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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三強過招,大boss蘇問(6)

  霍一寧應了:“好,等結束我就給你電話。”

  “嗯。”

  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掛了電話。

  霍一寧失笑,以前她總是不肯掛他電話的,總有說不完的話,她性子簡單純粹,一看就知是被寵大的,有一點黏人,很會撒嬌。

  可惜,遇上了他這個干刑偵的,小姑娘很乖,太明事理。

  他收住心思,把車掉了頭,撥了個電話。

  “隊長。”

  時間緊迫,霍一寧直接下指令:“騰飛,立馬聯系緝私局,我得到消息,今晚有象牙交易。”

  秦氏大酒店。

  八點半,拍賣開始,受邀前來的收藏家與企業家紛紛落了座。

  溫詩好姍姍來遲,掃了一眼拍賣廳內,隨后徑直走向一處,嘴角噙笑,她步步生蓮,動作優雅地落座,轉頭道:“真巧。”

  時瑾看了她一眼:“能否坐遠一點?”便移開了視線,看著別處,不冷不熱地道,“我有潔癖。”

  溫詩好失笑,也不自討沒趣,往右邊退了一個位子,嘴角噙著弧度,這個男人,真的很能激起人的征服欲呢。

  偏偏,還是姜九笙的男人。

  拍賣臺上,蘇伏一身紅裙,手里拿著木槌,字正腔圓地開了場,她一開口,便能抓住所有人的注意,然后,教人咋舌,嘖嘖嘖,果然是央視的主播,一開口就知有沒有。

  本次拍賣,藏品主要是以木雕玉雕文物為主,前面七件拍品,基本都是以高價拍出,其中最貴的一件是一塊羊脂白玉,最后交易價是兩千萬。

  拍賣人,蘇問。

  劉沖直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為什么會坐在這個拍賣廳里,蘇問可不是什么附庸風雅的人,也沒有收藏的愛好,他嚴重質疑:“你懂玉?”

  蘇問白天拍了一天的戲,神色懨懨,懶洋洋靠著椅子,坐沒個坐相,說:“不懂。”

  劉沖好笑了:“那你花兩千萬買塊玉做什么?”

  蘇問斜了他一眼,尾音稍稍上揚:“需要跟你交代?”

  眼角微瞇,跟個祖宗似的。

  你錢多,你大爺行了吧。

  劉沖偷偷翻了個白眼:“不需要,不需要。”

  玉到手了,蘇問對后面的拍賣便也沒興趣了,神色散漫:“下周的通告都推了。”

  又推公告,他一推通告就沒有什么好事,劉沖立馬警惕了:“你又要干嘛?”

  蘇問嘴角往上:“出國。”

  表情有點蕩了。

  不用猜,想到他家寶貝仙女了。

  劉沖實力潑冷水:“宇文聽最近兩個月都沒有賽事,你去了也看不到她。”

  蘇問充耳不聞。

  劉沖很心累,蘇問太難管,隨心所欲得很,開心了要去國外看宇文聽,不開心了也要去國外看宇文聽,一個當紅演員,這么無拘無束也是沒誰了,這么想著,劉沖突然茅塞頓開:“這玉不是買來送給宇文聽的吧?”

  蘇問用眼角給了個余光,反問:“不行?”

  哪敢啊!劉沖屈服惡勢力:“行,行!”

  蘇問懶懶地閉目養神,剛瞇上眼睛,又突然睜開,然后猛然回頭,神色警惕。

  劉沖也跟著扭頭,看了看,也沒看到什么古怪啊:“怎么了?有粉絲跟來了?”

  蘇問言簡意賅:“趴下。”

  劉沖傻了:“啊?”

  蘇問直接摁著他的頭,把人就摁在了地上:“趴著別動。”

  劉沖:“……”這是什么操作。

  就在這時候,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有警察!”

  然后,趴在地上的劉沖只見原本端著托盤穿梭在過道的侍應,蹲下,從腳下的地毯里掏出了一把槍。

  劉沖:“……”他是不是走錯片場了?噢,我的膽子,嚇破了!

  酒店一樓的大廳,男人從樓梯口跑出來,行色匆匆,直接沖到前臺:“林隊”

  前臺兩個妹子中間,伸出一個圓乎乎的腦袋,正是‘藏身’于此的緝私局林隊:“什么情況?”

  “我們的人提前暴露了。”

  本來打算等拍賣結束,里面的人都出來后再行動,這下等不了了,可拍賣廳里全是賓客,還各個非富即貴,隨便一個槍子都能砸到一個財主。

  林隊煩躁地摸了一把地中海發型:“這幫小兔崽子!”扭頭,“霍隊。”

  霍一寧站起來,打開對講機:“全隊準備行動,優先保護人質。”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溫家銀行的小千金被挾持了。

  對方穿著侍應生的衣服,手里拿著槍,槍口抵著溫詩好的頭,眼神四處掃過,防備著:“都別過來,不然我先打死她。”

  走私品就在拍賣廳里,這批保鏢便是負責運輸與看護的,現如今警察來了,說明消息已經敗露,人贓并獲,一旦落網,就是重罪。

  不如賭一把,逃。

  歹徒一只手勒住溫詩好的脖子,拽著她往前:“你們都讓開!”

  霍一寧手里拿著槍,目光緊緊盯著男人,揚手示意:“退后。”

  緝私局與刑偵隊的人全部退后。

  拍賣廳內十四個歹徒,大部分投降了,或者落網了,只剩這個挾持了人質的,大廳里混亂不堪,所有出席的賓客與工作人員不是蹲著,就是抱頭趴著,或是縮在角落里、凳子下,被嚇得瑟瑟發抖。

  這時,有人從座位上站起來,所有目光投過去。

  時瑾。

  “用我換她。”他走到過道里,站到歹徒面前,“我比她值錢。”

  被挾持的溫詩好猛地抬眸,難以置信地看著時瑾。

  歹徒很警惕,槍口一下都不離開人質的頭,防備地盯著前面的人:“你誰啊?”

  時瑾不疾不徐地回:“中南秦家,時瑾。”

  對方明顯認得這個名號,臉上顯露出驚訝之色,將信將疑,警戒地看他,不敢有半分松懈:“你是時瑾?”

  “是。”時瑾往前了一步。

  歹徒立馬大喊:“別過來!”

  溫詩好被勒著往后拖,腦袋上的槍口撞動,她嚇得臉色煞白。

  時瑾停在原地,鎮定自若,不驕不躁的語氣,談判:“放了她,我給你當人質。”

  歹徒猶豫了。

  時瑾松了松領帶,還有領口的一顆紐扣,又將手表取下來,放在手里,掂了掂。

  歹徒目光緊緊盯著他,視線不自覺跟著移動。

  他突然松開手,手表垂直落地。

  對方眼睛跟著往下。

  就是這時候,時瑾突然出手,一把擒住了那只拿槍的手,捏著手骨,往外一折,歹徒痛叫一聲,手瞬間麻了,手里的槍毫無預兆地脫手。

  歹徒剛要去撈。

  時瑾不緊不慢地接住了,抵在了他腰上,嗓音不溫不火:“別動。”

  對方愣住。

  就這個晃神的時間里,時瑾抓住他的手,一個側摔按在地上,歹徒試圖掙扎,時瑾一膝蓋頂在他肚子上:“再動,把你的手折了。”

  對方不動了,徹底降了。

  秦家六少手上的功夫,果然都是殺人的招,而且,還擅長心理暗示,剛才歹徒不過看了他幾眼,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人就這么給放倒了,人質解除危險,小江直接看呆了,一時走神,他手里擒的人突然從腰間摸出一把刀,轉身就往小江身上捅。

  就那么幾秒的反應時間,離小江最近的霍一寧想也不想,徒手就抓住了匕首,拽住一只手,一個過肩摔把人放倒了。

  旁邊的蔣凱立馬上前,把人擒下:“隊長,你沒事吧。”

  霍一寧擦了一把手上的血,抬腳就踹在小江腿上:“你不要命了,什么時候了,還敢給我走神,下次出門不帶腦子,就不要出任務了。”

  小江是實習刑警,明天八月一號就是轉正的第一天,這才跟隊出任務,到底經驗淺,疏忽大意,險些栽跟頭。

  小江被踹得趔趄了一下,立馬站直:“對不起,霍隊。”

  霍一寧惱火:“你不是對不起我,要不是老子手快,你對不起的是你他媽那條命!”罵完,又踹了一腳。

  小江一聲不吭,老老實實地挨踹,他好像明白了,為什么刑偵一隊的人,都能把命給霍瘋狗。

  歹徒全部落網,刑偵隊的人先撤,剩下的走私品處理,由緝私局善后。好好的一場拍賣,成了犯罪現場,所有拍賣行的人,還有主辦方、投資方,全部抓起來,一律去警局盤問,至于前來參加拍賣的各位名流與收藏家,配合調查,要隨傳隨到,在結案前,都不能離開江北。

  時瑾將摔在地上的那塊手表撿起來,扔進垃圾桶,然后離場。

  溫詩好追上去,喊住他:“時瑾。”

  他剛好走出拍賣廳,回了頭。

  她走近,目光移不開,看著時瑾的眼睛:“剛才謝謝你。”她眼底有灼目的光,像火一樣炙熱。

  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教人沉淪。

  只是,他并不正眼看她,神色漠然:“你要死了,那個視頻會被曝光,除此之外,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你僅僅是為了那個視頻才救我?”

  時瑾連回答都懶得予以,眼里淡漠,像隔著距離,什么都映不進瞳孔。

  他越是這樣,越讓她著迷,或許,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越觸不可及的,就越想蠢蠢欲動,因為野心,也因為征服欲。

  她笑了笑,目光深遠:“我現在才發現,那個視頻比我想的還要管用。”她突然想要更多了。

  時瑾目色沉了,多了幾分森然的冷意:“不要得寸進尺。”會讓他想殺人。

  他轉身就走。

  身后,溫詩好不緊不慢地又開了口:“我可以把原視頻給你,并且刪掉所有備份。”

  時瑾停下腳,轉頭:“你要什么?”

  溫詩好目光如炬,盯著時瑾,紅唇輕啟:“你。”

  貪得無厭,不知死活。

  時瑾眸染冰霜,仍是清越又低沉的聲音,卻裹挾了凜凜的殺氣,他說:“貪婪會喪命,不懂?”

  說完,他直接走人,一眼余光都不留。

  溫詩好站在原地,嘴角上揚,眼里全是勢在必得。貪婪,是人的本性,不是嗎?

  不遠處,兩個身影,已經站了許久,等溫詩好離開,才從拐口走出來。

  秦明立思忖著,興致勃勃:“時瑾有什么把柄,居然被一個女人抓在手里。”若不是有天大的把柄,時瑾那個冷心腸,怎么可能救下溫詩好。

  陳易橋挽著他,語氣篤定:“能讓時瑾妥協的,只有姜九笙。”

  也就是說溫詩好手里有姜九笙的把柄,而且足夠牽制時瑾。秦明立摩挲著下巴,笑了:“越來越有意思了。”

  酒店門口,停了一輛保姆車,蘇問站著沒動。

  劉沖喊:“蘇問。”

  沒理他。

  劉沖順著瞧過去,看見了個女人。

  他又喊:“問哥。”

  蘇問眼珠子都沒動一下:“去車上等我。”

  劉沖瞧了瞧蘇問,又瞅了瞅不遠處的蘇伏,一步三回頭,這兩人怎么瞧著像認識啊,而且氣氛非常得詭異。劉沖環顧了四周,生怕有記者,提著小心肝先回了保姆車。

  蘇伏從酒店走出來,低了頭,喊:“四叔。”

  蘇問戴了口罩,只露出眼睛和額頭,神色都寫在眼里,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輕佻,懶懶散散卻又不怒而威:“你既然非要叫我一聲四叔,那我的話,聽不聽?”

  蘇伏垂眸,斂住眼底的神色,語態恭謙:“四叔請說。”

  蘇問一雙狐貍眼,幾分媚,幾分懶,他慢慢悠悠地說了四個字:“安分一點。”

  蘇伏抬起頭,看他。

  他目光突然寒了,拾掇好玩世不恭的神色,滿眼都是凌厲:“你要做不到,就從那個位子上給我滾下來。”

  蘇伏咬咬牙,一聲不吭。

  蘇問抬了抬眼尾,拖著調兒:“聽見了?”

  她垂頭:“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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