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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打架

  房縣三中校內風景優美,人文氣息濃郁。

  風景美麗,天氣晴朗,張婧的心情十分不好,她被騙了,說什么古董玉鐲子,分明是玻璃鐲子。

  其實,就在離開攤位不久,張婧和黃雅莉也從最初的怒不可測狀態清醒,想到幾百塊錢一眨眼就沒了,兩人也心疼,她們家經濟就算寬裕,一個月生活費也就四百到六百左右,買硯臺和玉鐲子等于花去了她們一個月的生活費。

  如果換到前幾個月,她們當月的生活一下子全花光光了,這個月是高考前一個月,家里給的生活費加倍,花去一些,余下的還夠用。

  想到被樂韻刺激得花幾百塊錢買了個一無用處的東西,兩人氣得肝疼,對樂韻恨得咬牙切齒。

  黃雅莉的爸爸是縣城直轄鎮的鎮長,直接回家,這一次,她也沒邀請張婧,不得不說,樂韻的話還是讓她心里有點疙瘩。

  張婧自己逛了會,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學校,越想越惱,黃雅莉買的硯臺好歹還能研磨,她買的手鐲簡直一無是處,這虧,吃大了。

  心里正懊惱著,看到前方有個熟悉的背影,立即小跑起來,邊跑邊喊:“樂韻,站住!”

  晴朗的天空下,T恤短發少女走在郁郁青青樹木遮擋下的校道上,透過樹枝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如金映朝陽,星星點點。

  聞聲,少女飄然轉身,圓鵝蛋臉上浮現一抹明快的笑容:“喲,張婧同學,今天怎么沒去黃雅莉同學家做客啦?”

  因記掛著小石頭的事,她和李大牛把從同學那里坑來的錢五五平分,“分贓”完畢,風風火火的去商場購了生活用品,麻利的溜回三中。

  神清氣爽往宿舍趕,聽到有人喊,樂韻配合的站住,想找碴?奉陪到底。

  張婧氣得頭冒青煙,黃雅莉以前經常邀請她去她家,有時周末放一天假,她沒回家也常去黃家玩,這次黃雅莉沒叫她就走了,還不是被姓樂的挑挑離間害的?

  氣得咬牙切齒,一口氣沖到女生面前,放下東西,一手插腰,兇狠的盯著女生:“樂韻,你伙同別人詐騙,拿玻璃當玉,還我錢來。”

  詐騙?

  樂韻“噗”的冷笑:“張婧,你說我詐騙,我咋詐騙了?我逼著你買了,我強著你買了嗎?古董買賣看的是眼力,貨就在那,愿買就買,不愿沒人拉著你拖著你不讓你走,你自己看走眼,只能說明你眼睛被屎糊了。

  別忘了,你比我大三歲,要真被一個比你小的未成年人騙了,你十幾年活狗身上去了嗎?”

  張婧,99年元月生,樂韻,2002年新歷6月出生,張婧比樂韻大了整整三歲多。

  按年齡算,張婧十八歲讀高三,很正常,樂韻才是比較特別的那個人,她當年讀小學和初中時跳級,所以后來者居上,年十四歲就上高三。

  “樂韻,你別太過分,我……我報警。”張婧氣得胸口發賭,手指直哆嗦。

  年齡問題也一直是她的痛,原本她和樂韻相差三歲,怎么也不可能同屆,偏偏姓樂的跳級趕上她,成績還總是壓她一頭,家里人提及樂韻,總是說“你看樂韻比你小,成績那么好……”怎么怎么的,她聽得耳朵都起老繭了。

  “報警?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沒錯的,你報呀,這種事你們三年前的高一就做了一次,三年后又想再來一次,是不是覺得三年前沒受到懲罰,所以皮肉癢癢了?”

  樂韻諷笑的看著張同學,拳頭捏緊:“張婧,你瞪眼什么用?有種來戰,三年前我能打趴下你,三年后的今天,我照樣能打趴下你。”

  “樂韻,你個有媽生沒媽養的野種,你個害人精攪屎棍,活該你媽不要你……”張婧氣昏了,跳起來沖向樂韻,張牙舞爪的抓向樂韻的臉。

  聽到她吐出來的臟話,樂韻眼睛一下子紅了,她出生不久,媽媽拋下她和爸爸跟一個男人跑了,從小到大,她聽了張婧和村里幾個喜歡說事非的長舌婦們的無數閑話。

  小時聽別人指指點點,她總會去打人,最后要么被人反告黑狀,要么被氣得哭著回家告訴家長,奶奶總摟著她掉眼淚,爸爸悶著頭,有時氣不過自己砸墻發泄。

  后來,她長大些,也慢慢懂事,仍然跟人打架,卻不再回家訴苦,三年前奶奶去世,留下她和爸爸相依為命。

  別人罵她,她可以不計較,為什么要牽連她的爸爸?

  樂韻氣得眼睛發紅,一把丟了手里的塑料袋,一頭撞向張婧,完全是拼命的架式。

  張婧畢竟年長,個子高,樂韻一頭撞過去,兩人以擁抱的姿勢相碰,那一撞,兩人都被撞得頭昏眼花,歪歪倒倒的晃了晃。

  樂韻從小就和比自己大的孩子打架,有豐富的經驗,反應也靈敏,沒等對方回過氣,她的拳頭“砰”的一下砸在張同學下巴下。

  張婧痛得“唉喲”嚎叫,手臂亂抓抓到樂韻的頭發,用力扯;

  被人扯到頭發,樂韻也沒管,同樣一手抓住張婧的頭發,另一只拳頭如雨點般的砸,一拳一拳的砸人的下巴和臉,眼睛,還用腳踢對手。

  她是打架王,發起狠來不要命,每一拳都是用十成十的力氣,幾拳下去,張婧疼得痛哭淋涕,下意識的用手捂臉,被樂韻一個掃膛腿掃得“砰”地倒地。

  張婧摔了四仰八叉,樂韻兇狠的踩了她幾腳,一屁股跨坐到她身上,用力的掐她的嘴:“王八蛋的多嘴婆,你在背后說三道四說我壞話我不計較,你誣諂我我也沒計較,你真當我怕你不成,你個八婆從小到大就嘴賤,姑奶奶今天撕爛你的嘴,看你以后還賤不賤……”

  張婧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胡亂的架擋,一邊嚎嚎亂哭:“嗚,痛,痛死我了,樂韻你個野種,你敢打我……啊……嗚……救命-”

  一個紅了眼,一個痛得亂嚎,兩人打得難分難解,戰斗正激烈著,后面傳來怒氣沖沖的大吼:“你們兩個在做什么?給我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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