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宇博目送小樂樂蹦跳著的背影,鳳目里溢滿暖意,小樂樂給他一個健康的人生,他無以回報,惟愿在他的陪護下,小樂樂能有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彌補她缺失的快樂童年。
看著背著背包,活躍的像頭小鹿子似的背影跑進醫學部的隊伍,少年斂眼,緩步走向另一道門,他今天要和學生會幾位主要人員陪同邀請出席開學典禮的嘉賓們參觀校園,沒有多少自由行動的時間。
樂韻邊跑邊把小籠包吃完,把袋子丟垃圾桶就歸隊,很快隊伍整頓完畢,在李老師帶領下開往體檢點去體檢。
新生入學體驗是必須的,身高體重、眼鼻耳、血常規、內科的心肝肺神經等,x光,心電圖等等。
因為空腹抽血時抽的血包托用于血常規、肝功能(兩對對)、血糖等方面的血量,因此,正常體驗不用再抽血,只做胸透、身高體重等最基本的檢查。
體驗分批進行,一撥人到了地方,以軍訓班的班為單位進行,這個班做x光檢查,那個班去做視力檢查,那那個班測身高體重,做了這項再去做那項,輪流變換,效率高。
戴良鈺和樂韻排隊總是挨著,他有時能看見小蘿莉同學的檢查結果,但凡他看到的全部是最佳數據,讓他一臉懵,小蘿莉究竟是吃什么的,怎會沒有半點毛病?
人吃五谷雜糧,人難免有點小小的毛病,比如,像他,胖并不是病,他還沒超重,也沒其他大毛病,可他有痔,視力5。1,5。2。
而小蘿莉在測視力時爆表,把最末一行的每一個字符都準確的說出來,雙目祼視力達到最高值5。3,其他口舌鼻什么的也沒有丁點兒小恙。
還沒上課,戴同學就先被承受了一波不少的打擊,內心特別的無力,他有種不良預感,以后有可能會被小蘿莉打擊得死死的。
女生比男生多一項婦科檢查,當男生們體檢完,把資料表遞交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走了,女生們去做婦科檢查。
戴良鈺和吳恒、徐長天三男生在醫務室外的草坪上坐等,等了十幾分鐘小蘿莉出來了。
婦科檢查也就是b超和婦科常規檢查,樂小同學還是未成年人,有些不用檢,因此很快,從醫務大樓下來,看到三個男生還在等自己,反倒特別的窘,以前并沒有跟男生們友好相處的經驗,她不知道該怎么樣跟三位新朋友玩耍。
三男生可沒管小蘿莉在想啥,圍上去,相邀去餐廳吃飯,結伴同行的路上三位男生仍然繞著早上那個小蘿莉自己扎針抽血的問題不放,刨根問底的問怎么做到那一步的。
“你們真想知道?”好漢難架四手,樂韻被三人圍攻得沒辦法,只好認慫。
“想!”
“其實很簡單的,多練習,練熟了,就水到渠成了。”
“怎么練?”三人暗中打了個寒戰,別告訴他們是拿自己練手啊。
“很多方法啊,家里有茄子,在茄子表面畫滿細線,一針一針的戳;還有兔子啊雞鴨啊,把兔子的毛剃去,找血管練手;把雞鴨腿上的毛剪去,也可以拿來練手;如果你們家里有長輩愿意貢獻的話,那就更好了,實在不行,拿自己的腿來試,左腿扎成窟窿了還有右腿,扎個千兒百針的,練著練著就熟悉了,保管無論扎誰一扎一個準,當然,拿長輩和自己做實驗時千萬記得做給針頭好消毒工作。”
三位男生感覺后背發涼,那冷風嗖嗖的亂躥,前面兩種方式可以接受,后面一種,拿自己家人或自己的腿做實驗,呃,這個……還是算了吧!
講真,給家人扎個一針可能下得去手,扎個十針八針,就算家里人不說什么,自己的心就先抖了,至于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戳,想想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小蘿莉,你……拿你自己練習過?”戴良鈺忍著那莫名其妙的冷森感,問出大家最想問的問題。
“嗯。我五歲學扎針,最初拿茄子試手,練得手不抖了,改用兔子,用雞鴨試驗,練習了一年多,熟練到一定程度,我家長輩給我做實驗,扎得長輩手上全是針眼,我自己都難過,偷偷的拿自己的腿試手,試了幾個月總算小有成就,也勉強達到出師要求。”
說到學拿脈扎針,樂韻心里發堵,當初爺爺教她打針,拿脈,先拿茄子畫滿細細的線,讓他在指定的位置扎,針頭入幾毫米都要求的一清二楚,等她能掌握手勁輕重,拿家里的雞鴨剪去腿毛,或者去捉來野兔和買來兔子,讓她在活物身上試驗;
在動物身上做夠實驗,就在人身上做實驗,爺爺奶奶爸爸三人輪流上陣當“病人”,讓她練手,那段時間,爺爺奶奶爸爸每天手臂上都是針眼,就連她自己看著就想哭;
舍不得在爺爺奶奶爸爸身上扎針,她背著大人偷偷的在自己腿上試手,把自己扎得滿腿小針眼,練了好幾個月,把腿扎成了篩子眼,也進步神速,每扎二十針大約會有一針扎偏。
爺爺在醫術上要求極嚴,當她練習到百扎百準,家里人才結束當“教材”的實驗,只改為每個月考驗一次。
多年的練習,早已深深的在樂韻心里鉻下了印子,就算爺爺過世后她讀高中時太忙,沒有經常練習,對捉脈扎針仍然熟稔無比,更何況后來得到空間,視力與感知神速提升,哪怕閉著眼,她也能準確的找到自己的脈。
“你牛!”戴良鈺、吳怛、徐長天肅然起敬,小蘿莉家長輩不惜以身當實驗品,以那樣的方式來教導孩子,那種精神不僅是對自家孩子的貢獻教育精神,也是對醫學事業最無私的支持。
“不說了,咱們找食去。”三男生笑呵呵的岔開話題。
樂韻還沒去過學校的餐廳,欣欣然的同行去吃飯。
青大餐廳諸多,每個區都有餐廳和食堂,學生ic卡通用,只要有卡,不帶現金也能吃遍全校。
四人就近找到家快餐廳,點餐,體檢總共費了二個鐘,再加上路上的時間,已快一點。
這個點兒餐廳過了最高峰期,菜來的快,各人點一個菜,共四個菜一湯,平均二十塊一個人,aa制。
下午一營二營領軍訓服,發放服裝的地方在宿區學生服務樓,四人吃飽喝足,邊走邊參觀校園,一路溜跶回到舍區,只等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多到集合時間,各營隊整好隊形,依次領軍訓服。
新生們的資料雖然早已到達青大,軍訓服也是經過新生身高統計訂制,但,大小總有點偏差,不一定完全合身,當發下軍訓服后大家試穿,不合適的同學之間可以互換。
三千多新生分兩批領服裝,每批大概有一千六百人左右,一個個的來那也是相當耗費時間的,一營先領,幾乎用了一個鐘才完成,然后是二營。
樂同學在二營一連,自然是最先領的一批人次,當一班同學排隊上前,頭一個就是樂小同學,而發放服裝的老師和學生會生活部成員以及志愿者們先是把小同學好一陣打量,再對衣服型號,找了一找,沒找著小號的,又勻出一個人去幫樂小同學尋找合適的號碼,其他先給其他同學發衣服。
等了很久,跑去找衣服的人返回,拿回一套小號碼軍訓服,樂小同學拿到衣服跑到一邊試穿一下,大小合適,長度么,呃,就不要妄想完全合符了,雖然略有點差池,好歹不用跟人調換。
領完衣服,李老師帶隊伍到一角向同學們通知明天的行程,第二天上午部分新生空腹抽血,體檢,部分參觀學校,因為他管的一班同學已體驗完,明天上午參觀學校,至于下午,全體新生進行綜合科目考試,晚上是英語分級測試。
李老師交待清楚明天在哪集合,讓學生們自由活動,拿到衣服的一干學生們頓作鳥獸散。
樂韻抱了衣服回狀元樓,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二話不說,放下背包先回空間,收了藥田里的菌子,藥材,和瓜,再風風火火的去洗軍訓服,把衣服洗干凈晾曬在陽臺上。
下午余下的時間自由活動,因為明晚要考英語,她也沒外出去學校溜跶,去臥室的寫字桌書架上找到晁哥哥給她的英語資料和筆記本,坐在小客廳,從空間里摸出八月炸和黑老虎的果子,邊吃邊看掃描英語資料。
新生的綜合科目和英語分級考試,直接關系著以后的選課,考試成績達到一定的要求,有些基礎課可以不重點修習,達不到要求,選了專業所需的必修課,還要必修許多基礎課;
英語課是必修課,也有快班和慢班之分,入學分級測試分數在某個等級之下,分去慢班,要等修完學分才能參加等級考試,分數達到了要求,分往快班,第一年就可以報四六級等級考。
樂小同學在忙著臨時抱佛腳時,燕少和柳少兩位哥們抱著自己的電腦在處理自己的工作,兩人上午觀看了開學典禮,因為沒啥事兒,溜跶一圈,去吃了一頓難以下咽的飯,爬回宿舍那窄窩窩里當個盡職盡責的好軍漢。
柳向陽噼喱啪啦的敲擊幾個鐘的鍵盤,把自己的活兒搞定,去拿幾塊榴蓮,扔到小陽臺的桌子上與燕某人分吃。
榴蓮是中午回來時順路買的,青大有一樁好,學校就像座小城市,什么都有買,想吃什么去生活一條街,保管你稱心如意。
燕行討厭榴蓮,聞到味就皺鼻,果斷的撇開頭,柳某人愛吃就自己吃,禍害他干什么。
“小行行,小美女說了,這個營養最高。”柳向陽果斷的搬出小女孩的話來逼燕某人就范,敢不吃?哼哼,以后犯病,別指望他心疼。
對于柳向陽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行為,燕行默默的認慫,心不甘情不愿的摸一團榴蓮果實,心不甘情不愿的塞到牙齒下咬嚼。
他剛把一塊蓮實吃完,手機震屏,燕少連眼都沒眨,伸手在身邊的柳某人的袖子上擦擦手,劃開手機屏看看,那雙深隧的龍目劃過一抹期待,飛快的在筆記本上一陣敲打,然后才連通無線風。
被當抹布的柳向陽,無語的睜著雙眼睛,特別無奈的把燕某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了n回,最終啥也沒說,看燕某人敲電腦。
稍稍一刻,燕少的電腦上接過來一片亂七八糟的符號,他斷開無線,再次飛快的敲鍵盤,很快整出一份資料。
柳向陽湊過去,眼睛瞪得老大:“小美女的資料?”
燕行淡定的看情報員傳來的資料,上面將樂韻從出生到現今的種種記錄的非常仔細,包括她的生庚年月,其家庭情況,包括祖父母,太爺爺奶奶的姓氏。
“噫,小美女現在的媽是繼母?今年七月才結的婚?”柳向陽看到家庭成員,發現她有生母和繼母,不覺微怔,他從青大查來的資料里登記的家庭成員是她的父親和繼母。
如果她的母親一欄里填寫的人是繼母,那豈不代表著以前的十幾年,她一直沒有媽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
柳少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又往下看,越看越沉默。
燕行也越看越沉默,當全部看完,半晌無語,他不知道該怎么說,情報人員查到的資料括概小蘿莉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也就是說但凡能有痕跡可查的事都記錄在案。
樂韻的父親和她生母王氏在圳市打工,當因王氏懷孕七個月時準備回鄉結婚生產,不想發生意外,樂清為護其母親免受混混調戲而與人斗架,最后寡不敵眾,被打斷了腿,樂清的母親陳氏陳紅英趕往圳市陪護,就在住院期間,王氏提前早產,生下樂韻,而王氏不念舊情,拋下還在隔離室里生死不明的孩子,也不顧男朋友還在住院,不告而別。
樂家因樂清腿斷住院欠下一筆債,又因樂韻是早產兒,幼時體弱,靠牛奶和奶粉養命,樂家經濟壓力極大,樂韻奶奶陳紅英是代課教師,工資微薄,樂韻爺爺樂鴻當赤腳醫、挖藥材換錢,老夫妻兩一邊還錢,一邊養兒養孫,一家開支往往收不敷出,十分清苦。
“小美女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竟然沒長歪。”柳向陽摸了摸頭,感慨萬分,單親家庭的孩子總是難免受到傷害,據資料顯示,小美女小時幾乎是在流言蜚語中長大,在那樣的環境中她竟然沒有自卑或者沒有變成自閉癥兒童或問題少女,簡直是奇跡。
如果沒有特別調查資料,他沒法把他看到的小美女跟那個從小被欺負長大的小女孩劃上等號,小美女那么活潑開朗,你說,誰會相信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誰會相信她竟然有個滿是傷害的童年?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大概就是因為飽受欺負,所以小美女過早的知事,努力學習,不停的跳級,少讀幾年書,讓家里少付幾年的學費,以減輕家庭負擔。
“連跳數級,和一堆比自己大三四歲人同考還能考全國第一,這才是真正的天才。”柳向陽服氣了,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讓他跳幾級,他能不能上大學線都是個問題。
燕行白了柳某人一眼,那不是廢話嗎?
“小行行,你沒啥說的嗎?”燕少一聲不吭,柳向陽看不過去了,這家伙讓人去調查,弄回資料又什么都不說,啥意思?
“你想讓我說什么?”燕行慢慢的敲電腦鍵盤,將資料全部銷毀。
“說小美女啊,你沒看見調查么,小美女太爺爺出生地不祥,他是行醫落戶在梅子井村,樂家本身就充滿神秘,說不定就是古武世家的子弟,小美女會古武的事也就解釋的通了。”
“然后呢?”
“然后啊,小美女爺爺還拜入武當成記名弟子,何嘗不是在掩飾會武的事實,你看,樂老爺子在小美女三四歲時就帶她上山研究藥材,經常一去就是幾天,我覺得老爺子是在掩人耳目,實際上他進山是教小美女古武,如果小美女真的很小就學武,那也能解釋她為什么小小年紀點穴術就爐火純真啦。”
柳向陽覺得他們誤打誤闖的竟然挖掘出一根好苗子,太幸運了,這樣的人才必須搶啊,不搶回軍部,天地不容。
燕行沒反對也沒贊成,關掉電腦,擰回宿舍扔到床上,拿起錢包,淡定的外出。
“哎,小行行,你去哪?”柳大少飛奔著追在后面,問十萬個為什么。
“我出去走一走。”
“我也去。”
柳少關上門,興沖沖的追著燕少,兩少下樓,走著走著走到生活一條街,燕少進超市東逛西逛,買了些東西又去逛水果店,買了水果,擰著東西晃悠悠的走人。
柳少跟著燕少,穿街過巷,拐彎磨角的拐了n個路口,又回到朝向舍區的方向,走著走著,他古怪的望天,如果他記錯,這條路是通向狀元樓的。
又走呀走,走到狀元樓附近,燕少直奔那棟代表學霸意思的樓而去,柳向陽似悟非悟,終于還是管不住嘴又問十萬個為什么:“小行,你去拜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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