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國沒有大華夏國那么昌盛,車輛也沒有y南省邊境城那么好找,樂韻租的是輛跑貨運的小貨車代步,并沒有去克欽邦的首府密那,而是去了距密那僅50公里之遙的孟拱。
按路程算,孟拱與y省相鑲接的邊境口岸有百公多里公里,按車速時速80公里的速度來算也就一二個小時,而緬國的公路有些地方并不怎么好,貨車時速保持在60到70公里的時速。
路上有多個檢查站,旅行車或掛y南省車牌的車輛都要檢查,樂小同學坐的是本地的小貨車不用接受檢查,得悠得悠的跑路。
百多公里的路用了近兩個半鐘,到達孟拱當地時間已是五點半后。緬國與大華夏的首都有近兩小時的時差,真論起來大概相當于大華夏國首都的晚上七點半左右。
孟拱怎么看都是自生自滅式的自由發展式城市,居民建筑、街道的建設顯得很隨意,五點多鐘,太陽還沒下山,黃昏的氣息卻已侵襲城鎮,通向城里的路可見歸人,城鎮街道上擺攤做生意的人也在做收攤準備,生活節奏緩慢而平靜。
孟拱曾經是克欽邦州、乃至整個緬甸最大的玉市,從各個場口出產的翡翠原石大多要先經過孟拱、密那再流向其他地方,幾年前玉市遷往緬國第二大城市瓦城,孟拱才變得不再是全國最大的玉市,但,它的位置仍然重要,相比較起來,它的流動人口很大,而來往的商人也幾乎都奔翡翠原石而去的。
酒店并不特別多,樂小同學被貨車司機送到了市里第二好的酒店門口,付了車資,進酒店辦理住宿手續,她一口氣預交了半個月的住宿錢,辦完手續,高高興興的提行李箱上樓入住。
安放妥當行李,再下樓找地方吃飯,然后回酒店,檢查過每個地方,沒有找到攝像頭,回空間忙完活計,洗澡洗衣服,然后看書到十一點睡覺。
第二日也即是6月14日。
當歐洲的天空初明之際,萊安伯爵帶著貼身保鏢艾布納前往機場,與此同時,妙妙丹也取消原本預定去另一個州邦拜訪某位伯爵大人的行程,臨時起程回國。
六月的緬甸處于雨季期,經常下雨,14日清晨也不例外的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雨點令天空也變得有幾分朦朧。
樂韻起得很早,在當地時間五點起床,發現外面在下雨也不急于外出,打坐練功到七點多鐘離開酒店去吃早餐,回來時特意找酒店服務員們打聽了哪條街可以賭翡翠原石。
一場雨下到八點才慢慢的停了,雨初歇的空氣清新涼爽,遠遠的山頭水霧濛濛,熱帶地區的風情便于此呈露出一角,也有了神秘感。
雨后,做生意的商販們也逐漸出攤,帶著水漬的街上慢慢的熱鬧了起來。
等到天空亮爽了些,樂韻背上包,拖著一只行李箱,快快樂樂的去逛街。
她繞了老大一個彎跑來孟拱,自然對自己的計劃早有胸有成竹,按照從酒店服務員那里打探來的信息直沖賭石街道。
身為緬國曾經最大的玉市,孟拱或許沒有y南省邊境口岸城市那么繁榮昌盛,然而,翡翠原石之多絕對讓人拍案驚奇,翡翠到了華夏國的大城市是高大上的奢侈品,在孟拱,比在y南省邊境的待遇還要低,都是像大白菜一樣擺在街道兩邊。
除了翡翠原石、半加工的翡翠,還有紅玉、琥珀等,也有象、虎、豹等動物的牙或角、掌等,至于是真是假,跟賭石一樣全憑各人眼光。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她早,別人也不晚,很多淘翡翠的商人都晃上街,還有些是純游客,抱著撿漏的心也晃上街湊熱鬧。
為搶生意,原本生活節奏慢的緬甸生意人也適者生存,響應一天之計在于晨的號召,有店面的很早開門營業,露天攤的商販因早晨的雨延遲出攤時間,等雨停后才陸續出攤,每當擺出物品,主人或鋪塊防水布坐著,又或站著,沒吃早餐的吃東西。
孟拱的玉市相當于是翡翠的第二手市場,第一手市場自然是出產翡翠原礦的場口,那也是最原始的第一手市場,不過,真正去場口的商人都是場主或者與場口經營者們是長期生意伙伴的大商人,一般來說并不是所有玉商都會去產地場口,畢竟翡翠場口都在偏遠的崇山峻嶺之間,外人去翡翠場口有相當大的風險值。
孟拱的規模還不及一個鎮大,大約等同于一個小鄉的鄉政府所在的地方,因為曾經是翡翠原石流出前的第一個城市,就算規模小,街上反而十分熱鬧。
街道十分簡樸,柏油路,居民建筑也是低矮的、有自家風格的民居,好在基礎設施一般,卻沒有辜負曾經的“玉市”之名,鋪面與攤上隨處可見翡翠原石,還有紅玉、琥珀等。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古人的話是有道理的,不到某個地方,永遠不知道那里的習俗與環境,沒到過y南省邊境城市的人肯定不相信翡翠珠寶滿地擺的景像是家常便飯,同理,不到翡翠產地附近城鎮,你永遠無法想像出翡翠原石的待遇,它們就那么零零散散的躺在紙布面上,乍一看,不熟悉的人以為它們就是河邊路邊的石頭。
露天攤是流動的,賣翡翠原石的有些是礦工自己挖來的,有些是倒騰原石的,有些受雇幫人出售的,攤位之間有時也會雜摻著賣水果的、賣小飾品的,賣菜的等等,比起單一的賣石頭街也更有生活趣味。
拖著行李箱上街的樂韻,興沖沖的沖到翡翠原石最多的一條雜貨街,先在遠處粗觀全街再走近細看,挨攤兒的尋寶撿漏。
地方小,街也不長,大概就一百多米,然后轉彎,分岔,再分出許多小街巷子,但凡比較大的街巷都能擺攤賣買,沒有滿街轉的城管。
最近翡翠產地的市場,翡翠原石的含金量比在y南省邊境城所見的原石含金量還高一些,畢竟y南省邊城的石頭有些也是在孟拱經人淘了一遍,比較明顯能判斷出質量的好料自然先一步進了專業玉商的口袋。
初來乍到,樂韻不熟悉砍價方式,先不談買賣,暗中偵察“敵情”,從別人買賣談價里推斷出商販們大概能承受的價格,以此為依據做為砍價底線。
孟拱街上翡翠原石很多,但并不等于是白菜價,商販也好,專做石頭生意的商人也好,也懂什么叫適應社會,因為買家多,價格也不低,相對而言卻是普通人能接受的價格,因為在產地附近的石頭沒有上公盤,是稅前的貨,在市場上的價格自然低一個臺階,買主自己帶石頭出境要交稅,還要運輸等費用。
樂韻摸清街上買賣的潛規則才決定出手,仍然只挑光環最亮眼的原石下手,那些料子水頭略差一點點或料好水頭什么都好可裂縫太多的統統排除在外。
僅只一百多米的距離,在商攤上共入手二十塊料子,塊頭比較小,最大的也就十幾斤,唯有在一間商鋪里入手一塊三十多斤的石頭,同時入手一塊樹化玉、一截象牙骨雕,一只虎爪,共砸出去二十一萬大洋。
買石頭沒花多少錢,主要是僅樹化玉花去近四萬塊,虎爪和象牙共兩萬,貨主其實自己都辯不出真假,半真半假的就把它們賣了。
掃蕩了一段街,找地方借口上廁所,將放箱子里的東西轉移部分進空間,繼續逛街,每逛一條街巷都有小小收獲,不是收獲到一兩塊看得上眼的翡翠原石就是撿到珍稀動物的牙、爪子、角,還有珍貴樹木雕琢出的雕件。
最開心的是在一個賣水果的攤位撿到的一只盆,盆是黃金樟樹所制。
黃金樟又叫山香果,是生長于東南亞熱帶雨林中的落葉喬木,成材需要五十年,硬度高,耐磨損,不易變形,而且耐酸堿,防潮耐腐。
原本黃金樟木質經拋光打磨后經光合作用氧化呈黃金色,且而隨著時光流逝而越顯高貴與凝重,然而大概因盆子在主人手里經歷的時光太久,又常年浸水,受煙熏水泡,表面變得暗淡灰沉,還有幾個小凹缺口,非常陳舊。
攤主用黃金樟木盆裝著自種的草莓在賣,樂韻沒看中草莓,看中了盆,所以花了二十塊錢買草莓,然后花了五百塊錢買盆,看起來與買櫝還珠的故事有點類似。
淘到陳舊的木盆,為免貨主反悔,她提著東西,不動聲色的開溜,溜到另一條小巷子才一個人傻樂。
不怕貨比貨,就怕不識貨。
盆的材料超過五百年,也就是說是用五百年以上的黃金樟打造而成,也不知在盆主家流傳了多少代竟弄得面目全非。
淘到件古懂,樂韻心情美得晴空萬里,快樂的像匹小馬駒,歡樂的在大街小巷子里穿梭,在商鋪商攤上淘石頭,淘小物件,跑去原本是居民區的街角里晃悠,被人藏在家里的有靈氣的物件淘不到便當不知道,能淘的都淘走,還跑去效區垃圾堆撿到幾樣被人當破銅爛鐵扔掉的日常生活用品的殘缺零件和廢石塊。
她東一圈西一圈,將整個孟拱的各個區都走遍,到半下午收工,拖著行李箱返回酒店,麻利的收拾整理一番,再次背著包拖著行李繼續去玩耍。
第二次上街,樂小同學再次滿街逛,逛到日落西山時繞出鄉鎮,沿一條通向鎮外的一個鄉村走,到無人的山腳立即躲進樹林里溜回空間,先帶著小狐貍和小灰灰打理空理作物,等忙清私人活計,找出東西,給自己化妝。
小狐貍不明白人類小丫頭想玩什么,想坐著觀看,結果人類小丫頭說要洗澡,用布蒙了他和小墨猴的眼睛,還戳了他們幾下讓他變成木頭,他只能頂著塊毛巾,默默的憂傷。
點了小狐貍和小灰灰的穴道讓他們動彈不得,樂韻飛快的脫掉衣服,坐進裝有水的桶里泡澡,泡約一個鐘才結束,洗個澡,白嫩的皮膚變變得與東南亞人氏的皮膚很接近,但又要白嫩許多,像是從不曬太陽的那類養尊處優的人氏的皮膚。
將皮膚易容,換上衣服,再次用易膚水涂臉和脖子,耳根等地方,又洗頭發,讓頭皮和臉耳等地方與身上的皮膚一致。
當皮膚改變成理想的樣子,拿一頂發長及腰的假發戴頭頂,用特制的膠水粘邊緣,粘得牢牢實實,莫說甩頭發甩不掉,就是誰扯抓住她的頭發也扯不掉假發。
將自己易容得七七八八,樂韻愉快的給小狐貍和小灰灰松了蒙眼睛的布,解穴,再試著給自己貼眼瞳。
終于從當木頭狀頭解脫出來,小狐貍伸伸懶腰,正要埋怨人類小丫頭太不講道理,看到眼前完全變樣的一個女孩子,瞪大的金色的瞳孔:“小丫頭,你瘋了嗎,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丑?”
小灰灰眼碌碌的在轉眼睛,當聽到小狐貍大驚小怪的叫聲也趕緊看向飼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吱”的尖叫一聲向后跳開一步,一雙眼睛里滿是驚恐。
“你說我丑?”樂韻差點想甩巴掌過去拍死小狐貍,利落的將眼瞳貼妥當,伸出爪子抓起放一邊的鏡子看自己的勞動成果。
鏡子里印出一張青春女青年的臉,柔軟的烏墨長發披肩,齊眉留海遮住了額頭,大大的眼睛,皮膚比較白,沒有畫眉也沒有涂口紅,但是看起來絕對與丑不搭邊。
人類小丫頭在照鏡子,小狐貍一跳跳到她肩頭,伸出一只小爪子指著鏡子:“鏡子里的這模樣真丑啊,瞧瞧,這眼睛雖然變得很大,一點靈氣都沒有,灰蒙蒙的像半死不活的死魚眼,再瞧瞧這皮膚白是很白,可一點也不水靈潤滑,還有頭發看著烏黑發亮實際連點生機都沒有,好好一個水靈靈的小美人硬給整成這副像了無生機的布娃娃相,辣眼睛啊。”
“哼哼,我樂意,咋的?”樂韻昂昂小下巴,聽小狐貍說她像死魚樣,本來想一巴掌拍死他的,看在小狐貍意思是說她本人的面貌好看的份上,她就不打他了。
“不忍直視啊。”小狐貍一把捂住眼睛:“小丫頭,你還是早早出去辣別人眼睛吧。”
“該出去的時候我會出去的。這樣子,我相信沒幾人會認出是我。”樂韻驕傲的揚揚眼角,嗯嗯,女漢子變長發飄飄的樣子也蠻有味道的,想必有誰想追蹤她,就算兩人面對面都不認不出來她是誰了。
“講真,如果不是跟你朝夕相處的人,看你這副丑樣根本認不出來是你,你改妝后丑出了新境界,當然,本狐認得出來,誰叫你氣味沒變多少,聲音也沒變。”
“等會我就吃變聲丸,把聲音也略略變一變,至于氣味,我不想吃亂七八糟的藥丸子。”她有能讓汗味變臭或變酸的藥,可她不想吃,沒那個必要。
“小丫頭,你整成這個樣子究竟是想干什么,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把自己變丑?”
“我要去發橫財,不想讓人記住我的臉,只好委屈我自己變成陌生人。”
“小丫頭,你不會是想去打家劫舍嗎?”小狐貍夸張的做西子捧心狀:“我的天啊,小丫頭你好歹是個小美人,千萬別走上岐路啊,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事是有違道義,會折損修行功德的。”
爪子一伸,樂韻一把抓起肩膀上的小狐貍扔飛:“特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我想得那么壞,你哪涼快哪邊去。”
被扔飛,小狐貍在空中一個翻滾,靈巧的落地,再飛躍而起,三蹦兩跳跳到人類小丫頭身一把抓起小猴子,幾個起落就躥到龍血樹下,哧溜哧溜的爬上樹窩樹洞里趴著晃尾巴玩耍。
小灰灰從小狐貍爪子里落地,拍了拍胸,狐仙大人總是動不動就擰她,好可怕喲。
樂韻丟開小狐貍,給自己畫眉,用特殊顏料將眉毛畫得濃淡相宜,眉尾細長,又給自己把眼睫毛卷得向上彎翹,折騰良久,整得自己找不到破綻了,吃顆藥丸子,再吃水果當晚餐,然后看書。
當到晚上九點多鐘,溜出空間,打著電筒走夜路。
緬國是熱帶雨林地區,海拔也高,白天日照充足,因森林覆蓋面高,也并不顯得特炎熱,晚上氣溫也炎不涼。
孟拱的夜晚很靜,城效更加寧靜,夜車屬于鳳毛麟角,沒有車,沒有行人,樂韻邁著小短腿,獨自壓馬路,晃啊晃,從鎮的這個方向晃到完全相反的另一個方向的一條路上,找著合適隱蔽的地方,爬回空間睡覺。
次日,樂小同學醒得很早,天沒亮就起床,收拾收拾,吃點水果墊肚子,閃出空間,拖一個綁有大號密碼箱的行李拖車,背一只鼓鼓的大行李包,沿著進城的路慢悠悠的晃向孟拱鎮。
清晨的孟拱像恬靜的少女,文靜美麗,做早點生意的居民起得較早,街道上已有餐食香味,有些居民家也飄出炊煙。
改頭換面的樂小同學,拖著行李進鎮,找到一家早餐店吃份早點,不慌不忙的去專營跑車的停車位置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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