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婧提東西回到宿舍,照鏡子發現自己鼻青臉腫,嘴角還撕破了,氣得咬牙切齒的罵了罪魁禍首足足半小時,什么難聽的話都翻出來了罵了個遍。
罵得口干舌燥,憤憤不平的稍稍收拾,自己去看診,校醫沒上班,只好到校外私人診所做了處理,她怕人看見嘲笑她,拿了藥匆匆往學校趕。
“張婧,張婧…”
回到三中,張婧怕路上遇到同學,盡量走比較偏的路,當躲躲閃閃得躲過人終于快到宿舍樓時,聽到后面有在叫自己,下意識地站住回頭,隱約看見一個男生從一條岔道上過來。
“張婧…啊!你你…你的臉…”楊斌彬氣喘吁吁地跑近,當看清張婧的臉,嚇得向后退了一步,露出見鬼似的表情。
楊斌彬長得很帥,一米七八的個頭,星目劍眉,身高臉白,家里也有錢,是女生們公認的校草,他和張婧曾經同班,后來文理分班,兩人分開了。
楊斌彬正要去宿舍找張婧,遠遠的看到人,特意叫住她,沒想到迎接他的不是笑臉,而是一張豬頭臉。
“啊-”楊斌彬的反應讓張婧恍然想起自己的臉見不得人,驚惶失措,雙手捂臉,完了,她的形像全毀了!
被別的男生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她大概沒那么氣,被帥哥看見自己的窘相,尤其還是一個對自己挺有好感的男生看到最狼狽的一面,哪個女生不羞?
張婧氣得眼淚在眶里打轉,她不敢去看男生,生怕看到厭惡的眼神,以及以后見面就會罵她“丑八怪”。
楊斌彬看見張婧尖叫著轉身,懊惱地抓了抓頭發,趕緊走近些,想將手里的東西塞過去給她,張婧雙手捂臉沒法接,又撓了撓頭:“那個,張婧,你的臉怎么弄成這樣?”
男生沒有被嚇跑,張婧悄悄的移開眼指,從指縫里看見男生急切又有點害羞的表情,心跳砰砰的快跳了起來,見他看過來,又捂緊臉。
“是不是樂韻打的?”她不說話,楊斌彬一下子就猜到了。
“不…不怪她的,你不要去為難她。”張婧聲音小小的。
“她太過分了!”楊斌彬氣憤地握了握拳,感覺自己樣子有點兇,聲音又輕下去,將手里提的食品袋子塞給張婧:“這是我給你帶的燕窩粥,用開水泡就吃的那種,快高考了,壓力大,晚修下班回去喝點補充營養。”
“我…不要。”張婧沒肯接,躲躲閃閃地推辭,楊斌彬快速拿起她的手把東西塞給她,快步跑開:“張婧,你趕緊回去敷臉,我先走了。”
聽到腳步聲跑遠,張婧移開手,立即抱起東西快步走向宿舍,楊斌彬老爸開著家廠子,他每個月有好幾千零花錢,送她的東西都是上檔次的,她不可能真不收。
先跑掉的楊斌彬,繞了個彎兒藏起來偷看張婧,見她沒有扔掉自己送的東西,獨自開心了一會兒,轉而一張臉變得陰沉沉的,一路直奔教學樓,爬上二樓,找去高三一班教室,到一班門口探頭向內望,里面只有三個男生,樂韻沒來教室,冷著臉回隔壁二班。
樂韻在晚修上課鐘響前幾分鐘才進教室,她下午先將空間自己弄臟的玉石地板清洗干凈,再研究進去出來的落腳點,研究怎么從空間取拿東西……
她研究的認真,也沒看書,同宿舍的人回來又走了,她還興猶未盡,耗費一個下午,也總算摸清許多問題,直到快上課才匆匆跑來教室。
樂同學也是最后一個來教室的,其他同學差不多半下午來了,高考臨近,就算以前愛玩愛瘋的學生們也自覺復習功課,教室里學習氣氛濃厚,大家也喜歡呆教室。
到門口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樂韻不好意思地縮縮脖子,貓著腰,偷偷摸摸得摸向座位。
她是三中高三生年齡最小的一個,在班級也是最矮小的一個,座位從高一到高三萬年不變坐第一排,現在坐中間第三組的第一排,別人可以走后門進教室,她無論早晚只能走正門。
躡手躡腳摸回座位旁,樂韻剛從地上直起腰,頭被一只手給按住,一片陰影當頭罩下,與之而來的還有調侃聲:“嘻嘻,終于讓我逮到你了,老實交待,干嗎去了?”
“小肚子,你又摸我頭!”樂韻不滿地抬頭瞪同桌杜妙姝同學,小杜子,是她送同桌的昵稱。
杜妙姝一米六四,鵝蛋臉,秀發及腰,典型的高挑美女,她按著同桌的肩,惡狠狠地威脅:“樂小妞兒,再叫我小肚子我扁你。”
她氣虎虎的去掐同桌的臉,摸了一把,手感太好,不禁驚呼:“哇,好嫩好滑!”
杜同學一聲驚呼,引來左右兩側與后方同學的注目禮。
“小肚子同志,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注意影響。”被人吃了豆腐,樂韻翻個白眼,撥開同桌的魔爪,爬上椅子坐好。
樂同學個子太嬌小,坐下剛及杜同學的肩膀邊,杜妙姝一把摟住小樂同學,壓低聲音說悄悄話:“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晚,是不是被欺負了?”
“嗯,我今天跟人打架了。”
“這不是重點。”跟人打架與來得晚有毛關系?誰不知道樂小同學沒成年,跟她打架,樂同學一般受一頓批評教育就過去了,其他同學反而有可能要寫檢討。
“我把人打成了豬頭。”
潛意思就是打人打得有點狠,所以面壁思過或者被老師捉去訓話去了,杜妙姝同學就是那么理解的,開心得眉飛色舞:“哎呦,樂樂,你這回揍的是張婊子吧?難怪今天二班的楊草草來了好幾回,那臉好似從茅坑里挖出來的石頭,又黑又臭,看起來就像又想找你麻煩。”
樂韻滿頭黑線,這貨唯恐天下不亂,正想扒拉開粘身上的爪子,眼角一瞟,瞟到門口做賊似的身影,偷笑著垂下頭,果然,下一秒就響起警告似的聲音:“杜妙姝同學,你又在搗亂,想面壁思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