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之一怔。
望著江淮臉上的笑意，陸衍之有些出神。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低下頭安靜的繼續吃飯了，臉上也瞧不見剛才的笑意。
拿著筷子隨意的撥了撥盤子里的飯菜，陸衍之登時就沒了胃口。
食堂里來來往往的人許多，有人看到江淮出現在食堂，都會過來打一聲招呼，江淮也會笑著應下，偶爾和對方寒暄幾句。
“淮哥。”
陸衍之突然開口。
聞聲，江淮臉上的笑容一頓，之后他和面前的機長示意之后再聊。另一位機長見他有事也沒繼續逗留，便離開了。
江淮收回視線，平靜的望著他：“怎么了？”
“我其實一直很想問你。”陸衍之放下手里的筷子，眼神認真極了，“你當年突然選擇出國是不是因為我。”
江淮一怔。
陸衍之和江淮從小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從幼兒園到高中一直都是一個班，高三那會兒江淮就已經通過了招飛選拔，學校都決定好了，后來高考結束后……江淮臨時出國。
這件事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以至于他當時的高考志愿都沒來得及改。
他當時第一志愿填的就是距離江淮目標學院最近的一所大學。
兩所學校之間，就五站公交。
自從江淮出國后，兩人就斷了聯系，大學快畢業的那年才重新聯系上，他也有去國外找過江淮。包括昨天江野和他說的那件事，江淮追的那個女孩子，他也是見過的。那個時候，他還以為兩個人在一起了呢。
“不是。”江淮臉上沒什么異樣的表情，看起來很淡定，“就是突然想出國了。當年不是和你說過嗎？”
“是啊。”陸衍之才想起來，那年他出國去找江淮，江淮的確和他解釋過。
不過……
陸衍之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開口說道：“淮哥，你知道嗎，你根本不擅長撒謊。”
語罷，陸衍之起身拿起旁邊的外套，“醫院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改天再約。”
江淮也沒看他，視線從對面幾乎沒怎么動過的餐盤上收回來，他拿著筷子繼續吃飯，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上了車，陸衍之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點煙的時候，他手一直發抖。
“艸。”他罵了句，把打火機隨手一扔，砸在了副駕駛的車窗上。
他叼著那根未點燃的煙，坐在駕駛位上，眼眶一點一點的紅了。
別人都覺得江淮是個很溫柔很熱心的人，在那之前，他也這么認為。
可是現在，他比誰都清楚，江淮的心比誰都要冷，就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
又臭又硬。
這兩年，江淮雖然一直和他保持著聯系，但兩人見面的機會極少，江淮也很少主動聯系他。本應該和江淮關系最好的是他才對啊……
他想，上一次要不是因為江野，江淮才不會給他打電話。
距離上一次江淮主動聯系他，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最溫柔的人吶，往往最絕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