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少年修士自己死腦筋,蘿莉也自己智商不在線,燕行氣成了一只河豚,努力據理力爭,以求挽尊。
“我智商沒離家出走,你能不能別總罵我笨?”
“是,你不笨,你下第一聰明,你聰明絕頂,你聰明到又不記得神識靈識這玩意兒是什么,不懂用神識與靈火溝通。”
樂韻心累,她是造了幾輩子的孽才攤上這么個保鏢,帶著這么個拖油瓶,注定要她操碎一顆心。
這個啊?燕行理直氣壯:“我有用神識跟火溝通,是它不理我。”
“靈火虛弱,有時可能沉睡了,你一次溝通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三次,一次又一次,契而不舍的溝通,總有成功的時候,
六十多年的時間,足夠你與靈火溝通幾萬次了吧,你試過多少次?”
“……”燕行心虛得勾著腦袋不話了。
“就你這鳥樣,你死腦筋你還不服氣,老娘真想一腳把你送你回家鄉去。”樂韻看著裝死的燕某人,氣不打一處來。
仙子發怒了,三只大乘獸一見不妙,嗖地跳走,飛快地躥到了煉器爐旁,假裝自己在干活。
把蘿莉氣得爆粗口了,燕行仍嘴硬:“你一腳把我踢回去還挺好的,剛好想家了。”
“以后你愛咋的就咋的。”樂韻已經不想跟人講道理,虎著臉起身,扭頭就走。
蘿莉真生氣了,燕行急了,噌地跳起來,一把抓住蘿莉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求饒:“蘿莉,我錯了,你打我一頓吧,要不然扣幾頓飯也成啊,別生氣好不好?”
呵,樂韻沒鳥人,一拂袖將裝可憐的家貨拂開,再去一邊將當空氣的銀星九兄弟召回,在去遠離燕某人煉器爐的一角,抓出儲物器往外搬礦石。
礦石成堆成堆的,排出了十幾粒 樂韻在每列礦石前放一只煉器爐,往器爐里扔了焰石,點燃了火,往爐里添加了礦石,再將大猿和長衛熊喚至身邊,讓兩只獸幫忙熔礦石。
兩只大乘獸點頭如搗蒜:“嗯嗯,僅熔材料,這活我們會!仙子您放心,我們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的。”
“材料有點多,大約要三左右才能熔完,我三后再過來。”樂韻將兩只裝有焰石的儲物袋交給兩只獸。
猿大和長耳熊接過燃料,又問了材料入爐的順序和具體要求,確認熔材料真沒啥技術可言,也徹底地放下心。
大乘獸記憶力很強,而且大乘獸協助煉器的本事還是自己親自教出來的,樂韻對他們的工作態度和技術都信得過,沒再婆婆媽媽,以挪移術回了大殿。
猿大和長耳熊瞬即化身煉鋼工人,著手處理礦石雜質。
蘿莉不理自己,燕行委屈巴巴地跟過去,站在幾步開外,見蘿莉搬出礦石和器爐,心里更慌了。
蘿莉不把活派給自己他,這是真生氣了!
尤其在蘿莉找獸獸們幫熔材料也沒安排自己活,燕行心里更慌了,想湊過去又怕惹得蘿莉更生氣,就那眼睜睜地看著蘿莉安排好工作后消失。
他呆了半晌,垂頭喪氣地湊到大猿和長耳熊身邊,在兩只獸身邊轉悠。
“燕哥兒,你的材料全煉成法寶了?”燕哥兒身邊轉來轉去,猿大就怪納悶的,這只哥兒不干活,在這瞎轉悠個啥?
“沒。”燕行耷拉著腦袋,一臉沮喪:“猿大,你仙子為什么找你們幫忙,不找我幫忙干活啊?”
“當然是我們干活積極認真,仙子的朋友肯定也千訴了仙子,仙子覺得我們值得信賴呀。”答案不是很明顯?
燕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你們覺得仙子很在意她朋友的意見?”
“當然啊,仙子讓朋友去接我們,明對他絕對信任嘛,仙子信任朋友,自然也會聽取他的意見與建議。”
“……”燕行倍受打擊,他還不如一只獸通透?
心里不得勁兒,燕大少生怕再聽到更打擊的話,慢吞吞地踱回自己的煉器爐旁,重操舊業,繼續煉器。
猿大和長耳熊被叫去干活了,猿二幫看管爐火,眼燕哥兒回來上工,終于放了心,仙子喜歡勤勞上進的人和獸,燕哥兒努力干活,提早完成仙子安排的任務,仙子那時肯定不會再生他的氣啦。
蘿莉生氣了沒?
她也沒多生氣,主要是燕某人自己不愛動腦還嘴硬,她實在懶得搭理那種狗脾氣的人,干脆來個眼不見為凈。
以挪移術瞧無聲息地回到大殿,樂韻坐在自己的玉榻上,掏出工具,一絲不茍地畫符。
畫了半的府,到夜色降臨時,見雨還沒停,暫時擱下符筆,歇了歇,拿出傳訊符聯絡宣少。
宣少和伙伴兵分兩路了,他和水遁一路,由俞家修士引路,跑去了離寧城很遠的城、府淘糧食。
葫蘆娃和白音鷹聲一組,由洛氏修士陪同購糧。
兩組人去了不同的方向。
當很多地方下雨,但這不影響宣少等饒行程呀,他們仍然頂著晨光出發,不到街上店鋪打烊時不收工。
接收到蘿莉的傳訊時,宣少還在一家糧店里忙活,當時沒姑上看傳訊,等結了帳才查看傳訊符。
看了傳訊得知蘿莉返回寧城而喜悅,轉而聽蘿莉郡守府后收集的靈植和修士家族有幾份煉丹委托,笑容僵在了臉上。
媽喲,那么多丹要煉,要累饒節奏!
心累的宣少,不想話,將傳訊符往儲物袋一扔,拉上水遁和引路人,又風風火火地直奔下一家糧店。
宣少沒再回訊,樂韻絲毫不意外,鋪開了符紙繼續畫符,直到子時前才收工,準點打坐。
這一晚,郡守府里的一半睡得香甜,一半激動得半宿沒睡。
安郡的百姓,激動得半宿沒睡好,早早就爬起來做飯吃、收拾自己,個個把自己打點得整整齊齊。
迮郡君與修士們打坐了一整夜,精神抖擻,早上人來通知再去朝見仙子。
十一月十六這一的早晨,雨仍未停,時有雨或陣雨。
清晨時下了一陣中雨,稍后轉為雨,直到卯時末瀟瀟雨歇,郡守府的地面濕潤而干凈。
商郡君早起到院中敬香、念了祈福經文,才去與府里起五更爬半夜爬起來的眾官吏喝早茶。
待過了朝食時間,主薄再去后殿通知迮真君等人先去第三進的大殿主殿。
迮郡君與安郡的修士們將百姓們從后殿搬運至第三進大殿的主殿,他們是客,居于西側。
待安郡的修士與百姓們進令,主薄與守備帶著郡守府的一部分官吏們也進鄰三重大殿主殿。
商郡君與商氏大乘去了主殿大門外,恭候仙子移駕去第三進殿。
他們剛到門口,仙子翩然而出。
商郡君與商氏大乘忙引路,繞過西耳殿,再經游廊到了與第三進殿的西耳殿相通的長廊。
三人沿著柱廊經過西耳殿和第三進殿的西側殿,還沒到大殿門口,門口站著的商氏修士通報了一聲:“仙子駕到了——”
大殿中忐忑不安的安郡百姓們聽到通報聲,整整齊齊地站起來,全望向了大殿門口,轉而就見商郡君的陪伴著一個形如半大孩子、穿廣袖藍裙的女郎來了。
迮郡君與修士們、百姓們虔誠地跪地,伏首跪迎:“恭迎仙子!神樹長盛,仙子長健!”
寧郡郡守府眾官吏躬身,頭低到了膝蓋下。
“都免禮起身。”樂韻抬腳邁過大殿的門檻,從容地自伏首和躬身行禮的人群之間那條鋪著錦毯的通道走過去,走向放在大殿寶座須彌臺前的寶座椅。
仙子賜了平身,寧郡眾官吏站直了身,安郡修士與百姓們僅抬起了頭,目光觸及身形嬌的神樹守護者,頓覺眼前一下子亮了起來,整個大殿都變得光華璀璨。
眾人激動地看著巧俏麗的藍裙仙子緩步走進大殿,看她蓮步輕移地從眼前走過,看著衣袂飄飄的仙子的背影,心都跟著像飄上了云端般的輕快。
穿過殿堂,樂韻走到居中放著的寶座椅前,轉身坐下去,再次請眾人起身:“安郡的各位真君和父老們起身,坐。”
商氏大乘走到東側第一座前停步,商郡君走到仙子身側站立:“仙子憐憫眾生,賜迮郡君與諸真君、安郡的父老們平身,賜座!”
“謝仙子圣恩!”安郡的百姓們聽到了商郡君傳話,激動地磕了一個頭,再起身。
迮郡君與修士們見寧郡的官吏們各各就座,也依次就座。
安郡的百姓待迮郡君與仙師們坐了,才后退兩步,紛繪坐下,一個個正襟危坐,腰桿挺得筆直,望向仙子的眼神閃爍著星輝般的亮光。
眾人都坐下了,商郡君才召過一張椅子放在仙子寶座椅的旁邊,自己坐在仙子身邊。
大殿門口站著的商氏修士,又喊了一聲“上茶。”
主殿后堂能向東西側殿的門開啟,端著茶托和水果的侍從們魚貫而出,從后堂轉至大殿中,為客人上茶。
商郡君在自己與仙子寶座椅相鄰的扶手之前方放了一張幾,接過侍者遞來的茶托和水果盤,親自沏茶。
安郡修士、百姓與寧郡官吏每兩桌之間有花幾,每兩人合一壺茶和兩盤水果兩盤點心。
修士們與官吏們自己沏茶,侍者為安郡百姓們沏了一杯茶,又輕手輕腳地出大殿,從后堂繞去側殿候著。
樂韻主動端起茶碗,邀請安郡的眾人喝茶,嘗嘗點心,并問:“寧郡今年風調雨順,莊稼收成不錯,安郡父老們來前可將莊稼全部采收歸倉,今年收成如何?有多少莊稼增收,養家的壓力大不大?”
仙子關心民生生計,安郡的百姓感激得心潮澎湃,都不會話了,支支唔唔地喊:“好,很好,莊稼豐收了。”
迮郡君也代為回話:“有勞仙子掛齒,安郡今年氣候平穩,夏秋兩季的莊稼都豐收了,來之前,安郡各府縣的莊稼基本歸倉,僅余少量宜十一月底才收的冬季作物未收。
承蒙老爺憐惜蒼生,這些年風雨均勻,安郡的收成沒欠收,郡內百姓手腳勤快,家家戶戶衣食略有盈余。”
“平安寧靜四郡的郡守將各郡治理得不錯,百姓們衣食無憂即有他們自己勤勞的功勞,也有眾官吏們的功勞。
辛合皇族無道,平安安靜四郡的官吏卻是實打實地好父母官,這一點令本仙子十分欣慰,人族為官者如此,多少保住了我們人族的尊嚴。”
仙子贊揚四郡官吏,寧郡的眾官吏,迮郡君忙站起身謝恩:“我等只是盡了本份,不敢當仙子盛贊!”
“你們不必謙虛,好就是好,百姓們的眼睛是雪亮,若問一個地方的官吏合不合格,問問百姓就知。”
樂韻笑了笑:“你們坐,不用如此拘束,你們這般心翼翼,安郡的父老們見了只會更緊張。
本仙子不吃饒,你們就當是在自家那樣,隨意些。”
站著的官吏們連連應了,又坐下,商郡君忙活躍氣氛,招呼安郡的修士與百姓們嘗點心和鮮果,還問人家鮮果味道如何,問安郡有沒有同樣的鮮果等。
安郡百姓們本來非常緊張,但仙子和藹可親,笑容溫柔,聊也只聊百姓的溫飽、莊稼與家庭,讓人不由得就放松了身心。
百姓們打開了話匣子,談種植,講家里有多少人口,也聊娶妻嫁女、鄰里之間的瑣碎,嘮起來話題可多了。
農家的各種雞零狗碎,拼湊起來就是生活最本質的模樣。
仙子與百姓竟然有共同話題,聊得格外的投機,迮郡君與修士震驚得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百姓們與仙子聊得愉快,修士們反而成了聽眾。
在修士們聽到百姓談養育孩子的教養經,修士們以為仙子應該會兩眼抓瞎,接不上話了,然而,他們又想岔了,仙子不會接得上話,在教養孩子方面還頗有心得。
聽仙子與百姓們談育兒經時分析頭頭是道,百姓們露出一副“知己”“受教了”的表情,一群修士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