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琿自走出圣武山門并再不記掛圣武山的一切,于元日當日午后即到達中南山,在山中隱修的一位修士處借住,第二日頂著嚴寒去尋找合適定居的地方,期望能找到中意之處待來年開春結草為廬,做為終生停棲之所。
蟻老去圣武山時干脆利落,歸時也不拖泥帶水,乘坐的巴士班車于中午回到九稻鄉街,他老人家風風火火的回梅村,趕回樂家也正好開飯,樂家老少就等著他老人家啦。
美美的搓一頓,蟻老那因奔波連早飯也沒顧得上吃的心情瞬間明媚,飯后跟著小丫頭到南邊新樓說昨晚去圣武山的經過,特意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說一聲:“小丫頭,我老人家沒見你爺爺的那位師兄,覺得有點奇怪,你說那些牛鼻子會不會將俞姓弟子關小黑屋,或者怕他說出什么秘密,暗中讓他羽化?”
樂韻聽了蟻老說圣武山的某人不承認他們門派弟子犯下的錯并不覺奇怪,某些出家人早被利欲薰心,忘了修行初衷,為了利益顛倒黑白,包庇偏袒本就是常事。
直至聽老人家說俞師伯什么什么的,立即朝一邊吐口水:“童言無忌,大風吹吹去!”末了不爽的瞪眼:“蟻老,不許胡言亂言詛咒俞道長。”
“我老人家沒詛咒俞牛鼻子,我是猜測,以某些老牛鼻子的陰損心思,說不定會真的下黑手。”蟻老摸摸鼻子,哎,臭小丫頭偏袒她師伯祖,讓人心酸哪。
“也是,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真敢讓我爺爺的師兄羽化登仙,本小仙女立馬殺上圣武山抓幾個老牛鼻子拿大號針幫他們穿鼻孔系牛繩牽去梨田。”
小丫頭炸毛,蟻老樂壞了:“這個方法好,將老牛鼻子們捉住用針穿鼻孔拉去耕田梨地最是有趣,還是小丫頭主意好。”
老人家唯恐天下不亂,還在瞎起哄,樂韻才沒管他,拿手機打電話給圣武山對外聯系的負責弟子李資望,她是連彎都沒轉,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問俞道長身在何處。
講真,李資望做夢都沒夢到樂家姑娘會突然打電話給自己,所以在看到來電顯示時愣了愣,待接聽電話得悉樂小姑娘關心俞師伯,便知一定是蟻老回樂家后說了昨晚沒見俞師伯,樂姑娘擔心俞師伯的安危所以立即就來問。
由此可見,樂家姑娘對俞師伯是不一樣的。
他遲疑了一下,如悉相告:“俞師伯在山上苦修多年無果,已離山云游,走時有說是去中南山問道隱修,昨天清晨離山的……。”
俞道長離開了?樂韻第一反應是開心,瞬間又心生懷疑,俞道長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云游,還是被人逼得被迫遠走他鄉?或者,俞道長其實被軟禁了,他們故意說是去云游了?
結束通話,想了想立即打電話給宣少:“宣少,幫個忙噻,我爺爺的師兄俞琿道長據說昨天離開圣武山前往中南山隱修,俞道長年紀大了,我不太放心,宣家離中南山比較近,想請你們家勻出人手幫我去查探一下俞道長在哪修行,找到了先幫我送些物資給他過冬。”
宣少以為小蘿莉回京了找他一起吃飯干啥的,原來是找他幫個小忙兒,滿口簽應:“這事包我身上,我打電話回家讓我家調人手去找一找,我們這邊雪很大,俞道長初來乍到還真可能不太適應氣候,小美女盡管放心在家照顧你家的小包子弟弟,俞道長真來了中南山,我家好歹也算是個半個地主,總得盡點地主之誼的……”
宣少吧啦吧啦的說了秦省冬天咋樣咋樣,現在山上咋樣咋樣,吧啦一大通,和小蘿莉打完電話即通知家里派輕功好點的人去中南山找俞道長。
宣家的辦事效率那是杠杠的,接電話后不到一個鐘即派出四個輕功見長的中年人前往中南山尋訪俞道長。
朋友多了路好走,樂韻深覺古人的話有哲理,你瞧,認識的人多,想找人幫忙也容易,因為與宣少交情好,所以噠,找他幫忙從來不用覺得難為情。
小丫頭找到人幫忙查探俞道士在哪,沒自己啥事兒,蟻老晃悠悠的晃回樂家北樓帶自己的小徒兒玩。
樂小同學繼續熬藥,觀察自己的實驗,有空會偷偷的溜去牛欄喂牛吃空間種植的玉米苗和紅薯藤。
半下午時分,武老板一家子到樂家來看望小樂善,武老板在31號當天得悉樂家小樂善被綁架的事兒,考慮到樂家有特殊人員,人多事多,他們也沒跑樂家給人添麻煩,等了兩天才來探望。
其實,從元旦那天起,梅村的人也陸續知道樂家樂善被綁架,大家也想到樂家走一走表達關心,因為怕不小心說話不太中聽反而惹樂家人心情不好,暫時沒人去樂家看望小樂善。
對武老板的到來,樂爸周秋鳳非常意外,也特別感動,周奶奶與武老太太更是有說不完的話,大家坐著聊天,武家三口自然而然的在樂家吃晚飯,晚上武老板與武太太回去,武老太太留宿。
樂同學繼續通宵熬藥,觀察自己培植的抗體藥物,將實驗小白鼠提溜出來試驗藥物,沒折騰飛頭降,收集到了飛頭降家族多個飛頭的血,那只飛頭基本上沒啥太大的用處,拿來試藥也是浪費藥,還不如兩個小青年用處大。
小蘿莉又忙了個通宵達旦,樂家的人一夜好睡,樂爸早上起早半個鐘,先去牛欄看大黑牛轉一圈,回頭即生火煮稻谷,先將稻谷煮得水滾開,再做飯。
當天半上午,大黑牛產崽,生下一只四腿粗壯的小牛崽,初生的小牛犢子毛呈黃白色,非常漂亮,武老太太看得愛不釋眼,直嚷著要牽去養。
藍三也有想將樂家的小牛牽回首都軍營的想法,他們營地寬,莫說養一頭牛,養七八頭也有地方安置,養了牛,小蘿莉肯定會常去部隊,偶爾還有牛奶喝,多好哇。
母牛產了崽,樂爸周秋鳳給它的窩鋪很厚的稻草,喂它吃煮開花的稻谷。
中午過后,燕大少差去接小蘿莉的直升機也到達梅村,小飛機出發前去過晁二爺家幫小蘿莉搬物品,到達梅村,小飛機扔在村委地坪吹冷風,帥哥跑樂家享福,直到下午才缷貨物,一連拉了七八趟才將物品搬回樂家。
狼王帥哥們一來,樂爸周秋鳳知道小樂樂要回首都回學校考試,幫打包物品,又去挖幾個魔芋洗干凈磨出來,晚上煮魔芋豆腐。
又忙了一個通宵,樂小同學熬煮數天的藥出爐,早飯后帶著大包小包的物品,與美少年哥哥和來接自己的兩帥哥起程。
小丫頭帶著青年們返校,蟻老那叫個樂呵,小丫頭和晁家少年不在家,小徒兒沒有人可黏,終于輪到他享受徒兒繞膝的幸福生活啦!
藍三和隊友將美少年和小蘿莉送到晁二爺別墅,并幫將行李搬上去,順便吃了個飯,下午帶著自己的一份行李返回駐地。
晁老爺子老太太還在晁二家,見到孫子帶著小團子回來,摟著孩子舍不得撒手,同時,那顆擔驚受怕多日的心徹底安穩。
安撫老太太老爺子,樂小同學有辦法,撒嬌賣萌外加做頓好吃的,妥妥的將老太太老爺子哄得眉開眼笑,讓晁家風雅十足的紳士們和漂亮女士笑口常開。
掃除了晁家大家長們心頭的陰霾,樂小同學晚上窩在空間里繼續做試驗,第二天才去茶街找宣少。
其日已是元月5號,也是周六,北方天寒地凍,出行車輛仍然不少,被堵也是家掌便飯,小蘿莉在路上挨堵車好幾回,千辛萬苦的爬到茶街,都快到十一點啦。
宣家的青年帥哥們接到樂小姑娘,將她帶來的箱子袋子搬進院子徑自運去廚房交給少主。
樂小同學跟著帥哥們到宣家廚房見到的是圍著圍裙在灶臺轉的宣大廚,那位宣大廚看到小蘿莉送的魔芋,笑得眼睛星光燦爛,啥形象都不要了,拽著小蘿莉一起折騰什么排骨燉魔芋,酸菜炒魔芋絲。
宣家青年們:“……”少主啊,小姑娘是客人啊,您喜歡在廚房享受油煎煙熏的快樂沒關系,別老拉著小姑娘當苦力啊,將小姑娘嚇怕了,以后對您敬而遠之,看您上哪找后悔藥。
宣少才不管家族青年們怨念的眼神,拉著小蘿莉在廚房里折騰一個多鐘,不顧一身油煙味,興高采烈去西廳等著開飯。
樂韻沒打擊宣少主的雅興,直到吃完飯,坐著吃茶閑話時才說特意不顧嚴寒跑來宣家的目的:“這次從我弟弟被綁架的事件里又發現另一頂事實,我想飛頭降滲入古修界的層次比我想象的更深,絕對不止是澹臺那邊的一手,飛頭降應該還有其他安排。”
“你發現了什么線索?”宣少收起玩鬧之心,一秒變得嚴肅,事關古武界傳承安危,任何一點線索都不能馬虎。
“飛頭降手里有我制的藥丸子。”樂韻沒有吊人胃口,直抒重點:“我抓到飛頭降時才發現他們服了我制的解毒丹,那項事實讓我也感到后怕,如果當時我沒有因環境原因臨時另外調配出針對性的迷藥,對他們使用我以前制的迷藥基本對他們無效,那樣的后果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宣少的臉色泛黑:“我明白了,古修界有人與飛頭降有勾結,而且還必須是某個家族或門派當中極重要的人物,要不然不可能觸碰到丹藥。你贈給古修們的藥丸子是屬宗師級別的丹藥,無論各門派還是古修家族都妥善收藏以備不時之需,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是觸碰不到的,更不可能做主使用或發放,若當獎勵品發放,得到丹藥的人也應是于門派或家族有功的弟子。”
頓了頓,又問出一個問題:“小美女,你目測他們手里有多少顆丹藥?”
“當時在場的有五個飛頭降家族人,每個人都服了藥丸子,按各人的量分析總量是三顆藥丸子,他們在拾市還有接應人員,其余人員手里有沒不好說。
他們服用的藥丸子是我第一次制的解毒丹,想來范圍可以適當的收縮,當然,還有另一種比較樂觀的可能性,也許藥丸子不是從古修界流出去的,也可能是從首都某權貴家族流出去的。”
“據我所知,小美女你僅回贈了幾家權貴家族藥丸子,那幾個家族與晁少家族十分親厚,想來舍不得將藥丸子送人,就算誰想借花獻佛贈送藥丸子給跟自己親近的家族也不可能一次性贈送數顆。”
“我還贈送了幾位醫學大師藥丸子,數量對不上,除非飛頭降用偷的方式連偷數家將藥丸子偷到手,可我送藥丸子給誰,飛頭降不可能了如指掌,何況,那幾位醫學狂人若丟失藥丸子,第一時間就會找我哭訴。”
“小美女不用太糾結,從醫學大師手里流出的可能性基本為零,醫學狂人對丹藥的執著性是可怕的,是寧愿自己研究糟踏了也舍不得交給別人。從古修界流出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畢竟古修門派收徒一般不問出身,很多門派和散修中的弟子來歷很雜,有可能問題就出在這里。”
宣少被小美女給逗笑了,首都的藥學大家九成九身世清白,還有大部分是出自醫藥世家或世家,他們的藥丸子真不見了,還真有可能找小美女哭,用眼淚裝可憐希望能得到小美女原諒他們保管不慎之過失。
“我不糾結了,這種問題還是交給你們頭痛吧,我老老實實的研究我的藥就好。”她又不是古修聯盟成員,不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抓內奸,她呀,能幫著提供點線索已是仁至義盡。
“小美女,你研究的那什么抗體怎樣了,成功了記得分點給我啊,我對恐水癥有天然的畏懼感,我迫切的希望我擁有抗體。”宣少拋下嚴肅話題,無比熱切的瞅著小蘿莉,他想要預防狂犬病的抗體,很想很想很想,重要的事說三遍哦!
“還在研究階段,用我的血液培植的抗體成功了,用我弟弟的血培植的抗體和用藥物培植的抗體還沒結果,研究是需要漫長等待的,我不急噠。”
“哇,小美女,求給份抗體,需要拿什么換?”宣少眼神明亮得像燈籠,熾亮熾亮的,他不會告訴別人,他不怕牛鬼馬神不怕蛇鼠蟲虎,他怕-狗!
“不是我打擊你,你的希望涼涼了,”樂韻笑咪咪的潑過去一盆冷水:“研究發現那種抗體太難攻克,用我血液培植的抗體僅只對我爸我弟有效,對別人無效。”
“我……”慘遭冷水潑頭的宣少,就像冬天遭冰水淋頭,從頭到腳都拔涼拔涼的,當時蔫了巴拉的耷拉下腦袋,比霜打蔫的茄子還蔫巴。
這日子喲,沒法過了!
他就是想要份抗體,咋就那么難?
狂犬病是必死病之一,一旦被瘋狗咬傷的人發病,死亡率高達百分百,以前沒誰研究出抗體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希望,結果,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宣少覺得自己的心比受一萬點暴擊值還痛,需要心靈雞湯!誰有心靈雞湯,快端來!
瞅著前一秒活蹦亂跳似猴兒,轉眼就蔫了的宣少,樂韻那叫個開心啊,特別愉快的翻背包摸出一支針筒:“研究結果很令人沮喪,也說明可以有針對性的培植抗體,所以嘛,宣少啊,你勇敢點,獻幾百毫升血給我,我試著幫你培植一份抗體。”
“沒問題!”宣少陰暗的臉一秒由陰變得晴空萬里,嗖的坐正,哎媽,還以為真的涼涼,原來是“山重水覆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為了不再怕狗,還等啥?
宣少頂著比啟明星還亮的眼睛,坐得筆直筆直的,臉上蕩漾著陽光微笑,無比快速的將羽絨服拉下來丟一邊,麻利的捋高袖子露胳膊:“抽吧抽吧,抽一次不夠下次再來,我努力的吃補血品,很快就能回復滿血狀態。”
宣少主的氣息瞬變,就如人說的“瞬息萬變”差不多,樂韻哭笑不得,沒見過被抽血還這么高興的,他當他的血是水不要錢?
一條胳膊伸過來,她也沒客氣,拿出棉簽和一只藥瓶,用藥棉醮藥抹宣少胳膊先消毒,再扎根皮筋,然后扎血管抽血,一次性抽四百毫升,裝在輸血液袋子里。
“宣少,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你加油吃補血品,爭取在我放假前補回血,這次的血用于培植犬病的抗體,預計能培植三份,下次再找你抽血試驗培植艾某病那玩意兒的抗體。叫你們家的帥哥也來幾個獻血吧,但凡是五代以內的兄弟來二個帥哥夠了,我得先拿血液研究對比,研究出眉目才會正式培植實驗。”
“好咧。”不需要少主吩咐,青年們群起響應,先歸納誰跟誰是五服以內的兄弟,誰跟誰是七服以內的兄弟,誰跟誰是九服以內的兄弟。
更有機靈的找來紙筆先記名,商量這次誰獻血,獻血的這兩是堂兄弟還是姨表兄弟,姑表兄弟等等。
被抽走一針筒血,難掩興奮的宣少還伸著個胳膊不肯罷休,又被抽走四百毫升珍貴的血才滿意的用藥棉摁著針眼,待不出血了放下衣袖,整張臉明媚得有如六月的天空。
宣家青年們踴躍獻血,樂小同學不怕缺血源,抽了八個帥哥的血,做好標記,標明名字與日期,并與宣家青年們登記表核對無誤才收起來。
宣家青年們麻利的找來補血補腦的什么核桃呀阿膠膏啊給少主和小姑娘吃,還嚷嚷著吃什么補什么,明天采購豬血雞鴨血制的食品。
樂韻慶幸需要補血的不是自己,要不然那群帥哥有可能會煮當歸湯給她當茶喝,她怕了帥哥們,說要回去研究實驗借機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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