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事。”厲冉冉蹬著腿,懶洋洋癱在沙發上,用下巴夾著手機跟姜九笙講電話,“我等會兒有個采訪,那個蔣非我幫你問候幾句?”
姜九笙一向慣著自己人,怕是什么都由著她來。
厲冉冉笑得眼都瞇起來了:“放心,包我身上!”
掛了電話,她就爬起來了,尋思著給助理打電話,接她去錄節目。
靳方林一邊給她收拾包包,一邊叮囑他家這個:“別太胡鬧。”
厲冉冉不服氣了:“誰鬧了!我是去給笙笙辟謠的。”
算了,隨她鬧吧。
靳方林給家里父親撥了個電話:“爸,你兒媳婦要去錄節目。”
“嗯,是直播。”
“你照顧著點。”
“好,明年就娶回家。”
“三個?這得冉冉點頭……”
然后,靳方林就和他的父親大人從錄制節目討論到了三年生倆、五年生三的造人事業了。
晚上,厲冉冉去錄一檔訪談節目。
為什么是厲冉冉去錄?
哦,這里介紹一下,厲冉冉的爸爸是一名煤老板,別的沒有,就錢多,厲老板很久沒看到女兒了,就給節目組塞了點‘禮’,然后,這央視的訪談就輪到厲冉冉了。
煤老板,就是壕!
姜九笙念音樂學院時是走讀,認識的朋友不多,厲冉冉算一個,她們是在公開課上認識的。姜九笙上大學沒多久就被謝大師收做了入室弟子,厲冉冉那會兒的偶像就是姜九笙,自然時常去偶像那刷存在感,這一來二往的,就成朋友了。
圈子里都知道,她倆是鐵瓷兒,又是一個樂隊的隊友,所以,厲冉冉的訪談怎么可能不問到姜九笙。
中場的時候,主持人就把問題繞姜九笙身上了。
厲冉冉端著下巴,一臉萌態:“笙笙嗎?”她點點頭,“好啊,過得很好,在J市探親呢。”
主持人又委婉地問到一個人。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演技了。
厲冉冉一派自然:“蔣非?”笑了笑,“認得啊。”
主持人又問熟不熟。
她連連擺手:“不熟不熟,見得不多。”她端著下巴,狀似思考,瞇了瞇漂亮的眼睛,“大學的時候他來公開課上找笙笙告白,鬧了好大陣仗呢。”
她沖鏡頭甜甜一笑:“一零屆的各位課友們,還記得那年主教樓下那個用熱氣球告白最后被熱氣球吊起來的傻逼嗎?”
說到這里,嗯,就有點狂了,有點收不住了。
“哈哈。”
“沒錯,你們記得沒錯,那個被吊到樓頂去的傻逼就是蔣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開個玩笑了,怎么能說校友是傻逼呢,人家詩情畫意著呢,還給笙笙寫了一封三萬字的英文情書。”
不等主持人問,厲冉冉就口若懸河說個不停。
“那個情書信封,粉紅色的心形,哎喲喂,直男癌的審美啊,辣眼睛辣眼睛了呀!”
“笙笙收了呀,還花了十幾分鐘給他改了語法,然后批注了八個字。”
厲冉冉趕緊立正坐好,字正腔圓地念:“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念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主持人根本跟不上節奏,趕緊趁笑聲還沒停,見縫插針地問了一句:“那他們兩在一起了嗎?”
“啥?在一起?”厲冉冉揉了揉笑疼了的肚子,秒變正經臉,“我家笙笙視力一直很好,看得清蔣非的小短手。”
小短手……
這個梗,主持人接不下去了,這哪里是訪談節目,這分明是單口相聲!
電視機前,屏幕上彈幕已經飛起來,當年一零屆的課友們都出動了,瘋狂開始了一輪往事回首。
一零屆的校友來打卡。
我記得,真的很傻逼。
我還記得警衛拿著棍子追著蔣非打!
那年我光顧著看外面的熱氣球,然后掛科了。
敢追我笙爺,沒點逼數嗎?
年度最佳戲精狗男女評出來了,第一名張耐柳絮,第二名蔣非王東昭。
我在電視機前笑成了兩百斤的傻狗。
真可愛,厲冉冉,老子想娶你,將來和你一起埋哪都想好了。
前面的,靳方林帶著五百米的大刀來砍你了。
當年去撿熱氣球的還有誰?
這里!
我也給我女朋友撿了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蔣非真有傻逼氣質。
姜九笙看完采訪直播,忍俊不禁,扭頭問莫冰:“她這么胡來沒關系嗎?”
“放心。”莫冰隨口扔了一句,“靳方林他爸是那個電視臺的臺長,兒媳婦鬧一鬧怎么了?”
姜九笙:“……”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是姜九笙的手機,她看了一眼來電,嘴角微揚。
莫冰一看就知道是誰了。
姜九笙拿著手機去陽臺接聽:“時瑾。”
“笙笙。”
“嗯。”
他微微喘氣,說:“給我開門。”
姜九笙微愕:“你在哪?”
“你房間門口。”
她著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說了聲‘等等’,然后便跑去房間,換了一件衣裳,跑到玄關才想起來房間里還有一個人。
姜九笙回頭:“莫冰,你去小喬那里。”
她換了酒店,莫冰和小喬就住隔壁。
莫冰一頭霧水:“怎么了?”
她笑了笑,看得出來心情非常好,說:“時瑾來了。”
難怪。
莫冰懂了,收拾了桌上的東西,順便把姜九笙的煙盒也收走了,走到玄關,囑咐了姜九笙一句:“小心點,被別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被拍到。”
“嗯。”
莫冰還是再嘮叨了一句:“我不反對你們干柴烈火,不過,記得做好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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