大,看中人家的生活用品也跑去問賣不賣,有時他挺擔心她被主人用掃把掃地出門,幸好邊城人們純樸熱情,沒當她是神經病,反而很友好的招待她。

  小蘿莉頂著張討人喜的臉四處淘人家民族的特色物,憑著招人喜歡的臉,蹭到不少好吃的,她也成功的把人家傈傈族一位老帥哥的腰刀都淘回來了,還淘了一位景頗族家裝茶的銀。

  小家伙像小強盜似的,掃蕩一圈,弄到一大包東西,直到快到十點,終于戀戀不舍的撤陣,如果不是她要去作坊那邊交接貨,燕行覺得小蘿莉可能會沿著街挨家挨戶的打劫人家的民族特色物品。

  樂韻淘回一堆物品,心情那叫個美呀,有燕帥哥幫當打雜工提東西,她只拿著她的小吃,連走邊啃,歡蹦亂跳的回阿玉的作坊。

  阿玉在樓上,當小師侄陪小姑娘去逛街玩耍,他晃悠悠的晃下樓,到開料間轉一圈,看到機器上那塊黃中帶綠的翡翠,不禁瞪圓了老眼,小丫頭片子一個人竟然把料給切開了?

  黃翡綠翠的料子達到頂級,他繞著觀察了很久,搬個板凳到樓外曬太陽,曬了一個多鐘的陽光,看到小師侄陪同小女孩子回來,當時內心那叫個……驚奇,感覺他小師侄對小姑娘真的很不一樣!

  燕行看到師叔愜意悠閑的生活方式,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嗯嗯,等他老了,也來邊城好了,盤個小店,自給自足,無憂無慮。

  “小丫頭,咱們進去看看你那塊料子。”等小丫頭一蹦一跳的溜近,阿玉大手一揮,一把揪住小丫頭的衣領,揪著她去開料間。

  “前輩前輩,您老行行好,我不用您老拎,我自己會走。”老人手伸來,樂韻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被老鷹捉小雞似的給提著領子跑,心頭那叫個悲催啊,她好歹反應不差,竟然連一招都躲不過,她這點道行在隱世修行老古懂面前真的太淺,估計連弱雞都不算,頂多算長得稍稍結實點的小苗。

  小蘿莉被師叔提著衣領,燕行微汗,師叔啊,您老悠著點,當心小家伙免費送您幾把粉粉。

  樂韻有好幾種粉粉,但是,對于不是敵人的人,她哪好意思撒毒粉,老人家不放手,她只能乖乖的被提進開料間,等老前輩放她自由,她往一邊一跳,藏到燕帥哥身側,讓燕帥哥站中間,免得老前輩一伸手就抓住自己。

  “小丫頭,我老人家想抓你,你再站遠點也跑不了。”小丫頭鬼精靈的讓他小師侄當擋箭牌,阿玉一手倒背,好笑的很。

  “至少現在不是您一伸手就提到我衣領,前輩,您老再揪我領子,我以后拿您師侄和徒弟試藥抵債。”

  無辜躺槍的燕行:“……”他怎么都沒做啊,干么又把他也拉進去了?

  “你隨意,”阿玉大方的很,完全不介意小丫頭威脅自己,眼睛瞄著那塊大料:“小丫頭,你那塊一噸重的石頭就只有半塊?”

  “另半塊是青白灰底,我八百萬賭回來的,看這結果差不多垮了,大概只能回本。”另半塊當然是藏起來了唄。

  “沒垮,”阿玉看著光閃閃的切面,溫聲安慰:“這是老坑玻璃種的黃翡綠翠,頂級的料,這種品質的料子據我所知十年來邊城只出過三塊,最大的一塊才十幾公斤,你這塊丟到拿到市面去最差也能翻一倍以上。”

  “唔,沒垮就好,我運回京城轉手,賺點賭本以后繼續賭。”

  “這塊不準備打造東西?”

  “看另外的大料,那塊大料如果開出來可以用,首選那一塊,如果那一塊不如意,考慮用這塊來應急。”

  “小丫頭,另一塊大料是什么?”阿玉好整以暇的問。

  “以我的醫學專業知識判斷,應該也是黃翡,塊頭夠大,就是有道閃電綹,有點怕那道綹變帝王裂。”

  “有綹你也敢下手,膽色真好,砸了多少票子?”

  “比這塊便宜點,五百萬。”

  “五百萬,不貴。我也期待你那塊大料能開出什么來,你們回來之前阿炫打電話說很快就到,估計也快了。你們兩個也別愣著,搬木板出去。”阿玉笑笑,一手抄一塊木架子,不急不忙的往外走。

  樂韻燕行也去搬木架子,三人各搬兩個木架子,拖到作坊門口搬在地上,那些木架子是專用品,用來墊在大型毛料底下,一來是保護毛料,二來則是用于搬運,運大料時,大塊毛料放木板架子上,鏟車穿進木架子的底下的空檔處,就能將石頭鏟起來裝車或缷車,不用再綁扎。

  當然,木架子能承擔的重量有限,一般最多承受一噸左右的重量,五噸的毛料雖重,個頭也大,不是放一塊架子上,應該能承受得住,承受不住也沒事,墊一墊總比沒墊什么的好。

  三人鋪好木架子沒等二分鐘,搬運工人們結伴而回,又等了不到三分鐘,阿夏的轎車出現,后面跟著倉庫場主的車和一輛貨車。

  貨車來了,搬運工將他們的貨車開到街上去靠邊停,免得擋著路,以讓裝翡翠毛料的貨車開到作坊前。

  到作坊樓外,阿夏將車也停在街邊,和阿江、楊炫以及代送貨的場主一起下車,走在前面,帶貨車開往作坊樓前。

  有塊五噸多的大料,阿江阿夏叫了大貨車,那種車進不了作坊的開料間,只能在外缷貨,當車開到阿玉作坊前,先倒車,以車尾朝向作坊,以求盡量靠近樓房大門那邊,方便搬運貨物。

  停穩車,搬運工們和貨車主爬上貨車斗,解開繩子,將遮蓋物品的油布收起來,再解固定巨無霸和裝毛料的箱筐繩子。

  毛料中有小料,因此阿江阿夏各用筐將小姑娘預購的料子裝起來,而且他們也順便運了些料子到瑞市賣,都用筐子裝載,免得弄混。

  阿江阿夏爬上車,告訴搬運工們要搬的筐子是哪個,再爬下車,站遠些旁觀。

  搬運工們將要搬下車的筐子連同底下的木架子綁上繩子,開吊車吊下車,運到作坊門前擺放。

  最后一個大塊頭綁著比大手指還粗的鋼絲繩,搬運工將其他不要搬下車的筐子再挪一挪,確認不會碰撞到它們,將吊繩掛吊車鉤上,人全下車,免得石頭起吊懸空移動誤傷到人。

  吊車司機等人全部遠離,操縱機器起吊,先試了試重量,沒什么異樣,正式起吊,巨無霸一點一點的離開貨車,懸空,吊車向后退,吊著巨無霸一點一點的離開貨車。

  當毛料遠離貨車,吊車將石頭挪往作坊門口,中途將石頭放到綠地上,等吊車調個頭再起吊,將石頭挪到作坊前的木架子上,毛料太重,起吊手臂要全部支直才能起吊,也進不了開料間,只能露天放置。

  待將石頭放置到指定點,吊車司機才真正的松口氣,那么重的石頭,如果起吊后中途出現意外跌落摔壞,他們賠不起啊。

  成功將貨物從車上缷載,工人又幫將一起搬下車的將木架板搬上貨車,筐子么,兩位老板說送小姑娘裝毛料了,所以不用搬石,他們忙完,欣然領取工錢,用了吊車,請工一次一萬塊,分為兩份,一份是阿夏的那塊一噸的,只要三千,那塊由樂小同學付錢;五噸的那塊要七千塊,那份錢由場主代五噸巨石的貨主墊付。

  領到工錢,搬運工等著阿夏阿江,兩老板運來一批料子要送去阿江家,也需要工人幫缷貨,順便請他們過去幫搬運。

  樂小同學先核對阿江運來的毛料,與自己昨天挑的一一對上號,雙方談價,有過買賣,差不多知道彼此的底線,談得很順利,三塊石頭以一百九十萬的總價成交。

  樂韻給阿江老板轉帳,再核對阿夏送來的毛料,沒誤差,付款,阿夏阿江也將發票給小姑娘。

  最后是巨大霸,場主陪小姑娘圍著石頭轉一圈,標號、重量都對得上,付款,給發票,圓滿的完成交接貨源。

  倉庫場主送貨到買主手上,愉快的開車回國,阿夏阿江也要回去缷貨,跟小姑娘熱情的嘮了幾句,開著轎車,帶走貨車和搬運工們,獨留下那輛吊車,暫時租借給坊主用。

  貨車和人群都走了,作坊前清靜了不少。

  “大哥哥,你沒入手料子?”送走了其他人,樂韻有空跟楊土壕說話。

  “有啊,入手了幾塊料子,都是明料。”楊炫背著自己的背包,笑咪咪的,看著那個巨無霸,汗噠噠的:“小妹妹,這個大塊頭,你是要托運回京還是在這里開?”

  “在這里開,開了準備打造東西,等會開料師傅就會過來。”

  “阿玉,我建議趕緊叫人送煙花來,倉庫煙花只有十來箱,估計不夠用。”楊炫聽說小女孩要當場開料,笑容滿面的向阿玉坊主提建議。

  “嗯,我去叫煙花店送個三五十箱過來備用。”阿玉也深以為然,小姑娘之前自己開了一塊料,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操刀的,也必定要放煙花的。

  他說做就做,立馬就去煙花店叫人送貨,真的是說走就走,異常的干脆利落,被拋下的楊炫:“!”囧,這樣真好嗎?

  老前輩丟下自己跑了,樂韻囧囧的摸摸鼻子,跑去毛料堆里從阿江那賭來的石頭里抱出一塊,不客氣的塞給燕帥哥,讓他幫抱去開料間。

  “其他的不搬進去?”被當搬運工使喚,燕行并無慍色,抱著石頭,虛心求教。

  “要啊,你抱著的那塊是想開料的,這個筐里的其他的打包運回京城。”

  “那我一起搬進去,再搬這塊出來。”燕行挪兩步,將石頭放筐子里,彎腰,移動筐子再將整筐毛料抱起來,就那么雄糾糾的送往開料間。

  “……大力水手?”楊炫看得瞠目結舌,那一筐毛料少說也有六七十斤,那位帥哥竟然像提菜籃子似的簡單,臂力真好。

  “他能抱動兩百斤還綽綽有余。”樂韻幫解釋,也嫉妒燕帥哥,那家伙的力氣真的好大。

  楊炫默默的流淚,二百斤,好吧,他不扶墻,就服那位帥哥。

  燕行抱著一筐毛料輕輕松松的送進開料間,折回樓前,又像抱西瓜似的抱起另一箱,龍騰虎躍的送去屋內。

  他剛返回,阿玉坊主也回來了,他去得快回得快,也可見煙花店離得不遠。

  因為巨無霸要開料,自然要解開鋼絲條,楊炫和燕帥哥兩從阿玉那里拿了鉗子,戴上手套,爬上石頭去解繩。

  樂韻將自己畫的草圖給坊主,征詢他的意見,看看怎么開料;阿玉拿著小女孩畫的藥爐草圖,帶小姑娘繞著毛料轉悠,兩人商量一番,確定第一刀的位置。

  兩青年只解開一半鋼絲繩,一部拉著一臺開料機器的車子嘟嘟開到作坊前,一個中年帶著一個青年的組合,兩人架木板,拿著工具包,將機器推下車,推到作坊前。

  “阿玉,就是這塊料?”中年人看到那巨大的毛料,表情那叫個驚奇。

  “就是這塊,我親戚家小輩的朋友賭石弄回來的。”阿玉笑容可掬:“阿柱,你來看看,水管、電源插頭接哪?”

  阿柱跟阿玉坊主去看接電源的插座,青年圍著石頭轉。

  阿柱去轉了一圈,帶青年助手,提起背包去工作,兩人速度很快,從作坊里接出電源插排,再連接機器,試了試,再去接水管。

  他們倆做好前期準備工作,燕少和楊土壕也將毛料上的鋼絲繩解開,并將繩子放到安全地方。

  阿玉帶操刀師傅阿柱看毛料,告訴他第一刀切刀位置。

  阿柱有點驚訝,毛料有道綹,那樣的料,一般第一刀都是從裂那里開切,然后再依情況開料,阿玉卻沒管那條咎。

  有了指定位置,作上記號,阿柱和助手又研究一陣,叫阿玉拿幾塊地毯布鋪在切第一刀的毛料之下木架子上,之后推機器到石頭旁,調整機器手臂,試角度,不停的調整,確定沒差錯,開機,切割。

  一個主操刀,助手拿火管幫噴水。

  刀片切進毛料,硌牙聲陣陣,大型開料機的刀片像個巨大的齒輪,半徑有幾十公分,阿柱經驗豐富,靈活的操縱著機械,很快切出一條縫,稍停,再推機器到另一邊,調整角度,再切。

  開料的聲響吸引了人,作坊附近沒事的人都跑來圍觀,很快便聚集十幾人。

  第一切口還沒切到底,送煙花的店家也來了,拉來一小車煙花,看到阿玉樓前在開料,干脆將車停著先看熱鬧。

  機器換好幾個角度,用了好幾分鐘,第一個切面到底,一個斜角被切掉,翻倒在鋪有地毯布的木板臺面,切面朝下,大家看不到,不知是漲是垮,一致望向毛料上的那個切面。

  阿柱關了機器,拿布去抹露出淡淡金光的切面,抹了幾下,旁邊等著的人眼尖:“金翡,是金翡!”

  黃翡翠,因色是黃或褐黃色,古代又以黃為尊,屬帝王之色,因黃金也是黃的,黃翡翠也叫金翡。

  楊炫湊近,幫著抹切面上的水漬和粉,當抹出一塊面積,呈現金燦燦的黃光。

  那黃不是褐黃,也不是一般的土黃,是無限貼近金色的黃,比雞油黃和蜜橘色還要鮮艷明亮,很陽很正的黃,整個面像黃金打造的鏡子,晶瑩透亮,光可鑒人。

  “這是……玻璃種黃翡?”楊炫眨了幾下眼,又望向探頭近前看的阿玉:“阿玉,我沒看走眼吧?”

  “確切的說是老坡玻璃種金翡。”阿玉望著毛料光閃閃的切面,眼底劃過一抹亮彩,好個小丫頭,她說是黃翡果是黃翡,真真是金口玉牙,口無虛言。

  燕行沒有湊過去,偏頭望向小蘿莉,她一雙美人杏眼彎彎成月牙兒,笑得甜蜜蜜,那見牙不見眼的模樣比偷吃小魚干的小貓咪兒還吃嘚瑟,驕傲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嘩,旁觀的十幾余人頓時炸鍋了,黃翡常見,然而色正透明度高的、天然優質的黃翡很稀少,竟然開老坑玻璃種的黃翡,簡直是暴漲啊。

  不說全部是黃翡,就是只要出個幾十斤的料子那也發達了,如果那塊巨無霸滿料滿黃,那價值高得讓人簡直不敢想像。

  被震驚到了的人蜂涌著湊上去欣賞金翡,嘴里嘩啦嘩啦的討論。

  他們在愉快的談論,樂韻聽不懂啊,只能傻不啦嘰的看著他們說話,撫摸石頭,聽他們講天書,明明她才是當事人,結果反而變成局外人。

  她聽不懂,燕少同樣聽不懂,就跟雞聽鴨講似的,皆一頭懵。

  兩人像聽天書似的聽一群人嘰嘰喳喳,耳朵都快被聲音塞滿了,被太陽曬得快眼冒金星的時候,看熱鬧的人總算過了新鮮勁兒,呼啦啦的閃開,催促著快繼續開料。

  開料師傅十分耐心的讓人圍觀,等他們過足了眼癮,自動退開,樂呵呵的繼續工作。

  開料師傅和助手重新移動機器,到指定的第二刀位置,開機,利落的切割,不停的移位,換角度,調整好幾次機器位才將切口切到底,從切口內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看熱鬧的人也十分熱情,上前幫忙,和開料師傅、阿玉坊主一起將切出來的片料挪一挪,再慢慢放倒,露出的切面都是光燦燦的,再噴水,抹凈,仍如既往是光潔如鏡的金色面,皮殼上的閃電綹并未侵入肉,整個料子毫無瑕疵。

  “哇!”

  看熱鬧的人驚呆了眼,驚呼聲四起。

  湊去飽眼福的楊炫,回身瞅瞅小女孩,她站在帥青年身側,笑容明艷,眉眼如畫,那副模樣有如超然于世外的高人,榮寵不驚。

  他瞄了兩眼,從人群中擠出,跑向拉煙花的小車,一個人麻利的搬煙花往地面上排。

  燕行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也過去幫忙,兩人在看熱鬧那呼呼咋咋的聲響里將幾十箱煙花搬下地,點一支香去點煙花。

  “咻-”一串煙花升空,再之“砰”的炸開,綻放出五彩繽紛的星輝,第一串煙花之后又是接二連三的煙花升空,綻開一朵又一朵巨大的花,晴日的天空彩光璀璨。

  近處,煙花的砰砰聲響壓住了圍觀人的聲音,遠處,就是國門對面的小鎮居民都能看到瑞市一角天空上的燦爛煙花幕景,無論是瑞市人還是鄰國小鎮的人,看到那片煙花雨幕便知又有人運氣爆棚,開出極品好料,以煙花召告天下,普天同慶。

  煙花持續了好一陣,地面鋪了一層紅紙屑,像灑落一地的繁花。

  天空的聲音消停了,圍觀人的激動心情還沒平靜下來,熱火朝天的跟阿玉阿柱談論翡翠石頭。

  瑞市身為入境翡翠珠寶第一城,當地居民男女都賭石,賭的大小不一樣而已,眼見極品翡翠,哪怕不是行家也跟著興奮不已。

  阿玉阿柱跟圍觀人群熱烈的討論,指指點點一番,阿玉從兜里摸出一把卷尺,測量余下毛料的厚度,再次指出下刀點。

  開料師傅再次操縱機器工作,很快又將余下那一截給切掉帶角的薄薄一層,

  一塊5噸多重的大料共開出兩塊厚重的片料,頭尾的邊角料哪怕說薄,其實還能開出二到五片的手鐲料的片料,至于斜角,按塊度,再細分的話也仍然能開手鐲。

  將兩塊邊角料搬開一邊,阿玉拿著卷尺量來量去的測量一番,再次請阿柱在片料上動刀子。

  開料師傅依著阿玉坊主的要求,從兩塊片料上分別切下一些邊角,一頓削整,兩塊大片料差不多成方體形。

  料子全部開出來了,圍觀的人群嘰喱嘩啦一頓,嘻嘻哈哈的散了。

  阿玉先給煙花店老板結帳,再付開料師傅開料的工錢,大型開料機明碼標價,按毛料的大小來分,像5噸的塊頭,第一刀是一萬,然后就是依難度收錢,大料難開,一次一萬,共兩萬塊,開個塊極品料子,給了兩開料工一人一千的紅包錢。

  開料師傅拿了工錢,收拾工具,又將開料機推上小貨車,收工。

  其他人都散了,燕行、楊炫身為年青男士,當仁不讓的當搬運工,拿筐子將邊角料裝起來,搬運進作坊開料間,再將兩片大料移到木板上,系上繩子,用吊車送進屋內。

  將場面收拾干凈,三大一小的四人進開料間,阿玉笑呵呵的瞅著小姑娘:“小家伙,還有哪些要開?趕緊的拿出來。”

  “有的。”燕行答了,飛奔跑去抱石頭,將小蘿莉第一次塞給他說要開料的那塊毛料抱起來,放到機器上給師叔看,他再去抱另兩塊,把要開料的都抱到機器旁,等著切。

  三塊都是大料子,其中兩塊有二三十多斤,一塊有十余斤,三塊料子當中有一塊是從阿江那里賭來的,一塊是阿夏那里賭的藍飄花毛料,一塊是后來從其他商人那里入手由阿夏先幫代買再轉手給樂小同學的毛料。

  小師侄幫小丫頭將要開料的石頭搬來,阿玉開機器,抱起師侄最先搬來的第一塊石頭去打磨,磨了一陣,露出綠色,是綠翡,翻來覆去的打磨一陣,將皮殼全部剝去,是塊玻璃種的黃陽綠,艷麗的綠色中略呈黃,宛若初春剛抽新的黃楊芽的顏色。

  小女孩賭的石頭只漲不虧,次次出好料,楊炫經歷的數次驚艷后變麻木,至于嫉妒,嗯,那是會的,嫉恨則不會有,賭石賭的是運氣,運氣好一刀富,運氣差,一刀可能要穿麻布。

  阿玉和楊炫對著玻璃種的黃陽綠比劃一陣,抱起第二塊石頭去切,剝去外殼,玻璃種的藍飄花;再打磨第三塊,反復磨擦,除去外皮,仍然是玻璃種,僅次于帝王綠的翠綠色。

  開出來的三塊石頭都是玻璃種,放到哪去都是成十倍幾十倍的暴漲料。

  “老人家,這塊藍飄花請幫打造寬口條的手鐲,能開幾條就幾條,綠翡還是打造玉碗為主,邊角料能打造什么就是做什么;”

  樂韻瞅著自己挑出來的頂級品種的料子,連眼都沒眨就決定它的用場:“最重要的還是藥爐,請老人家先幫雕鑿藥爐,我六月中旬后預計要煉一批藥,希望那時翡翠藥爐可以開爐制藥。”

  “沒問題,不做其他活,一個月出一只藥爐,兩個月可以完工,小家伙,打造藥爐切下來的至尊黃邊角料首要打造什么?”阿玉欣然給出肯定答案,莫說還有那么長的時間,就算一個月之內小丫頭想要藥爐,他也會加班加點的幫她先雕鑿出一只給她應急,絕不會誤她制藥大業。

  “至尊黃的邊角料請前輩勻出一些幫我刻私章,一塊大印,兩個小印,小印一個要甲骨文,一個篆體字,大印的話請前輩做主幫定字樣吧。其他的邊料打造碗、勺子,酒杯茶杯,料夠用,打造玉盆或者是玉壺也可以。玻璃種的綠翡邊角料可以打造酒杯的話,也首選打造小酒杯。”

  “你小丫頭挺大方啊,一大堆頂級的料都來打造些生活用品,都不心疼的。”

  “不心疼啊,這些都是我制藥要用到的工具,又不是拿來當擺設的,制出的藥是救死扶傷的,制藥工具承擔做那么功德無量的工作,當然要用頂級的料。”

  “成,料子交到了我手里,你等著領取你的成品就成,如果還有什么要打造,料子送來就是。”

  “嗯嗯嗯。”樂韻點頭,蹲在至尊黃的邊角料筐邊,挑挑揀揀,抱出兩塊邊料,交給前輩:“這個送您老人家,隨您老打造什么,這塊打造幾塊牌子,男士佩帶的,其中一塊牌子給您老的那位親戚家的小輩,您老覺得雕刻什么合適就雕什么圖形。”

  給他的?燕行心頭一喜,小蘿莉要送他禮物?

  “給我小師侄的?”阿玉意味深長的瞅瞅自家眾師侄中最小的一個,眼神是滿滿的挪揶味。

  “對,我覺得給您老師侄的牌子最好規格放大點,他人高大,牌子小,掛他脖子上估計會顯得很寒磣。”

  “小丫頭,我師侄是帥哥,不是牛啊,牛才用掛著大牌子。”阿玉忍著笑,他師侄高大英武,從小丫頭嘴里說出來變得滿是戲謔的味道,讓人覺得他師侄像是那種五大三粗的家伙。

  燕行嘴角抽了抽,師叔老人家又拿他尋開心。

  樂韻撇撇嘴,眉梢染笑:“他要是牛,我才舍不得送這么好的東西給他戴,牛頭上掛繡球都是浪費了,何況是價比黃金的翡翠。”

  阿玉樂得哈哈大笑,楊炫在旁當隱形人,笑得嘴角都彎起來了,正樂著,小女孩又去摸出一個巴掌大的至尊黃邊角料塞他懷里,他一愣:“小妹妹,這個,給我的?”

  “對的,送個送大哥哥,你幫跑前跑后,難為你了,辛苦費沒有,送塊小料給你,你自己喜歡制作什么就打造什么。”

  “謝謝小妹妹。”楊炫捧住料子,滿心感動,一克至尊黃翡翠比黃金還貴,小女孩眼都不眨的就送他了,不是闊綽問題,是人品問題。

  “不客氣,還要辛苦大哥哥幫我叫人過來打包毛料辦理托運呢。”樂韻麻利的整理邊角料。

  小蘿莉隨手就送人毛料,燕行悶悶的摸摸鼻子,還以為只送他一個人呢,原來不是,再一想又釋然了,楊青年確實也不錯,幫小丫頭聯系了人帶她出國,用了楊青年的人脈,小蘿莉回贈份禮物也是應該的。

  楊炫把毛料收進自己背的包里,拿手機聯系物流公司的負責人,他經常要運料子去首府,對各個物流公司也熟悉,知道哪些公司最好,工作效率高,推薦給小女孩的物流公司也是他自己委托辦理貨運最多的運輸公司。

  打完電話,他也幫小姑娘收拾毛料和邊角料,擺放好,免得它們相互碰撞,阿玉拿了地毯布給小姑娘,四人重新將筐子里的毛料又搬出來,墊上布再重新排放。

  整理好毛料和邊角料,阿玉將小姑娘開出來的三塊小料搬回二樓工作室,大塊料還要重新細細的規劃再切割,先放一樓。

  他們等了不久,物流公司的貨車上門來取貨,因為是大單,不僅有個跟單員,還來兩主管級的負責人。

  有大件貨,派送貨的是拖掛似的大貨車,頂端開門的集裝箱;搬運工人沒來,因為委托人說因為要運大件,請有搬運隊。

  車子到來,楊炫和小姑娘去阿夏那里提貨,燕少雄糾糾的幫開吊車。

  阿夏在家等著小姑娘,搬運工也還在,指揮貨車開進后院,搬運工們接過操縱吊車的活,搬運那塊4噸多的巨無霸。

  吊車能吊起5噸多重的石頭,4噸多的毛料自然不在話下,唯因需要放進集裝箱里導致困難度升級,測試好幾次才在不碰傷石頭的前提下成功毛料投入集裝箱,貨車集裝箱里墊有厚木板和稻草,不怕碰傷毛料。

  裝好巨無霸,貨車再回阿玉作坊,搬運工也隨行而至。

  回到作坊,物流公司的主管負責人在楊炫的陪同下與委托人核對要托運的毛料和邊角料,進行登記,稱重,再封筐口,包扎那塊切了一半的黃翡綠翠。

  打包好需要托運的貨,便是進行細節商量,有楊炫,阿玉和燕少,他們負責跟物流公司的主管負責人談,樂小同學只管填單,在委托書,保價書,買意外險的合同書的上面簽字。

  翡翠是貴重物品,尤其有開出的明料,保價一億,運費也貴一些,再加意外險等等,從瑞市運往首都,共計三百多萬的費用。

  辦好手續,搬運工們幫搬貨上貨車,裝好貨,雙方拍照,再貼上封條,再拍照片,等貨到地頭,雙方還要核對,看貨物中間有沒被人掉包。

  物流公司的人接了貨,一起先回公司,要經過公司登記記錄,之后才會安排正式發貨送往首都。

  小姑娘的毛料全部被運走,搬運工也圓滿完成任務,收了工錢,收隊。

  送走物流公司人和搬運工,已是近午,瑞市的太陽明艷艷的,天也是藍色的,讓人心曠神怡。

  “小妹妹,你還有些毛料怎么沒弄來一起辦托運?”等空閑下來,楊炫不解的問小女孩,她前幾天賭石,賭得些毛料都放大酒店,全部辦托運豈不是更方便?

  “那些都是小件料,發快遞就行了,再說我下午晚上還想再逛逛,如果都托運了,新賭來的料子太少都不好發快遞。”她絕對不承認因為有些料被她藏起來了,也不想拿出來,被燕帥哥看見以后就不好藏,所以故意沒有辦托運,等明天再把放大酒店里的毛料拿去快遞回京。

  楊炫表示懂了,阿玉和燕行不知小女孩究竟賭到石頭,也不會亂打探人家的隱私。

  已經到中午,阿玉關上家里的門,捉了三小青年下館子慶祝。

  樂韻心情好,歡快的跟著老前輩去吃飯,四人下館子吃了頓傣族風味的豐富大餐,傣族的各種名菜幾乎應有盡有。

  下午,兩青年陪小女孩繼續逛街,傍晚樂小同學再給楊土壕針灸,晚上逛夜市,第二天又去趕趟早市,終于心滿意足,打包自己的石頭送去快遞,回頭收拾行李,和燕帥哥楊土壕退房,包部車,慢吞吞的朝下一個目標點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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