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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云書大道,帝后求子

  蘇云神態蕭索,瞥了瞥遠處的星空一眼。

  那里有四顆無比明亮的星辰,哪怕是他與帝豐一戰掀起星空莫大的波動,擾亂星河的運行,那四顆星辰也紋絲不動。

  不過,就在蘇云的目光掃來之時,那四顆星辰突然動了起來,星辰后方的黑暗中傳來魔帝的笑聲:“竟然被你發現了,云天帝,你休要囂張,我神魔二帝這十年在帝混沌麾下修為精進,遠勝從前,可不怕你!”

  那四顆星辰后方便是神帝魔帝龐大無比的真身!

  神魔二帝現出恐怖真身,蹲踞在星空之中,自身藏于黑暗的虛空里,注視著蘇云與帝豐這一戰。

  他們的眼睛龐大無比,有如四顆熊熊燃燒的太陽,甚至讓四周的星辰圍繞他們的眼瞳運行,以至于很難看出破綻。

  但是蘇云和帝豐交手掀起的波動太大,他們的四只眼睛紋絲不動,反倒暴露了自身。

  神魔二帝的四只眼睛飛速后退,遠離蘇云。

  魔帝嬌媚到讓人一聽便邪火亂竄的聲音傳來:“我們雖然不怕你,但我們也不想招惹你!你若是再弱小幾分,我們便招惹你!”

  蘇云沒有追擊,高聲道:“兩位道友,我回歸帝廷,便會要把這十年所學煉成大道書,兩位道友不妨前來學習。”

  “我信你個鬼!”

  魔帝聲音越來越遠:“你一定是打算把我們騙過去弄死,我才不會上你的……”聲音漸不可聞。

  蘇云搖頭,自言自語道:“你二人雖說沒有指望修成道境十重天,但好歹也算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存在。這個機緣,我還是要給你們的,但愿你們能比步豐出息一些。”

  對他來說,哪怕是神帝魔帝抑或帝豐這樣的敵人,他也要給予對方足夠的機會,讓對方嘗試著突破到道境十重天。

  畢竟,只要任何一人修成道境十重天,帝混沌便可以因此續命,復活過來!

  仙界也就沒有了化作劫灰之虞!

  “十年前,另一個距離道境十重天最近的人是邪帝。”

  蘇云思忖道:“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的進境如何,是否也需要我給他足夠的壓力迫使他突破……”

  遠處,帝豐飛速遁走,直到將蘇云遠遠拋開,發現蘇云沒有追來,這才放心。

  “他的修為實力怎么提升這么快?”

  他悶哼一聲,突然催動劍丸,無數口仙劍化作銀針大小,刺入肉身一個個傷口之中,所施展的招式,正是蘇云的神通道止于此,藉此抹除道傷。

  一口口仙劍入體,只剩下劍柄,道傷頓時被壓下。

  只是蘇云的先天一炁實在霸道,先天一炁不斷演化演變,導致他的傷始終反反復復。

  帝豐面色陰沉,只能任由這些仙劍插在體內,不能拔出。

  “想要化去這些道傷還需要一段時間,只是這小子的進境這么快,我療傷耽誤些時間,他的實力只怕又提升了不少。”

  他的眼瞳中流露出焦急和不甘,像是年邁的雄獅被趕出獅群:“朕不會就這樣放棄朕的江山,朕的權勢,誰也無法從我手中奪去它,誰也無法……”

  蘇云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終于回到第七仙界的主大陸,遙望各大洞天,他心潮澎湃起伏。

  這江山美如畫,沒有了奪帝之戰的紛擾,民生得以發展,百姓休養生息,各族人丁興旺。

  蘇云降臨帝廷,只見柴初晞將雷池漸漸升高,高懸天上,漸漸遠離帝廷,顯然她的修為實力也有不俗的提升,雷池的威能也在漸漸提升。

  蘇云路過雷池,于是前去相見。

  雖然兩人曾經是夫妻,但歲月沖淡了從前干柴烈火的情感,柴初晞對蘇云以禮相待,道:“這幾年我感悟劫運之道,修為越來越高,我發現道境的盡頭便是仙界,因此忍不住心中有大歡喜。”

  蘇云似喜還悲,道:“初晞,你看到了道境的第十重天?你看到的不是仙界,而是道界。你在而今的修為能看到道界,我既為你開心,又為你悲傷。”

  柴初晞不解,詢問緣故,蘇云道:“我曾聽帝混沌與外鄉人論道,說過道境十重天,這境界可以說是道神,也可以說是至人。其人是道中神,至誠于道的人。然而這一境界有陷阱,在有道界的宇宙,稱作道神陷阱,在其他地方稱作至人陷阱。修煉到道境十重天,自身與大道相合相容。其人的思維已經完全依循于道,被道所控制,沒有任何自我的想法認識,成為道的傀儡,因此稱作道神陷阱、至人陷阱。初晞,我擔心你會落入這一步而無法跳出去啊。”

  柴初晞笑道:“陛下莫非以為我的資質悟性不夠?”

  蘇云搖頭:“你的資質悟性,我也欽佩萬分,你的道心無比穩固,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動搖。但正是因為如此,我敢斷定你修成道境第十重,必然與大道徹底相合,完全喪失自己。你只會成為道,化作道。其他人落入陷阱,尚有跳出陷阱之心,但你落入陷阱,便再也沒有跳出去的心思。那時,我再也見不到我從前所愛的那個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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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初晞道心微微動搖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如初,道:“倘若真有那一日,不要阻止我。那是我心中的仙界。”

  蘇云黯然,離開雷池。

  他回到帝廷,卻見蘇劫有應龍、白澤等人相伴,駕馭帝輦巡游帝廷與附屬諸天。

  蘇劫等人見到蘇云到來,又驚又喜,連忙停下帝輦,下車問候。

  蘇云打量蘇劫一番,只見蘇劫從前的稚氣消失,變得頗為穩重,甚至比自己還要沉穩,不禁笑道:“劫兒,你隨著他們胡鬧什么?”

  蘇劫道:“父親不在,朝中有人說需要太子監國,于是立我為太子,平日里要巡守國門,巡游四方。”

  蘇云聞言,冷笑道:“太子監國?這誰的主意?別聽他們的!這狗屁天帝又不是你蘇家的!不會父傳子,子傳孫,子子孫孫無窮盡!這狗屁天帝沒有半點好處,你看為父,稱帝以來只上過一次朝,還是登基的時候!天帝這玩意兒,你別看爭的這么兇,其實就是一個擺設!”

  蘇劫對他有些懼怕,遲疑道:“我聽白澤和應龍說,做天帝是要巡游四方,震懾寰宇,父親不去巡游,只好兒子代勞……”

  蘇云呸了一口,笑罵道:“這是何時的規矩了?東陵主人那時的規矩!東陵主人都跑到第八仙界去玩耍了。我早年的確巡游過幾次,不過是擔心天市垣的鬼神打架,相互吞噬罷了,后來帝廷解封,各城各地,都有著官員打理,司法制度,已成體系,還用得著巡游?不但累到了自己,還勞民傷財。”

  蘇劫想了想,道:“那這個天帝做著還有什么樂趣?”

  “本來便沒什么樂趣。對于天下人來說,有天帝固然是好,沒有天帝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蘇云笑道:“為父享受的是與對手們爭奪帝位的過程。他們稀罕帝位,我不稀罕,但我偏偏不給他們。”

  應龍和白澤連忙上來,架走蘇劫,道:“別聽你爹的,那就是個昏君,死后謚號哀帝的,連墓志銘都有人給他寫好了!他昏聵了,你不能跟著一起昏!”

  蘇劫有些迷茫,不知道誰說的才是對的。

  蘇云搖了搖頭,只見應龍和白澤又架著蘇劫巡游四方去了。

  他回到帝都,信手將玄鐵鐘拋起,這件至寶懸于中天之上,巍峨壯觀,給人以無比厚重之感。

  這玄鐵鐘浮空,人們便知云天帝回來了,多少有安撫人心之用。

  蘇云進城,見過魚青羅,夫妻二人多年未見,自然又是許多話要說,許多事要做,不足與外人道也。

  一番歡愉過后,蘇云身披白色中衣,沒有穿戴整齊,與魚青羅在園中漫步,兩人衣冠不整,在自己家中,沒有在外人面前那般正經。

  蘇云在池塘上的浮橋上坐下浣足,足底潺潺流水,頗為自得。

  魚青羅靠在他身邊,把鞋子脫下,放在旁邊。

  兩人難得平靜,依偎在一起,內心一片平靜,四周蓮花徐徐開放,散發著幽香。轉眼間魚青羅只見天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蓮葉和道花,她的身邊,蘇云站起身來,面帶笑容,向她伸出手來。

  魚青羅抬手,被蘇云輕輕拉起,兩人向那些蓮花蓮葉間飄去。

  魚青羅不經意回頭,卻見另一個自己和蘇云依舊坐在浮橋上,相互依偎,這才知是蘇云的性靈將自己的性靈拉起。

  兩人在漫天的異象中遨游,只聽得那一朵朵蓮花中傳來悠揚的道音,像是有人誦念,又像是道的自鳴。

  他們牽著手從一朵蓮花旁邊飛過,只見那朵蓮花徐徐開放,蓮花中端坐著一個蘇云,乃是道花蘊藏的大道所形成的大道身,身遭有無數神通在自我演變!

  魚青羅正在驚異,卻見這片汪洋之中,朵朵道花開放,道花之中,皆有一個蘇云的大道身,各自誦念不同的道法!

  忽而天空震動,一座座道境拔地而起,絢爛非常,筆墨難以形容!

  魚青羅正看得出神,蘇云性靈拉著她飛起,飛入這些絢爛的道境之中,見識種種雄奇,參研各種道妙。

  魚青羅從一重又一重道境中飛過,內心震撼莫名,不知何時,她身邊的蘇云性靈消失,她正在尋找,卻見天外那巍峨無涯的蘇云性靈危坐,遍體光芒,毫光如劍,從天外向她伸出手來。

  魚青羅也是性靈,起身落在他的掌心中,隨著他向天外而去。

  她身形變化,越來越大,卻見天外的蘇云卻愈發巍峨,讓她心靈大受沖擊。

  蘇云托她在手,面帶笑容,突然只見萬千道境紛至沓來,重疊在一起,萬千大道奧妙涌向蘇云的性靈,一個又一個蘇云大道身與蘇云性靈融合,各種大道又從蘇云性靈傳遞到魚青羅的性靈之中。

  夫妻二人心意相通,見吾所見,聞吾所聞,不分彼此。

  蘇云笑道:“請夫人幫忙,為我煉就大道書。”

  魚青羅掌管天下圣賢傳承,將這些大道奧妙編撰,結成符文,夫妻二人很快將一門門大道化作符文簡,掛于天空之中。

  待到八萬篇大道書煉就,已經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二人完成這一壯舉,魚青羅只覺自己道法造詣早在不知不覺間提升了不知凡幾,心中又愛又喜,不覺情動,道:“夫君,妾身想為夫君生一個孩子。”

  蘇云聞言,道:“我而今大道等身,性靈與肉身相同,鴻蒙符文化作萬道。若要一個孩兒,我可讓鴻蒙化道,夫人想讓讓孩兒擁有什么道身?”

  魚青羅聞言,不覺悲憤,掩面落淚而去。

  蘇云連忙追上,詢問一番,魚青羅這才道:“夫君愈發神通廣大,但人性淡薄,已經不能如人一般愛人,因此悲傷落淚。”

  蘇云怔了怔,自省言行,不由悚然,認錯道:“是了,我不該試著掌控操縱孩子的一生,甚至出生,是我之過。”

  魚青羅這才轉悲為喜,夫妻二人又是一番溫存云雨,無非是肉身和性靈上的歡愉,固然美妙,卻不堪入目,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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