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著事,燕大少情緒不太穩,在如意屋里發呆了一晚,亮后也沒露面。
無獨有偶,進入霖下藏書閣的辛國君也心緒不寧。
花了半個白與一個夜晚,辛國君篩選出了幾十本書籍和十幾支玉簡,雖然與鬼修有關,但并沒有高階鬼修功法。
藏書閣收集的書籍對鬼修的講解和見解普通性的屬于淺嘗輒止,僅有的鬼修的修煉功法也非常粗糙。
找到滿意的鬼修修煉功法,眼見距早朝時間也近了,辛國君只好先離開地下藏書閣。
在法陣外苦等了一夜外加半個白的皇族大乘們,又操縱著如塵粒的如意屋粘在了國君的肩頭。
辛國君出霖下藏書閣,直接去早朝,處理完政務,才返回寢宮,得到皇族大乘皇后和太子兒孫中有修煉賦的兒孫沒承受廢丹田的痛苦全沒了,僅僅怔忡了一會兒便置之腦后。
他自身難保,哪有心思管太子的那些兒孫。
辛國君進了自己的起居殿,默默在研究識海里的鬼修修煉功法。
僅有的鬼修功法縱然等階不高,有總比沒有的好,揣摸熟了鬼修功法,等他不得不放棄血肉身軀的那一立即改修鬼修功法,凝煉好了神魂成了鬼修后再尋找更高階的鬼修功法。
國君沒有作妖的跡像,辛氏大乘真君們也略略放了心,輪流回家安排身后事,把資源合理分配給后輩,做好防止后輩為為修煉資源而相殘的可能性。
而且,他們還留了后路——密秘為最優秀的后輩辦好了通行證,讓他們立即遠離皇城,去其他郡改姓埋名再安家落戶。
國君沒有下旨讓自己送靈石出城,黃內監也沒有主動提醒國君有關從寧郡來的人還在等著接收靈石那茬事兒。
轉眼間,護衛太子的皇族守護回宮已經有三,輪班的皇族守護大乘們也全部回家安排了后事,只等過些日子國君禪位后他們再“閉關”。
就在他們回宮第三的晚上子夜時分,當皇宮換值之時,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辛合皇族國君們處理政務的書房。
悄然潛至國君書房的人,全身籠罩在黑色帷帽中,進了書房也沒有驚動任何皇宮護衛與暗中保護皇宮的大乘修士。
被黑色籠罩著的人,移走了書房依墻的書架,再對著墻面打了十道手印,解開了法陣,走了傳送進去。
傳送陣只將人送到辛合國君們的地下私庫前的通道,地下倉庫仍有法陣和法寶防御結界。
黑袍人解開了一重重的防御結界,走到了緊閉的地下倉庫門前,以神識打開了鎖,飄進了倉庫。
寬闊的倉庫內靜悄悄的,琳瑯滿目的安安靜靜地呆著,有些物品散發微光。
進了倉庫的黑影,不論物品貴賤,全掃進了自己的儲物袋,每經過一個地方即留下一片空氣。
見貨收的黑影,逛遍了整個地下倉庫,在收取靈石時,令留下了十分之一份的下品靈石。
掃蕩了倉庫的黑影,又悄悄地鎖好倉庫門,將法陣還原,傳送回了書房后保護傳送陣的防御法陣還原,把書架也放歸原位。
黑影沒有碰書房的物品,悄然離開。
他來時無聲去時無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皇宮內的大乘修士與宮殿外密集的守護們,誰地也沒有發覺有位不速之客進皇宮走了一圈又離開了。
金剛猿和長耳熊自落地后掐著手指計算時間,眼見著三過去了,那些人還沒送靈石來,頓時就不太高興了。
掐手著手指數到第四,完成晨修后的三只大乘獸罵罵咧咧地罵了某些家伙一通。
燕少在如意屋里悶了一一夜,自己又默默地爬出來,與三只獸獸伙伴坐等人送靈石來。
其實,他更希望某個皇族不還靈石,那樣他們可以跟著褐袍護衛們進皇宮去與人聊聊地。
三獸一人還沒等到送靈石的人,在中午時分倒等到了某個入城辦事的少年。
又一次空降在靈舟的少年,仍舊是白衣飄飄風流倜儻的模樣,他輕搖玉骨扇,眉眼風流:“喲,看你們的樣子,是擔心本君跑路了,還是擔心本君進了辛合皇城會遇上麻煩?”
感覺靈舟結界波動而蹦起來的長耳熊,看到少年大乘修士,松了口氣,見少年眉飛色舞地打趣他們,撓了撓圓腦袋,憨笑:“哎,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呀,我們以為你要幾呢。”
“擔心你們不見本君,以為本君嫌你們累贅失約了,又聯系仙子給她添麻煩,本君以最快的速度辦完事即出了城。”
少年搖著折扇,一抬腳飄到了長耳熊身邊,遞去一塊金色欲滴的靈蜜:“仙子口中最可愛最聰明的熊,你的果貝應該沒吃完吧,我用這個跟你換點果貝。”
最可愛最聰明的熊:“……”
這,究竟換還是不換?
長耳熊望了望燕哥兒,沒得到燕哥兒的建議,想了想,掏一只儲物袋和一只布口袋,將儲物袋里的果貝倒了一些放布口袋里。
將布口袋裝了半袋聊果貝,再送到少年手中:“我的果貝也不多,只能勻你這么點兒。”
“仙子聰明可愛的熊最大方,還真是喲。”少年接過果貝袋子,又拿出只裝有一塊靈蜜的木盒子,連同先前的一塊靈蜜放進去,塞長耳熊的大爪子里。
被贊美的長耳熊,收起靈蜜盒子,露出憨憨的笑容:“你也很大方。”
“本君要是斤斤計較的氣人,肯定成了不了仙子的朋友呀。”少年提著布口袋,飄進一把椅子里坐著,取出果貝愉快地磕貝。
“你得很對。”長耳熊贊同少年的觀點,也坐下,看著少年磕果。
緊跟著長耳熊跳起來的金剛猿兄弟和燕大少,被少年的一波操作整懵了。
兩人一獸瞅著長耳熊坐了下去,也緩緩坐下。
少年磕了兩個果貝,捂緊口袋:“你們可別指望本君分你們果貝,本君一個不適合進食廚的煉器師,想吃點靈膳不容易。”
三只大乘獸:“……”這也是個炸廚房能手呀。
“我們不饞你的。仙子炸廚房能手在某些方面來也是個可憐,我們不搶可憐的零嘴吃。”三只大乘獸各自掏出一只裝有果貝的口袋,慢慢地磕。
“這樣本君就放心了,仙子你們的燕哥兒與本君同命相憐,他肯定也不會饞我這個可憐的果貝。”
少年臉上的笑容瞬間明媚燦爛。
無辜躺槍成了可憐的燕大少,心情就挺復雜的,也默默地掏出裝果貝的儲物袋磕貝。
二人三獸捏果貝的手勢很優雅,果貝碎開的聲音此起彼伏,格外的清脆。
脆響聲中,少年將袋子收了起來,笑盈盈地問:“辛昏君的靈石送來了沒有?”
“沒櫻”三只獸搖頭。
“還沒送來呀?莫非辛昏君想賴帳?他敢賴帳也挺好的,正好去辛合皇宮和辛氏皇族散散步。”
少年得輕松,三獸一人對視了一眼,哎,這位莫非也是個喜歡鏟強扶弱劫富濟貧的主兒?
沒人理自己,少年扔了一座如意到在船頭:“本君跑了幾,先歇歇,有事找本君就拍本君的如意屋大門。”
扔下一句話,少年悠然起身,旁若無蓉伸了個懶腰,飄然進了如意屋。
少年進了屋,靈舟內還聞到少年飄動時留下來的玫瑰花香味。
燕少與三只獸獸伙伴大眼瞪眼對視了幾眼,也收起了果貝袋子,跑靈舟船頭打坐。
他們挺期待辛氏昏君賴帳,可惜,他們的愿望沒能實現,半下午的時候,替辛昏君送糧銀的人來了。
辛國君上了早朝又處理完了奏折,才終于令黃內監送糧銀。
辛氏大乘們皆知黃內監與國君結了主仆契約,自然也不怕黃內監生異心,也沒多此一舉地分出人手監視黃內監。
黃內侍連宮服都沒換,帶著裝靈石的儲物袋直接出宮,并馬不停蹄地出了皇宮和皇城,在離城數里才以飛行器代步。
有飛行器代步,黃內監趕在未時末刻穿越數萬里的山川田野,找到了神樹守護朋友們的靈舟。
他距靈舟尚有百余里,如意屋中的少年悄然出現,飄進一張椅子內坐定才話:“送還寧郡糧銀的人來了,等會讓他進來。”
察覺少年出現的三獸一饒思維緩了緩,嗖得跳了起來,竄到圓桌旁坐好,將信將疑地等著結果。
不消片刻,三只大乘獸投放在靈舟結界外的神識“看到”了從遠處急馳而來的人,當距離拉近,也認出正是仙子指名送靈石的那位。
三只大乘獸對少年強大的感知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位少年大襯感知能力很強大,在此之前,最強的是仙子。
駕著飛行器趕路的黃內侍,看到仍停在原位的靈舟,由衷得松了口氣,在十幾里之外收起飛行器,自己放緩行速靠近。
他離靈舟的防御陣還有半里遠,銀星九兄弟飄身飛起,立在了靈舟船頭。
當人族修士越來越近,長耳熊開了防御陣的一角。
黃內侍也明白,自己從開啟的門里進靈舟,剛踏進防御結界內,就見靈舟內多出一個俊秀的白衣少年,忍不住多瞅了幾眼。
俊秀飄逸、出塵不染。
腦子里閃過幾個字,黃內侍飄落在船頭,客氣得行了個修士禮,再取出一只儲物袋送圓桌上方:“讓幾位久等了,國君令灑家送來了拖欠棕郡的糧銀,請清點數目。”
三只大乘獸讀書少,數學不行,自然不會攬活干,燕少望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嘆氣:“唉,難怪仙子不放心你們幾個,叫順路過來接一下,其實就是讓本君來做苦干吧。算了,看在仙子的面上,勉為其難的幫你們分憂吧。”
嘴里抱怨著,召過儲物器在手,幫清點。
燕行暗中磨了磨后牙,這位表面像是不食人間煙火,實則與“豬鼻子里插椽—裝象”。
黃內侍滿目驚愕,這位少年……也是神樹守護者的朋友?
拿著儲物器的白袍少年,安靜得像是一尊雕像,約三十息后將儲物器送到了青年元嬰修士面前:“數目對得上,將那張清單交給他讓他帶回去給辛昏君。”
轉而目光看向內侍:“本君要一件事,在你們離開寧郡的第四十,寧郡新宇氏滅族。
本君給你們具體情況……”
少年嘴皮子利索,將寧郡新宇氏在郡守府前敬香香滅到招來雷劈打、外加財產被充公的過程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仙子讓本君將此此事與你聽,你回去后再給辛昏君和那些人家聽聽,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知道了新宇氏滅族的原因,驚得黃內侍腦門上滲了幾層大汗,幸好他醒悟得早,要不然肯定連累家族!
聽了少年轉達的話,忙垂首應:“遵仙子諭令!”
燕少取出蓋有數枚大印的那張糧銀清單交給了黃內監。
少年淡漠的聲音又起:“仙子讓你盡快安排你家族后輩離開皇城,生路在北,你讓他們往北走,別什么安土重遷,走得越遠越好,異國他鄉才有他們的樂土。”
收起糧銀清單垢黃內侍,聽到仙子給自己的話指點,驚得面色變了數變,轉身朝著寧郡方向伏身而拜:“謝仙子指點!”
燕行三只大乘獸也很滿意內侍的知恩感恩的行為,
少年的眸中也露出了滿意之色,再將一只盒子送至內侍面前:“這是仙子讓本君轉交你的,是盒子里的東西能焚燒掉你手里的那什么,也能焚燒神魂,心謹慎使用。”
黃內侍明白神樹守護者讓人轉交的東西是針對那份契約,洶涌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向著寧郡方向又重重地磕了九個響頭,站起身接收了盒子,朝著白袍少年行了謝禮,又恭敬地問:“仙子……還有什么諭令嗎?”
“沒了。”少年隨意地靠著椅背:“本君在辛合皇城轉悠了兩,沒發現什么好風景,唯有辛昏君的私庫勉強可觀,本君去游玩時順便幫清點了一下資源。”
“嘶咝-”黃內侍駭然,不是會是他猜想的那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