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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笙笙挖坑虐渣,時瑾槍擊蘇伏

  時瑾說好:“不攔你,我幫你。”

  “是蘇伏?”

  他點頭:“我開了槍,沒打死她。”

  三個小時前,他接到秦云飛的電話,只有一句話:“我有證據,可以證明徐家無罪。”

  他趕到時,把守在外面的人,全部倒在地上。門開著,秦云飛沒跑,還姿態閑適地坐在沙發上。

  “時瑾他要殺我。”

  他拿著手機,氣定神閑的神色,驚恐萬分的語氣:“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是他指使我的,那批文物是秦家的東西,他要殺人滅口,我沒辦法,我只能拿你威脅他,看你摔倒了,他就要殺我,救救我,救我——”

  秦云飛突然掛了。

  自導自演的一個求救電話,是打給姜九笙的。

  他抬頭,看向時瑾:“證明徐家無罪的證據,已經給姜九笙送過去了。”他站起來,“捏造得完美,徐家無罪,都是你指使的。”

  時瑾眼波無痕。

  秦云飛笑了:“你覺得,姜九笙會不會把證據交給警察?”

  那份證據是真是假無所謂,要的是姜九笙的背叛。

  他好整以暇地看時瑾,語氣挑釁:“徐家和你,你猜她會怎么選?”

  波瀾不驚的眼,忽然驟起風波,時瑾說:“我的忍耐力不多,”不疾不徐的語速,音色已經沉了,“秦三,你適可而止。”

  秦云飛不以為意:“你敢殺我嗎?”他胸有成竹,肆無忌憚地尋釁,“要是我死了,我剛才給姜九笙的那通電話就一語成讖了,那正好,坐實了你殺人滅口。”

  他在激他。

  從秦三把他引來,到離間他和姜九笙,都是預謀,是故意為之。

  就是為了逼瘋他。

  明知如此,他還是拔出了槍,槍口朝向秦云飛。

  “你——”

  秦云飛剛開口,子彈破膛而出,連續三聲槍響。

  “砰!”

  “砰!”

  “砰!”

  手槍的后坐力并不是很大,時瑾卻連退了幾步,抬頭,有突如其來的眩暈感。

  片刻安靜。

  趴在地上的秦云飛抬起脖子,往后瞧,那三顆子彈,全部嵌進了后面的柜子里,一顆都沒有打中他。

  時瑾的槍法百發百中,不可能失手。

  秦云飛大笑:“不敢殺我了吧。”他站起來,洋洋得意地笑,“姜九笙——”

  三個字,徹底惹怒了時瑾。

  槍口忽然抬起,子彈破膛,在半空擦出一道長長的火光。

  “砰!”

  秦云飛僵硬住,愣愣地抬手,摸到脖子,低頭看手上,有血,那顆子彈,剛好擦過脖頸,只要再偏左一厘,他必死無疑。

  他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動一下。

時瑾持槍的手垂下,身體一晃,踉踉蹌蹌地往后退,甩了甩頭,視線依舊模糊,有什么念頭沖進腦子里,叫囂著要為所欲為  他嗅到了,血的味道,令人狂躁、興奮。他猛地抬起了手,槍口再次朝前。

  門忽然被推開。

  女人輕柔的聲音,響在安靜的夜里:“時瑾。”

  是很熟悉的語調。

  他抬頭,殷紅的眼,額頭細密的汗從順著臉頰滾下來。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殺人嗎?”

  女人走過來,一步一步靠近。

  時瑾看不清楚她的臉,耳鳴聲嗡嗡不停,燈光在晃,所有光影都沉沉浮浮搖搖欲墜,是幻覺還是倒映,都模模糊糊的,唯獨胸腔里的心臟瘋狂地在跳,呼吸紊亂。

  她說:“是我啊,我是姜九笙。”

  姜九笙。

  三個字,令時瑾渙散的瞳孔,微微聚焦,眼前的影子靠近、放大。

  不是,不是他家笙笙。

  他扣了扳機,砰——

  子彈打進了地板,剛剛好,就在一雙黑色高跟鞋的正前方,高跟鞋停下來,站定不動。

  時瑾猩紅的一雙眼里,空洞卻灼熱,他一字一頓:“離我遠點。”

  蘇伏忽然笑了。

  “那么大藥量,還清醒著呢。”她看了看手表,嗯,時間剛剛好,藥效正起,抬眸,看時瑾趔趔趄趄,“好久不見,時瑾。”

  他身子搖晃,倒在了地上,手里始終拿著槍,目光渙散,卻依舊嚴防死守,指腹始終扣在扳機上。

  誰若敢上前,他必開槍。

  蘇伏低頭,高跟鞋前,子彈深陷在地板里,位置不偏不倚,剛好阻止她上前。

  開了這么多槍,就是不取人性命。

  時瑾的底線啊。

  “三夫人,”一直僵硬地癱坐在地上的秦云飛扶著桌子站起來,大汗淋漓,聲音都啞了,“我已經都按你說的做了。”

  蘇伏目光凝了凝,落在秦云飛的脖子上。

  真可惜,只擦破了一層皮。

  時瑾的槍法,總是這么分毫不差,沒有一點失誤。

  她似笑非笑:“很好。”

  秦云飛兩眼頓時發光:“那秦家?”

  蘇伏莞爾一笑:“時瑾垮了,秦家自然是你的。”

  秦云飛滿意地點點頭,松了一口氣,擦掉頭上的汗:“還望三夫人遵守約定,先把我送出國去避避風頭。”

  “行,我這就送你上路。”她忽然收了笑。

  秦云飛心頭一跳:“你——”

  一把槍,突然抵上他心口。

  “砰。”

  一槍斃命,血濺了一地。

  s&wm19型,時瑾素來喜歡這款槍型,她亦然,吹了吹槍口,揚唇笑了,抬步走向時瑾。

  高跟鞋的聲音不急不緩,時瑾忽然撐開眼,抬起手,扣住扳機。

  “砰!”

  蘇伏捂住左肩,一聲悶哼,血頓時浸濕了毛衣。

  他聲音極啞:“不怕死,就過來。”

  血一滴一滴砸在地板,蘇伏低頭,看了看肩上的傷,冷笑,時瑾啊時瑾,就算沉睡,依舊是雄獅,死守著領地,不讓外人近身一步。

  翌日,因殺人嫌疑,時瑾被警方拘留。

  現場除了時瑾和死者秦云飛的指紋與血跡,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留下的痕跡,現場干凈得像被清理過。死者秦云飛脖子擦傷,致命傷在心口,一槍致命,子彈型號與時瑾手里的槍剛好吻合。

  所有證據,全部指向時瑾,直到當天晚上,才有了新進展。

  “有新證據了。”趙騰飛掛了電話,興奮地說,“法證那邊說,在兇案現場的一個杯子上檢測到了血液反應,而杯子的位置離死者秦云飛很遠,初步可以排除是死者的血液,也就是說,現場可能還有第三個人在。”

  “那時瑾就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了。”湯正義其實不太相信時瑾是兇手的,雖然時瑾食用了大量精神類藥物。時瑾這個人嘛,變態得很,這么簡簡單單的殺人案,不夠逼格。

  霍一寧問:“能確認身份?”

  趙騰飛說:“還在匹配數據庫里的dna,最快后天能出結果。”

  這時,姜九笙從審訊室出來。

  姜九笙點點頭:“謝謝。”

  湯正義:“……”

  怎么啥反應也沒有啊?

  等姜九笙走了,湯正義才忍不住叨叨了兩句:“姜九笙怎么眼皮都不動一下,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他納悶了,“那反應,怎么跟她早就知道了似的。”

  法證剛出來的結果啊,姜九笙不可能知道。

  霍一寧托著下巴,笑了。

  姜九笙當然知道了,證據就是她搞出來的。這對夫妻啊,把警局當什么地方了……

  出了警局,姜九笙接到了莫冰的電話:“關于徐家和時瑾的消息我已經都買下了,而且景家那邊幫忙盯著呢,不會有新聞曝出來。”

  景瑟的叔叔是傳媒大亨,徐家的消息有眼力見的媒體,都不敢亂發。

  姜九笙說:“謝謝。”

  “客氣什么。”莫冰又說,“你放心,媒體都盯著蘇問呢。”

  姜九笙腳步停住:“他怎么了?”

  “被人砍了。”

  夕陽已經落了,天漸漸昏黑。

  老舊的居民樓里,皮鞋踩在石板上發出提提踏踏的聲音,男人回頭張望,沒見異常,才推開門。

  黃昏后,光線是昏沉的,屋里沒有點燈,很暗。

  男人上前:“大小姐。”

  啪嗒。

  燈忽然亮了。

  蘇伏穿著浴袍,從浴室里出來,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煙,領口微微敞著,左邊鎖骨下,露出白色的繃帶,臉上是重傷之后的蒼白:“辦妥了嗎?”

  男人搖頭。

  蘇伏沐浴后潮濕的眼睛忽然冷下,順手扔出了手里的打火機:“廢物!那么多人拿不下他一個,我雇你們有什么用?”

  男人不敢抬頭:“四爺他——”

  “夠了!”指尖的煙被她捏得變了形,她眉宇凌厲,“我不需要解釋,只要結果。”

  “我會再安排。”

  蘇伏譏笑一聲:“已經打草驚蛇了,蘇問會蠢到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男人默不作聲了。

  “讓下面的人都給我安分點,不要再被抓到了把柄。”

  “是。”

  蘇伏狠狠抽了一口煙,將怒火壓下。

  好個蘇問,真是能耐,暗的不行,明的還是不行,倒是命硬。

  鈴聲響了,蘇伏接通。

  電話里那頭,說:“大小姐,警局那邊有消息,”頓了頓,“說在現場發現了第三個人的血跡。”

  蘇伏臉色驟然沉下。

  這天晚上八點整,姜九笙收到了一份快遞,寄件人:死者秦云飛。

  里面只有一個u盤,姜錦禹用程序檢查了沒有問題,才打開里面的文件,一個視頻還有一個音頻。

  視頻文件姜九笙見過,是蔣平伯與秦云飛在茶苑會面的視頻,不同的是,時瑾從店里調出來的監控是沒有聲音的,而這個視頻,是近處拍攝,能清楚聽到談話內容。

  “這人是誰,認得吧?”秦云飛把放在桌上的照片推過去。

  蔣平伯臉色立馬就變了。

  視頻里看不到照片的內容,秦云飛又拿出了一個文件袋:“dna我已經幫你做過了。”

  蔣平伯疾言厲色:“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云飛聳聳肩:“沒什么,就是請你兒子去我那做做客。”

  蔣平伯毫不猶豫:“我會報警。”

  “行啊,你盡管報警。”秦云飛端著茶,“那我就不能保證你還能不能見到你兒子了。”

  蔣平伯默了。

  很久,他妥協:“你要我做什么?”

  秦云飛笑了笑,很滿意他的識趣:“我手里有批貨,想借徐家的博物館銷出去。”

  蔣平伯一聽,冷著臉立馬拒絕:“不行,走私是犯法的。”他忍著憤怒,雙拳緊握,“再說,徐老不會同意的。”

  “讓他簽個委托書就行了,他那么信任你,要弄個簽字不難吧。”

  蔣平伯默然。

  “我也不會虧待徐家。”秦云飛說,“等貨脫手了,把那筆錢存進銀行轉幾趟,再匯給徐家就行了。”

  蔣平伯怒目圓睜:“這是洗錢!”

  “說那么難聽干什么——”

  視頻就到這里。

  短短三分鐘,來龍去脈一清二楚。

  蔣平伯二十五年前,在老家結過婚,并不知道妻子孕有一子,秦云飛以此要挾,讓其打著徐家的幌子,走私文物,且在林氏銀行不法洗錢。

  除了視頻,還有一個音頻文件。

  姜錦禹點開。

  “六少,已經辦好了。”

  是秦云飛的聲音。

  他說:“等這批貨銷出去后,錢會匯入徐家的賬戶,您到時再用姜小姐的名義轉出來就行了。”

  音頻只有兩句話,不到三十秒,矛頭最后指向了時瑾。

  姜九笙又聽了一遍,問錦禹:“鑒定過了嗎?”

  “嗯,我用自編程序查過了,視頻和音頻都不是偽造的。”姜錦禹想了想,問姜九笙,“要銷毀嗎?”

  “不用。”她說,“幫我發給檢察院,不要立刻發,等明天晚上。”

  姜錦禹不理解,擰眉:“你不信姐夫嗎?”這東西交出去了,姐夫牢底都要坐穿。

  沒有多做解釋,姜九笙只說:“這兩份文件,可以證明徐家清白。”

  那姐夫呢?

  姜錦禹抿了抿唇,沒有問出口。

  隔天晚上,于方明檢察官收到了姜九笙的郵件。

  于次日,刑偵一隊先后提審了蔣平伯與時瑾,從被捕到現在始終沉默的蔣平伯開口了,他指證了時瑾,言明所有事情,都是秦云飛與時瑾指使。

  另外,根據姜九笙提供的證據,緝私局查到了那批文物的來源與銷路,確實出自秦家。

  對此,時瑾不認,也不駁。

  如此一來,徐家已證實是清白,拘留與停職也撤銷了,翻天覆地,案子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逆轉,而時瑾,殺人罪還未洗脫,又添了新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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