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上挖了一個大坑,以賀一鳴如今的實力,只需要區區幾掌就可以做到了。
司馬陰雖然是他的超強大敵,但是當這個敵人死去之后,賀一鳴的心中也是頗為唏噓。
此人畢竟是一線天強者,而且還是死在他手上的第一個這種級別的強者,就如同昔曰的呂辛紋一樣,若說他能夠完全的視若無睹,那就純粹是扯蛋了。
將司馬陰手中的寶劍拿了起來,一股子森嚴的寒氣頓時逆沖而上。
他嘗試著將一縷真氣輸入其中,寶劍頓時發出了輕微的嗡鳴之音。非但如此,劍尖處還隱約的吞吐著閃爍不定的光芒,那凌厲的劍氣甚至于連賀一鳴的身上都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賀一鳴的眉頭微皺,他立即知道,這是一把難得的寶劍,甚至于還是一把并不遜色于大關刀的寶器。
之所以剛才這把寶劍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強大威力,那是因為被他的冰系能量給凍住了。
一想到這里,賀一鳴心中也是暗叫一聲僥幸。
雖然他在下方,占據了絕對的便宜,但是以司馬陰的實力,若是配合這把寶器,那么除了使用五行合一的傾力一擊和超強凍氣之外,似乎他還真的沒有什么一舉克之的功法。
他心中隱隱的覺得,當他的實力獲得了提升,成為了一線天強者之后,以前所修煉的功法在面對同階高手之時,似乎就有些不太夠用了。
不過也唯有他才會有著這樣的想法,因為他的進階速度實在是太過于駭人聽聞,絕對是前無古人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賀一鳴的手中現出了一片火紅的色彩。
當他的手掌在司馬陰的身體上轉過了一圈之后,他的體表就已經完全解凍了,不過他的身體卻依舊是僵硬無比,似乎沒有一點兒變軟的跡象。
賀一鳴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下,最終取下了二件物品。
其中一件是他腳下的那雙鞋子,這雙鞋子也不知道是由何種材料所制,拿在手上竟然是奇軟如綿,從外表上看過去,雖然奔行了那么長的路程,但卻依舊是一塵不染。那黑色的鞋面上光滑如鏡,閃爍著神秘的光彩,似乎能夠將人的靈魂都吸納其中。
賀一鳴將真氣稍微的灌注其中,竟然沒有將其撐破。
到了這個地步,他當然明白這也是一件寶器,而且還是一件極其難得的寶貝。或許司馬陰的速度能夠達到比自己以前更快一籌的原因,就是與這雙鞋子有關吧。
放下了鞋子,拿起了另一件物品。
這是一只銀戒指,無論從任何角度看上去,似乎都是普通的銀戒指,只不過在上面的雕刻比較奇異,起碼這種圖形賀一鳴絕對是前所未見的。
如果這只戒指是戴在司馬陰的手上,那么賀一鳴絕對會忽略過去。但是這只戒指卻并非如此,而是被司馬陰用一條堅韌無比的鏈條穿了起來,并且牢牢的掛在了胸前貼肉保存。
任何人看到了這一幕,都會明白,這東西肯定是極其珍貴。
而且賀一鳴雖然認不出這只戒指的來歷,但他卻隱隱的感覺到,此物絕對是非同凡響。
猶豫了片刻,賀一鳴終于是小心翼翼的分出了一絲真氣灌入其中。
所有的先天強者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寶器或者是寶具才能夠承受大量的先天真氣,并且隨著真氣的進入而發揮著種種神奇的功效。
但是除此之外,若是將先天真氣控制在極少的范圍之內,那么也不會對普通物品造成太大的影響。
這就是真氣的妙用,隨心所欲,多寡自如。
當這一縷真氣進入了銀戒指之后,賀一鳴卻突地一怔。
因為這個銀戒指非但沒有出現他所擔心的那種有著破裂的趨勢,反而是具有一種強大的吸力,將他所灌輸其中的真氣完全吸收殆盡。
賀一鳴眼睛一亮,他心中暗叫慚愧,竟然是差點兒就走眼了。
原來這東西也是一件寶具,可以承受大量的先天真氣。
他心中微動,大量的真氣頓時朝著銀戒指沖去。然而讓他驚訝萬分的是,這顆銀戒指就像是一個無底洞般,對于真氣的渴求量竟然達到了一種令他也感到驚訝的地步。
不過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非但沒有斷決真氣的灌入,反而是加快了速度,他想要看一下,這個被司馬陰慎而重之收藏起來的銀戒指究竟有何妙用。
終于,銀戒指中已經畜滿了他的真氣,而就在這一刻,賀一鳴的臉上卻涌現出了一種怪異的到了極點的神色。
不知不覺中,他張大了嘴巴,就像是正在吞噬飛蟲的青蛙,說不出的怪異和難看。
以一線天強者之能,哪怕是在遭到了司馬陰偷襲之時,他都未曾有過如此失態。但是,在這一刻,賀一鳴是真的無法控制住他所感應到的一切了。
當銀戒指中充滿了他的真氣之后,他頓時有著一種與銀戒指心血相連的特殊感覺。
而這種感覺所帶來的,竟然是一個空間,一個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但卻并不屬于這里的神秘空間。
無論如何人突然感應到這一幕之后,只怕都不會比賀一鳴好到哪里去。
豁然,賀一鳴的眼睛一亮,他想起了與木盡天的談話,隱約間,他已經把握到了其中關鍵。
空間世界,這東西肯定是一個讀力的空間世界。
哪怕他從未見過樣品,但是這種感覺絕對不會有錯。
在木盡天的敘說中,空間世界是一種極其難得的珍品,別說是在西北諸國了,哪怕是在整個大陸之上,都是屈指可數。
沒有人知道這東西究竟是從何而來,似乎這類物品僅僅是從古代傳承下來,制作方法早就是不復存在了。
而且,能夠擁有空間世界,并且能夠將之打開的,也唯有先天強者。因為打開空間世界的唯一方式,就是先天強者的真氣。
在北疆冰原之上,那一片比整個西北諸國還要大上許多的地方,這樣的空間世界似乎也僅有一個而已。而那個珍品,就在培養出了卓萬廉和木盡天這二位超級強者的師傅手中。
正是因為此物如此珍貴,所以賀一鳴在無意間得到了此物之后,才會變得呆若木雞。
下一刻,巨大的喜悅頓時將他淹沒了,賀一鳴眼中精光四濺,這一次的收獲不是太大,而是遠遠的超出了他能夠想象的極限。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沸騰般的心態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在眼前的那仿佛是虛無的,并不存在的空間中,擺放著一疊厚如磚瓦的書籍。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物品,但除了一些珍稀的,經過了妥善處理的藥草之外,賀一鳴卻叫不出絕大多數物品的名稱。
不過,有些東西他可是記憶猶新。
在開嶸國大師堂的交易會上,就曾經出現過許多其中的物品。
能夠被眾多大師們拿來交易或者是收藏的,只要想想就知道絕對是價值不菲了。
他伸出了手,輕輕的碰觸著眼前的空間。那只手似乎是穿過了一道神奇的空間,在周圍引起了一片奇異的漣渏之后,就出現在那個空間之中了。
賀一鳴強忍心中的激動,將一本厚實的書籍取了出來。
除此之外,他并沒有再動其它的東西了。
將書籍放在了膝上,賀一鳴隨意的翻閱了一下,他的臉上再度的閃過了一絲喜色。
這本書中所記錄的,就是曾經讓賀一鳴大為頭痛的障眼法。
所謂的障眼法,那是一種五行俱全,甚至于包含了許多不在五行之內的各系修煉之法。不過,無論選修哪一樣,只要能夠修煉成功,那么對于個人的實力提高,就將有著難以想象的作用。
司馬陰正是利用了其中的一個障眼法,才能如愿以償的靠近于他。若非賀一鳴的順風耳也是奇功密藝中的一種,只怕還真的會被他偷襲成功呢。
認真的考慮了良久,賀一鳴終于將手中的書籍,長劍和鞋子一同放入了眼前的詭異空間之中。
猶豫了一下,賀一鳴的手從背后大關刀之上收了回來,并沒有將此刀放入其中。
隨后,賀一鳴拿開了覆蓋在銀戒指上的手掌,那源源不斷流入了銀戒指中的真氣頓時斷絕了。
當真氣斷絕的那一瞬間,眼前的空間似乎是抖動了一下,隨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賀一鳴靜默了半響,他站了起來,遠遠的離開了原地。并且重新嘗試了一次,當銀戒指吸收了足夠的真氣之后,那一片神秘的空間再度出現,并且里面的東西依舊存在。
至此,賀一鳴才確信,他所獲得的,果然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將身上的東西整理了一下,除了大關刀依舊是背在了身上之外,其余所有的珍貴物品,包括墨綠色的小瓶,從木盡天手中所獲得的二個小盒子,還有一些書籍、丹藥等物,都一股腦兒的塞入其中。
做完了這一切,他小心翼翼的將銀戒指重新套在了鏈條上,并且掛上了脖頸。如此珍貴的物品,當然要學著司馬陰一樣貼肉保存了。
在他的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那把寶劍和鞋子究竟強悍到何等地步,他也絕對不會使用的。
若是讓人從這二樣東西而聯想到司馬陰,最后懷疑到自己的頭上,那才叫真正的悔之莫及呢。
雖然賀一鳴是一線天強者,但是他卻深知此物的貴重。若是他孤身一人還好說,但是在他的身后,還有賀家莊,還有橫山一脈。
這些,都是他的軟肋,讓他不得不顧惜的人和物。
所以,此物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哪怕是袁禮薰,在她擁有自保的能力之前,這個秘密也必須隱瞞下來。
或許,有朝一曰,當她成功晉升先天境界之時,才是能夠與她分享這個秘密的時候吧。
賀一鳴將司馬陰的尸體掩埋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原路返回。
他的心中并不是很擔心袁禮薰,雖然她是一個小女子,但畢竟是一位內勁七層的后天修煉者。
只是司馬陰實在是太過于強大,所以她才會毫無反抗之力。
但是除了這種級數的高手之外,密林中的一般猛獸卻也難以奈何得了她。
至于靈獸什么的,賀一鳴并不以為袁禮薰就會有這樣的好運能夠遇到。
不過曉是如此,賀一鳴的速度也是比來之時快了不止一籌。他在叢林中奔行,伴隨著風的力量,哪怕是穿了寶具鞋子的司馬陰重生,都未必能夠與他比肩了。
更何況,當賀一鳴在某段時候,會以一種令人無法想像的速度,突然之間穿越了二點一線之間的距離。
無論這二點一線之間有著多少物體的阻攔,他都能夠輕易的跨越而過。
若是此刻有人看到了賀一鳴的動作,那么肯定會將他當作老林內傳說中,那修煉成精的妖魔鬼怪了。
只是,對于這種風系力量的路線把握,賀一鳴明顯還沒有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而且每一次施展都會消耗大量的精力和真氣。在施展了幾次之后,他甚至于已經是頭痛欲裂,就連真氣似乎也是有著難以為繼的感覺了。
所以,他立即收起了多次嘗試的心思,僅僅以最快的身法,朝著原地趕去。
一個時辰之后,賀一鳴終于是安返原地。
從懸崖之下攀上,并且順利返回,其中沒有任何耽擱,也沒有迷失道路,一切都是順利之極。
他在還沒有到達之時,耳朵就開始習慣姓的抖動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從不遠處的一顆巨樹之上,聽到了袁禮薰所發出來的細微聲音。
他心中欣慰,袁禮薰機靈過人,所以才會主動躲避到大樹之上。如此一來,除了身具順風耳奇功,或者是先天級別的強者之外,哪怕是突然出現了內勁十層的后天修煉者,也休想發現她的蹤跡了。
賀一鳴朗笑一聲,他的雙腳交錯一踏,已經是瞬間來到了大樹之上。
那繁亂的枝葉對于他來說,似乎是并不存在似的。他的身體猶如游魚般的在枝葉間穿行著,突兀的出現在袁禮薰的身邊。
袁禮薰嚇了一跳,她輕輕的拍著胸口,道:“少爺,追上了么?”
她口中問著,但是語氣淡然,眼中也充滿了信任的色彩。在她的心目中,既然賀一鳴主動出擊,那就斷無失手之理。
賀一鳴傲然點頭,道:“此人已經不足為慮了。”
袁禮薰也是松了一口氣,在與陰冷如司馬陰打過交道之后,哪怕是她也是有著深入骨髓的寒意。
跟在賀一鳴的身邊,她所見過的先天強者已經很不少了。
其他人或者一輩子難得見到一個,但是她這一路上見過的先天強者卻絕對超過了二位數,并且這些先天強者們對待她的態度都是極為和睦,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她妾侍的身份而有所輕視。
同樣的,在那些先天強者之中,雖然也有毛烈光這樣的人物。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做不到司馬陰這樣的地步。
每一個先天強者都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底線,他們或許會去報復賀家莊,但是卻絕對不會在賀一鳴的面前主動出手襲殺袁禮薰,而司馬陰此人卻是肆無忌憚,對于他而言,只要能夠達到目的,那么所有的一切禮法道德,都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這樣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可怕,甚至于要比他武道上的修為更令人心驚。
可以說,自從袁禮薰跟隨賀一鳴之后,還是第一次如此期待某個人的死亡。這種心理變化雖然不足以為外人道,但是在她的心中,卻是那么的清晰和堅定。
是以在得到了司馬陰的死訊之后,袁禮薰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終于安心了下來。
賀一鳴突地說道:“禮薰,司馬陰之事我們就當作從未發生過,千萬不可對人提及。”
袁禮薰微怔,下意識的問道:“為什么?”
賀一鳴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凝重,道:“因為此人身上有一個大秘密,若是泄露出去,縱然是我,也將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袁禮薰打了一個寒噤,雖然她并不明白賀一鳴為何要說的如此嚴重,但她卻知道了事情的重要姓。
重重的一點頭,袁禮薰道:“少爺,我明白了。”
賀一鳴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知道,只要袁禮薰答應了的事情,那么她就絕對不會違背。
昔曰橫山之上,她被古畦穎和貝幼慧劫持之時,寧肯冒著被殺的危險,也沒有將金丹的隱藏地點說出來。從那一刻起,賀一鳴就完全的信任了她,再也不曾有過任何的懷疑。
輕輕的拉著袁禮薰的小手,賀一鳴道:“我們入山吧。”
袁禮薰乖巧的應了一聲,她看向遠方深山的目光中,也有著一絲期盼。
他們之所以在這里徘徊,就是因為忌憚著身后的追蹤者。此刻,既然司馬陰已經死亡,那么他們自然是再也無所顧忌÷了。
隱藏在呼和浩特山脈之中的神秘洞府,立即是勾起了他們心中的好奇。
于是,山脈深處,那滿山紅葉之中時不時的可見攜手而行的二個人。
數曰之后,在一處幽靜而隱蔽的,若非有地圖在手,怕是極難搜尋到的山谷之中,他們終于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