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男人滿意的將合同收好,抬眸掃了一眼對面:
“記住你答應我的。”
江野咬著牙把手里的筆丟在桌上。
“人呢。”
男人起身走到他旁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松:“不急。先和我下去一起吃個飯。人晚點會送過來。”
臥室里,江野把傭人送來的東西打翻在地,完全沒有興趣。
和傭人確認過江野現在的情況后,秦悅敲了敲房門。
沒得到回應,她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
房間一地凌亂,傭人還沒來得及收拾就被江野趕了出去。
雖然已經知道江野并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但是看到這一幕秦悅還是驚了下。
江野正站在陽臺上吹風。
她用腳踢開地上的東西,朝著他走去。
在他身側站定,秦悅向遠處眺望。
夜色漸濃,院子里的燈全部被點亮,依稀可以瞧見一些傭人的身影。
“在等她?”
江野皺著眉看向她,語氣不善:“你果然也參與了。”
秦悅搖頭,有些無奈:
“我知情,并沒有參與。”
“叔叔是不是讓你把公司股份轉給他?”秦悅試探著問道。
她說的都是實話,她知道叔叔要拿姜染威脅江野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就算想通知江野也來不及。
更何況,她和叔叔要比和江野熟悉的多。
于情于理,她都不該背叛叔叔。
所以在這件事上,她并不參與,保持中立。
“你知道姜染在哪兒嗎。”江野答非所問。
“不清楚。”秦悅攤手,“不過叔叔既然答應了放人就不會傷害她的。應該快到了吧。”
“不過,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并不會答應。”
“他把我的所有退路全都堵死了,我不答應能怎么辦。”
綁架姜染的是一個雇傭兵,和這個男人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根本查不出這兩個人有過交集和聯系。這個男人不松口說放人,那個雇傭兵一定不會放。要是合同簽不成,按照這個男人的作風來看,不是沒有撕票的可能。
而靠他和那些警察是根本找不到姜染的。
對方比他要熟悉這里,他在這認識的人幾乎沒有。
對方想做什么那簡直太容易了。
他不占一點優勢。
秦悅沒再說什么,畢竟江野說的也沒錯。叔叔這個人一向謹慎,這次的棋應該下了很久,而江野只能乖乖就范,沒有其他辦法。
這的確是她所認識的叔叔。
表面給人的感覺像是對一切都不在乎不關心,其實心思極為縝密,手段最狠。
她能想到,要是江野今天真的不簽,姜染是真的會死。
忽然,她視線一定,瞧著院子里駛入的一輛警車,說道:“誒,警察來了。”
“那是姜染吧。”
看著被警察扶下車的姜染,秦悅收回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絲毫未動的江野,有些奇怪的問:“不下去接人?”
“不用。”
江野表情不悅:“你該出去了。”
秦悅:“……”
秦悅一走,江野重新把視線放在院子里的警車上,只是已經瞧不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