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鉆進隱形時空門的剎那,樂韻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強大力量吸住,然后就是天旋地轉,沒支撐幾秒,人就暈了過去。
她不好受,呆在識海里的仨祖寶同樣被天旋地轉的巨大旋轉力量整暈,再無思考能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古石臼、時光史書、虛空瓶再次有自己的感知能力,感覺神魂被某種力量撕扯著,那力量好似要將他們撕碎般的兇狠。
祖寶感覺自己快要裂開。
巨痛之中,感知被某種力量拽住神魂大力一扯,然后神魂好似被從有點狹窄地方拽扯出來,然后被拋擲出去。
當有被拋擲的感覺后,神魂上的巨痛銳減,隨之有重物落地時的山搖地動之感,衪們也跟著震了震。
神魂的劇痛減輕,仨祖寶也終于緩過一口氣。
在功德金蓮里的祖寶們也沒哪個還保持著豎立狀態,都是躺的躺,趴的趴,毫無形象可言。
摔得七暈八素的時光史書,艱難地飄起來,都沒力氣整理書頁。
空間瓶最慘,還橫躺著,爬不起來,嚷嚷:“哎喲,好暈啊!這次比小家伙穿越神界的壁障那次還暈得厲害,吾的神魂都快被撕裂,感覺瓶身都要碎掉了。”
“跨越時空壁障,汝還能完整無缺就是最大的慶幸。”太古石臼躺了躺,臼身豎立起來,把滾邊緣的杵撿回來。
虛空瓶發現石臼輕輕松松地立起還撿回配件,嫉妒得不行:“破石頭,明明都一樣,為什么唯有汝又跟沒人事似的?”
“誰說吾跟沒人事的?”太古石臼有氣沒力地反駁:“吾因為是石頭,與大地親和度略高一點,落地后平衡能力略強一點點而已。”
時光史書因為抵達新時空,正接收新信息,一動不動。
太古石臼也不再說話,先感應外界。
當把神識放出去,赫然發現被無形的力量壓制住,根本不能像在云瀾界那樣行動自如。
他的神魂力量被壓制得等于元嬰小修士的力量,哪怕他與大地親和度高,神魂力量也僅能涉及百里左右。
小契約者的母星很小,相當于云瀾靈界之下的那些小千世界中最末等的無靈之地。
因靈氣匱乏,差不多屬于滅法時代。
但是,小契約者的家鄉,這個叫地球的地方,它的核心曾經應該是生命始源星之一。
他無法溝通生命始源星的碎片,所以不知道星球經歷過什么劫難,最終飄泊來了這個時空最偏僻的邊角。
大致感應過外界的情況,太古石臼才再次仔細的觀察小契約者的落地點。
小家伙……這次又有點霉!
她從異界傳送回來,掉落在一個淺水坑里,唯一比較慶幸的是這次是背朝黃土面朝天。
小曦月上次從神界傳回云瀾界,落地時被拋至樹叉上掛著,這次被拋進淺水坑里,感覺她每次經歷跨界傳送落地時的運氣都欠佳。
當地大概白天下過雨,地面到處都是水漬,淺水坑的水也有點渾。
天然環境不太好,但太古石臼接受良好,也沒有去移動小曦月,仍舊讓小契約躺淺水坑里。
小家伙沒什么危險,而且她的隱形法袍功效極強,穿過時空界壁后法力猶存,就算有生靈靠近也看不見她。
太古石臼淡定地等小契約者自己醒。
虛空瓶靜一靜,也緩過氣,自己爬起來,也迫不及待的感應外界,然后哇哇叫:“天哦,這地方明明已經形如滅法時代,為什么吾的神魂力量仍舊被完美壓制,真是見鬼了!”
太古石臼:“……”小契約者的母星雖是小世界,但世界規則完整,宇宙的規則力量不輸神界,他們自然受規則限制。
時光史書也接受完信息,默然整理書頁。
“時光,汝咋不說話?”虛空瓶感應外界沒發現新奇事,又盯上時光史書。
“吾需要點時間消化來自這個世界的信息。”時光史書翻到記錄著“地球”的書頁,完整某顆星的相關信息。
“汝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前世今生?”
“知曉。”
“快說說看,吾好奇小曦月母星的過往史。”
“天機不可泄露。”
“過往史算什么天機!”
“今天是明天的昨天,今世是來生的前世,前世今生息息相關,透露一些前世的秘密,同樣是泄露天機。
小家伙的母星球有很多秘密,虛空還是自己去挖掘吧,這樣更有趣。”
時光史書拒絕分享密秘,小契約者在為她母星的未來而努力,他若泄露天機,說不定會令星球的命運發生偏移,所以泄密是不可能泄密的。
“切!”虛空瓶的器靈沖時光史書翻白眼,破書總搞神秘,真以為誰稀罕啊!
太古石臼沒移動小契約者,時光史書和虛空瓶也沒去移動人。
不是他們不心疼小家伙,能鐵石心腸的見她躺水坑而無動于衷,而是他們隱隱有預感——不宜搬動小曦月。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不能移動小曦月的感應,但他們尊重自己的預感。
等著小家伙自己醒的仨祖寶,表面波瀾不驚,內心激動,他們真的跨越時空,來了異時空呢!
他們呆在小曦月的識海里,被帶著跨越時空時竟毫發無損!
由此可見世界意志有多偏愛小曦月。
祖寶心情激昂,安靜的守護著昏睡不醒的小契約者。
而他們家的小契約者安安靜靜的躺在水坑里,沒半點聲息。
很快,地球的天亮了。
東方剛出魚肚白時,又下起雨來。
濕濕瀝瀝的雨,打著草木和天然泥路,發出沙沙細響。
雨滴落在淺水坑里,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若誰仔細觀看,就會發現路邊的淺水潭的某一處并沒有雨點落下時形成的漣漪,那一小塊地方,每當雨快至水面時即消失了。
好在清晨無人,沒誰發現秘密。
仨祖寶自然發覺小曦月躺臥的地方沒有漣漪圈,并沒驚慌。
雨持續的下,大半個時辰后才消停。
雨停了,天然泥路有些地方積著積水。
雨后不久,天色明霽。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有旅游車輛抵達面包樹附近,三三兩兩的游人走進大道賞景。
之后,從大道的另一邊來了兩輛牛車,來自漁村的幾撥人跑大樹下擺攤、賣特產木雕或水。
太古石臼、時空史書和虛空瓶默默地觀望,透過他人的行動,了解地球這個陌生又新奇的地方。
他們對那種能在路面跑的“鐵疙瘩”很感興趣,那玩意兒速度不快,內部又狹窄,在小世界而論,它是件不錯的代步工具。
因是雨季,經常下雨,游人不多。
游人來了又走,并沒有在面包樹扎帳篷露營。
而且,無人發現水潭中的異樣。
一天的時間悄然而逝。
躺在水潭里的人仍舊沒醒。
夜晚四周無人,仨祖寶放出一份神識,在附近轉悠。
夜盡天明。
第二天早上沒下雨,又來幾個鐵疙瘩,送來些人。
不過,那些人沒在面包樹大道呆多久,因為將近中午時分又下雨啦,還是瓢潑大雨。
雨嘩啦啦的下,雨腳密集如簾。
下雨沒法賞景,且在野外還有一定的危險性,游人很快就離開,連售銷小貨的本地人也全跑光。
仨祖寶對當地多雨的氣候習以為常,與云瀾某些海島的氣候相比,這個叫“馬達加”的小島的雨季算可以稱得上溫和。
第三天是個晴天,一整天沒下雨。
小曦月落地三天仍舊沒有要醒的跡像,太古石臼、虛空瓶和時光史書仍舊沒慌,小家伙身體沒什么問題,不必擔心。
第四天上午天晴,半下后雷陣雨。
那場雷陣雨挺嚇人的,沒下雨前天空黑漆漆的,之后電閃雷鳴,伴隨著傾盆大雨,許多河流的水位也迅速上漲。
仨祖寶看著水坑的水漸漸上升,再淹沒小曦月,幸好隱形法袍有隔水功能,要不然小家伙要倒霉。
暴雨下了整整半天,直至傍晚才漸下漸小,最后悄然收雨。
落地第五天的凌晨,大約寅時末,在水坑里靜臥數天的人終于醒來。
時光史書、太古石臼、虛空瓶感知到小契約者的氣息出現變化,精神一振,靜悄悄地等著她蘇醒。
樂韻有感知時,就一個字——痛!
從頭到腳,沒哪不痛。
身軀好似被車轱轆輾過,腦袋好似擠壓得快要爆炸般,全身上下就沒哪不痛。
劇烈的疼痛刺激著神經,樂韻痛得意識一陣恍惚。
意識恍惚后,痛感更強烈。
疼痛感太強,她一動不動地躺著。
半晌后,她的視線越來越清晰,看到了黑濛濛的天空,還有躺在水里的感覺。
被水裹著的感覺涌上心頭,樂韻一個激靈,都忘記了疼痛感,一個鯉魚打挺彈坐起來。
人成功坐起,也帶得發出一聲“嘩啦”水響。
坐起來時,眼前又是一陣眩暈,腦袋也涌上快要炸開似的劇痛。
劇痛和眩暈感太強烈,樂韻差點坐不穩又仰翻下去,與此同時,全身再次涌上骨頭碎裂了般的痛。
好在那種感覺很快就過去,當痛感弱了一點點,舉目四顧,一眼看見遠處幾株高大的面包樹,還有面包樹中間穿過的天然泥路。
腳下是一片積水潭,水面還泛著一層層的圈圈。
看著熟悉的面包樹大道,樂韻激動得想哭,終于回到地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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